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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六皇子回宫,朕现在不想看到他。”
陵帝一句话落,立刻上来几个侍卫拉着陵少卿离开了。
陵帝揉了揉发疼的鬓角:“来人,颖妃从今日起,撤去所有封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拉走!”
颖妃听到这,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场除夕宴,估计也没人笑得出来了,陵帝很快就挥挥手,一脸倦怠地离席了。
文武大臣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也沉默地告辞离开了。
苏岑等差不多了,才走到陵云渊身边,看着他起身,忍不住替他揉了揉膝盖:“跪疼了吧?”
“还好。”能为母后报仇,跪上一跪,也是值了。
只是……
他多看了一眼苏岑溢满笑意的眉眼,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颖妃没有怀孕?”
苏岑四周瞧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才边走边压低了声音道:“我先前怕颖妃设计陷害你,就去了一趟流华宫,刚好见到了颖妃用的膳食,发现里面有一道木耳菜。”
“嗯?木耳菜怎么了?”
苏岑回道:“木耳菜其实并不是普通所见的木耳,而是一种性寒的食物,一般普通人吃了倒是没什么,可如果是怀孕早期的孕妇吃了的话,就很容易滑胎了,可颖妃依然照吃不误,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她怀孕是假的,只是为了重新得到陵帝的宠爱,才会撒了谎。”
可这也恰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颖妃再也翻不了身。
冷宫一生孤寂,也算是偿还了白皇后当年的冤屈。
苏岑和陵云渊回到了暮云殿前,因为提前放了所有人的假,所以殿前很寂静,加上暮云殿位置也偏,四周除了偶尔经过巡查的侍卫,并没有人。
到了殿前,苏岑却突然拉住了陵云渊:“阿渊啊,你信我么?”
“嗯?”陵云渊回头,黑漆漆的眸仁落在苏岑的脸上:“怎么了?自然是信的。”
苏岑眉眼微亮,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锦缎:“那就把眼睛蒙上吧,我带你进去。”
陵云渊并不知道苏岑要做什么,却是直接转过了身:“嗯,蒙吧。”
苏岑忍不住乐了,边抬手替他把眼睛蒙上,一边道:“这么听话啊,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拐跑了?”
陵云渊闭着眼,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可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不怕。”
苏岑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偏过头,看着陵云渊沉静的侧脸,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牵着陵云渊的手,慢慢推开宫殿的门,然后一步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殿门被无声无息地关起,苏岑牵着陵云渊一直走到了暮云殿正中央的空地上,才停了下来。
“把脸上的布拿下来吧。”
苏岑的声音在沉寂的黑暗中,像是唯一的明灯,让陵云渊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好。”
只是随着黑锦缎拿下,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满殿的琉璃灯,流萤一般的红色把整个暮云殿装扮的如梦似幻,陵云渊怔愣地瞧着,完全忘记了反应……
而在他没有看到的身后,苏岑朝着黑暗中,突然抬起手。
顿时,惊然间,黑暗沉寂的苍穹下,飞花般炸开无数朵流光,迅速蔓延开,照亮了陵云渊的眸仁。
同一时刻,整个皇宫的角落,同时烟火四起,惊呆了整个皇宫里的人,只是却根本不知道这烟火到底从何处而来……
陵云渊仰着头,沉静的小脸瞧不出情绪。
可那眼底却是流光攒动,越来越多的暖意弥漫开,让他眼前的视线几乎要模糊了。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几日前苏岑的问话“阿渊啊,你确定没有事情瞒着我吗”,那时候,他根本没想过,她会知道……
知道他心底隐晦的落寞黯然。
冷宫的九年,今天的第十个年头,除了最初奶娘会记得,没有人还知道,他出生在这一晚,却是一个不祥的开始。
整个皇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烟火,热闹了起来,喧哗声响彻在耳边,陵云渊却觉得整个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歪过头,瞧着苏岑。
苏岑盈盈一笑:“喜欢吗?”
“喜欢。”陵云渊的声音有些低哑,瞧着烟火的光在她眼底璀然绽放。
紧紧攥着苏岑的手,感觉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越攥越紧。
苏岑仿佛没感觉到:“以后每一年,我都帮你过好不好?”
陵云渊眼底的光一点点潋滟而动,最后只倒映出苏岑认真的脸,他动作极轻却认真地颌首:“……好。”
仿佛只是在回答苏岑,却又像是某种郑重的承诺。
苏岑倒是没多想什么,看陵云渊终于开心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弄这些又不想引起陵帝都怀疑,废了不少的功夫在宫里安插烟火引线,可看到小孩的小模样,怎么都值了。
等烟火一点点褪尽,整个暮云殿重新亮了起来,夏兰在这时才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长寿面。
面汤、长面是苏岑亲手做的,一直在火上温着,这会儿冒着热气。
离得这么远,依然能闻到那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夏兰一直走到苏岑和陵云渊面前:“七皇子,过了今晚,又长了一岁,这是苏姑娘给你煮的长寿面,奴婢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可奴婢和苏姑娘,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
陵云渊眼里有光微微晃动,许久,慢慢垂了眼,遮住了眸底的神情。
应了声,伸手接了过来。
他想,自己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忘记这一天了……
苏岑,他在心里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要想着,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苏岑陪着陵云渊一直坐在外殿的台阶上,等着这一年的最后一刻的到来,夏兰望着他们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亥时的漏沙尽了最后一粒,新一天终于到来了。
苏岑拿出准备好的白袍,递给了陵云渊,陵云渊站起身,并没有多说什么,换了下来。
然后和苏岑一起,对着一个方向拜了拜,望着黑漆漆的苍穹,默默祭拜:母后,儿臣……会好好活下去的……儿臣,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陵云渊重新睁开眼,偏过头,望着苏岑:“我突然想练剑了怎么办?”
苏岑抬起头,揉乱了他的发:“那就练吧,今晚上整个暮云殿都没别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知道,他心里有积压了数年的黯淡哀伤,他需要一个途径发泄出来。
他不愿意说,她就当不知道,可她愿意陪着他,看着他成长,一直长成一个足以堪当重任的强者。
那时候,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苏岑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看着陵云渊挥动着手里的剑,以剑为祭,怀念他从未见过一面的母后;以剑为刃,破开过去的阴霾,迎接黎明。
陵云渊舞了一夜,苏岑也陪着看了一夜。
她看着第一缕日光缓缓洒在不远处小孩漂亮的眉眼上,仿佛这样一直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
五年的时间,仿佛形成了习惯,以后陵云渊每次练剑的时候,苏岑都会坐在台阶上,这样一陪,竟然就是整整五年。
她看着曾经漂亮的小孩,随着时间的逝去,抽芽般成长。
长成一个俊逸的少年,成为一个六重天的强者。
第83章 暴躁,他要回来了!()
苏岑懒洋洋地倚着外殿的圆柱,坐着软垫,脑袋搭在柱子上,迷瞪着眼瞧着不远处一袭黑袍,正在练剑的少年,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哈欠。
等少年练完第五套,苏岑终于忍不住了。
蹬了蹬腿:“阿渊,你够了啊,一大早的练了快一个时辰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啊。”
陵云渊收了剑,转过身,即使是早春,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日光洒在他的脸上,那些汗珠,仿佛在如玉的面容上跳跃,只是眉眼确实清冷的。
一双黑漆漆的眸仁极深,却在落在几乎没骨头一般倚着柱子的苏岑时,眸底染上一抹无奈的软意:“你每天不用陪我一同起这么早的。”
“那哪成,哪里有主子比奴婢起的早的,主子天不亮就起,而奴婢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苏岑嗔了他一眼,却在陵云渊靠近时,终于舍得直起了身子。
只是那慵懒劲儿,看得陵云渊无奈,伸手拉了她一把:“我在这,他们哪个敢多说。”
他们是不敢当面说,可不一定不在背地里说呀。
苏岑才不给他们留下把柄说三道四。
她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却在瞧见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少年,顿时蔫了:“明明才十五岁,为什么你要比我高这么多啊?”摔!
陵云渊垂眼,瞧着苏岑五年间,根本就没有变过的面容。
仿佛时间根本没在她身上游走。
他从最初的惊奇,到后来也就变成了淡然。
陵云渊无奈:“你每天要不要跟着我一起练剑?这样也许能长……”
苏岑瞪他:“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么?”
她这根本不是外界因素能够改变的好吧?
不过,好在也不算低了,苏岑默默咬了咬唇,其实更重要的一点,她懒得动啊懒得动。
抬起头,苏岑不打算继续这个让她伤心让她忧的话题。
看到陵云渊额头上的汗,直接把怀里的帕子递了过去:“喏。”
陵云渊却没有接,黑漆漆的眸仁沉静地瞧着她,却是慢慢弯下腰,把一张俊逸的人神共愤的脸凑到了苏岑面前:“你帮我擦。”
苏岑挑挑眉,却还是接了过来,却依然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懒死你了。”
不过嘴角却扬起一抹笑,乐颠颠地开始擦了。
陵云渊垂着眼,瞧着她沉静认真的面容,黑漆漆的眸仁里溢着柔光。
翩翩少年美如玉,那姿容,让一旁刚匆匆走来的夏兰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陵云渊有早起练剑的习惯,所以,苏岑为了防止被有心人看了去,就直接让夏兰吩咐七皇子不喜烦扰,没事就不要来正殿,这样一连五年,倒是相安无事。
那些宫婢太监乐的清闲,也是极为愿意的。
等苏岑擦完了,把手帕塞给了陵云渊,陵云渊无奈地接过来。
偏过头,看到夏兰,才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眸色沉沉,带着一种让人畏惧的冷漠:“什么事?”
“七皇子,端王来信了!”
“端王?”苏岑眼睛瞬间一亮,快步走了过去,把信给拿了过来,然后又快步走了回来,递到了陵云渊面前,催促道:“看看端王说了什么?这一走就是五年,这一仗可真能打?”
不过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吧,她听苏一前些时日得来的消息,南晔国近半年来节节败退,快支撑不住了。
陵云渊垂眼,视线落在手里的信上,眸仁里有微光轻轻晃过。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想起五年前三皇叔离开时的那句话“苏姑娘,等我回来,有话要和你说”,这五年来,他也希望三皇叔早日凯旋归来,可同时,却又忍不住担心,三皇叔……要和她说什么?
“阿渊?”苏岑看陵云渊出神,忍不住戳了戳。
陵云渊回神,轻应了声,把信拆开了,打开快速浏览一遍。
才神色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