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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慕端温和的目光难得带了凝重:“白玉峰底你不能去,你年纪小,那天蟾蛊全身都是毒,万一你出了事,本王没法和皇兄交代。”
小孩垂着眼,沉默地站在那里,开口,却固执地让人抓狂:“我要去。”
顿了顿,继续道:“就算出事,你也不用和父皇交代什么,他反正也从来没有真的当我是他的骨血。”
苏岑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眸色快速一闪,忍不住开口:“端王说得对,你不能去。”不仅是为了和谁交代什么,而是那里太过危险,他年纪小,白玉峰底到底什么情况,根本难以预料。
小孩听到苏岑的声音,猛地转过头,黑漆漆的眸仁里闪过一抹亮色:“你醒了?”
连忙走了过去,把苏岑碰了起来,蛇身上虽然还泛着红,可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苏岑强忍着不适,颌首,就怕小孩再一个冲动做些什么让他和自己后悔的事情。
苏岑窝在小孩的掌心,还是忍不住强调道:“你不能去。”
以前这小崽子都是很听话的,这次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小孩没说话,避重就轻道:“要不要吃些东西?还是先让三皇叔给你检查检查,我让夏兰端些粥来好不好?”
苏岑没被他糊弄过去:“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答应我……”
小孩抿紧了唇,这次却是没有出声,偏过了头,黑眸里沉淀的情绪没有人看得懂。
苏岑刚想再说些什么,一转过头就看到陵慕端正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一人一蛇,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不知道刚才他们的动作有没有引起陵慕端的怀疑,虽然她承认这端王是个好人,可有时候人心叵测,她不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面前。
苏岑的沉默也让陵云渊想起什么,转过头,对上陵慕端的视线:“三皇叔,那件事还是先不说了,等狩猎结束了之后,我们再说。”
陵慕端虽然觉得他这皇侄儿对这蛇的态度奇怪,可明显看出他不想多说,也没问出口。
“好,那等狩猎结束再说。不过,你刚才说的也对,还是再检查一番的好,等天蟾蛊找到了,我立刻就会开始配置解药,只要服下了,也就没什么事了。”
小孩脸色这才好看了很多,强压下这两日情绪的暴躁,捧着苏岑回了寝殿,放回到窝里之后,在一旁看着陵慕端替苏岑检查了一番。
只是陵慕端检查了之后,眉头却蹙了起来,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陵云渊瞧着,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涌上一股不安。
第45章 赌约,她是他的弱点()
仿佛是为了映照陵慕端的表情,苏岑原本一直强压着的不适,终于到达了一种极致。
苏岑忍了几次,终于没有忍下来,尖脑袋一歪,吐出了一口黑血。
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映着小孩一张惨白的脸,格外的醒目。苏岑想要安慰小孩几句,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这些年来,除了突然重生为银蛇这件事,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对那黑袍人的怨念深了不少。
可也不得不说,那黑袍人这次是彻底把她给折腾惨了,浑身的力气仿佛抽干净了,能意识到外界发生的事情,可整条蛇虚无地飘着,虚虚实实的,找不到半点落脚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陵云渊的脸惨白毫无血色,伸出手动作很轻地抹去苏岑嘴角的血渍,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不安的慌乱。
陵慕端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孩露出这样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陵云渊实话:“情况似乎很不好,原本我以为能压制住毒性的药,似乎没发挥多大的作用,要尽快找到天蟾蛊,研制出解药了。”
陵云渊脑海里空白一片,望着指腹间的血,仿佛能够燃烧一般,扯得心窝都难受了起来:“最多……几天?”
陵慕端薄唇开开合合,慢慢吐出几个字:“最多两天。”
陵云渊身体一颤,却没有再说话。
陵慕端看得不忍,刚想安慰几句,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了天蟾蛊也说不定,只是还没等陵慕端说话,寝殿外突然传来夏兰的声音:“七皇子,六皇子来了,要见吗?”
陵云渊猛地抬起头,眼底似乎有锐利的寒光一掠而过,有那么一刻,陵慕端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意,看陵云渊转过身,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臂:“你不要冲动!七虫毒不可能是六皇子下的,他才十三岁,颖昭仪被关,他还想不到这种办法。”
更何况,还是把毒涂在太医院的药瓶上,仿佛下毒的人明显知道会有人碰触那些东西似的。
可等他后来去查的时候,太医院的那些药瓶都恢复了正常,不像是被人下过毒的样子。
陵云渊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次,才慢慢平复了下来,死死咬住唇,直到嗅到血腥味,才咬着舌根道:“我知道。”
“可你……”
“……”小孩没说话,只是眉眼底都染了一层寒光,瞧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七皇子?”寝殿外又传来了夏竹不确定的询问,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六皇子陵少卿越来越近的叫声:“……陵云渊你这胆小鬼,快出来见本皇子,躲在房间里算什么!”
小孩眸色沉了沉,慢慢拂开了陵慕端的手:“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去见见他。别让陵少卿见到你,我怕他去找父皇说什么。”
陵慕端应了声,也没有拦着,他来这里帮小孩医治蛇的事情,的确是不能让皇兄知道。否则,如果让皇兄知道他这皇侄儿有这么一个弱点,恐怕以后会拿捏住用来限制。
他明白失去自由的感觉,不愿再看到和他一样的存在。
陵慕端看着陵云渊出了寝殿,快速关上了门,随后传来两人争锋相对的声音,不过不多时,就远远离去。
苏岑神智恢复了一些,转过头,眸光落在陵慕端的身上。如果这次没有陵慕端,小孩一个人,恐怕以那小崽子的性子,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了。不过这样直白而又全心全意对她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随着这些时日的相处,明明只有短短数日,可对于苏岑来说,却比在流华宫的这一年多还要长,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岑缓了缓,张了张嘴,却只是无力地吐了吐蛇信儿,就睁着眼瞧着陵慕端拿过银针,开始给她施针逼毒。
因为上一次开的抑制毒性的药没用,陵慕端只能暂时借助与银针来压制毒性,可他毕竟不是兽医,怕掌握不了火候,所以动作格外的认真小心,垂着眉眼,露出温润俊逸的脸,长长的睫毛打下一道弧度,清浅的日光从窗棂处透射进来,让陵慕端一袭白衣,像极了前来拯救世人的谪仙,温润而雅,暖人心脾。
苏岑蛇身很倦怠,可她又担心小孩会和陵少卿发生争执,不放心所以也不敢睡过去,为了打发时间,就盯着陵慕端瞧着,刚才那一幕就落入眼底。
苏岑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陵慕端这姿容,当真是称得上是君子如玉,落入眼底,眉眼精致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另一边,在外殿的大殿里,陵云渊森寒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眸光沉沉地盯着陵少卿:“你找我做什么?”
陵少卿这次却反改了以往一见到陵云渊就辱骂愤怒的态度,反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嘴角甚至带着笑,仿佛跟小孩真的而只是普通的兄弟似的:“七皇弟,怎么见到六哥,都不喊人呢?”边说着的时候,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陵云渊,眼神里带着探究、狡诈,隐隐还透着得意洋洋。
小孩黑漆漆的眸仁深深对上陵少卿的眼睛,从里面看进去,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他也很清楚以陵少卿的本事,断然是不可能想到在那些药瓶上抹涂毒药这种办法,可偏偏他现在的态度,却让小孩心里起了疑惑,至少,从陵少卿如今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情,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陵少卿每次见到他,都是怒气冲冲,恨不得一副吃了他的模样,可现在倒好,一副想要“兄友弟恭”的模样,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却是探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算陵少卿不会做这件事,可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陵少卿看小孩一直不出声,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发火,可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忍了下来,语气稍微好了一些:“六哥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六哥?”小孩轻挑了下眉眼,嘴角勾起,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莫名带了几分诡谲。
看得小胖子心里咯噔一下:“你那么看本皇子做什么?”
小孩却只是深深盯着他看了几眼,并没有点破,走到一旁的主位上坐下,这才抬起眼:“说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陵少卿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到了,如果搁在往常,他早就气得一把剑挥过去了,可想到黑袍人的话,陵少卿强忍下不爽,在小孩对面坐了下来。
状似无意道:“你那宝贝蛇呢?今个儿怎么没见拿出来溜溜?”
小孩黑眸寒光直接射了过去。
陵少卿却更加得意:“呦,别是死了吧?啧,那可真是可惜了……”
陵少卿还想多说几句讽刺讽刺小孩,可不自觉抬起头对上小孩森冷涌上杀意的寒眸,浑身打了个哆嗦,想了想,忍了下来。
嘴角一撇,脸上重新露出了一抹笑:“七皇弟啊,皇兄今天来呢,是想来和你打个赌的。”
小孩直直盯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引起注意,惹来侍卫,他早在陵少卿出声诅咒的时候,就一拳挥过去了。
听到陵少卿后来的话,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不赌。夏兰,送六皇子出去!”
小孩说完,直接站起身,就要回寝殿,却因为陵少卿接下来的一句话顿住了脚步:“你别是怕输给本皇子不敢了吧?你要是敢赌,赢了的话,不管什么要求,本皇子都能替你办到!”
小孩眸色沉沉的,其间潋滟着一种让人看不清意味的深沉,转过身,目光直勾勾的:“任何要求,都可以?”
陵少卿眼底奸诈的光快速闪过:“是啊是啊,只要你稍后在狩猎场能赢过本皇子,本皇上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不过,当然,如果你赢不了的话……”
“又当怎样?”
“如果你输的话,就去见父皇,说那晚宴会夏竹是你杀的,一切的都是你设计陷害母后的!”陵少卿说到这的时候,眼神里布满了阴狠。
小孩自然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善与狡猾,这个赌约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他却有这个自信能赢,不管多难,他也要赢!
小孩垂下眼,不经意得拨弄了一下腰间的玉佩:“你说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一个皇子真的什么都能办到?”
陵少卿听到这,意义不明的哼了哼:“本皇子的外公在,只要你开口,肯定都能办到!”
小孩听到这,终于定下了心思,自从第一日出冷宫在陵少卿那里吃了亏,他把宫里大大小小的人都问清楚,所以,自然也知道,陵少卿的外公,姬良荀,正是东陵国的大将军,除此之外,他的背后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姬家。
所以,如果是姬将军开口的话,的确是可以让陵帝给上几分面子。
小孩心思沉,虽然暂时答应了苏岑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