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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连城抿唇看着白谨,眸中带着疑惑之色,白谨冷笑,“你也在想,为何我足不出户,会知道这么多吗?”
箫连城不说话,算是默认了白谨的疑问,白谨的眸子,黯淡无光,低声道,“我入宫之后,足不出户,可是我入宫之前,一人撑起了整个白家,有很多很多,我已经忘记,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们的事情!”
箫连城拧着眉头,只当白谨在说胡话,他安慰了她几句,这才离开。
阮璃住在宫里,他当然也住进了宫中。
路上并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他一路淡然的走,头顶月光如银,心底却纷纷扰扰。
白谨说的,不无道理,阮璃现在痴痴傻傻的样子,什么痛苦都没有,一旦恢复记忆,恢复神智,她还能这样无忧无虑的笑,无忧无虑的闯祸胡闹?
现在的阮璃,应该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但是让她这样疯疯傻傻一辈子,他真的不忍。
踩着月光,箫连城长长的叹息一声,清冷的街道上,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
箫连城回头,就看见了蓝霖骑在马上,姿容焕发。
他对蓝霖的印象不错,随即微微一笑,拱手道,“蓝将军,这么晚还要进宫?”
蓝霖笑着,从马背上跃下,牵着骏马道,“皇上年纪大了,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刚刚他令公公传旨,他病重弥留,好引公主回来,这不是贻笑大方吗?公公稳住了他,就立刻通知我,让我去劝了皇上!”
箫连城想起蓝枫越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由得勾唇一笑,“你们的皇上,跟个老小孩儿似的,不知道你们这些臣子,是怎么侍候他的,如果是我,估计三天就要被他逼的疯掉!”
说到这里,箫连城神色一黯,因为他又想起了阮璃的疯病。
蓝霖看了他一眼,神色轻松,“皇上小事糊涂,大事可精明的狠,这一点跟云轻很像,四爷您这是有心事?”
箫连城点点头,将阮璃的事情,跟蓝霖说了一遍,末了问蓝霖,他要不要去找那个什么村子,治好了阮璃。
蓝霖犹豫,直到箫连城催促,才低声道,“四爷问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失去了定然后悔,那么就不如抓住现在,疯也好,傻也罢,起码她还在你的身边!”
箫连城叹息,“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选择,对阮璃太不公平了吗?”
蓝霖摇头,“四爷不是阮姑娘,又怎知,阮姑娘不喜欢现在的日子!”
箫连城自嘲一笑,“我当然知道
,哪一天她恢复记忆,第一个要骂要恨的,肯定是我!”
蓝霖笑了笑,“四爷其实是习惯了跟阮姑娘之间,爱恨交加的日子,对目前这种完全依赖,很不适应吧?”
箫连城嘴巴微张,疑惑的道,“也不是,只是吧,我觉得阮璃能清醒着再给我生个孩子,那最好不过了,她现在疯疯傻傻,你说我怎么下得去手?”
蓝霖“噗”一声笑了出来,觉得箫连城实诚的可爱,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四爷,阮姑娘在前面等你呢”
箫连城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阮璃站在那里,不住的跺脚,她身后跟了一群宫女太监,个个都众星捧月的围着她,生怕她出任何意外。
一口气朝着阮璃跑去,只见阮璃气鼓鼓的盯着他,似乎在控诉他失踪了好几个时辰没有理她。
箫连城哄孩子一般,拍拍她的脑袋,“乖啊,我只是出去给你买糖了,来,吃糖!”
他将从白谨那里,顺手抓来的一把糖,递给了阮璃,阮璃这才喜笑颜开。
看着阮璃歪着脑袋剥糖吃的样子,箫连城皱眉,“阮璃,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你想不想离开蓝雪国的皇宫,出去见识一番?”
阮璃一边嘎嘣嘎嘣的嚼糖,一边疑惑的摇头,这里就很好,干嘛要出去?
箫连城继续诱惑,“外面有很多很好吃的糖,还有好多的风筝!”
“二牛哥哥在哪里,阮璃就在哪里!”阮璃立场坚定的回答。
箫连城叹息,“这样吧,阮璃你直接告诉我,你想不想恢复神智?”
阮璃迷惑,又拨了一颗糖塞入嘴巴,一颗不够,赶紧又塞一颗,直到嘴巴鼓鼓的,再也塞不下,她这才作罢。
箫连城盯着她,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直到旁边倏然窜出一只老鼠,阮璃尖叫着去追老鼠,箫连城这才觉得,阮璃疯的这么彻底,是指望不上她回答他了。
蓝霖已经牵着马走了过来,看着箫连城这个样子,微笑着道,“我觉得阮姑娘现在很好,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记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呢!”
箫连城动了动嘴巴,拧眉决断的说道,“那就这样吧,明天我带着阮璃,一起回赤月,疯疯傻傻就疯疯傻傻,起码她开心,我也开心!”
蓝霖笑着点头,牵了马去前面的皇宫外城门口,箫连城则是去找阮璃。
翌日,白谨带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当然,队伍里面还有箫连城和阮璃。
蓝枫越亲自出城相送,一时间蓝雪和赤月交好的消息,成了当时最热门的话题。
毕竟,蓝雪国和赤月国素来不和,两国小规模的打打停停,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这一次,算是彻底化解。
行至灵州的时候,箫连城带着阮璃,下了马车。
白谨有些失望,果然,城城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啊
箫连城抱拳行礼,“儿臣恭祝母后一路顺风,凤体安康!”
白谨抿唇并不说话,以前的时候,因为他总是不肯行礼,不肯叫自己一声母后,很多时候白谨白谨的叫自己而生气,可是现在,她反而觉得凄凉了。
小楚走了,现在连城城都要走了,她开始怀恋,老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小楚还是一个小小的楚王,凤云轻是王妃,萧锦玉和箫亦陌都在,萧晋央也没有死,那个时候的皇宫,多热闹?
她闭了闭眼睛,忍住了眸中的泪水,扬手,“走吧,走吧,都走了才清净!”
箫连城拉着阮璃的手,阻止她左顾右盼,叹息道,“母后,儿臣会带着阮璃回来看你的!”
白谨应了一声,拿着手绢擦拭眼泪,箫连城牵了阮璃,就朝着另外一个岔路走去。
哪怕不开心,他也要阮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活着,他不想听她叫自己二牛哥哥,他要她好起来,重新正视他和她之间的恩怨。
*
云来客栈,夏瑜抓了一把瓜子,坐在长廊的栏杆上磕着。
不远处传来掌柜的声音,“小瑜,来客了,带两位客官去天字号上房——”
夏瑜应了一声,“来了!”
她
一个翻身,从栏杆上跃下,将剥好的瓜子仁包好塞入衣袖,瓜子壳则是全部扔进了一边的花坛,弹弹衣襟上的灰尘,她利索的朝着客栈的前门跑去。
刚刚看见朝着她走来的萧锦玉和箫亦陌,她就有片刻的怔楞。
冤家路窄?
昨儿才打劫了他们,今儿又在这里见面了?
她用衣袖捂着脸,刚刚想要溜之大吉,忽然想起来,那天她蒙着脸,虽然后来摔进污泥,面巾不翼而飞,但是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都不少泥巴,自己这个样子,他们肯定认不出来,肯定吧?
想到这里,她身子一转,做了一个弯腰摆头的动作,“二位客官,里面请——”
箫亦陌目不斜视,走在前面,萧锦玉则是定定的看着她,她机灵一笑,“客官可是觉得我面熟?很多人这么说我,不过说这些话的等徒浪子,都被我一拳一脚打发了!”
这话一说,萧锦玉就没有办法说面熟之类的话了,夏瑜微微一笑,萧锦玉嘲讽的笑着道,“这回不打劫,做起店小二了?”
夏瑜鼓鼓嘴,心里嘀咕,什么眼神啊这是,她都这样了,还能认得出来?
饶是心里这么想,夏瑜嘴巴上可不承认,毕竟拦路打劫是要吃官司的
她翻了翻白眼,“客官,你说什么?”
萧锦玉漫不经心的笑着道,“不承认没关系,下次别再做坏事,否则,直接抓你送官府!”
夏瑜鄙夷的哼了一声,将两人带进房间,提了炉子生火,一把破蒲扇,将风扇的呼哧呼哧的。
萧锦玉不理会,又吩咐了饭菜,夏瑜丢了扇子去传饭菜,进门的时候炉子里的星星之火又灭了,只好拿了吹火筒对着黑炭呼哧呼哧的吹着。
箫亦陌过来打了声招呼,离开,萧锦玉巍然不动,只是看着夏瑜生火。
可是引火的绒炭熄灭,哪有那么容易着,她弄的自己灰土土脸,火还是没有生起来。
她有些气馁
外面传来柔柔弱弱的声音,“大爷,要不要听曲,很便宜,一文钱一首!”
夏瑜拿着吹火筒跑了出去,一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牵着瞎眼的老太太,她不由得大喊,“喂,赶紧离开,这里不准卖艺的!”
来客栈的第一天,掌柜的就交待了,这些江湖卖艺的小姑娘,别看一个个弱柳迎风,其实背景复杂着,有些根本就是为了打探消息或者暗杀刺杀的目的而来。
夏瑜的话音刚落,这边萧锦玉就发话了,“唱曲是吗?进来吧,谁若是赶你走,我就跟掌柜的说,这里有打劫的,我不住店了!”
夏瑜气到极点,咬牙切齿的看着萧锦玉,奈何她眼睛很大,瞪着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只好恨恨的转身生火。
她一边呼哧呼哧的吹火,一边瞅着那卖艺的小姑娘进门,心里暗自诅咒,这个要是刺客就好了,直接朝着他的心脏,给他一刀。
等他半死不死的时候,她在埋汰,“看,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让那刺客进来,你非要,遭报应了吧,活该!”
最好,他再哆嗦着求她,“姑娘,姑娘救命啊,只要你救了我,我身上所有的银子全部给你!”
然后她犹豫一番,接着故作为难的道,“以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这条贱命是我的,若是惹我不快,看我随时给你收了回来!”
接着,她唰唰唰几下,干净漂亮的打倒了那姑娘和瞎眼老太太
“唰唰唰”果然有这几下,只是头被打的好痛,她捂着脑袋,抬头看着将扇子飞出来打她额头的萧锦玉,怒道,“你有病啊,打我做什么?”
萧锦玉看着眼前的饭菜,漫不经心,“你把灰尘都吹过来了!”
夏瑜鼓鼓嘴巴,冷哼一声,别过身子,背对着萧锦玉吹火。
屋内响起了清幽的“叮咚”之声,想来是那卖艺的姑娘开始调试琴弦,她撇撇嘴巴,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会。
故意将吹火的声音弄的很大,那姑娘一边弹琴,一边唱了起来。
“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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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种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
夏瑜撇撇嘴,唱的可真好听,难怪能出来卖艺。
她漫不经心的听曲,漫不经心的生火,直到那姑娘唱完了所有曲子,她的火还没有生起来。
身后,传来萧锦玉淡雅的声音,还有银两的碰撞之声,夏瑜赶紧回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