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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毅终于见到了堂姐林晓音。林晓音比张毅大了七岁,十七岁的年纪,正是豆蔻芳华,瓜子脸,纤腰婷婷,身上披着一件淡薄的红纱,把姣好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林晓音前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面容俊冷。若不是事先知道,张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就是今天的新郎。
年青道士走进大堂,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张毅的身上,沉声问道:“他就是要我测试的童子?”
在整个大堂,一共只有张毅这么一个小孩子,除了他还能有谁?众人都没想到他进来的第一句话竟然不问候岳父岳母,反而盯着一个小孩子不放,一时间全部失神,冷清清地没人搭腔。
年青道士不去理会众人,径直走到张毅身边,一只如白葱般的大手突然抓住张毅的胳膊不放,眼睛却微微眯起。
张毅被年青道士抓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施为。只见年青道士手掌上白光一闪,接着就松开了手掌,瞥了一眼张毅道:“灵根驳杂,火系、木系、金系三种灵根纠结在一起。这种资质连做个药童的资格都没有,还想修仙?简直痴心妄想。”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听得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这个道士在说什么,只有林卓、张宝林等寥寥几人明白青年道士话中的意思。不过,尽管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听出了年青道士话中的不屑与张狂。
张毅从小被父母百般呵护,何曾被人这般轻视过?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内骨碌碌的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张宝林面色铁青,被年青道士的话气得不轻。林卓也想不到年青道士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看到张宝林嘴唇发抖,知道这位表弟确实生气了。如果此事不能妥善处理,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或许就要因此断送了。
林卓按住张宝林的手,低声道:“宝林暂且忍耐,此事我来处理!”
张宝林冷哼一声:“你最好给我个交代。毅儿纵然修不了仙术,也不能任人凌辱。”读书人讲究的乃是气节,凡是涉及到尊严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妥协。这次年青道士已经碰触了张宝林的底线,难怪他会如此气愤。
林卓给林晓音使了个眼色,林晓音会意,快步走到林卓旁边。林卓给她耳语了一阵,由于他们的声音特别小,别人也听不清楚。而那个年青道士就像一根木柱一般,直挺挺地立在大堂中央,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张毅紧了紧拳头,刚才年青道士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尖锥刺在他的心中。“修仙?凭什么我不可以?我一定要证明我也一样能修仙。”他昨天已经听父亲讲过一点关于修仙的事情,尽管不多,但也能了解了一个大概。
林晓音走到年青道士身边,哀求道:“在蒹葭山我举目无亲,能不能让我这个表弟给我做个伴儿。”
青年道士眉头高高皱起,就像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他眼光闪烁,让人难以捉摸。过了片刻,青年道士似乎想通了,才点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收下他吧!我们修仙之人没有太多的礼数,那些成亲的礼节到此作罢。”年青道士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全然不顾林晓音面色苍白。成亲,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而青年道士却显得毫不在乎,这怎能不令林晓音感到心寒。
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想要毁亲也来不及了。青年道士又重新走到张毅面前,冰冷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毅。”张毅也用同样简洁而冰冷的语气回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青年道士瞳孔陡然收紧,迸射出一道寒芒,令张毅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低下了头。
年青道士对张毅的表现非常满意,收回目光,以一种淡淡的语气说道:“记好了,今后你就是我王松的弟子了。明天和我一起回蒹葭山。”
说完这些话,王松再也没有看周围的人一眼,仿佛那些人都是蝼蚁一般,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王松昂首阔步走出大堂,留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这也许是最离奇的一场婚礼,新郎独自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行一项成亲的仪式。大堂内的气氛十分尴尬,林卓更觉得老脸无光,不过总不能让在座的这么多亲朋好友干坐着,于是他站起来道:“姑爷性格古怪了一点,请各位见谅。大家尽管尽情吃喝,不醉不归。”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谁吆喝一声要行酒令,周围轰然应诺,气氛这才开始热闹起来。
喜娘已经将林晓音带了下去,林卓紧皱着眉头,显然对今天“姑爷”的表现极为不满。还有一人似乎更加忧心,他就是张宝林。
让张毅拜在王松门下本是他临时起意做下的决定,可现在他却隐隐有了一点懊悔之意。他能够看出,道士王松不但不喜欢张毅,甚至还有一点反感,让自己儿子拜在这样一个人门下不知是祸是福。
张宝林夹起一筷子藕片,举到嘴边只觉难以下咽。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对张毅道:“是我不该异想天开让你修仙,你若是不愿意,我这就去找姓王的道士,无论如何也要解除你们的师徒关系。”
张毅心中一颤,张口就要答应,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王松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你连做个药童的资格都没有,还想修仙?简直痴心妄想。”
张毅心想:“你说我不配修仙,我偏要修成仙让所有人看看。”
张毅决心已下,坚定地对张宝林道:“爹,我要去蒹葭山,用事实证明:我一定可以修成仙的。”
“你这孩子,也跟你爹一样的倔脾气。”张氏摇了摇头,心中充满无奈。
“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我张家的孩子。”张宝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道,“你师父既然不喜欢你,到了蒹葭山之后,一定要时刻小心,万事只能靠自己。我看那王松道士似乎对林家侄女一点感情也无,不知道为什么要娶她,似乎不是好事。”
这一点在座的众人没有看不出来的,但或许只有张宝林这样的“书呆子”才敢说出口。周围的宾客听到这话,立刻斜身而坐,椅子往外挪了一点,好像在对人说:“我不认识这对父子。”
第3章 道袍与实力()
半夜三更时分,张毅在迷迷糊糊中被张氏叫醒。刚穿好衣服,一个紫袍道士就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张宝林。看到紫袍道士阴沉的脸庞,张毅的睡意立刻消散地无影无踪。
“师父,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他记得不错,今晚似乎是王松与堂姐的洞房之夜。难道他被堂姐踢下床了?张毅不禁恶作剧般的想道。
王松扫了张宝林夫妇一眼,沉声道:“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要连夜带着晓音和张毅离开,你们快点准备一下。”
“这么急?”张宝林夫妇对望一眼,失声道。
“哼,白天那么多人盯着,我怎好施展法术?不趁现在夜深人静,还待何时?好啦,快点吧。”王松脸上显出一丝不耐,似乎说这些话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再多说一句都不可能。
王松在桌子旁坐下,旁边摆着张氏倒的热茶,可至始至终都不曾动过一下。
东西很快收拾妥当,几件衣服、十张薄饼,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趁着收拾东西的机会,张宝林不忘叮嘱张毅道:“到了蒹葭山,一切都要听从师门的安排。修仙门派不比家里,可以随心而为,有不懂的地方多向同门师兄弟们讨教。天气渐寒,记得多添加衣服。再有就是以后见了堂姐要叫师娘,不能再称呼堂姐了,不然乱了辈分,徒惹同门耻笑。”
张宝林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张毅却只记住了最后一句,以后堂姐不再是堂姐了。
王松站起身来,淡淡说了一句:“走吧。”说完率先向外面走去,张毅背上包袱,快步跟上。
走到院子里,一株石榴树下站着个身姿绰约的倩影,竟然是张毅以前的堂姐,现在的师娘林晓音。
林晓音见二人出来,迎了上来。王松冲她点点头,一手抓住张毅细弱的胳膊,一手揽住林晓音,张口一吐,一道青光自口中陡然射出,眨眼间化作一把八尺长剑。
王松带着两人轻轻一跃,跃到剑背上,沉声喝道:“准备好,出发。”
长剑轻吟一声,扶摇直上,顷刻间便到达天际,化作一道青芒向西面飞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放佛连夜晚的虫鸣也消失无踪。张宝林夫妇两眼茫然看着天上,目瞪口呆。直到三人消失了大半个时辰,张宝林才率先返过神来,吃吃地说了一声:“这这就是仙法?”
再说青剑急速飞驰,凛冽的罡风像一把把飞刀,割得张毅脸颊生疼,眼睛睁不开,而且因为气流太急,呼吸也越来越艰难。
王松低喝道:“快转过身,背对风向。”
张毅心中一颤,连忙转过身,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再看旁边的林晓音,娇艳的面庞此刻变得惨白无血,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看到这番情形,张毅不仅没有打消修仙的念头,心里对修仙反而更加向往。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也仿佛只是一瞬间,张毅感觉飞行速度逐渐放缓,高度也在下降。。很快张毅三人落在一处高坡上,前面是一条山路,在山路旁边,竖着一块大理石做的界碑,碑上刻着“蒹葭山”三个篆文。
张毅不等王松吩咐,立刻跳下巨剑,伸手去搀扶林晓音。此时林晓音云髻横斜,一头乌黑的秀发被罡风吹得凌乱不堪。
王松放开手,林晓音马上软软的倒在张毅身上。这时张毅才注意到,王松身上没有一点被风吹乱的痕迹,就连紫袍都没起一点褶皱,想必他有特殊方法抵御罡风的吹拂,却没用在张毅和林晓音身上。
张毅只是看了王松一眼,没有说任何话。他知道即使现在质问王松,王松也有的是理由推脱,问了也是白问。他只是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中,等以后学到了真正的仙家法术事情自然明了。
张毅把林晓音扶到一棵野槐树下,坐了下来。
“堂师娘,你怎么样?”张毅生涩的问道。昨天的堂姐变成今天的师娘,令他一时难以适应。
“我没事,坐在这儿缓一阵子就好。”林晓音认识王松的时间不长,还没开始学习仙术,再加上她是个女孩子,身体羸弱,表现比张毅还差了几分。
当张毅再扭过头的时候,已经看见王松慢步走来,那把青色巨剑不知被他放到了何处,不见了。
王松道:“现在已经到了蒹葭山,你们先歇息一会儿,等有了力气再上山。作为太古门弟子,第一条戒律就是不得在蒹葭山上御剑飞行,这一点你们切记。”
张毅点头。抬眼望去,东方刚刚泛红,大地犹自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远方有几处黛色的山峰,由于雾气很重,若隐若现。
当东方射出第一道曙光,张毅和林晓音已经恢复了体力。王松走到那块石碑前,伸出右手在上面轻拍三下,然后吐出一口轻雾,喷在中间“葭”字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