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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临行前,她非要他吃的那枚药丸,揉了揉眉心,哎……
炎帝终于明白了,难以置信地瞪着苏岑,他还没笨到这种地步,说什么身体不适,开了味药,恐怕是面前这陵夫人专门给她夫君准备的。
他哑然,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本来想强加斥责,可想到他们根本不是他玉溪国的臣民,又不好开口。
半天才神色复杂又同情地看了陵云渊一眼:“陵公子,你……先前可知道?”
陵云渊垂眼:“知道,是我同意的。”
炎帝神色更复杂了:“那你……”
陵云渊继续表态度:“夫人虽然胡闹了些,可也是因为太过在乎,陵某也曾许诺过她这一生只娶她一人,所以,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众人同情地瞅着他:可惜了这张脸了,竟然只能娶一人。
可想到多娶之后的下场,他们默默缩了缩脖子。
万一他们夫人有样学样,他们还用不用活了?
苏岑无视四周人的目光,认真得瞧着炎帝:“皇上,这你明白了吧?所以我才这么确定,我家夫君绝对没有做出这等事,所以,能洗脱嫌疑了吗?”
炎帝无力地摆摆手:“这件事不是陵公子所为。”
陈珂儿脸一白:“皇上,我……”
“小珂!”黎方平制止陈珂儿再说下去,恐怕她是被人给利用了。
再胡搅蛮缠下去,恐怕只会让她更难看。
苏岑松口气,转过头,对上陈珂儿仇视的目光,又重新转过头:“既然我家夫君洗脱了嫌疑,那也不能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炎帝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哦?陵夫人是知道是谁做的了?”
苏岑颌首:“是。”
炎帝面容冷凝下来:“是谁?”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不妥之事,着实可恶!
苏岑抬头,眉眼一扫,落在柴冲的脸上,后者心神一凝,蓦地头皮发麻。
下一刻,苏岑的手已经指了过去:“四方宗的二弟子,柴冲。”
陈珂儿一直不信苏岑的话,她坚信毁了她清白之身的,就是陵云渊。
是苏岑嫉妒,定要毁了她的姻缘。
突然,听到苏岑点到柴冲,忍不住尖叫出声:“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陵公子,是你嫉妒,才非要拆散我与陵公子,你怎么这么可恶呢?”
苏岑充耳不闻,陈珂儿不善是一回事。
她可不想让旁人再误会阿渊,即使有万分之一再给他抹黑的机会也不行。
那么要想善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揪出来那个毁陈珂儿清白的人。
众人的目光随着苏岑看过去,对上柴冲的脸,都诧异非常。
柴冲白着脸,向后退了步:“陵、陵夫人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我?我一直把三师妹当成亲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苏岑却是笑着朝柴冲走过去,“是与不是,等下就知道了。”
炎帝眯着眼,瞧了眼柴冲,摆手。
侍卫上前,抓住了柴冲,带到了面前。
柴冲跪在地上,垂下的目光里,情绪闪烁不定。
炎帝这才转头看向苏岑:“不知陵夫人要如何证明,的确是这柴冲所为?”
苏岑也不说话,突然拔下头上的一枚簪子,抬手一划,手上注入了灵力,顿时,柴冲后背上的衣服,如同豆腐一般,被割开。
从两边分开。
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只是后背上唯一不足的是,肩头向下的位置,却是有几道抓痕。
陈珂儿本来还极为震惊,可在看到那抓痕时,一张脸彻底惨白下来。
身子一软,无力地坐在地面上,难以置信地盯着柴冲。
唇哆嗦着:“怎么可以……怎么……”
可随即迅猛地摇头:不,绝对不可能是二师哥,毁了她清白的就是陵公子,就是陵公子!
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襟,眼神慌乱而又偏执。
柴冲的脸也白了白,却还未意识过来。
苏岑站到他面前,冷声道:“柴公子说不是你,可你后背上的抓痕是什么?”
柴冲立刻抬手捂住了。
“这……这小的也不知。”
苏岑懒得再与他讲什么,直接看向炎帝:“皇上,陈姑娘的指甲是用琼汁混合了豆蔻染成的指甲,琼汁并不常见,也易留下味道,相信,让御医瞧一瞧柴公子背上的抓痕,就知道是不是了。”
炎帝眼睛一亮,立刻摆手:“华御医,去看看。”
御医依言上前,检查了之后道:“柴公子身上的抓痕,确实与陈姑娘手上的一样,都有琼汁。”
陈珂儿尖叫出声:“你胡说!明明是陵公子!怎么可能变成二师哥!不可能!”
她嘶吼出声,站起身,就要去抓苏岑:“一定是你,是你嫉妒……你还我清白来……你还来……”
苏岑眉头深锁,并不多言。
她能体会到陈珂儿此刻内心的崩溃,可这却是她自找的。
若她没报了此等心思,若是真的让她嫁给了阿渊,恐怕难受的就是她苏岑了。
黎方平在陈珂儿大闹之前,把人给敲晕了。
把人抱起来,面色阴沉地盯着柴冲:“二师弟,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柴冲知道这次,恐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师哥,这次……是师弟莽撞了,可师弟确实一直喜欢师妹,只可惜,她却想要嫁给陵公子为妾,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大师哥放心,我回去就向师父提亲,以后也会好好对师妹的!”
黎方平气得发抖:“二师弟,你可真是……胡闹!”
他一脚踹过去,这让他回去如何与师父交代?
明明今晚上是他四方宗的喜宴,如今,却成了一场闹剧。
黎方平把陈珂儿交给下面的弟子,跪在地上,对炎帝重重磕了一个头:“皇上,是属下管教不力,皇上惩罚属下一人吧,师弟师妹年纪小,不懂事。”
炎帝皱眉,却也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
且他一向心慈手软,摆摆手:“罢了,柴冲拉出去鞭一百鞭,剩下的事,你们自行处理好了。至于陵公子,你们欠了他一个道歉。”
为了私利,竟然不惜栽赃,着实可恶。
若不是已经把四宗门定为了这一年的四门之首,他定是要收回的。
炎帝龙袍一甩,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四周的人很快散尽了,柴冲也被拉到一旁开始执行鞭刑。
黎方平疲倦地走到苏岑与陵云渊面前,蓦地单膝跪地:“黎某代替师弟师妹,向两位道歉,希望陵公子与陵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
苏岑摆手:“自然不会,只是这件事,黎公子好好安抚陈姑娘的好。”
否则,很容易让陈珂儿走向极端。
黎方平起身,重重颌首:“黎某会处理妥当的。”
回去的马车里,苏岑额头抵在陵云渊的肩膀上,头疼:“阿渊,今晚上可真是有惊无险啊。”
若不是她提前想到陵慕端可能故技重施,这次真的要着了他的道了。
只是苏岑这会儿才发现,陵云渊沉默的厉害。
苏岑抬头,瞄了一眼,发现陵云渊正低头,一眼不眨地瞧着她。
墨黑的眸仁里,意味深长。
苏岑顿时身体一僵,坐了起来,‘哈哈哈’笑了两声:“咦,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吃饱,苏七啊,来来,赶紧停车,我先去垫垫五脏庙啊,你跟阿渊先回去好了。”
苏七在外面听到了,只当没听到。
夫人在宫里的宴会上,就没住嘴,哪里会饿。
不过是怕殿下这会儿来秋后算账罢了。
摇摇头,夫人也着实任性了些,竟然给殿下下了那种药,啧啧。
苏七同情的听着马车里,苏岑扑腾了两下,就没声音了。
苏岑瞪大了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脸,陵云渊压低了声音:“知道错了没?”
苏岑连连点头:“呜呜,知道了……”
她这不也是怕陵慕端耍花样么,嘤!
陵云渊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了下:“怎么补偿我?”
苏岑眨眨眼:“补偿?让师父多给你份解药?”
陵云渊挑挑眉,墨瞳里顿时多了几分让苏岑心跳如麻的深色,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苏岑的脸顿时红了下来……
第461章 动手,不许胡闹()
入夜,玉溪国皇宫不远处的一座高阁里,陵慕端背对着程荆坐在那里,目光深沉。
半面隐藏在暗处,程荆浑身发怵:“国、国师大人。”
陵慕端站起身,绕着程荆转了一圈。
程荆默默吞了吞口水,心脏扑腾着,在陵慕端俯身时,头埋得更低了:“国国国国师大人,你听小王说,这件事失败,绝对是有原因的!”
陵慕端冷笑声,重新回到自己的软榻上,阴鸷地盯着程荆。
像极了一条恶毒的凶兽:“你告诉我,这次一定会成功,让本尊亲自出手,结果呢,你依然失败了,还彻底断了他们之间可能再次误会的机会。你说,本尊应该怎么惩罚你的?”
陵慕端抬手,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程荆的面前。
程荆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想到这些人是由蛊虫组成的,后脊背蹿起一股寒意:“巫师大人,这次都是柴冲那小子没用啊……他本来想好的一箭三雕之计,既挑拨离间了陵公子与陵夫人,又替巫师大人你帮了忙,还替他自己把人给拢到了手,可没想到……”
程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陵夫人竟然临行前就给陵公子下了药。
这怎么也想不到啊。
陵慕端冷笑:“一箭三雕?如今唯一受惠的,也只有他一人吧。”
程荆立刻表态度,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柴冲的身上:“就是啊,这下子只有那小子自己得利了,大人放心,等回去之后,小王必定严惩。”
只是抬眼,对上陵慕端阴森的眸光,程荆打了个寒颤。
大人不会是想……斩草除根吧?
程荆:“大人,虽然这次柴冲的确不对,可到底是四方宗的人,四方宗如今是四大宗门之首,虽然这次柴冲把事情给搞差了,但是,那四宗门门主的女儿的确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按照四宗门门主的性子,恐怕依然会把他招为佳婿,到时候,四宗门成了柴冲的,自然也就是国师你的了。”
陵慕端眯了眯眼:“哦?”
程荆听出他声音缓和了不少,继续道:“掌控了四宗门,也算是掌控了四大宗门,到时候,国师你想要些灵力高的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陵慕端苍白的颇为怪异的手指,轻扣了下扶手:“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程荆干笑两声:“我们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小王自然对大人你,言听计从的。”
陵慕端又轻扣了几下,似乎在思索,最终抬了下下巴。
那几个黑衣人迅速消失不见。
程荆松口气:“等回去后,小王定好好教训柴冲。”
陵慕端冷笑了声,教训?他的确是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等程荆离开后,陵慕端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一个老人拖着一个布袋走了过来。
也不说话,就打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两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