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刚才在天梯之上,涂尽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她:素霞仙子,也就是这个秘境的主人,自幼即有天才之名,她所专攻的领域,即是结界!
她掏出备好的小瓶,将里面的黑狗血洒在石台上。然而黑血一遇到那层屏障,就顺着结界的轮廓流了下来,在空中划出道圆形的弧线,蔚为小型奇观,但她却没心情欣赏。因为三秒之后,这层结界还在呢。
干技术活儿,她最不在行了!总归是资讯不足呀,她好想念长天。这活了好几万年的家伙要是还醒着,一定有办法帮她破了这层结界的!
接下来,她又试了不少办法,比如用獠牙扎捅、用身上的剧毒去渗透,但无一例外地失败了,结界非常轻柔地化解了她的各种招数。她心里清楚,素霞仙子布下的这个只守不攻的结界,比具有攻击性的更难破除,因为它太“专一”了,它的惟一属性,就是“防御”!
这东西虽然柔软,但简直就像龟仙人的那层硬壳,怎么捅都捅不破,可她又没有长天真身那般牙口,啃不下那么大一个缺口出来。就像你到某些机关单位去办事,对方笑脸相迎,接待态度可以算极好,但就是一拖再拖怎么也不替你把事情办好。
她烦躁地叹了口气,打开水囊喝了点儿水。她进入秘境之前,就猜到在这里基本要透支体力了,于是在清水当中加入了肉苁蓉、茯苓、人参等滋补药材,以期能够补益提神。
这几口水灌下去,她精神为之一振,又蹙眉想了好半天,才起身走下了山峰。
涂尽仍然靠在山壁上,似乎从来没换过姿势,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听到脚步声,转头看来,眼里写满询问。
这人比她还着急,为什么?
话说,她始终不知这人身上到底有何不妥之处!他的呼吸像个正常人,心率虽然不快,但也在正常范畴内。相比之下,她这呼吸和心跳都极低的人,才像个怪物呢。可是她瞅着这人,就觉得不对劲儿,总让她联想起花衣女人那具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我需要一点东西。”她捺住心中的疑虑,“这秘境中的生物都是黑化了的,血液中有腐蚀之毒,能弄一只来给我么?”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她才留意到他背靠的石壁上,刻有一个小小的咒文,笔迹柔顺,似是出自女子之手。她轻轻抚了抚这刻痕,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气机敏感,轻易觉察到结界内的山峰氛围轻柔温和,甚至还有几分圣洁,绝对不似外面的秘境那么诡秘阴森。素霞仙子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将秘境的大部分地区,变成那般可怖的模样呢?她想不通。
张生的先祖说,他是“被怪物追赶”才进入了这结界之中,找到了月光杯。可是这么多年来,难道没有第三个人也循着这条路登上了天梯么?大概,即使是有,也失败了吧,他们试过哪些办法去取这杯子?
正思忖间,涂尽回来了。他的效率极高,手上挽着一条大蟒,自然也是黑化了的。这蟒蛇看起来虽完好无损,但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还是不上来?”
他摇了摇头。于是宁小闲接过这条蟒蛇,上山继续做她的试验去了。
结果仍然令她感到沮丧,这蛇血连石头地面都腐蚀得“嗤嗤”作响,可是结界依然不为所动。
她烦躁地呼出一口气,恶狠狠地想:“姑奶奶和你耗上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她什么法子都用上了。火烧、针扎、水浇,以及一切她能想到的稀奇古怪的办法。
这中间,她也下山两次,但都不曾见到涂尽,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可是她现在眼中只有那只丑不拉叽的杯子,哪里顾得上他?
宁小闲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痛苦,这种无论使出多大的拳劲都只能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胸口烦闷,暴躁难平。
第179章 破阵的关键()
;整整两天过去了,她没有取得一丁点儿进展。这层轻薄但坚固的结界,似乎要在这里伫立到亘古。
她向涂尽问过了素霞仙子的生平,听到答案之后觉得很无力。
素霞仙子从父亲手中接过掌门之位前,就是闻名南瞻部洲中部地区的天才。她从五岁起踏入仙途、勤加修行,九岁时就端出了第一个独创的结界!
所谓结界,是施术者使用特殊的咒法在土地、建筑物上隔离出一块特殊领域,以保护其中贵重物品的安全。素霞仙子于此道极有天赋,她自创的第一个结界,就曾令附近四大仙派的长老联手强攻都未能攻破。她在南瞻部洲上其他地方还设过结界,有些至今仍然牢不可破。
这样一个仙派大拿设下的结界,连仙派长老们都束手无策的结界,她宁小闲拿什么去破?!
不仅是石洞,她还挨尺挨寸地检查了整个山峰。这山的每一块石头,每一道勾痕,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涂尽这趟过来时,甚至看到她趴在地上扒拉石头间的青草,于是知道这女人对于月光杯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
可是,她一无所获。这山峰实在干净过了头,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机关也未设置。
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走了几步。这两天来,她也顾不得地上很脏了,基本都维持着面向石台抱膝而坐的姿势,即使以她练过导引诀的体质,骤然站起来也觉得头部发晕,这是脑袋供血不足的迹象。
她有些昏昏沉沉,极亟一场好眠,可是现在哪里敢睡?自进入秘境以来,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并且如水的月光正在提醒她——第四天也快要过完了。以前她一直以为只有高强度的战斗才会令人痛苦不堪,哪知道这般绞尽脑汁的游戏,也能令她筋疲力尽。
她该怎么办才好。在这秘境中生存了四天已是不易,如今月光杯近在咫尺,她却碰不得分毫。
阵法、结界什么的,她是个十足的外行!若是长天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他知道她身无灵力,可是她必须破界。如果他能出声指点她,他会告诉她何种法子?
她重新坐下,闭起眼,抵抗汹涌来袭的瞌睡虫,随后深呼吸以清空自己的思绪。既然想不明白。就追本溯源。从最开始想起吧。
穷奇曾经说过。任何结界都有可破之法,这是天道,不可违背。所以素霞仙子设下的这个结界,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这样的“后门”。她会怎么设置呢?
她每次想到这里,就牢牢卡住了,只觉得各种无解。现在,她要求自己:宁小闲,再找个角度继续推导。
秘境中的宝物俯拾即是,看起来主人对它们都不甚重视。宁小闲这几日也在抱怨,为何自己惟一想要的月光杯,就偏偏被珍而重之地藏了起来?
是呀,这月光杯的作用如此鸡肋。素霞仙子为何偏偏要用两层结界将它先隐藏、再保护起来?
除非,它在这里的作用并不鸡肋。
她脑中响起当日言先生说过的话:“这月光杯惟一的用处,就是在明月当空之时,采集月之精华凝成灵露,使饮用者获得充沛的灵力。”言先生的话。几乎不会出错。她将这句子中的每个字都反复推敲了好几遍,试图找出关键词来。
月光杯“惟一”的用途,就是采集灵露。毫无疑问,素霞仙子需要借用它的这个能力来做点什么。
话说,结界这种东西若要维持稳定,不需要消耗能量么?哪怕素霞仙子布下的结界再合理、再节能,但它总归是个结界啊!她宁小闲在华夏所学过的“能量守恒定律”,在这里难道不适用吗?
她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坐姿了,几乎手脚并用地爬到石台边上,望向木杯。
今晚月儿已过中天,预示着这一个夜晚即将过去,因此杯中的灵露也凝起了可怜巴巴的一小滴。于是,她终于想起自己长久以来忽略的问题是什么了!
月光杯已经在这里放置了至少一千年时间,每晚都会生成灵露。哪怕每一天攒起的数量都不多,可是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一千多年过去了,这杯中早该露满而溢了吧,怎地还是只有一滴灵露?!
她真蠢啊,张生不是早就说得明明白白了么:“于是我家先祖便看到,杯子里慢慢生出一滴金色的水珠。”
除非这些灵露在白天被用到了其他地方!
想到这里,她心中似乎有道关卡“呱啦”一声破掉了,接下来的思虑就顺畅得多:
即使没有主人,月光杯每晚凝成灵露的功能也还健在,然而灵露每日都被消耗干净了,因此素霞仙子一定用它来做了些什么。考虑到这些灵露不可能被人饮用,因此它惟一的下落只有一个——用于维持这结界的稳定,甚至是维持这整个秘境的稳定!
难怪这里昼短夜长,原来是为了让月光杯收集到足够的灵露,从而确保结界的稳定运行。
她倏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
既然她自认为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怎么打破这个结界?
答案就变得很简单了——让月光杯接触不到月光即可!
抬头望天,明月照人。今夜已然将尽,而月光仍然可以照到杯中,可见石尖上的这条缝隙长度和角度也是经过了精心挑选的,可令月光杯凝露的时间达到最长。
她端详着这杯子,默默地想,若将它盖住了,多久能令结界失效?若要一年半载,她可等不起!
这取决于结界或秘境对灵力的消耗量有多大。依她之见,仅凭杯中这一小滴灵露,要维持整个秘境的存在已经很难,这结界上储藏的灵力,不可能有多少“存货”。
难怪这个秘境里,白昼只有短短的四个时辰,而夜晚长达个时辰,素霞仙子费尽心血在南瞻部洲选定了这么一个地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还记得涂尽说过的话:这里从来不下雨!
因此,这个秘境内每晚月光的照射时间,长达个时辰!也即是说,只有经过每天个时辰的月光照射,这杯中凝起的灵露才堪堪够用!
她后退几步,学着涂尽的习惯靠在石洞壁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个一干二净。她这几日穷尽心思,精神紧绷时还不怎样觉得,现在取杯之事终于有了转机,顿时便觉得困乏齐至,双眼发黑,几欲先倒。
“先将正事办完再睡。”她鼓励自己,随后三步作两步溜下小山,跑出了天梯,站在悬崖边大喊一声:“涂尽!”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远远地传了出去,似乎还荡起了一阵小小的回声,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兽听到了,因为崖下的林子里响起了低沉的兽吼。
不过比他们反应还快的是涂尽。几个呼吸之后,他就从崖边的林子里现出身形来,黑着脸道:“你疯了?!”
她大笑着狂点头:“我可能、大概、也许找出了破界之法!”淑女都是笑不露齿的,她么,连牙龈都差点露出来了。总归她还未完全得意忘形。这法子未经试验,也不知成是不成,她的说法还是有所保留。
他的回答就一个字:“说!”
“我要你帮我去找宽大的叶子,比如芭蕉叶,越大越好。”她伸手比划,“至少要三四十片!然后……嗯,还需要黑化野猪身上的泥浆,至少要一大桶!”
涂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