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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去岁安邑之战爆发后,河东郡大多数百姓都已跟随西凉军迁徙到弘农郡重新安家落户,只有不愿远走他乡的百姓还留在这里。不过他们随后都躲进了安邑城,白天在城外耕作,傍晚赶回城内歇息。而安邑城四座城门的正门从不轻易打开,使得进出城门的百姓和行人,只能从正门两侧的耳门进出。并且搜查甚严,挨个搜查,一个一个进出。好像生怕西凉军混进城里似的。
诚然,安邑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正常情况下很难被攻破。但凡事都有万一。昔日西凉军占据安邑城时。原本也以为凭此坚城足可抵挡诸侯盟军于城下,却不料被曹操麾下的数百甲士钻了空子,佯装成西凉甲士护送百姓进城,以致于趁夜一把火烧了安邑粮仓,最终迫使西凉军弃城渡河,退守函谷关。
如今这座安邑郡城由河内太守张扬、江东孙策和袁绍的部将蒋奇三人共同掌管,其中以张扬为主,孙策和蒋奇二人副之。从旁协助。说起张扬其人,原本也是一员沙场宿将。颇为勇武,早年曾跟随并州刺史丁原抵御塞外蛮夷,虽不敢说身经百战,却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奈何随着天下越来越乱,年龄越来越大,张扬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且不说身体发福了,单说胆识便不复从前,愈发谨小慎微,生怕出一点差错,从而累及身家性命。
是以,大半年来,安邑城在张扬的治理下,百业萧条,城中百姓的生活愈发艰难。但是,有一点值得称道,那便是城内的治安极好,没有人敢作奸犯科,更没有人敢杀人放火、鸡鸣狗盗;抓住一个杀一个,治安焉能不好?
眼下,偌大的安邑城中满打满算仅有万余百姓,可驻军却多达三万之众,而且城外还有两处营寨。南门外五里屯驻着冀州蒋奇帐下的一万五千辎重兵,北门外十里屯扎着孙策的两万大军,此外在安邑城中还有孙策麾下的一万兵马,而城中另外两万兵马则是张扬在半年内招募的新兵。
故此,时下的安邑城一共驻扎着将近七万大军,完全称得上是重兵防守,固若金汤。但最近几天,张扬和孙策二人却不在城中,一切防务暂由蒋奇接管。因为,近日诸侯盟军将与西凉军在娄底原展开决战,是以此二人都已赶往盟军大营,待决战之时亲临战场观战。
“嘎嘎嘎哐当!”
伴随着插上门栓的清脆声响,北门两侧的耳门同时关闭,一队队巡夜的甲士在城楼上来回走动。
而此时夜色渐浓,安邑城外一片沉寂,光明彻底隐退,黑暗成为天地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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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城北门外二十里,青石沟。
一座临时大寨不知何时拔地而起,数里方圆的青石沟全是井然有序的营帐,其间还传出阵阵马嘶声。若是经验老道的牧马人听到这些马嘶声,定能判断出这座简陋的营寨中至少屯聚着上万匹马,而且全是上乘战马。
营寨正中是一座规模颇大且格局不俗的营帐,显然是这支形迹可疑的大军的中军大帐。
大帐内的布置极其简单,阶下左右两边是长宽高皆不过两尺的十余张案几,而阶上则是一张厚重而古朴的帅案,而后置有一张软垫。整个中军大帐便是如此,除了这些摆设之外再无它物,说它寒酸简陋亦不为过。
“咕嘟咕嘟”
此刻,帐下正中位置四张案几合并在一起,案上放着一壶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热茶,两名身着锦袍的俊朗文士相对而坐,不急不慢地斟茶饮用。
饮罢一盅茶,案几右边的文士忍不住扭头看看帐外夜色,随之回头看向对面英俊到极致的文士,微笑道:“夜已渐深,想必娄底原上的战事此时正是如火如荼,打得不可开交,可我二人却坐在营帐中悠闲品茗,此事若被主公知晓。不知作何感想啊!呵呵呵”
说罢话后,文士不禁笑出声来,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亦或是想起此前的某件趣事,笑声十分爽朗。
“子敬星夜兼程赶来,我若不稍加招待,实在于心不忍。奈何大营简陋,没有美酒佳肴,惟有一壶清茶而已。倘若主公在此,倒是正好。我等三人便可席地而坐,就着这壶热茶,倾心交谈一番。换言之。若是主公当面,就不劳子敬不远千里而来喽!”俊朗文士笑声说道。
“公瑾此言确是实话。不过我以为公瑾想得太多了,我家兄长雅量高致,胸襟宽宏。当不致于为此起疑。不知公瑾以为然否?”右边文士面带笑容说道。
显然。这两位相对而坐之人都是李利颇为倚重的心腹。左边俊朗文士便是,一年之内率部扫平南匈奴,而后挥师收复并州全境,为西凉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安北将军周瑜周公瑾。而右边之人则是名符其实的儒生文士,并且是牧守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这便是鲁肃鲁子敬。
听到鲁肃的话后,周瑜坦然一笑,再次给鲁肃斟上一盅茶。笑声道:“子敬所言极是。以主公之胸怀,断不会因此事而生隙。然则我等身为臣下,理应处事周全,完全能够避免的事情还是事先处理妥当为好。否则,日后一旦有人借此生事,我周瑜岂不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鲁肃闻言大笑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话好像出自兄长之口,如今倒是被公瑾用上了。哈哈哈!”
笑罢后,鲁肃渐渐敛去笑容,正色道:“尽管我认为此事没有必要这么谨慎,但公瑾所言不无道理。身为人臣,理应替主上分忧,以免日后再起事端。此次事急从权,我便从旁为证,公瑾大可放手施为,再无顾忌。”
“如此甚好,我无忧矣!”
周瑜欣然而笑,举盅邀鲁肃共饮,轻抿一口茶后,神情振奋地说道:“眼下主公正率军与盟军决战,这可是五六十万人的大决战哪,想想都让我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可惜我等身在河东,未能亲临战场,实为生平一大憾事。不过我等此番亦是身负重任,主公命我务必在两日之内攻占河东郡,从而截断盟军退路,明日便是最后期限。因此,今夜与伯符见面之事至关重要,成与不成在此一举。倘若今夜密议不成,我军便连夜突袭安邑城,即使明天攻不下城池,最不济也要拔除蒋奇的南门大营,抢占渡口,焚毁盟军渡船。惟有如此,才能捣毁盟军退路,不负主公厚望!”
“公瑾似是成竹在胸,对此战有必胜的把握?”鲁肃略显惊疑地接声问道。
周瑜轻轻摇头,思索着说道:“实不相瞒,安邑城十分坚固,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且城中屯集着三万守军,城外还有三万多援军,想要一举攻下如此重兵防守的坚城,谈何容易?尽管如此,我等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拿下此城,只有这样,主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从而率领大军全力打败盟军,赢得此次娄底原决战的胜利。而我拿下安邑城的关键就在伯符身上,如果他能答应我作为内应,配合我军攻城,那么攻占此城便易如反掌。但是,如果他执意与我西凉军为敌,确是颇为麻烦,单单是他帐下的三万兵马就能固守城池半个月不失。是以,此战能否成功,就看伯符如何抉择。”
鲁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随即疑声道:“据细作探报,孙策今日不在城中,而是与张扬一起前往娄底原观战了。既是这样,那他今夜还能来吗?”
“会的。”周瑜肯定道:“斥候探报,大半个时辰前他和张扬便已返回郡城,而我则在傍晚时分先后安排两百余名兵士潜入城中,想必他们早已将密信交予伯符,此刻伯符或许正在途中”
“哈哈哈!不是途中,而是已经到了!”大笑声中,但见一袭快马直接冲进辕门,待周瑜话音方落之际,来人已经奔至大帐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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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 兄弟重逢()
话音稍顿,周瑜略显担忧道:“是以,此战能否一举功成,就看他如何抉择。”
鲁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轻声道:“据说孙策此番之所以率军前来会盟,便是为了公瑾投效主公之事而心忿难平,蓄意与主公为敌。不知此事确否?”
周瑜闻声错愕,随即微微摇头,苦笑道:“这不过是托词而已,根本不足为信。别人不了解伯符,可我和他相处多年,对他的为人禀性知之甚详。其人豪气干云,志存高远,生性刚直,宁折不屈,素以光复祖业为己任,抱负之大不下于主公。伯符重亲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更是一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之人,或者说他有些刚愎自用,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决断,更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志向和报负。”
说到这儿,周瑜语气一顿,沉声道:“子敬不妨试想一下,像伯符这种性格之人,又岂会因我一人而不远千里率军前来寻仇呢?是以,与其说伯符是因我而率部前来寻衅报负,不如说他此行另有图谋,而且所图不小,甚至是有求于主公。有鉴于此,我才会邀他前来密议,因为我笃定他不会和我西凉军死战到底,入盟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么此次攻占安邑城之事便大有可为。”
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不无忧虑地道:“如果孙策果真是野心勃勃之辈,主公岂能容他?如此以来,只怕我等与他早晚还是敌人。有朝一日难免刀兵相向,很难共存于世。”
周瑜闻言神情一怔,脸色迅速黯淡下来。紧皱眉头,双眸流露出挥之不去的忧愁。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点头道:“子敬所言甚是。确实,孙策志向远大,文武双全,且不甘居于人下,早晚必然成就一番大业。在这一点上他和主公是一类人。只可惜他走了太多弯路,错过了最佳的崛起时机,而今天下局势虽然纷乱如麻。似乎隐藏着很多机会,但实际并非如此。我西凉军勇冠天下,实力之强、地域之广,已然跃居天下各路诸侯之首。并且执天下之牛耳。拥有其他诸侯难以企及的绝对优势。眼下,天下格局已经成型,北强而南弱,我西凉军一家独大,凌驾于各路诸侯之上。因此,
只待此次娄底原决战过后,天下局势便趋于明朗,各路小诸侯将相继灭亡。能够存留下来的诸侯势力必将成为逐鹿天下的强者,也必然是雄霸一方的大势力。而我西凉治下拥有四州之地。定然在诸侯逐鹿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仍是实力最强的诸侯霸主,也是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诸侯势力。
故而,孙策纵然有机会抢占立足之地,并快速崛起,却也为时已晚,成就终究有限。正如主公先前所说,江东之地纵使有所成就,终归是偏居一隅,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早晚必亡。奈何孙策其人十分固执,根本不听劝告,这番话我二人说说尚可,若是对孙策言讲,必定毫无用处,甚至会让他误以为我等瞧不起他。
然而,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先公后私,此番争取一并解决,省得迁延日久,越来越乱。尽管我实在不愿与伯符沙场相见,但是我西凉军和孙策之间早晚必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
鲁肃对周瑜这番话深为赞同,接声道:“此次与孙策密议,公瑾打算如何说服他,若是不许诺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给他,只怕他不会配合我军攻城的。”
调整好心态的周瑜淡然一笑:“这个倒是很简单。孙策此次前来入盟不外乎有两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