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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云渊没有接,垂眼:“不想动。”
苏岑挑挑眉:“阿渊,懒死你了。”
不过,却是直觉地吹凉了粥,递到他的唇边。
陵云渊一口一口地喝了,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苏岑随后喂了他喝药,陵云渊下床洗漱过后,重新又回到了软榻上,抬眼,黑漆漆的眸仁落在苏岑的身上,沉默了片许,道:“今晚上没去成端王府,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高兴?怎么会?什么时候去都是一样的。”
苏岑把被子放下来,一直盖到他的胸前,拍了拍,才露齿一笑。
“可你不是想……”
“多想什么呢,舞姬又不会跑,什么时候想看了,我自己就能去乐坊看。倒是你,怎么会突然病了的?”
苏岑趴在他的床沿边,歪着头瞧着。
“不清楚。”陵云渊垂了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莫深:“我以为你是想去的。”
“瞎操心了不是?下次和你一起去好了。”
“真的?”
“嗯!”苏岑重重点头,不过随即想到什么,突然挑挑眉,趴在了陵云渊被子上,直勾勾盯着陵云渊:“阿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陵云渊眉心一跳,心脏差点因为这句话窒息了:“什么……事?”
“还装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岑捏着他的脸,墨瞳里清楚的倒映出她的脸。
陵云渊黑漆漆的眸仁在她脸上扫过,并未在她脸上看到半分不悦,反而有些喜色。
可他突然确定,她说的‘事’,和他以为的,可能不同。
陵云渊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让苏岑自己说出来:“你知道了?”
苏岑瞧见他承认,忍不住更加蹂躏他的脸:“我就知道是你,不过阿渊你可真够坏的啊,苏泓萱只是划破了我的手臂,你竟然让人把她头发都给剃光了,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陵云渊心脏终于归回了原位,一张脸上依然没有半分情绪。
原来是这件事……
陵云渊薄唇抿了抿,才道:“会长出来的。”
“不过她一年半载都不能见人了。”这对于一个骄纵惯的人,可比什么惩罚都狠了。
苏岑忍不住笑了:“小坏蛋!”
陵云渊挑眉:“你不喜欢?”
“喜欢啊,很解气!阿渊最聪明啦!”苏岑心情大悦,这才直起身,拍了拍手:“好了,你病也好了,赶紧睡吧。”
陵云渊黑漆漆的眸仁在她脸上掠过:“睡不着。”
苏岑脑袋耷拉下来:“啊?那怎么办?”
陵云渊想了想,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半张床:“陪我说说话。”
苏岑咬着唇瞧着,却是把被子重新拉好了:“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陵云渊垂了眼:“嗯。”
苏岑瞧着他蔫蔫的表情,忍不住心软了:“好了好了,陪你陪你。”
不过,她也没上去,而是走到外面,把自己的软榻给拖了过来,放在陵云渊的床榻边,窝了进去。
然后,侧过身瞧着:“好了,想说什么说吧。”
陵云渊敛了眉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莫名:“突然又困了。”
苏岑瞪圆了眼:“……”这小坏蛋,成心耍她呢?
不过却也生不起气:“睡吧小祖宗,明天你还要早起呢。”
说完,自己拉起被子,只露出眼睛,很快闭上了。
夏兰进来时,苏岑已经睡着了,她看到床边的软榻,先是愣了下,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抬头,就对上了陵云渊黑漆漆的眸仁,里面黑沉一片,仿佛浓墨挥就而成,能把人吸进去。
她张嘴,却看到陵云渊抬手,夏兰应了声,灭了烛火,只留下一盏,然后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陵云渊望着苏岑的睡颜,许久都没有闭上眼。
还是,不行啊……
她太过聪明,自己哪怕表现出过多的一分一毫,都可能打破眼前的平静。
而他,不敢踏出任何一步。
也许,再等等吧,再等等自己年岁再大一些,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陵帝把陵云渊再次喊进了书房。
陵云渊抬步跟了上去,却意外的发现,安宁公主也在。
陵云渊的瞳仁缩了缩,却没说什么。
“阿渊啊,这是安宁公主,想必前天晚上你也见过了。”
陵帝坐在龙椅上,朝着陵云渊慈祥地笑了笑。
安宁公主则是戴着面纱,抬眼,视线在陵云渊的脸上扫过,倒是诧异了几分,眼睛微微闪了闪:“想必这位就是七皇子了,果然如传言般,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啊。”
安宁公主已经开口,陵云渊这才抬眼:“公主过奖了。”
然后,就不说话了。
陵帝皱皱眉,觉得这渊儿这么不上道?
前日和他说的话都白说了?
不过,想到他昨个儿生了病,脸色又好了很多:“渊儿一向寡言少语,加上昨日身体不适,安宁公主不要见怪啊。”
“自然不会。”安宁公主坐正了身体。
陵帝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渊儿啊,安宁公主不了解京都,朕放你几天假,你好好陪安宁公主逛逛如何?”
陵云渊敛下的眸仁深了几分:“是,儿臣遵旨。”
陵帝这才有了笑模样。
陵云渊出了御书房,安宁公主也跟了出来,不疾不徐地走着。
“七皇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安宁公主看陵云渊压根就不等她,眉头拧了拧,眼底掠过一道诡色。
快走几步,妩媚的眉眼轻飘飘落在陵云渊英挺的背脊上:“这么冷漠?你父皇可是让你好好陪本公主的,信不信本公主一句话就告到陵帝那里,就不知道陵帝会怎么看你了?违背皇上意愿的不听话的皇子?”
陵云渊脚步停也未停:“随便。”
安宁公主被这两个字堵得半天说出一句话:“你到底要去哪儿?!”
陵云渊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薄唇微动,略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出宫。”
安宁公主突然奇异地听懂了他的意思:皇上让他陪她出宫,所以,他这就打算出一趟宫?然后就回来?
安宁公主还没被这样对待过,顿时激起了性子,眼珠子一转,诡异地勾了勾嘴角:“好啊,我们出宫!”
苏岑在暮云殿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陵云渊回来。
顿时坐不住了,让夏兰出去问问。
夏兰很快就回来了:“苏姑娘,殿下一早就和安宁公主出宫了。”
“嗯?”苏岑讶异地抬头:“出宫?和安宁公主?”
“是啊,听说是皇上的意思,说是让殿下陪安宁公主在京都里逛逛。”
“这有什么好逛的啊?阿渊病才好。”
苏岑不满地皱眉头:“陵帝在想什么?这么多皇子不好派,派阿渊出去?”
夏兰瞧着苏岑,忍不住掩唇笑了:“苏姑娘这是没听明白呢。”
“嗯?”苏岑抬眼,茫然地眨了眨眼。
夏兰耐心解释:“安宁公主这次来东陵国,是来和亲的,皇上如此安排,明显是打算撮合殿下和安宁公主了。”
否则,也不会专门选殿下去了。
苏岑半晌,才“啊”的张张嘴:“你的意思是,陵帝让阿渊当南晔国的驸马?”
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也极不舒服:“可阿渊才十五岁……”
苏岑一开口就愣住了,自己怎么忘了,前几日自己还调侃阿渊十五岁能纳妃了。
可真的突然就被提到了婚事,苏岑还是觉得陵云渊年纪太小。
夏兰倒是没多想:“十五岁也不小了,殿下本就生的高大,又比其他皇子稳重,别的皇子这个年纪都留了不少侍妾在身边服侍。殿下,着实……”
夏兰似乎有些说不下去,脸红了红,没再多嘴。
直到夏兰离开,苏岑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夏兰的话,先前都是在和陵云渊玩笑,所以,说起纳妃的事倒是无所顾忌。
可压根也没想陵云渊这么快到了适婚的年纪,一时间,有种茫然失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昨天还照顾着的孩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大人。
这种感觉,让苏岑的头痛了起来。
她随即想到的,却又是另一个问题,她一直认为陵云渊还是小孩,所以,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他,帮他独当一面。
可不知不觉间,陵云渊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已经足以解决任何不妥的局面。
而且,还有苏一苏二等人在身边,阿渊……
其实已经没什么需要她的了吧?
苏岑耷拉着脑袋,蔫蔫地用头撞着桌面,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人生目标呢。
好像又回到了刚来到宫里还是银蛇,坐吃等死的那一年,后来遇到了陵云渊,又有了新的目标……如今却……
第95章 心虚,这么凶?()
苏岑揉了揉眉心,却很快又想开了。
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陪着陵云渊啊,他早晚也是要纳妃的,到那个时候,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苏岑想通了之后,倒是没再纠结,至于心里最初的那点不舒服,被她完美的压了下去。
撒欢地跑去偏殿找二呆玩了,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把二呆也带走,阿渊会不会舍不得?
陵云渊直到晚膳过后很久才回宫,揉了揉眉心,脸色黑沉。
他一路走过去,暮云殿的人都不敢多话。
夏兰紧张地跟上,偷偷瞧着陵云渊紧绷的侧脸,想着难道是安宁公主给殿下气受了?
可是以殿下的性子,也不是能受气的啊?
陵云渊到了寝殿门口,推进去却没看到苏岑,转头:“苏姑娘呢?”
夏兰连忙道:“啊,苏姑娘在、在偏殿。”
陵云渊揉了揉眉心,转过身,又朝着偏殿去,只是还没到门口,雪狼就蹿了出来。
可劲儿地蹭着他的腿,撒泼卖好。
苏岑追出来,瞧着雪狼,忍不住瞪圆了眼:“二呆,白疼你了!”
不过,随即瞧着陵云渊,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嘿嘿笑着,也不说话。
笑得陵云渊后脊背都蹿上一股寒意:“怎么?”
苏岑用脚挠了挠雪狼的肚子,让它一边去,拉着陵云渊坐在了偏殿的台阶上。
然后站在他身前,摸着下巴打量:“这也没春光满面,桃花朵朵开啊?”
陵云渊薄唇紧抿:这什么词?
苏岑却是咯咯咯笑着凑近了:“阿渊,今个儿和安宁公主约会怎么样啊?”
“约会?”陵云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懂啊?”苏岑坐在他身边,揽着他的胳膊,脑袋凑近了:“就是谈情说爱啊。你单独和安宁公主出去了一天,晚膳都没回来陪我吃,难道不是情到浓时忘了时间?”
陵云渊这次听懂了,眉头不是皱紧了。
而是彻底黑沉了下来:“你也觉得我和安宁公主合适?你也觉得我应该娶她?!”
苏岑被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子:“怎、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陵云渊深吸了几口气才没让自己把心底压抑的话吼出声,蓦地站起身,直接就出了偏殿,头也不回地往寝殿走。
苏岑呆呆眨了眨眼:真的生气了啊?
可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