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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云渊小面瘫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也学着她先前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脸,被苏岑怕痒躲开了,摇头无奈:“我这就端过来。”
说完,小大人一般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开了,看得苏岑终于吐出一口气。
却是等寝殿的门关上之后,快速翻身坐了起来,先是在寝殿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银色的钩子,一盘银线,然后,到了屏风外的桌旁,开始用银线从进门到入座,用丝线缠绕起来。
最后,把钩子固定在一个位置,一缠,恰到好处。
银钩的位置放在桌旁不远处,设置的格外巧妙,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苏岑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一旁,等着小孩进来,陵云渊很快端着膳食进来了,苏岑起身挡在了银钩前,让陵云渊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用膳的时候,和陵云渊提了:“阿渊,你今天能让端王来一趟寝殿么?”
“嗯?”陵云渊握着木箸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了?”
“这不是刘全出事了么,我有些事要问他。”
苏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银钩上,并未注意到陵云渊的沉默,好在陵云渊也只是顿了顿,就点了头:“……好。”
陵慕端过了午膳不久之后就到了,陵云渊带着陵慕端来到了寝殿,苏岑早就先一步等在了那里,坐在位置上,看到陵慕端进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随即,看向陵云渊:“七皇子,夏兰不是说要拿吃的过来么?怎么还没来,你能去看看咩?”
说完,深深望着陵云渊。
陵云渊一愣,虽然不知道苏岑想做什么,可还是点点头,就走了出去,顺便把寝殿的门给关上了。
苏岑等小孩离开之后,看到陵慕端推着轮椅往这边来,就自发地走过去,把陵慕端的推到了桌旁,刚好离银钩只有半寸的距离。
因为银钩在桌旁下隐蔽的地方,陵慕端并未察觉到。
苏岑这才重新回到了另一边,看了一眼桌面上冒着热气的茶壶和杯盏,收回视线,问道:“端王,刘全昨晚上自缢了,你听说了吗?他怎么会突然自缢了?”
陵慕端摇摇头:“皇兄还在查,不过刘全应该不是自己自愿自缢的。”
毕竟,昨天还好好的人,没道理突然就想不开了。
苏岑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这样啊……咦,差点忘了给端王倒茶了,端王要喝么?”
苏岑说完,已经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就探过身去,给陵慕端倒。
只是就快要倒满的时候,苏岑的手突然一个颤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茶壶里的水蹙然喷溅出来几滴。
苏岑慌忙伸手去挡,陵慕端也直起身,从他认为比较合理的角度就去够茶壶。
结果,手臂一划,衣服就挂在了银钩上,把陵慕端的衣服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苏岑立刻放下茶壶,迅速走过去,绕到有银钩的地方:“端王你没事吧?”说完,不动声色地卸下了银钩。
“苏姑娘你有没有事?”陵慕端也抬头询问。
苏岑看着陵慕端担心的目光,心里很内疚,如果不是端王,那她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可如果……万一……
苏岑想到那种可能性,咬咬牙,不管如何,今天她一定要知道,端王到底是不是黑袍人?
她立刻摇头:“我没事,就是端王你的衣服不小心划破了。”她说着,视线却是从陵慕端右手划破的衣服上,落在了陵慕端的左肩膀上。
在山洞的时候,小孩的剑曾经刺穿了黑袍人的肩膀,如果她能扒开端王的衣服,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了。
苏岑攥紧了拳头,就探过身去:“端王你衣服破了,我帮你补补吧。”
“啊?”陵慕端身体一僵,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别客气啊,补补就好了,很快的。”
苏岑手指灵巧地探了过去,就要去褪陵慕端的外袍,拉扯间,手指微微多移到了陵慕端的脖颈间,十指一动,直接碰到了陵慕端脖颈下的肌肤,挣扎间,猛地向下一扯,顿时露出了陵慕端的左肩。
上面的肌肤光滑如玉,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苏岑看着这一幕,愣了愣,陵慕端则是完全惊呆了,傻愣在原地,怔怔瞧着苏岑。
苏岑慢慢眨了眨眼,刚想尴尬地解释句什么,就听到寝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浑身蹙然一僵,猛地回头,就对上了陵云渊也怔愣的表情。
苏岑心里顿时三万头羊驼飞奔而过:卧……槽!
第72章 怒意,怀疑他?()
陵云渊僵愣在门边,他的手里还端着苏岑要的糕点,视线从苏岑趴在陵慕端肩头的动作,慢慢移到她还放在陵慕端肩头的手上,一张脸绷紧了,唇动了动,却终究一句话没说出来。
只是,陵云渊攥着托盘的手,紧了又紧,黑漆漆的眸仁里,透不进半分亮光,黑得仿佛一汪深潭,能把人吸进去。
三人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陵慕端俊颜上染上一层复杂的神色,眸光闪着,颇为尴尬。
苏岑脑海里还空白一片,慢慢的,一张俏脸腾地红了下来,几乎头顶都能冒出热气:她、她她她还能更丢人点么……
冤枉了端王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小孩看到这一幕,呜呜,她现在能找个洞钻进去么?
只是,为了化解三人的尴尬,苏岑慢慢眨了眨眼,只是面皮明显抽搐了下,默默直起身,把陵慕端滑在肩头的衣服,慢慢拉了上去。
干笑了两声:“哈,哈哈,那个……误会,误会哈,不小心手抽了,抽了……”
说完,向后退了两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陵云渊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端着糕点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正好挡在了两人之间,却难得没有回答苏岑的话。
苏岑心里的小人默默躲在墙角里咬手帕: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知道端王到底是不是黑袍人。
不过现在已经证实了,端王绝对和黑袍人没关系了,黑袍人左肩膀受了重伤,可端王身上却半分痕迹都没有,苏岑再想到陵慕端的关心与真诚,自己这样怀疑,还真是小人了。
苏岑对陵慕端很内疚,咬着唇,瞅着陵慕端:“端王,你衣服还是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
陵慕端眸色依然温软,抬起右手臂,瞧了瞧被勾破的衣服,安抚地摇摇头:“没事的,回去换一套就好了。只是这桌旁怎么会有锋利的东西,还是清除了好,下次刮到了你们就不好了。”
“啊?啊!”苏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听到陵慕端的后半句,脸色蓦地一变,就朝着桌子扑过去。
娘诶,她还没收起银线啊!
可到底是慢了一步,陵慕端已经探过手去,低下头,却发现并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桌下光滑无痕。
他松了一口气,只是视线一转,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旁,却是怔了下,一双温软的眸仁先是一愣,随即慢慢睁大,再然后,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攒动,最后紧抿了薄唇,直起了身。
苏岑惴惴地等在那里,看到陵慕端抬起头时,眸色里一闪而过的伤心,顿时急了:“端、端王……”
果然是被发现了啊。
她最近,怎么老是做蠢事呢?
陵慕端脸上带着一层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伤到了。
捏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苏姑娘,你……是不是怀疑刘全的死,是我所为?”
“……”苏岑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更慌了:“我、我……”
陵慕端揉了揉眉心:“看来是这样了。”
叹息一声,转过身:“我累了,渊儿,苏姑娘,今日就先回了,明天再来好了。”说完,就推着轮椅转过去,打算离开。
苏岑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他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上面还缠着纱布,这是他为了救她受的伤。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竟然想到会怀疑端王呢?
可她当时真的怕如果真的是,她怕小孩会受伤,所以,心里很快做出了判断,想要排除一切威胁小孩的存在。
可她却忘了,这样很伤人……
“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气我。”苏岑耷拉着脑袋,捏住了他的衣袖:“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只是这么巧,所以……”
“所以,你才觉得是我派人杀的?”陵慕端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苏岑咬着唇颌首:“对不起……”
而她身后的陵云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墨瞳里潋滟着一种情绪,很快消失不见。
陵慕端叹息一声:“我不怪你,也的确是太巧了,苏姑娘不用担心,我不会生气的。”
陵慕端往前推了推轮椅,歪过头,瞧着苏岑还捏着他衣袖的手,抬头,墨黑的眸仁望进苏岑的眸仁里,里面清澈无痕,清楚地倒映出苏岑的不安。
苏岑默默松了手,直到陵慕端的背影消失了,才颓败地坐在椅子上:“阿渊,我把事情搞砸了……”
而同一时刻,陵慕端出了寝殿,推着轮椅走出一段距离,慢慢停了下来,转过头,视线重新落在了寝殿的门上,一双黑透的眸仁半敛,日光从长廊外透射进来,在他脸上光芒一晃,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寝殿内,苏岑低着头,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袖。
陵云渊叹息一声,在她面前蹲下,静静地望着她黯淡的眸仁:“你怀疑三皇叔?”
“嗯,现在不怀疑了,是我弄错了。”
结果还让端王生了气,端王虽然说没事,可真心相待还被人这么怀疑,心里怎么会好受?
端王对她这么好,她却是……
苏岑默默握了握拳,她以后也会对端王很好很好的。
无尽的内疚充盈在苏岑的眸仁里,陵云渊瞧着,莫名心里的落寞一点点扩大。
他发现,有些事情似乎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离他越来越远,他想抓住,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想抓就能抓的,比如:人心。
苏岑很快打起精神,纠结不能改变任何的现状,想要求得端王的原谅,那就必须做出些什么啊?
自己也是笨了,当时关心则乱。
就想着不能让小孩受到任何的威胁、伤害,所以,忘记了,也许是另外一种可能,她向那些宫女打探消息的时候,被有心人听到了,而黑袍人就隐藏在宫里的一角,自己作为陵云渊的贴身婢女,恐怕早就被那人盯上了,不过谅他也猜不到自己的身份。
苏岑想到的补偿陵慕端的办法,首先就是那件被自己弄坏的衣服,既然衣服坏了,那她就重新替端王做一件好了。
于是,苏岑让夏兰找找暮云殿里是否有合适的锦缎。
她选了一匹藏青色的,一匹绛紫色的,然后,就躲在寝殿的外间里,开始了日夜不歇的做衣。
入夜,寝殿里的外间里燃着烛火,被苏岑用东西挡住了光,不至于透射到陵云渊那里。
可她不知道的是,陵云渊躺在床榻上,半分睡意皆无,睁着黑漆漆的眸仁,歪过头,瞧着屏风后苏岑的影子,眸色深深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岑晚上熬夜制衣,自然第二天就起不来,可偏偏为了不让人怀疑,依然第二天让陵云渊把她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