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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配。
他的财富多得数都数不完,权利也越来越大,大到跺一跺脚,就足以让大地抖上三抖。
当今天下武林,三十六处水路,七十二路山头,两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帮会,最少有一半是他直接指挥。七大门派,四大世家,也至少有一半是和他来往关系密切,四十五个新兴帮会也一大半是他一手创立的。
他能有今天并不容易。
他当然不容易,任何人能有今天都不容易。
别人不敢想的,他都敢想,别人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他天潢贵胄,武功高绝,聪明绝顶,他的画像甚至被人贴在厅堂上被人供奉,他身经大小一百余战,但身上却连一块疤痕也找不到。
他能有今天当然也并不是幸运。
他的精神从不松弛,他时刻保持高度紧张,在他的字典里也绝没有失败错误,遇事当然也比别人看得更高更远,他的分析永远正确,他对敌人的了解也许还远比敌人自己更了解自己。
像他这样的人,胜利的光环当然只属于他,事实上他也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他只有胜利。
他从不失败。
因为他是一个传说,他代表的就是这一代江湖。
公子逍遥,翱翔九天。
他就是逍遥公子。
静!
静寂,除了偶尔翻动卷册时发出的沙沙声之外,这屋子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他喜欢安静,因为他要思考。
像他这样的人绝不能出一点点纰漏,因为一点点微小的错误,就很有可能令很多的事情失败。
这正如大树,无论多大的树,若是被白蚁蛀蚀,就很有可能迅速枯萎倾倒。
又正如河堤,若是有了一点点缺口,那么就很有可能整个的溃败。
厚厚的卷宗终于合起,粉红色的纱灯却显得更显得暗淡了些。
他每天在天刚鱼肚白就准时起床,因为他认为早上的空气最清新,有助于思考,他已经在这里连续工作了很久,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精神还是高度的昂奋。
在胜利光环的围绕下,任何人都不会觉得累。
卷宗合起,他就静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考。
他很少有机会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事实上他更比较喜欢权利。
他只喜欢权利。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了权利,其他的一切金钱、美女、好酒、名花,这些都不再是问题。
这一点,他当然做的比较好,事实上已经很少有人做得比他更好。
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只有一声,却很轻,简直比春天的风还要轻柔得多。
但他却听得很清楚,不只是因为这屋子里的静,只要稍微有一点响动,就算是老鼠跑过地面,也休想逃过他的耳目。
他终于从思索中抬起了头,又过了很久,才应声道:“请进!”
他的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既看不出是欢乐,还是忧愁。
他也没有问是谁,也不问是有什么事,也不是命令的口气,而是说“请进”。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说得不疾不徐,却更显得优雅有礼,就像是最有风度的绅士面对最有教养的淑女。
但在这里,却绝没有人胆敢来打扰他的思路,也绝不会有他厌恶的访客,没有重要的事,没有必要的请示,也绝不会有人能走得进来。
事实上,没有他的允许,就连一只老鼠都休想走进他工作的书房。
若是有人不相信这个,保管还没走进外面的花园,他的血就已经流干。
门外有人应声道:“是!”
然后两个人就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来。
门推开,却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他们推门的动作很小心,就好像这门是豆腐做的,稍微用一点力气就会整个的散了架。
他们的脚步也很轻,简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就算是有着肉掌的猫走路,也绝不会比他们更轻。
因为他们都知道公子最喜好清静。
所以没有太重要的事,他们绝对不会走近这屋子方圆十丈之内。
也许他们并是不会,而不是‘不敢’。
因为他们都知道,公子对下属一向很有礼貌,就像两个互相尊敬的朋友。
公子绝不是要人害怕,因为他知道威严可能会使下属更忠心,但那也许错过最好了解别人弱点的机会。
逍遥公子一向认为:只有了解别人的弱点,才能更好的将别人击倒在地,才能将别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就是他成功的秘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不是个白痴,每个人在这一生中,就都有自己的追求。
有追求当然也就有奢望。
奢望就是欲望,有欲望的人就有他的价钱。
这个价钱当然有大有小,有的人可能值五十两白银,有的人可能值五十两黄金,也有的人可能分文不值,但也有的人可能价值数千万两黄金。
但人就是人,只要是人就可能收买,使他成为自己组织中的一员,为自己卖命。
他懂得利用人性比较黑暗的一面。
虚荣、贪心、仇恨、猜疑、嫉妒,一个人只要懂得利用这些,他差不多就会是个成功的人。
但光是这些还远远不够,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这种人当然不会太多,但也不能说是没有。
所以他就比别人更棋高一着,他还懂得如何利用人性比较善良的一面,同情、义气、感激,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
真正有本事的人无疑都是很骄傲的,也有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这种人往往都是独立专行,做事有着自己独特的方式。
但无论那种人,只有你懂得利用他的弱点,就不难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所谓‘货卖识家,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虽俗,但却一定有它的道理。
所以他成功了。
这才是他成功最大的秘诀。
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蓝衣的吕逍,还有一个是大悲寺那个疯和尚吕遥。
疯和尚还是一身的月白色的僧衣,但当然不会是那件已经墨汁染成了黑色的僧衣,他身上干净得简直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却更显得清雅脱俗。
现在,他当然一点也都不疯,清醒得简直就像刚从鱼钩上逃脱的鱼。
他们走到离他有六尺远近的地方的停下,中间刚好隔着那张大红桌子。
因为逍遥公子虽然没有那他们当下人看待,但他却一定要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因为这个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他刚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的面貌神情和他们的眼眸。
从一个人的面貌神情可以看出很多事,从一个人的眼睛却可以看出一个人心里隐藏的秘密。
逍遥公子不希望别人对他有所隐瞒,他喜欢别人对他说老实话。
老实话虽然并不一定美妙动听,但却比那些美妙动听的假话更有价值,这就和现实一样,现实永远比美梦残酷,但你只有活在现实中,才能创造属于你的价值。
无论什么人,若是想要证明你自己存在的价值,你就必须得多听听老实话,并且还得必须虚心接受,改正自己的缺点。
他们走到桌子前躬身行了一礼,逍遥公子对他们的态度当然也很亲切,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也不说话,等他示意后就垂着手静静的站在桌子前,等待他的指令。
又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的道:“你们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吕遥看看吕逍,吕逍看看吕遥。最后还是吕逍先答话,声音却很恭敬,还带着一丝不安,道:“我们这次是特的回来请公子将罪。”
逍遥公子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将摆在他面前的那厚厚的卷册向一边推了推,这才缓缓道:“哦,你们何罪之有?”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有礼,一点责怪的意思也都没有。
但吕逍的神情更恭敬,就像是忠心的臣子对待自己的君王,道:“公子交代我们的事,我们没有完成。”
逍遥公子还是连一丝责怪的神色也没有,只淡淡笑了笑,道:“我早已知道你们不会是他的对手。”
吕逍、吕遥神色间显得很是惭愧,低垂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逍遥公子沉吟着道:“但想必你们知道他的下落?”
吕逍恭声道:“是在一个靠皮肉生活的女人家里。”
逍遥公子笑了起来,道:“这很好,醉生梦死,这不正是大多数人的梦想?”
他像是早已知道这个结果,面上连一点惊奇之色也都没有。
但吕逍却显得很惊讶。
这并没有瞒过逍遥公子,他笑了笑,以目而视,道:“你可是奇怪我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吕逍又低下了头,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但逍遥公子却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在等着回答。
只要是他提出的问题,就必须要有答案。
无论这个问题值不值得讨论,哪怕他就是问你早上啃了几个馒头,昨天晚上夜宿在那家姑娘床上,你也必须得老实回答。
因为关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人。
假如他的问题得不到回答,就说明他的问题得不到重视。
任何不重视他的人,结果只有一个。
吕逍嗫嚅了半天,才道:“是!”
逍遥公子道:“这不奇怪,以他的性格,我想现在他必定很悲伤,很愤怒。”
人在悲伤时,往往喜欢用酒来麻醉自己,人在愤怒时,往往需要找个地方发泄。
他的话说的并不多,但却句句击中要害,因为他的分析永远正确。
他站的高,看得远,他对敌人的了解,也许远比敌人自己更清楚的了解。
他也从不小看的他的敌手,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严肃对待的,若非如此,那么就得轮到别人踩在他的头顶了。
这个道理,世上已经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了,他忽然又问道:“他在哪里已经醉了多少天?”
吕逍道:“已经有四天。”
逍遥公子起身走了两步,忽又坐下,以目凝注着他们,道:“他是否还继续沉醉下去?”
吕逍道:“想必是如此。”
这句话答得本来并不算错,但逍遥公子脸上神色忽然就冷了下去。
他不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
他问出的问题必须要准确的答案,回答也必须是简洁明了,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吕逍很明白这一点,答出这句话后,立即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敌时的镇定自若霎时就变作了慌张,冷汗就从额上渗出,嗫嚅着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逍遥公子很满意他的这个态度,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和颜悦色道:“这倒也不能怪你,你们对他还不够了解。”
吕逍、吕遥同时松了口气,道:“是!”
但逍遥公子脸色忽然又冷了下去,道:“但你们跟随我差不多已有十年,我也常常告诫你们,要想打倒你的敌人,就必须要很好的了解你的对手,否则就只有等到你的对手将你击倒在地。”
吕逍、吕遥神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