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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文昌兄言过了。”乍听郑锋直呼自己的字号,许褚颇感意外,却并不反感,反倒觉得自己与郑锋一见投缘,直呼其字,愈显双方亲近之意。
“文昌兄远道而来,许某理应作陪,好好招待仁兄。怎奈许某眼下正与葛陂黄巾军的两位头领交涉,俗事缠身,失礼之处还请贤兄海涵。”
许褚说这番话时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情,李利闻言微微颔首,笑道:“仲康兄不必介怀。而今天下动荡,烽烟四起,盗匪猖獗,谁都会遇到贼寇袭扰。在下此番出来游历,一路上也遇到不少麻烦,所幸手下扈从甚为得力,足以震慑沿途宵小之徒。今日能与仲康相识,实为文昌生平一大幸事。若是仲康不嫌弃,在下愿助仲康一臂之力,随行扈从任凭仲康差遣!”
许褚闻言大为感动,躬身说道:“文昌兄盛情拳拳,许某感激不尽。不过眼前之事已经解决了,只待黄巾军退去,许某便请仁兄一行进庄叙谈。”
“呔!”恰逢许褚话音方落,却见何仪和何曼兄弟并驾齐驱来到阵前,而匪首何仪更是策马行至李利身前不到十步的地方。厉声斥喝:“哪里来的一群狂徒,尔等难道不知此地乃我葛陂黄巾军辖管的地界吗?尔等无故犯境,还敢如此藐视我等,当真是狂妄之极!”
看到何氏兄弟居然再次出阵挑衅,许褚眉头微皱,转身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何仪,却见他两眼放光地盯着“郑锋“一行人所骑乘的战马。顿时许褚暗道不好。何氏兄弟显然是看上了郑锋等人的上乘战马,又要寻衅打劫了。
与许褚不同的是,李利闻听身旁有人出言不逊,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既而剑眉微撇。冷眼看着何仪。随即他神情极为不屑地沉声问道:“你就是葛陂黄巾贼大头领何仪?这里是你辖下的地界?”
“是的。”听到李利的问话后,何仪不加思索地随口答道。然而,话一出口,他顿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似乎太过软弱。于是他大声喝斥道:“尔倒是有几分见识,竟然知道你何大爷的名字。既然如此,那便不用我多费唇舌了。尔等有胆进入何某人的地盘。就应该知道我葛陂黄巾军的规矩,留下买路财,我便不为难你们;否则,何某手下几万弟兄可不是吃素的!”
“好,很好!好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称大爷了,在我的记忆中,几乎从来没有,你何仪是第一个。当真是好胆!”李利满脸冷笑地看着何仪,既而沉声问道:“不知你所说的买路财,到底想要什么?我这个人身无长技,就是有些家底,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不妨说出来听听?”
“文昌兄慎言!”闻听“郑锋”竟然如此实诚,敢在无恶不作的黄巾贼面前露富。许褚顿时百感交集,急忙出声阻止。
李利摆手示意许褚稍安勿躁,好整以暇地看着何仪,想看看这位黄巾大头领到底有多大胃口。顺便试探一下他眼力如何,有没有招到麾下听用的价值。
果然,看到李利如此托大,竟然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地炫耀财富,何仪顿时神情微变,狐疑地打量着李利以及李利身后的一行人。
这一细看,使得何仪眉头紧皱,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好家伙!
何仪原以为自家堂弟何曼已经长得很是高大魁梧了,却不料眼前竟然还有远比自家兄弟高大健壮之人。这个名叫“郑锋”的英俊男子,自身已经是高大健壮之人了,可是在他身后居然还有两个高坐在马背上的身高过丈的“巨人”。只见左侧那人,面容倒是极为普通,却板着一张死人脸;身形略显消瘦,却身高足有一丈,双臂奇长且粗壮,手袖极为宽大。而右侧那人更为吓人,坐在足有八尺多高的宝马之上,双脚距离地面竟然只有尺余高,险些双脚踮地。如此一来,就意味着此人的身高足有一丈二以上,而且其人面相凶恶,身形极为壮硕,坐在马背上恍如一尊魔神雕像一般。
就在何仪打量李利一行人之际,何曼策马行至他身旁,同样神情惊异地看着李利身后的桓飞和李挚,随之神色渐渐变得严峻,眼神有些飘忽闪躲之意。
“兄长,这群人都不是善茬,轻易不要招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到对面那个身形极为高大壮硕之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何曼不禁为之胆寒,既而扭头低声对何仪说道。
何仪闻言后,神情顿变,不由得迟疑起来,似有放弃之意。但是,他随之看到站在“郑锋”身旁的许褚,顿时他神情一震,既而扭头看看身后将近两万名兵马,心气瞬间提高了无数倍。
诚然,“郑锋”一行人看起来很不好惹,一个个人高马大,体型壮硕,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极为勇武之辈。但那又怎样?
许褚如何,战力超群,天生神力能够倒拉九头牛,身后还有数千许家庄壮丁,可是他还不是乖乖就范,不敢与葛陂数万黄巾军为敌!如今郑锋一行人都是异乡人,远道而来,无根无萍,即便这些人都是勇武之辈,却也不过是区区十余人而已。面对两万黄巾军,这十几个人就如同沧海一粟,根本翻不起大浪。
一念至此,何仪顿觉底气十足,心思彻底活泛起来。
眼前这群人还真是极为罕见的“大肥羊”,拢共十六个人,却每人一匹西凉上乘战马,而且马背上都有两个鼓蓬蓬的黑布包裹,显然是装着为数不少的贵重物品。
尤其是“郑锋”等领头的六人,座下战马极为神骏,鬃毛光滑锃亮,四蹄健壮,并且全是体长过丈、肩高八尺以上的骏马。很显然,这六匹骏马就是传说中的宝马良驹。如此神骏的千里良驹,一匹马就价值千金,而眼前却有六匹之多;这就意味着单凭这六匹宝马,便价值近万两黄金。万两黄金啊,足够葛陂黄巾军两年的开支了!
除了战马和包裹之外,这十几个人衣着光鲜,全是上等布料做成的衣服,或许他们身上还有一些贴身携带的贵重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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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人善人欺,马善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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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打量着“郑锋”一行人的行头和随身包袱,还有他们座下的战马,何仪越看越兴奋,以至于双眼泛着绿幽幽的贼光,双手十指连连抖动。。
陡然,何仪贼溜溜地目光停留在那个身形略显瘦弱的丈余长人的身后,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个身形瘦弱、身高只有七尺五寸左右的清秀“男子”,何仪看得极其入神,喉咙中不由自主地咕噜咽下一口唾沫,噎得喉结上下涌动。
这名“男子”是郑锋一行人中身高最矮,体型最单薄之人,也是长得最俊俏、肤色极为**的“玉面男子”。最为显眼的是,此人面容白净,没有一点胡须;五官精致绝伦,如同刀削一般。他**高高隆起,两块界线分明的胸肌之间有一条极为明显的凹陷,俨如一条深深的沟壑;腰肢极其纤细,腰间系着一条十分别致的绣花腰带。
一个大男人,却系着一条绣花腰带,着实让人费解侧目。
而何仪之所以双眼放光地盯着“玉面男子”猛看,是因为他注意到此人居然没有喉结,颈项光滑如玉,**胜雪。并且,这个人脖子上还露出几个豆大的珍珠,显然“他”脖子上应该是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如此以来,只要不是瞎子或白痴,谁会看不出这个“玉面男子”是女扮男装,其人分明是个面容绝美、身材极好的娇艳欲滴的美娇娘。
“无耻狂徒,你这是找死,信不信姑奶奶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马云萝早就发现数十步外的黄巾贼首何仪一双贼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只是迫于李利一直没有下令,致使她一忍再忍。但是她终究还是无法忍受何仪放肆的眼光,忍不住怒声斥喝道。
女人是极为敏感的,但凡有人盯着她身体的**,她瞬间就能发现偷窥之人。
而何仪却是极为大胆,正面直勾勾地盯着马云萝,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如此肆无忌惮的轻薄之举,马云萝岂能容忍,没有当即拔剑杀上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知道吗,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可惜你不知死活,妄自尊大。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就在马云萝话音落下之时,李利面色平静地看着何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旋即他转身走到许褚身边,厉声道:“子诚,将此贼拿下!”
“叮铃铃!”就在李利语气冰冷地对何仪说话之时,李挚就知道自家主公已经对何仪极其不满了。因此他原本勒住缰绳的左手已然松开,双臂微微抖动,身体向前倾斜,犹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弩一般,随时等候命令。
“哗———!”等到李利正式下令之际,只见李挚单脚骤然一蹬,整个身躯犹如飞鹰展翅一般,“咻”地一声腾身而起,凌空跃起两丈多高。旋即,一条暗金色的飞练随着飞鹰展翅的动作展开而猝然发出,既而随着李挚身形迅速降落之际,激射而出的飞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何仪右手持矛的右臂。
“啊!嘭———”
电光火石间,腾身跃起的李挚已然落地,就站在李利刚才与何仪说话的地方,而何仪却被他锁住右臂脱离马背,凌空翻转两丈多高,既而重重地砸在地上。这一切在眨眼之间便已宣告结束,很多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待眨眨眼睛细看之时,却见前一瞬还端坐在马背上的何仪,这一刻已然蜷缩在地上痛叫哀嚎。细看之下,众人赫然看到一条长达数丈的铁链将何仪的右手和脖子缠在一起,而铁链的另一头则握在背对着他,傲然而立的瘦高男子手上。
“贼人住手,快放开我家兄长!”眼见堂兄何仪眨眼间便被高瘦男子锁拿生擒,何曼惊声疾呼,既而策马挥棒直奔李挚杀来。
这时,冷眼旁观的李利,沉声道:“飞虎,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出手替你教训狂徒吗?”
“呃?不、不用,属下亲手教训教训这个丢人现眼的蠢货!”闻听主公李利之言,桓飞惊愕之中不禁为之欣喜,一边回话,一边猛提缰绳,赤手空拳地策马奔向何曼。
其实桓飞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出手,怎奈何仪竟然不知死活地盯着马云萝猛看,这可是犯了主公李利的大忌。于是桓飞便不敢擅自出手了,因为他不知道李利是不是已经起了杀心。如果主公李利已对何仪起了杀心,那何曼这个徒弟就收不成了,而他能做的便是狠下心肠,亲手杀死何曼这个根骨十分不错的莽夫。
所幸,李利终究是个心胸极为大度的人,更是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上位者。之前他有意让桓飞收何曼为徒,如今何仪轻佻冒犯,此举让他极其不高兴,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命令李挚诛杀何仪。如此便给桓飞收徒留下回旋的余地,也等于给何氏兄弟留下一条活路。
否则,以李挚诡异莫测的身手,一条锁链砸过去,便能将何仪砸得脑袋迸裂,脑浆四溅。倘若何仪一死,那何曼岂能活命,必死无疑;谁让他与何仪是相处十余年的堂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