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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面不改色:“胡扯,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而从第三天之后,疼痛终于远离了,留下的是绵软无力的感觉。她还是连小指头也动弹不得,这种情况会持续到第八天左右,那时她也许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上几步。
过去几天里,她基本都处在昏睡当中,算是养足了精神,现在是睡也睡不着,动也动不了。她性子飞扬跳脱惯了,再不找点事儿来做,非疯了不可。眼看着她从病痛中恢复过来,一双杏眼骨碌碌地乱转,又有了神采,长天充当柳下惠坐怀不乱好几天,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他吸取教训,但凡亲热的时候,就将神魔狱的底层封闭起来。
于是这几天内,底层基本都不对闲杂人等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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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明城以北七十里,年家寨。
“阿离,把这盘果子给你宁姐姐端过去,好不好?”厨房里,传来一位中年女子的轻声叫唤。
阿离正在屋外玩耍,闻言轻脆地应了一声,到缸边舀水细细洗了手,这才进了厨房,在中年女子欢喜的目光中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这才稳稳端走了盘子。
这是一片平矮的民居,多数人家都是三四家共用一个小院。阿离借住的这一家,屋子外头有几棵好高好大的桂花树。
九月,正是丹桂飘香的时节。年家寨子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桂花树,芳香四溢。
她端着盘子往屋子方向走,却看到屋外有个少年叹了口气,讪讪地转身走了。
阿离走进了这间宽敞的木屋,宁小闲正躺在窗边的摇椅上晒太阳。这里是大西部,九月末的阳光没有半点杀伤力,照在身上反而暖洋洋地十分舒服。她手里捧着一卷书,薄毛毯盖到肩部以下。今天的风儿不小,将帘子吹得哗哗作响,摇椅上头正在闭目打盹的七仔,一身漂亮的白毛也被吹乱了。
“宁姐姐,刚才又有人来邀请你参加秋祭啦?好可怜,这是你拒绝的第三个人了。”阿离将果盘放到摇椅边上的矮几。宁小闲睁开眼,懒洋洋了望了一眼窗外,随后抚了抚阿离头上的乱发。“嗯,我走不动嘛,只能看,不能跳。”
今晚就是年家寨的丰年收庆,简称秋祭。对寨子里的少男少女来说,这也是一次眉来眼去的好机会,每年都促成了许多对佳偶。她自到这里之后,总有少年郎邀请她一同参加,结果自不必说。
今天是使用了请神术之后的第七天,她的恢复情况比长天预想的还要好,现在已经可以在旁人的搀扶下勉强走上几步了,但若说参加丰年庆的舞会?她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神魔狱里面还有一只大醋坛子随时随地盯着她。
她之所以提前从神魔狱里面出来,也是因为深深的危机感。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耳鬓厮磨,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和长天一起呆了六天之后,擦枪走火的系数越来越高,她硬是能从他的金眸里看到绿油油的光。这个男人快要化身为狼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要被他吃干抹净半点不剩,所以她坚决要求出来养伤。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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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狭路相逢()
长天拗不过她,只好令涂尽找了个寨子让她暂住几天。年家寨离驰明城只有七十里,还在这个妖城的保护范围之内,兼之当地盛产各种水果,寨子本身颇为富庶,是个理想的落足之地。
有趣的是,他们借住的这户人家偏偏不姓年,而姓凌,是一对中年夫妇,不久之前才从其他地方搬过来。凌家媳妇似是中土人士,一听宁小闲等人的口音,又看到活泼可爱的阿离,当即就答应让他们住下。
而从这一天起,涂尽和七仔倒大霉了。疼痛尽去而开始活跃起来的女主人,开始要支使他们做各种事情了:
“涂尽,我要吃仁芳斋的四色糕点,今天下午你若能在申时(下午三点)之前赶到,那么它家的饼就是刚好出炉,还是热腾腾的。”仁芳斋是驰明城中最有名的一家点心铺,听名字都知道是中土带过来的。据说做糕点的师傅都是奉天府特地从中州请来的,每天只做六百盒,开门两个时辰就能将一天的货量全部卖光。想买?排队去吧。
“我要喝买买提家的饮冰露,至少要二十年份的。”这话是对着小酒鬼七仔说的。买买提家的饮冰露远近闻名,要用新鲜的早春玉果,再加上好的灵酒酿造,胜在味道清甜甘美,反倒没有一般酒水的辛辣,很适合女子饮用。宁小闲要的,还是制成之后还要在梅花树下再埋上二十年的陈酿,沾了梅花的香气。这才拿出来售卖。
“我还要水泽苑的飞梭,据说买一百灵石以上可以外带,但一个半时辰之内就要赶回来,不然冰镇效果就没了。”神魔狱里的灵酒还没酿好,否则这醉蟹也可以自己做了。
“我还要……”
她每多说一样,涂尽和七仔的脸就变绿一分。这位大小姐如今虽然只能躺在摇椅上,但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个不停,半点也不安分。
而把人差遣得团团转,就是一种要不得的恶趣味。
好在这两个家伙的确是脚程快。从驰明城跑个来回,也就是两个时辰左右。长天要求他们必须留下一人看家,所以现在是涂尽去跑腿了,七仔守着宁小闲。
窗外的桂花,实在太香了,阿离正在陪凌家媳妇说话。笑声一阵一阵传来。
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宁小闲慢慢地又闭上了眼。
……
不知道睡过去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长天的声音,带着几分烦恼:“醒醒,有麻烦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窗外又有一个人。站住了深深地凝望她。
又是哪个心慕姑***少年?她这个角度背光,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此人身影高大。不似普通寨子里的少年郎。她眯起了眼,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心里咯噔一响:坏了。
这人看到她醒来,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缓缓道:“好久不见,谈姑娘!”
他的眉毛斜飞入鬓,眼睛亮而有神。颇有鹰视狼顾之感。上一次他们相见时,她给他和他手下所有男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仙匪头子。傅云长!
她心里一跳,面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你居然跟踪我?”
傅云长原本压着怒气,听她开口第一句话却有哭笑不得之感,咳了一声道:“胡说什么!你跑到年家寨来自投罗网,居然还能倒打一耙?”
宁小闲皱眉道:“年家寨是你的地盘,我怎不知道?”汨罗怎不知道?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他怎能容许仙匪在驰明城边上安营扎寨?
这话一出,傅云长心中就是一惊。这小姑娘年纪看起来不大,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这里离驰明城太近,据说奉天府二公子最近就在城中坐镇。年以他的心狠手辣,若他认定年家寨和仙匪有染,恐怕这寨子里和傅云长相关的人,明天就会通通消失。
这样想着,他眼中就带出了杀机。
“别担心,我不是个多嘴的人。”宁小闲却不害怕,悠悠道,“何谓自投罗网,你我之间有仇?”伫在摇椅上的七仔仍然是小白鸟的模样,却警惕地盯着他,若这人胆敢对女主人出手,少不得攻他一个出奇不意。
仙匪头子不答。他也不愿意自提糗事。
她叹了口气道:“你们强带我去提炼钧阳草,我用自己的手段讨回了一点小公道,岂非已是两清了?”
傅云长冷笑:“你根本不是璇玑派弟子,去药田也是心怀鬼胎吧?”
挺厉害啊,从哪查出来的?“阁下似乎也是去强取豪夺的吧?还被人指认出来了!我没有你们武力值高,只好偷蒙拐骗,咱们殊途同归而已。”
傅云长语塞,冒牌货对上冒牌货,真是谁也别说谁。只听她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趁着人家病弱之时来欺负人么?”
“病弱之时?”傅云长这才露出了一点点惊讶的表情。刚才他在窗外一番查探,确实看出她面色苍白憔悴,气息不稳。可是这女子鬼灵精怪,他还以为她躺在摇椅上是托大之举,哪知道是生病?修士容易生病么,多半是受了伤罢?
宁小闲却不避讳这个,反正现在不告诉他,他一会儿也能看出来。果然傅云长进了屋,伸手要来探她腕脉。
七仔厉鸣一声,身化白箭去啄他的手腕。虽然是小白鸟的形象,但这一下啄实了,傅云长这只手腕也别想要了。
他识得厉害,闪电般地缩回了手,皱眉看了看七仔,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宁小闲,发现她确实一动不动,这才朝着外头轻喊了一声:“青儿!”
那个会炼丹的漂亮姑娘也来了?
果然远方有青影闪了几下,青儿已经站到了窗外笑道:“傅大哥。”一转头看到宁小闲,吓了一跳,“是你!”想起自己解不开这个女子给大家下的痒粉,她抿起了唇。
“看看她是不是受了伤。”傅云长吩咐道。
在宁小闲的授意下,七仔没有再出手,对方是个女子,想来长天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她碰到女主人的身体。
青儿对她虽然没有好感,但出手却很轻柔,一股灵力从她的腕脉探入,轻轻查探了全身的情况,好一会儿才道:“她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全身筋脉萎缩、肌肉无力,确是无法站立。这样的症状,非药石之力能治,只能等她自己慢慢痊愈。”
“知道我现在没有威胁性了吧?”宁小闲摊了摊手,“还要杀人灭口不?”
青儿已经轻哼道:“恶有恶报,谁让你给众兄弟放了药?”
宁小闲也不恼,朝她眨了眨右眼道:“你若喜欢,我把药方子给你,还附赠几个效果同样有趣的方子,要不要?”
傅云长见青儿咬着唇,似乎有些意动,赶紧道:“喀什纳城里,逼迫禾老四去替你取回镜子的人,是你吧?”当时他外出救人,天岚别院那人身上的赃物是禾老四送去纳金楼处理的。结果他赶回来之后,却听禾老四说,有人逼着他去纳金楼又买了回来。他想来想去,杀天岚别院的人这事儿做得实在隐秘,若非仙匪内部出了奸细,只有当时惟一在场的外人——宁小闲知道。虽说禾老四描述的形貌特征和她不太相符,可是修仙者改换外貌的本事不要太多。
他猜到了!宁小闲心中一跳,面上却奇道:“什么镜子?不知道。”
“知道这面镜子下落的外人,只有你和你肩膀上这只白鸟。”
她慢悠悠道:“没有证据就是诬蔑。”
“诬蔑也罢,实话也好,你现在动弹不得,我正好将你带回给纳金楼。现在纳金楼主下了缉令,正在满西部找你。我送货上门,他怕是巴不得。”傅云长从她身边的果盘里拣了个葡萄吃,“我辈修仙之人,做事还用得着像府衙之人那样,讲究什么证据?”那面镜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珍贵之处,据说千金堂总堂还下了命令要求纳金楼楼主春如海带回,所以春如海就找上了傅云长。为了这事,两边的关系都闹得有点儿僵了。
这话好耳熟,长天以前是不是说过?
她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要如何?”当土匪当惯了的人,如果对她真无所求,怎会见面之后还和她磨迹这么久?大概早就和七仔大打出手,然后伺机找人将她搬回去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