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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女人满头冷汗如雨在落,脸上的五官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肺部缺氧而扭曲到了一起,她忽然咬了咬牙,一把将插在咽喉上的那把小刀拔了出来。
这把小刀拔出,她喉咙里闷着的这口气才总算吐了出来,嘶声道:“你”
但这个字才吐出,她的声音就已经中断,永远也没有人知道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
地上的两个人还在血泊中抽搐,可那只是血液的涌动。
这一刀飞出,两个鲜活的生命立即变成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他们出现得突然,死得也很突然。
血液已经渐渐冷切,也停止了涌动,空气中却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孟轻寒缓缓的转身,就看见了白马公子。
这一次,他并不止带一把飞刀来,他的第一把飞刀已经割断了那两个人的咽喉,手里却还紧紧的捏着另外一把小刀,却并没有修指甲,也没有看一眼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就好像死在他刀下的只是两条野狗一般的,只是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孟轻寒。
他手里的刀闪着青色的光,他的脸色还是和他的刀一样,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白。
白得可怕,青得诡异。
你若见到一个人的脸色是这个样子的,那么你就得小心在意了,因为这人心里一定不会怀有好意。
白马公子还是冷冷的站在门边,冷冷的注视着他。
他显然并不是才刚来的,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但是他为何要等在这里?
这两个人显然也是他们的人,是他和一道的,但他为何要杀了这两个人?
地上的两个人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笔直的瞪着白马公子,似乎怎么也想不到白马公子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
显然他们临死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也想问问他,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孟轻寒也曾回过头瞧了一眼,面上也曾露出些惊讶之色,但他却连一个字也都没有问。
有些人是用不着问的,有些话是用不着说出口的。
“下次见面,只要有出手的机会,我依然会一刀杀了你。”
这句话本来就是白马公子说的,他并没有忘记。像白马公子这种人说的话,你最好就是牢牢记在心上。
但刚才本是个绝好的机会,他要破这个两个人的招式,精神就不能分散,后心就防护不周,他刚才后背正好对着白马公子,卖给了他,这种机会并不是常有,以后也很难找到比更好的时机。
但白马公子反而出手一刀杀了他的两个同道。
江湖上形容白马公子的话有四句:飞刀无敌,杀人无算,翻脸无情,不翻脸也无情。
白马公子学的是刀,他本来就是个无情的人,就算杀了他亲娘老子,也别想他会变一下颜色,像他这种人当然不会开玩笑,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墙上钉钉一样牢靠,绝对不会只说不做。
刚才他之所以出手杀了这两个人,也许并不是为了救他,很有可能只是想让他死在他自己的手上。
因为他知道,要找到一个对手是很不容易的。像他这种人,有时找一个像样的对手,甚至比找一个好老婆还要困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到必要时,当然是绝不会想他死在别人手里的。
现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找机会出手?
白马公子两只眼睛盯着他,就像是灯笼似的,一闪一闪的发着光,淡淡道:“原来你还没有死在别人手里,这实在是一件好事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孟轻寒好像没有听他说话,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冷冷的道:“一刀两命,好刀!”
白马公子目光闪动,忍不住道:“真的好?”
孟轻寒道:“好!”
白马公子眼中的光更亮了些,道:“好在哪里?”
孟轻寒缓缓道:“出手一刀,事先并无半点征兆,飞刀出手后,还能有两次变化,一刀斜飞,命中目标,立时毙命,居然连半分多余的力气也不舍得多使,就凭这一点,就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由此可见,白马飞刀实是名不虚传。”
白马公子这一刀,是由斜刺里飞出,第一变飞上链子枪客的咽喉,这一刀并无任何惊奇之处,很多人都能做到。
难就难在第二变上,割开这链子枪客咽喉之后,力道受阻,虽然这阻力很小,但对于脱手飞出后的飞刀而言,就足以改变它飞击的方向,但这一刀还是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那赤裸女人的咽喉间,并且仅仅只是插入两分,显然这一刀的变化及其巧妙,白马公子手上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才能做到这一点。
白马公子一张发青的脸,居然也有了一丝淡淡笑意,道:“我看得出,你并不是喜欢夸赞别人的人。”
孟轻寒淡淡道:“那也许只因为很少有人值得夸赞。”
白马公子目光闪动,道:“这么说,你说的都是实话?”
孟轻寒沉默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道:“绝无半点虚言,因为你这一刀确实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白马公子也沉默了很久,忽然道:“但我这一刀出手,你还是能够看得出,你既然能够看得出,当然也能轻易破开我的刀路。”
孟轻寒道:“那也许只因为你身上满是杀气,无形中就透露了你的意图,别人难免就会对你产生防备之意,所以我能感觉得到危险就潜伏在附近。”
第111章()
白马公子皱起了眉头,道:“你能感觉到这种危险?”
孟轻寒道:“我能,所以我直到现在还活着。”
白马公子还是皱着眉头,道:“你认为我今天这一刀比前几天如何?”
孟轻寒沉吟着道:“很有进步。”
白马公子的眼睛又亮了,道:“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孟轻寒道:“你比前几次更沉着冷静,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多见。”
白马公子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道:“你当然也看的出来,我这一刀并不是要救你性命。”
孟轻寒淡淡的道:“我看的出。”
白马公子凝视着孟轻寒,道:“如果刚才这一刀是对你所发,你是不是还能破我的刀?”
孟轻寒霍然抬头,也注视着他的眼睛,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等不及了,想要试试?”
白马公子叹了口气,道:“我这次来并不是找你比刀,因为我虽自觉得刀法已经有了些进步,但我知道,还远远不是你的对手。”
孟轻寒目光闪动着,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那你为何还要来?”
白马公子再次沉默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道:“我这次来,只不过想让你看看我的刀。”
孟轻寒道:“现在我已看过。”
白马公子道:“对于我的出手,想必你已经很熟悉,相信这世上已经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的了。”
孟轻寒默然半晌,才慢慢道:“很有可能。”
白马公子道:“你已经见过我三次出手,其中两次出手的对象是你。”
孟轻寒点点头,道:“我记得。”
白马公子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停下,道:“小李探花你虽然未必见过,但段浪是你兄弟,你这一生受他影响最多,你也曾说过,他的出手你见过七次。”
孟轻寒承认,他的确说过这句话。
白马公子道:“我这次来,只是想向你问清楚一件事,你若不愿意告诉我实话,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敌人,而非朋友。”
孟轻寒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想问什么事?”
白马公子没有直接回答,却俯首看着自己手里飞刀,沉默着,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想问的是,我的飞刀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们?”
孟轻寒吐出口气,道:“你出手暗算我两次,第一次对我出手,虽是用了全力,可是出手前已经先发声示警,让我提前防备,第二次你从我后背出手,虽未发声示警,可是你却暗自留了三分力气。”
白马公子并不否认。
第一次在柳朝海家的院子里,他出手全力一刀,两刀相击,飞刀被那股余力击得冲天飞起数丈。
第二次是孟轻寒带着柳青青逃亡,马车上那一刀,两刀相击,飞刀却只是被击落在地。
由此可见,这两刀掷出时的力量大不相同,是以后一次远没有前一次惊险。
孟轻寒缓缓道:“你虽然和他们在一起,可是你还是这么做,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我并不该死,你也没有非杀我不可的理由,是以你出手就少了一股无坚不摧的正气。”
正气能化为无坚不摧的勇气,李寻欢能上官金虹也许并不是他的飞刀,而是他心中这股正义之气,叶开能击败上官小仙,段浪能杀血衣人,傅红雪能击败公子羽,也许都不是他们的武功比对方高多少,而是因为他们心中这股不倒的正气。
古来两国交兵,三军交战,莫不以气势为主,是以出兵前,先细数对方罪恶,用以激励兵士。
三军气壮,以一当十,往往能击败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战斗力何止成倍翻。
白马公子还是看着自己手里飞刀,并没有插嘴的意思,显然在等他说下去。
孟轻寒又慢慢接着道:“无论是当年的小李探花,还是叶开、段浪,还是小李探花的大公子李良玉,他们出手杀的都是实在该杀的人,所以他们手上的小刀就比你的刀强。”
白马公子勉强笑了笑,笑得很苦,道:“我看得出,你并不是个多话的人。”
孟轻寒承认这一点,他并不是个废话特别多的人。
白马公子道:“我也不是,所以我知道你不会说假话,但听你说来说去,难道就只是这一点?”
孟轻寒淡淡的道:“就只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你就永远也比不上他。”
他沉默半晌,才又缓缓道:“你出手时的时机虽然能把握得很好,但是你却忘了出手时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有因才有果,是以你出手并不能尽全力,所以你飞刀还是慢了两分,碰到和你差不多的对手,很容易就会为人所破。”
白马公子沉默着,忽然转身开始往外走,走到门外,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这才发现孟轻寒一直没有挪动身子,两眼还是一眨不眨的凝注着他。
他发现孟轻寒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很奇怪、很特别的东西,但是等他转身,他的目光就飘向了远处。
远处一片萧瑟,天地间依然充斥着寒气。
他停下了脚步,沉默着,良久,忽然又道:“你的刀我也见识过三次,以你之见,你认为假以时日,我的刀是否会有超越他们的那一天?”
孟轻寒道:“现在还很难说,但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白马公子得脸上又起了一种兴奋之色,道:“所以就算现在我不想对你出手,但我们之间迟早还是难免会有一战,因为这件事总是要弄明白的,是么?”
孟轻寒淡淡道:“这种话你并不是第一次说。”
白马公子霍然抬头凝视着他,道:“看来你还是很有信心。”
孟轻寒道:“这也许是因为和你一样,有了压力才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