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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东西,我自己知道,总比那些假仁假义,虚伪狡诈的老东西好些。”
“你来人啊,把这卑鄙小人,给我抓起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回家问你娘去。我又不是你爹,哪个龟儿子才晓得你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不光德贤气得三尸真跳,五内俱焚,其它人也吓得脸色惨白,本来跳出来就要扑过来动手的人,准备奉德贤之命去抓李正的人,也让这句话给吓着了,站在那里愣了傻了。
你这黑鬼还叫人吗?说出来的话又阴又毒,赤果果的骂德贤是龟儿子嘛,这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啊!
众人紧张地看着都管德贤的脸,如果非得用几个形容词来表达现在的德贤,那就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都管德贤已让李正骂得说不出来话了,浑身啰嗦着指着李正,张着嘴半天没有声音。想必德贤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让人骂得这么惨,如让人挖了祖坟一样,口无遮拦抢骂起来:“你,你,你,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禽兽,活该挨千刀万剐、天诛地灭的恶贼,你这生儿子没**的小人,你这无耻峨嵋贱货,败类,你这”
李正眼皮一翻,立即回骂道:“德贤龟儿子,你骂你自己吧?峨嵋?什么峨嵋?峨嵋是什么东西?告诉你,老子叫李正,这峨嵋山老子想下山就下山,关你屁事?假仁假义,没羞没皮!满嘴巴的仁义德贤,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你”
都管德贤,本来就被李正骂得魂不附体,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一张老脸让李正打花完了。没想到李正这一句话,打得德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浑身颤抖,嘴里硬是说不出话来。
其它看热闹的,少说也有两百人,这上上下下的堂子人,让李正这句话,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攸变。李正骂得太毒,简直是地狱来的魔鬼也得避让三分。峨嵋千年来,没有这么阴毒的人。刚骂出来的那些话,闻所未闻,能让天地都变色。
李正居然直接骂德贤是龟儿子,龟儿子三个字的意思,只要是巴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代表什么意思。连仁义道德四个字都让改成了仁义德贤,这是指名道姓、毫无顾忌的大骂都管德贤。
李正见德贤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转过身来问唐煜:“你说这红玉牌坊好看吗?上面还写着‘峨嵋仙宗’四个字呢?”
唐煜摇了摇头道:“这牌坊清一色朱红,晶明莹澈,通体浑成,宛如一块天生整玉。巧夺天工,不见丝毫雕琢痕迹。不过太红了,不合道家之色。道家尚紫,紫云被视为祥云。这红玉牌坊立在这里,虽高大威武,但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不吉不利。”
李正点点头,又说:“我早就看不惯这道牌坊了,就像这龟儿子德贤一样,本来天生就是一个婊子,为了装清纯贞洁,非要立个牌坊,丢人现眼,欲盖弥彰。这本身就是一个大笑话!”
说完李正纵身一跳,跃到半空,如苍鹰扑食、鹄起兔落一般,跟着一道黑气九天而降,霹雳一声轰隆巨响,当头劈在红玉牌坊上。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乱,如睛天起雷鸣,眼看那道红玉牌坊轰然倒塌,碎石飞溅,烟尘扑鼻,众人纷退,惊愕不已。
都管德贤眼看着这座,象征峨嵋派形像的巨大红玉牌坊,让李正生生给毁了,怒目圆睁、怒发冲冠,嘴里大叫道:“狗贼!敢尔!”
说完就抽出手中的剑杀向李正,立誓要当场诛灭李正,就地以刑,以血清洗其罪恶。
李正见德贤杀了过来,哈哈大笑道:“德贤狗贼!纳命来!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肮脏泼皮狼心肺,我要挖出来喂狗,你那阴险恶毒三角眼,我要剜去喂猪!”
跟着一道二十丈黑气,向都管德贤当头劈去,嘴里还叫道:“龙泉诛心,诛辟之剑!”
两下剑气一撞,如万马奔腾,惊起山崩石裂;又如惊涛骇浪,卷得地动房塌。
轰鸣声经久不衰,长盛不绝,只见场面剑气横溢,杀心四漫。
正在这关键点,两人都拼起命来。一个要对方死,以雪其耻,一个要对方亡,以诛其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气从初元殿飞来,迅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从天而降,挟雷霆万钧之威、鸿鹄千里之势,磅礴压洪源,巍峨壮清昊。又似无比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
这道好似九天之外飞来的剑气,击在李正与德贤两人中间。剑气广大无俦、沛然浩荡,震得李正倒飞十来丈,要不是华灼及时出手,用七彩云锦一兜一裹,李正估计得直直滚下山去。
又见这道剑气悠然而退,如事抑道扬,身隐名彰。磅礴氤氲,复归其真。书至激烈处,解衣磅礴,以手搥胸,若不复忍书者。
跟着一个身影电似般飞了出来,站在德贤的面前,对德贤说道:“德贤师兄,奉掌教之命,暂停你都管一职!由我代掌都管。”
德贤脸色数变,赫然问道:“为什么?”
“掌教师兄说,你无故挑起事端,生事逼迫门下弟子,造成不好影响,命你去思过堂清修十日。”
“胡说!明明是这小王八蛋,不顾掌教号令,私自下山,怎么怪起我来了?还有他,明明是他毁了这红玉牌坊!你们怎么不去关他呢?”
第162章 风云变幻惊天起 世事难料情难知()
出手者应该是德鸿。
因为德贤也让这道剑气吓了一跳。
这飞过来的是德明。
此时的德明,表情沉静不着风雨,听着德贤的反诘,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说道:“经过核查,李正一行九人下山,一直住在青城山,跟一个老道长修习音乐,没有违反我峨嵋派任何教规戒律,更没有做出伤害峨嵋派的事情。”
“哼!是吗?就算如此,这恶贼他刚才辱骂贫道,又砸毁了峨嵋山门红玉牌坊,这是什么行径?嗯?这是犯罪,你们为何不追究此恶贼的无耻行为呢?”
“请问师兄,他为什么要砸毁牌坊?还不是因你无故相逼吗?师兄,你今天邀约众多弟子在此,所为何事?你为什么要擒拿他,又所谓何事?还请师兄明说一二。那好,就算李正违反了峨嵋派清规戒律,就算他犯了罪过,也应由都法德正前来执法。你又为什么要越俎代庖,做你不该做的事?”
“你”
“掌教师兄还说了,掌教师兄也早就看不顺眼这道牌坊。毁了好,毁了刚好换个更漂亮的青玉牌坊。”
“你”
“请师兄交出都管印信,请师兄去反思堂思过!”德明和风细雨的说着。
德贤一听这话,连掌教德鸿都恨这座红玉牌坊,心头惧惊,震愕难当。又见德明伸出手来,叫自己交出都管印信,顿时不干了,叫嚷到:“笑话!贫道去找掌教好好理论一番,我峨嵋派何时成了奸佞横行、宵小丛生的污合之派了?”
德贤说完转身就走,让德明伸手拦住,脸无面情说道:“还请师兄交出都管印信,我好回去交差!”
“德明,你什么意思?”德贤勃然大怒,面色狰狞。才受李正这恶贼当着众人百般辱骂,现在又受德明百般刁难,哪还有面子?分明是峨嵋派上下联手,左右勾结,为的就是来打压自己,好让自己在众人丢脸。
德明一看德贤如火山要爆发一样,眼神闪闪,忙从袖子里抽出一件东西来,当头照在德贤头上,只见金光一闪,团团笼罩在德贤身上。同时从德贤身上飞出一个羊脂印信,大约小娃儿拳头大小,通体亮透,在日光下闪烁着圣洁光芒。
德明右手一招就落在手中,迅速转身看也不看,逃似的向初元殿飞去。
再看德贤,如丧考妣,失魂落魄,脸上青红一阵,瑟瑟发抖。
这变化连惹祸精黑鬼李正,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变故何来,更别说其它人了。
风云变幻、神秘莫测,比戏台上表演变脸的还精彩,这么说来,在转眼间,德贤的都管一职就给拿下了?还由德明代管?
其它峨嵋派弟子,全让这连番变化,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互相打着眼色,问询这是怎么回事?
德贤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李正几人,三角眼里,一片刀光剑影;腊黄脸上,写满厮杀恨意。德贤如苍老了三十岁,步履蹒跚、背影萧杀,向反思堂那个鬼地方走去。
更有不少人拿着仇恨的眼光,看着李正一行人,就差扑上来狠狠的咬李正一口。这群人全是与德贤一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怪恨不得剥了李正皮一样。
李正想了想,觉得这背后的事情太玄妙,牵涉到峨嵋高层的斗争,这可不是自己所能参与的,再说自己也不愿牵扯进这破事。
李正太搞笑了,弯身捡了几块大红玉石,并对华灼说道:“这破石头拿回去雕一块玉佩不错,嗯!不错,我们就捡几块拿回去耍!”说完又弯身挑了起来,还专挑大块的完整的捡,看得别人瞠目结舌,这叫什么事?
仰天长啸,纵情歌唱。李正呜呜啦啦的吹着破笛,向清心别院走去。
走到印象中的清心别院前,李正只看了一眼掉头就走。华灼奇怪的看着李正,问道你去哪里?李正说我们去清心别院啊!华灼嗯了一声,迟疑地说这不就是清心别院吗?
李正哦了一声,再一细看,果然是清心别院,不过这也修得太不像话了吧,这还是自己住的清心别院吗?
只见芳草凄凄,筕篁幽幽,崭新的栅栏上,油漆还没干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推开这道大门,迈步走了进去四处再看,处处透着新鲜。这事怪了,谁这么好心还帮自己把住处修好了?
今天都十三,明天一过就要下山,只要一下山,打死也不回这峨嵋山。谁吃饱了撑的,居然把自己的临时住处给翻修了一遍?还修得比以前更漂亮、更堂皇、更富丽。
李正把手里的破笛子一挥,手腕里的青龙跳进整洁干净的池塘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崭新的石阶上发呆。
华灼等也惊诧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才过去八九天时间吗?清心别院就变了一个样,把涂虚盈十六人砸毁的别院给修复了,但峨嵋上下有这么好心吗?
不过修都修好了,理所当然的住了。也最多住两天,等后天一大早,参加完那个玄关后,就到西北去,再回到东海去,不管在哪里,总比这峨嵋山舒心。
众人在山下耍了八九天,人人回房,洗澡换衣服也好,休息睡觉也好,全钻进屋里不出来。李正也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拿起这个破笛子,走到院子里,坐在池塘边,不要命的吹了起来。只有青龙游了过来,听着李正呜啦呜啦的吹,也不怕这破音难听。
没过好久,就听外面传来叫唤声:“小师弟,在家吗?小师弟,在家吗?”
李正一听,是叫我吗?我好像就是小师弟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敢主动来招惹自己不成?
于是走了出来,打开院门一看是汤清味,远远的站着,手里还提着东西。
李正笑道:“站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