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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不正常,便是为首的瞎了一只眼睛的老者,以及几个走路一摇一摆、显是脚步不灵便的几个领头了。
老者包裹眼睛的纱布还渗着丝丝血迹,显然是刚刚创伤不久的。此时的他,正在心惊胆战的四处张望,生怕树林中再杀出一员飞将军……
一个胖大的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提着鞭子驱赶骡马,嘴中却是嘟囔着道:“平日里,都是爷爷当大头,娘老子的,如今却是虎落平阳,一个个小小的后生也欺凌到爷爷头上了。娘老子的,何时受过这般腌臜气?”
与他同行的一员大汉也抱怨道:“谁说不是,自从在汴州城外的那座小庙里,抢了一套‘披风杖法’之后,一连七八日,便没睡一个安稳觉。不是被人路上丢个石头,就是没头没脑的掴一顿巴掌……在这般几天,我非要疯掉不可。”
身后一个精瘦的汉子左顾右盼,而后悻悻的说道:“你们说,是不是阏伯剑庄那些人……化成厉鬼后,来找我们算账来了?”
胖大汉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浑话?哪里有鬼,咱们是遇见打抱不平的高手了!”说话间,眼光偷偷瞄了瞄前方的老者,道:“你瞧,孙堂主和刘堂主,这般高的本事,昨夜里别人引诱到树林中,出来时一个折了招子,一个断了左腿?这般的伤,怎可能是鬼留下的?若真是鬼,还能活的下?”
大汉微微点头,道:“这般说,便是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了。只是,这般久了,他们也不下狠手,究竟是想做什么?”
胖大汉子微微摇头,道:“我想,那厮定然不肯罢休,要跟我们回总坛,把我们一窝端罢……”
精瘦汉子一惊,道:“那你怎么不同两位堂主讲?此事这般重要,堂主定会好好嘉奖你的!”
胖大汉子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就我聪明吗?堂主若是不知道对方的心思,那江湖混老,这般多的年纪岂不是活到了狗身上了?”
精瘦汉子眉头微皱,道:“那我们怎么还是一路西去。这可是去华阴的路了!”
胖大汉子冷笑道:“说你笨,你不承认。他便是再厉害,又能当得什么?你以为我们宗主是吃干饭的?三年前,我随齐长老见宗主他老人家。那时宗主刚刚三十岁,却已经将我宗门的镇宗之宝练成了,他的本事,放眼天下,已经是第一人选,怎会将这个不敢露面的小贼放在心上。”
精瘦汉子眼神中闪过一股奇异的神采,喃喃道:“不想兄长见过宗主,小弟冒昧了。今后,还请兄长多多提携。”
胖大汉子豪爽的摆了摆手,道:“这是小事一桩。贤弟自请放心就是了。”
精瘦汉子哈哈一笑,手上一动,一串闪亮的南海珍珠串便出现在了胖大汉子的手中,笑道:“些许东西,不成敬意,就请兄长笑纳。”
胖大汉子笑道:“好说好说……”转眼间,两人便成了知己好友。
旁边大汉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一眼,开口缓缓说道:“本宗镇宗神功,名号‘春秋甲子功’,相传有一十二层,修行至七层,便如同积攒了世间精妙武艺十年的功力,足以登堂入室,扬名立万。若是精进到十层,便更是如同积攒二十多年内力,已然在天下间难逢敌手。除几百年前祖师爷修满一十二层,后世再无一人,宗主果真练成了么?”
胖大汉子瞧了他一眼,道:“你是不信我说的话吗?那可是齐长老说的!”
大汉“哼”了一声,道:“齐长老已然身死,如何能与你作证?宗主如今不过三十多岁,如何能将神功练成?你的话,我决计是不信了。”
“我信……”他们还在争个喋喋不休,却猛然听见头顶上传来突兀的一声。
众人不由得脚步一滞,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年轻人,一身青衣,背了一个包裹,腰间插了一把古朴的匕首,手上却拎着一把古剑,衣衫随风摇摆,它却长身直立在离地四丈有余的一根小树枝上。那只树枝,只怕连一只麻雀也担不住。
年轻人微微颔首,居高临下的说道:“他说陈道东的春秋甲子功,已经练到了十二层,我信。但是你说他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这就不对了,毕竟我是这么大一个人。”
胖大汉子昂着头,朝着年轻人喊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直言我宗主的名讳?”
第117章 :九式连环()
令狐北背着云绾,与姜羽清并肩站在远处,看着树枝上凛凛生威的童旭,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这小子耍起威风,也是像模像样。这站在树梢上的姿势,可真是帅啊。”
姜羽清拳头紧攥,恨恨的说道:“恨不能手把阏伯剑,仗火德剑法,屠尽这些贼人!”
令狐北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她,道:“不妨事的,童兄弟拿着阏伯剑,用的也是你教他的火德剑法,与你杀敌,没什么两样?你还是好好养伤,将来把事情追到灵宝阁皂宗的华阴地宫,你我都要尽力一场大战才是!”
姜羽清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远处的童旭,缓缓说道:“童小兄弟年纪不大,功力却恁的高。你我二人联手,只怕也过不得他的三十招吧。”
令狐北脸色一正,道:“休说三十招。他若是全力施展,你我二人,连他一击也当不下。武道三境,天壤之别,云泥之差,岂是随便就能跨越的?”
姜羽清点了点头,道:“童兄弟悟性真好,火德剑法我只练了两遍,他便依样画葫芦的会了,内力流畅,毫无阻塞。”
令狐北道:“他练得的混元功,讲起内力运用的,天下没人胜得了他。所以,无论什么功夫,到他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姜羽清目光灼灼的看着树下的众人,眼中怒火又起,道:“我就在这看着,看着阏伯剑饮血,看着阏伯剑复仇!”
童旭足踏细枝,看着脚下诸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说我是东西呢?难不成,你眼睛与领头的老人家那样,是坏的,看不到我是个人?”
他平日里宽和的很,但是此刻心中充满了对灵宝阁皂宗的愤怒,是以出言尖锐。
胖大汉子“铛琅”一声,从骡子上抽出一把刃薄背厚的八环大刀,刀尖前指,冲着童旭骂道:“你这小子,再敢出言不逊,休怪爷爷不客气。”
“你比陈道东如何?”童旭昂首抱臂,神情睥睨,“便是陈道东,也没本事同我说这话,你算什么东西,却敢与我叫嚷?”
胖大汉子哼了一声,道:“话不能乱讲,小子,你可知你方才那句话,已经让你半步进了鬼门关了吗?”
童旭点了点头,转眼看着他,问道:“阏伯剑庄,你手底下有几条人命?”
胖大汉子一愣,随即大笑道:“我不是什么好手,阏伯剑庄里倒也杀了三只小狗子。怎么,你是要找我报仇吗?你既然要替天行道,那我也不妨多说,在淮南时,也曾因一个女子,杀了她全家六口,汴州小庙,也打死一个沙弥。怎么,你都要一股脑报仇了么?”
童旭点了点头,道:“十条人命,还好,我还当的住。”
胖大汉子哼了一声,道:“你要怎么当?”
童旭掌中阏伯剑一挺,道:“自然是这样当!”他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已经从树梢上飞身扑下,长剑剑势如虹,直奔胖大汉子的顶门。
那胖大汉子见他来的快,也不由得慌了神,眼见童旭箭一般人冲到面前,便啊呀一声,伏地滚到一边,手把环刀不住的遮架。
却只听见“叮叮叮叮……”一阵响,童旭便翻身跃上骡子,脚尖在骡子背上轻轻一点,纵身又飞回到了树梢上,神情自若,便如同甚么也没发生过。
胖大汉子却已经是狼狈不堪,脸上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八九道伤口,竟尽是关节要穴。即便是此刻童旭已经飞回,他却没了站起来的能力。
童旭掌中阏伯剑轻挥,冷冷的盯着胖大汉子,道:“你杀人十条性命,我斩你九剑,废了你周身功夫,算将起来,还是你占了便宜呢……”
诸人本想去将胖大汉子扶起来,可听他在须臾之间便斩了胖大汉子九剑,不由得愣了一愣。
胖大汉子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是骂骂咧咧道:“小贼,你有本事便将爷爷杀了。把爷爷废了,算什么英雄好汉?”
童旭咋舌道:“你倒是硬气。可是,你杀伤无辜,又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福祸无门,由人自取。你既然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了你!”说话间随手从一旁折下一段小枯枝,直奔着胖大汉子的咽喉,随手射了过去。
“噗”的一声,枯枝犹如劲弩发出的利箭,在胖大汉子的咽喉上留下一个血洞之后,钻入地底,没了踪迹。
胖大汉子只感觉喉咙一痛。想抬手去捂伤口,却发现自己抬不起手。直的任由血液从喉管喷出,而后空气混着血液,阻塞自己的呼吸……不过片刻,便身子一抽一抽的死了。
第118章 :发乎于心()
泥人自有三分土性。可是树下的诸人,见了童旭的身手之后,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队伍当初几员领头老者,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也似乎毫无知觉,只是一下一下的催促着众人快些上路。
仿佛死掉的不是他们自己的人。
童旭见几名老者均是这般,不由得笑道:“灵宝阁皂宗,朱焱、烈雀二堂的孙、刘二位堂主,怎么,前些日的放肆都没有了吗?此刻缩首如龟,可没有阏伯剑庄时那般意气风发了呦。”
刘堂主霍的转过头来,剩余的独眼盯着童旭,道:“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般苦苦相逼,又是为何?”
童旭轩眉一挑,道:“你说我苦苦相逼?那我问你,不过是一套剑法,一门杖法,你等便要屠戮阏伯剑庄满门,惊扰佛祖清静之地,这又何止是仅仅的苦苦相逼?”
刘堂主白眉一皱,道:“小子,你且划下道来,等我等忙完正事,定会与你好好讨教!”
“划下道来倒是不急的,”童旭颇是玩味的说道,“只是你们的正事,在我眼中,却是不得不管的大事!”
刘堂主哼了一声,道:“小子,阏伯剑庄与你什么干系,清风禅院与你什么渊源?你为何要强替他们出头?这里的事,有你半分吗?”
童旭朗声道:“天下不平事,便由我这不平之人管。除恶务尽,我岂会叫你们逍遥法外?”
刘堂主道:“江湖仇杀,本是正常。有时一言不和,便要拔刀相向。恃强凌弱、以大欺小的不平事多着了,你也要一一管么?”
童旭叱道:“多了管不得,自是我撞见的,却是非管不可!话说回来,别人怎生做,你们便要效仿吗?江湖间正是有了你们这帮败类,才会被弄得乌烟瘴气。依我看,你们的江湖,也该整整了!”
刘堂主狞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武林盟主,昙宗大师,还是江南四大家?这般大言炎炎,也不怕山间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愚昧不堪!”童旭一声断喝,“既然你们不思悔改,那你们所谓的江湖,我也只得插手管一管了!”
“休要多言!”刘堂主似乎失去了耐性,“你要杀,自管过来。”
童旭笑道:“老魔小丑,不堪一击!偏生唢呐一般,腔小声大,不自量力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