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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两仪荒山之行,虽然大部分人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没有受伤,也让天舞门的弟子们,与生死擦肩而过了一次。
如今在有元婴祖师带队领舞的情况下,一个个都愈发努力。
两仪荒山一行之后,天舞门还起了另外一个变化。以往天舞门的弟子对他派弟子如隔云端,就算是山海宫的李唯枫,去往天舞门也就只能与天舞门的执事弟子晤面。
经历了两仪荒山一行,不少他派弟子,倒也能叫得出天舞门不少弟子的名字,并且有胆子大的,还敢来访了。与友相交并非坏事,当初的天舞门,若不是有金祖门和五音门相助,也不会有今日的辉煌。
宋玺即将就任两仪山境盟首,天舞门也再不能如以前那般除了演舞,就避世而居。
翁晓岚也只在孟染的示意下,将天舞门门规再次强调了一番。同时派内增强了防卫,对来访者却保持着欢迎的态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孟染也收到了一份有人来访的拜帖,落款则是一个让孟染也颇为在意的名字——白风雨。
“白风雨?”孟染接到顾盼带过来的帖子时,也是颇为诧异:“这帖子是什么人送来的?”
顾盼对这件事情也颇为在意,应道:“不是我接的拜帖,但我当时也问过了,按他们所述,似乎应该是大师姐咳是重锦道友的哥哥。”
“余佑霖?”当年之事,孟染每次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余佑霖在他记忆中还是个少年。余重锦在他的记忆中,却总是保持着当初那副血染长衣的模样。就算后来又见过了紫云宫那个一身白衣的重锦,之前的那个模样却怎么也抹不去。
对余佑霖之事,也就多了一份在意,孟染问道:“这人如今可还在派内?”
顾盼应道:“帖子是今早送过来的,与师父约的是七日后来访,他还在客舍等师父的答复。”
孟染闻言,便沉默了一会。
顾盼问道:“要传他先来相见么?”
孟染看着手中的拜贴,到底还是道:“且传他到书院客舍一见。”
顾盼闻言,便站起身,道:“那我下去安排。”
孟染应了一声,道:“嗯,我一会儿就到。”
待顾盼离开,孟染也在吾思居内坐了一小会儿,才转头对宁司元问道:“要同去么?”
修行之人,尤其像孟染这样已经有门派供养之人,并没有什么杂事。除了偶尔处理一下天舞门书院之事,孟染也就是每天领舞和静坐,也正是因为如此,孟染才会提出想要出去走走。
毕竟都是元婴修者了,他如今竟然还没出过确西洲,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这么宅的人。
在两仪山境呆久了,孟染也就能够理解很多几百一千多岁的人,为何还是该冲动就冲动,甚至许多人一说话便感觉稚气的如同少年人。一则性格使然,二则许多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不分昼夜修行闭关,一年下来有机会与外人接触的时间,可能还不足十分之一。甚至有的人,一闭关就是好几年甚至十几年,随着修为变高闭关一次几百年也是有的。与人交际的机会并不多,许多修者对为人处世的理解,甚至还没他的外貌看起来老成,也就不是怪事了。
相较而言,天舞门的弟子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功法使然,无需在修为上废太多的力气。也因此,有更多的时间了解很多事。随着修为的提升,天舞门弟子对于睡眠的时间也不那么需要时,书楼就成了天舞门弟子最好的去处。
如今宁司元大部分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也是书楼里的这些书。
孟染觉得,以宁司元的修为,这些书对他应该没什么助益,因此,对于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宁司元,也就格外珍惜。只要有机会,便会主动亲近。在派内走动时,只要宁司元愿意,也会邀请宁司元同行。
孟染自己从不觉得有何不妥,在其他人看来,就算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这两个人的相处,也甜蜜的比许多初相恋之人还要难离舍。
当然,很多其他人也没资格说这句话。
比如乌长柳和印妆风,在一起多少年了,这两个人一旦闹起别扭来,迎妆阁还不是动不动就上演全武行。
再比如宋掌门和谢掌门,这两位一直以来就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堪称夫妇之楷模。
陆子期和宛晚这对教习,就更过分了。陆鹿放着自己家不住,天天住在天舞门的弟子院里,被人问起来便是一声长叹:我就觉着,我呆在家里好像有点碍眼。
宁司元见孟染对余佑霖之事,似乎颇为在意,便道:“那便同去。”
孟染和宁司元两人从吾思居出来,携手进到书院时,顾盼已经等在书院里,并亲自将两人引到了安置余佑霖的客舍门外。
推开门时,门内坐着的余佑霖连忙站了起来,对孟染恭敬一礼道:“见过孟前辈。”
站在客舍内的青年,与余重锦的眉目有几分相似,却又更英挺些,以骨根论倒是颇为适合天舞门的。只是当年的天舞门,对余佑霖并不显得是好去处。
余佑霖与孟染其实是同龄之人,再次见面,孟染已是元婴,看起来不过二十龄。余佑霖筑基大圆满,看起来却是近三十龄的外貌。当年重锦之事时,她这位哥哥尚未筑基,虽然余佑霖资质尚佳,却也经不起这样耽搁。
当年之事,余佑霖大约是其中最为无辜之人。将余重锦送去白羽观的是余家人,做出选择的是余重锦。按余重锦后来所述,余佑霖反而是当时最为清醒,让她不要跳舞的那个人。
事隔多年,又有重锦后来与余家之事,孟染对重锦也早就气不起来。
当年因余家行事,实在太不入眼,余佑霖之事天舞门自然也就未伸援手。如今再遇,孟染还有点儿觉得过意不去。
孟染在客舍的蒲团上落座,问道:“近来重锦可好?”
听孟染问到妹妹,余佑霖便微笑开来:“来之前恰好去看过了妹妹,托前辈们为她费心,如今她在紫云宫挺好的,修为也与我一般,已经是筑基大圆满,运气若好,以后与前辈还有千年同行的机会。这次过来,也让我托她代问各位前辈好。”
孟染便道:“那就好。”
言罢了,孟染看余佑霖还是一身白色翎尾的长衣,问道:“你如今还是白羽观弟子?”
余佑霖面上闪过一点不自在,却还是应道:“是。”又急忙解释道:“不过如今这白羽观,与以往那个,已经没了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孟染奇道。
余佑霖道:“如今这白羽观,便只剩下师尊与我二人,只能说传承如是,早已物是人非。”
“你口中的师尊,可是白风雨?”既然说到了,孟染便也顺便问了。
余佑霖应道:“正是。”
余佑霖知道白风雨让他来递拜帖,本就是要将当年之事说明一二,便干脆不待孟染相问,直接说道:“师尊母族,为白羽观所灭。”
意即白风雨本人便与白羽观有弑母之仇。四修境当年对戴山宗清理的那般容易,据李邘说,与这位白风雨也有莫大的关系。
“那你呢?”孟染觉得以余佑霖当年在白羽观所遭遇的事,换了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想以白羽观弟子为生的。
余佑霖却苦笑了一下,坦言道:“当年之事,大约也有师尊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到最后能让我继续走上求仙之道的,也只有师尊啊。”
第200章 爱不讲道理()
事情因天舞门而起;但因为余家处事实在太过令人气愤,对于本属无辜的余佑霖,天舞门也就没有援手。此时听余佑霖说来,孟染便觉得不好答言。
余佑霖见孟染脸色似乎不好;才意识到这句话没说好,忙道:“当年之事怪不得天舞门;余家行事前辈们留了余家一条生路;没有赶尽杀绝;才让我今日能在此我一直心怀感激;宋前辈还妥善安置了妹妹;也一直没有机会表示感谢。我并无半分责怪之意;还请前辈切勿介怀。”
索性,余佑霖也知道此事其实没有必要过多纠缠。而他本心也确实如言语所诉,对天舞门并无怨怼之意,便接着说道:“此次过来;主要是为师尊之事。”
“嗯?”孟染并不诧异余佑霖会主动提到白风雨。
余佑霖道:“师尊说,此来定会被孟前辈召见,前辈有想知道的关于师尊的事情,但问无妨。”
若说此前,孟染确实有很多话想问;听到余佑霖这句话之后;孟染忽然就不想问了。
余佑霖又道:“当然,如今我以师尊为依存,我说的话,孟前辈也不必完全当真。”这句话其实逾矩了;却可以看出,余佑霖确实还将天舞门当作妹妹曾经的师门,在用心对待。
孟染以为,白风雨此人,大约擅长心计,孟染自知在这种事情上自己并不擅长,与其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索性不走,看对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孟染思定,便干脆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应他七日之约。”
余佑霖似乎有些惊讶,问道:“孟前辈不问点什么吗?”
孟染道:“既然由你来送拜帖,我总不至于不见。既然如此,便由我当面问他好了。”
余佑霖这才了然,又似乎欲言又止。孟染却不想再与他多言,道:“你便如此答复你师尊。”
这句话便是送客了。
余佑霖从蒲团上起身,对孟染行拜辞之礼,又对宁司元行礼,便退下了。
余佑霖走了,孟染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宁司元见了,也未多说,牵着人出了客舍,沿着书楼的回廊,两人一起往飞涧廊桥的方向慢慢走去。
从如今的天舞峰顶飞溅而下的瀑布,在飞涧廊桥下方的山石中,穿成一道道溪流和小瀑布。常年累月的冲刷,让这些溪流的山石,都圆润光滑。
在即将沿着阶梯往飞涧廊桥上走去时,宁司元牵着孟染,往台阶下走了几步,踩到了廊桥下方的飞涧溪流边上。
孟染侧头,问道:“不回去吗?”
宁司元笑了笑,牵着孟染踩着溪流边略显陡峭的山石和草地,沿着飞涧往上慢行。看孟染将注意力转移到溪流中,才指着其中一颗白石,道:“你看那白石。”
孟染顺着宁司元所指看过去,石块在水面上的部分,还略有嶙峋,位于水面下的部位却已经周身圆润。
宁司元又指着另外一颗圆润的青石道:“再看那青石。”
山崖上的怪石将溪流分作好几弯,化作瀑布直下,砸在溪流中的石面上,青石的正上方是一缕小瀑布,白石位于青石之侧,瀑布砸在青石上,弹起水珠不停往白石上溅射。经历时长日久,白石位于水面上的部分也只会越来越圆润。
宁司元这才道:“坚硬如石,在这溪流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逆水行舟般修行的吾等。“
孟染忍不住就将宁司元的手握紧了些。
宁司元领他来此,竟然是宽慰他。
环境如是,余佑霖如今也只是环境造就。
不等孟染说话,宁司元又道:“就像余佑霖自己说的,天舞门没有直接杀上门去,灭掉余家,已是余家大幸。若没有天舞门的不追究,也就不会有今日白风雨的徒弟这么一说了。”
孟染确实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