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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凌终于清醒:只要自己一旦失去宗门的庇佑,必会立马死于此人之手,死得恐怕还不会很痛快,势必相当凄惨。
什么武道天才,什么凌绝天下,通通都是浮云。李凌终于明白,人、生存才是第一要务,活下去,才是他目前至关紧要的考验。
黄昏似乎来得太快,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地。
彻底清醒后,李凌抬头一看,四周一片空旷,那些跟班,竟然连半个招呼都没打,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很闷很热,但李凌的心,却冷得微微发抖。三十个天天腻在一起的兄弟姐妹,竟然到现在,还没在自己身边冒出半个人影。
一贯强势的李凌,毕尽只是个年仅十二的孩童,再开朗的xing子,在惨遭命运的打击中,也希望有个人来陪,哪怕只有一双眼睛,给他一点无声的安慰。
人情冷暧,第一次真正冲击着他幼稚的心灵。
为了他们,自己打过多少架、吃过多少苦、闯过多少祸、受过多少罪,这些人一旦飞黄腾达,竟然连一眼无声的安慰也吝于施舍,不值,以前的自己,真是太不值了。
“小凌子?”
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李凌定睛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丁三叔。
多年以前,黄光曾经带着李凌,与丁三一起喝过几次酒,没想到时至今i,他还记得自己的长相。
他来干嘛?李凌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极度的不安。
丁三其人,极其冷血,义父曾经说他是一个花匠,可李凌一直认为,他更像是个杀手、至少是杀猪的那种。
“你义父,是个鼎天立地的英雄。”丁三盯着李凌,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情感,“三年前,他与天宗掌教梵仁赌战,血战七天七夜,赢了半招,借得天宗一件镇宗之宝。
随后去了长安城,挑战天师仇恨天。”
劲爆,太劲爆了!李凌万万没想到,自己义父那亲切慈祥到人畜无害的老好人,实力高绝得竟然可跟掌教比肩,xing子强暴得敢去挑战天师。
“平凡是福,这是你义父不准你修炼的根源。但他说,人各有志,既然走上了这条九死无生的不归路,就要无所畏惧,勇往直前,逆天改命!”
平凡是福?李凌顿有所疑:莫非义父早己看穿我的根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概是修为奇高之人,能感应到一些蛛丝马迹吧。
丁三说到这里,递上一把通体赤红,锋刃却隐显出七彩虹芒的利剑道:“这把虹血剑,你义父赠给你防身,至于其它,你义父说,钱财乃惹祸之根,他有也不会给你留;
最后一句,你义父说,他一身的修为多靠自悟,没法教也留不了什么给你,有天宗诸长老施教,足矣。”
李凌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义父呢?他老人家可安好?”
“这就是他的遗言!”
轰
!
庇护了他整个童年的天、终于塌了!李凌的眼眶里,全是泪,十指紧紧攥进了掌肉,血、汩汩而下,他却浑然未觉。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命还一命!”丁三冷冷道,“他欠了你父母一命,为报恩仇,只能赔命,如此而已!”
丁三丢下这句话后,就闪进了黑夜中,再也无声无息了。
李凌平生第一次,听到有关自己父母的消息,可惜这个消息,带来的却是更大的打击。
生育自己的父母,养育自己的义父,竟然都死在同一个人手中,这个人在神龙大陆的声威,如星空般那样的浩瀚璀璨、如太阳般那样的炽烈光芒。
仇恨天,大唐帝国现任国师,前后辅助过四位帝君,是大唐王朝真正的擎天壁柱。
报仇!我要报仇!为义父,为父母,我要报仇血恨!仇恨天,我要杀了你~~~~~~~~~~~~~~~~~
被仇恨充斥着头脑的李凌,机械般的往紫竹轩走去。
紫竹轩,天宗分配给供奉黄光的一座雅居,黄光失踪后,李凌一人独居于此。
走着走着,迎面过来两个锦衣玉帛的少年,清一sè的纯白劲装,衣领上绣着两条盘旋云海的金龙,这是内门弟子的标签。
其中一人,竟然是刘威。李凌心事重重,无心纠缠,正要闪避,谁知昔i开口闭口就是凌哥凌哥叫个不停的刘威,竟对迎面而来的他,视若无睹。
“那人是谁,看眼神,似乎跟你很熟啊?”
刘威歪了歪嘴,不屑道:“一个小丑,不提也罢!”
李凌大怒,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何况自己对他,还有莫大的恩惠。
“站住!”刘威走出几步后,一直盯着李凌手中的那把虹血剑,闪出异芒,突然喝道,“我家祖传的红心绫,明天正午以前,必须还来,否则,后果自负!”
李凌默然,直盯着他的眼,想看清他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三年前,刘威参加收徒大典的测试,文试考了个丁等,第一关就被涮下,外门长老一致认为他不具备栽培的价值,yu要将他赶出山门。
刘威绝望之际,用一根红心绫上吊自杀,被李凌撞见,救了下来,那根红心绫,被外门长老当众烧毁,他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李凌怜他是个孤儿又修为低微,走出山门恐怕连大山都下不了,就会被山里的妖兽吃个jing光,特向长老百般求情,长老看重他供奉家属的情面,这才将刘威继续收留。
不料自己一旦落魄,此人非但不思报恩,反而生出讹诈之心,拿一根一文不值的裤腰带充祖传之物,其人,无耻贪婪到了极至。
“你家祖传之物,为何到了此人之手?”旁边之人,也甚为好奇:红心绫这种地摊货也能代代相传,他们家的祖宗还真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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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城门失火狗也殃()
刘威冷笑道:“此人仗着一身蛮力,在卧龙谷中横行霸道,被其夺物索财者,又非我一人,也没什么可羞。
幸好老天有眼,测出此人外强中干,竟是个草包中的极品,否则,我还不知要等到哪天,才能出心头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刘威双手叉腰,瞪着李凌恶狠狠道:“要是还不出来,就赔你身上的这把剑吧,虽然远不及我家祖传至宝的珍贵,但我这人心软,就不趁你落魄时,再去做那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了!”
此人无耻之境,堪称极品!
虹血剑,黄级上品灵器,万金难求,有价无市,是黄光留给李凌最后的追忆,此人竟想讹诈此剑,是可忍孰不可忍!
碰!
李凌怒极中,哪还管他是什么天宗极为看重的瑰宝级弟子,挥手就是一拳,当即把他打得趴地吐血,再冲上去,狠狠两脚,差点就踩断了他的脊梁。
“你虽是个所谓的妖孽级天才,但现在在我面前,神气得还太早了点。”李凌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信不信,就算老子是个真正的废柴,以后见你一次,还得照样把你揍趴一次!”
刘威万万没想到,刚才还哭着喊着要认他为主追随一辈子的第一个跟班,竟看着他被打得如此凄惨,还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信信信!凌哥的神威,小弟历来是信为神明
。”刘威被揍得如此凄惨,竟还能挤出一张奉承到让人恶寒的笑脸道,
“小弟见您情绪不高,编个乐子逗您玩的,您千万别当真,小弟我对凌哥一向是忠心耽耽、赤胆忠肝……”
“忠你个麻批!”李凌恶极,朝着他那张小人的嘴脸,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我自己有眼无珠,乱救小人!”
“这一巴掌,打我自己愚昧无知,滥做好人!”
“这一巴掌,打我自己自甘堕落,**狐朋狗友!”
刘威心中,越来越凄苦:大爷,您打得明明是我啊,干嘛一直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放肆!”
刘威那个一直在看热闹的跟班,名叫张经,是沧州城第一大世家的子侄,天赋平平又惰于修炼,却靠着家族对天宗的孝敬,居然也混进了内门。
但此人做事,jiān猾中颇为细谨,看清李凌只是涅凡大成,比自己已经纳气中期的混沌境,差了整整一个大境加一个小级后,这才出手。
只是,碰!
一拳,李凌同样只用了一拳,就把张经揍得同样趴在了地下。
这一拳,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
这一拳,如风驰电掣,势不可挡。
这一拳,充分证实了李凌在武道修炼中,那前无古人的聪明头脑。
“滚!”李凌强忍着再用一拳揍死刘威这个小人的冲动,仰天狂吼,“以后再敢惹我,信不信老子不顾后果,真的一拳揍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你等着,今i之耻,总有一天,我刘威必将百倍奉还!”刘威连滚带爬奔出了三五十丈远后,这才壮着胆子吼出了这句刻骨铭心的怨恨。
张经却闷不作声,灰溜溜的退走,此人显然属于不叫的那类狗,咬人肯定更厉害。
紫竹轩已经近在眼前,但李凌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不对劲,很不对劲,小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跑出来撒欢?
小黑是一条与李凌同年同月、据说还是同i生的普通黑狗,也是李凌在卧龙谷中唯一认同的真正玩伴。
它从一条被遗弃的小狗崽,长至壮年,又渐入老年,陪着李凌度过了多少孤寂的夜晚、走过了多少崎岖的山路、见证了多少苦辣酸甜。
可以说,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李凌很早就隐隐看清了他们的嘴脸,散就散了,李凌并不在意,顶多冒出些人情冷暧的感触罢了,但小黑不同,它在李凌的心目中,是真正相依为命的亲人。
“小黑~~~~~~~~~~~~~~~~~~~~~~~~~~~~~~”
院中一颗老槐树的枯枝上,挂着一个双耳耷拉的狗头,一双血肉模糊的眼里,还隐显出垂死挣扎之际的不信、不甘和凄楚
。
院中狗肉飘香,地下乱扔了一地的骨头,从零散的脚步和现场毫不掩饰的痕迹来看,是熟人下的手,明显就是那群整天粘着他的跟班们。
整个紫竹轩内,一片零乱,连那片竹林,都被掘地三尺,毁成了废墟。
灵石,秘笈,丹药……凡是有点价值的东西,都被昔i的伙伴席卷一空。可是这些,李凌都不在乎,真的,真的都不在乎,要是能换回小黑的一条命,他甚至不惜再赔上那把虹血剑!
但是,他们太狠心了,狠心得恶毒过狼心狗肺!
李凌双手抱头,懊悔得趴在地下,十指紧紧抠进了发心,血从两额的发际间汩汩而下,他却浑然未觉。
报仇,我要为小黑报仇,我要杀光这群忘恩负义的畜牲,为小黑报仇血恨~~~~~~~~~~~~~~~~~~~
义父和小黑相继的横死,让李凌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生离死别的那种摧肝断肠的惨痛!
李凌瞪大着双眼,眼里几乎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情感,只是机械般的观察着现场,从那些毫不掩饰的痕迹中,查找昔i伙伴的踪迹。
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二十八个凶手。
刘威没来,显然已经成为天宗妖孽级天才的他,对自己的这点家当还看不上眼。
观诗音也没来,大概她是唯一那个没忘恩负义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