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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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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懂,为何竹生年纪愈大,反倒愈柔软?他至今都记得当年她在小树林中手握刀柄,质问他是否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的模样。那时候他若是反应慢一点,让她以为他觉得自己跟她有杀父之仇,她大概……就会斩草除根了吧?

    那时她不过孤零零一个少女而已,现在她坐拥四国,雄兵数十万,为何反而怯于举刀?

    门外有人禀报,然后宫女打开门,乳母抱着新出生的皇子走了进来。

    “我睡了多久?”竹生问。

    “不到半个时辰。”乳母道。“给陛下净身的时候,陛下就睡着了。”

    “他喝过奶了吗?”

    “尚未,按您说的,小皇子未曾大哭寻食,就还没喂。”

    竹生便点点头,让乳母退下。她解了衣裳,袒露半边胀得发疼的浑圆,为自己的孩子哺乳。

    乳母原还有些踌躇不敢就此离开,待见竹君抱孩子、哺乳都十分熟练,这才放心退下。

    七刀看着竹生解衣、抱过婴儿、哺乳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滞涩,仿佛十分熟稔。他内心中生出微微的异样之感。

    但很快,他就被吸引住。

    世人常说产房污秽,刚生产过的女子也污秽,不叫男子近身。甚至有愚昧之家,让女人在柴房里生孩子,生完,金贵的孙子自然会抱到卧室中好生抚养,虚弱的女人却要在脏乱的柴房里度过整个月子。产妇的死亡率,一点也不低于新生儿的死亡率。

    但竹生这里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内室已经用香熏过,闻不到半点血腥之气。竹生生完,便已经由侍女们手脚麻利的给她迅速净过身,换过干净的衣裳。只是她刚刚睡了一觉,侍女们唯恐她受风,把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令她出了些汗。头发便有些贴在了皮肤上。

    “阿七,帮我弄下头发。”她轻声唤七刀。“别弄到毛毛。”

    七刀便上榻,替她拢住头发。

    他个子高,从他的角度,便能看到竹生乌发如墨,耳后一片雪白,到颈子,到胸前,那雪白竟连成片,泛着牛乳般的光泽。锁/骨精致,山丘弧线近乎完美。他的儿子脸颊与那圆丘紧贴,腮帮一鼓一鼓。殿中静谧,能清楚的听见他大口吞咽乳汁的声音。

    因为竹生有孕,七刀又常在外,他已经空了许多时日。可是此时他心中却生不出一点绮念。

    他痴痴的望着哺乳的竹生,只觉得她的确与过去不同了,却又有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泛着奇异光辉的美丽。

    原来是这样吗?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啊。

    她是女人,她是母亲,所以她不可避免的变得内心柔软了,失去了她最初的锐气吗?所以,她更愿意用她的手温柔的抱住他们的孩子,而不是去握刀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关系。就让刀一直握在他手中吧。就让他来做她的刀吧。

    七刀从身后抱住了竹生,将竹生和孩子都圈进了他的怀里。这一刻,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充实。

    他拥有竹生,拥有他和她的儿子,他仿佛拥有全世界。

    为了他怀中拥抱的、拥有的,他愿意化身做利刃,将挡在她面前的一切都劈开。他可以为她杀尽天下人。她不愿意再举刀,那么她的金座,就由他来守护吧。

    七刀把脸埋在竹生的颈间。竹生的气味意外的好闻。

    有淡淡的体香,有甜甜的乳香,还有一丝婴孩的……尿味?混合在一起,成为了竹生的气味。

    这气味唤醒了他久远的记忆,那个面孔模糊、不知姓名的女人身上,也有这种气味。而且她……温暖,柔软,就和竹生一样。

    七刀闭上眼睛,为自己此生能再次拥有这种柔软和温暖,湿了眼眶。

    竹生侧头看了他一眼。

    仿佛有两个孩子,一个在怀中,一个在身后。她轻轻的拍着怀中的那一个,内心中清楚的知道,这一个出生之后,她和身后那一个之间,将发生一些必然的改变。

    她藏起了叹息,轻轻的亲了亲七刀的发顶。

    七刀将她抱得愈发的紧了。

    然而七刀这种拥有竹生和毛毛的美梦,很快就在无情的现实中幻灭。

    身为国相的范深,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用语言,用行动,用那些绝色的美人来提醒他,竹生拥有他,而他……并不拥有竹生。甚至他和竹生生下的孩子,也不能随他的姓氏。

    竹生的身体几乎是在三天之内就完全恢复了状态,寻常孕妇该有的虚汗与恶露,她都没有。因此三天之后,她便已经可以衣束整齐的接见臣子了。

    最先被接见的,自然是国相。

    当范伯常在她面前深深俯首的时候,竹生沉默了很久。

    “阿七呢?”她问。

    范相答道:“在他府中闭门自省。”

    这个事情,范伯常从一开始就将七刀排斥在外。即便,他是这孩子的生父。在范伯常的眼中,所谓生父,其实就是给竹生提供了精/子的人而已。

    这一年,女帝产下皇子,范相面圣,陈请女帝为皇子及大澎皇室择一姓氏。

    无姓无氏,这天地间,有竹君一人独一无二,足矣。一个国家的皇室,需要一个可以传承下去的姓氏。这个姓氏,只能是属于皇室的姓氏,而不是任何臣子的姓氏。即便这臣子是皇子的生父。

    竹生不管有什么心情什么想法,她都知道自己必须做正确的选择。当她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任性,可以恣意。当她是一个君主、一个母亲的时候,她失去了这种资格。

    本是只想在这个世界走一遭,恣意的过完一生的啊,怎么短短十几年,就生出了这许多羁绊呢?

    人,果然是不能独活于世的。

    竹生轻轻叹息,道:“你们已经拟好了吧?”

    这种事,都是文人的工作。范深和那一群文人果然已经选好了,他将一张纸推了过来。

    竹生打开,凝目看去:“元?”

    元,始也,本也,正也。

    竹生早就有“神女”的称号和各种神化她的传说,文人们选择了这个字作为她的孩子和血裔们的姓氏,还真是煞费苦心。

    竹生道:“挺好,就这个吧。名字呢?”

    范深又推过来一张纸。

    竹生:“……”

    打开看了一眼,她顿了顿,道:“寿?”

    竹生的语气有异,范深抬眸看她:“有何不当之处吗?”

    寿,意喻长寿。比起“元”这个仿佛带着神格般的姓氏,“寿”这个名字寄托着美好的祝福。至少,范深是非常满意的。

    竹生目光放远,如同历过桑海沧田的老人一般,带着怀念和回忆。她道:“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是名‘寿’。”

    范深问:“可是长辈吗?”如果是,晚辈就需要避讳了。

    竹生摇头道:“是一位侯府公子。”

    范深笑道:“那无妨,叫那位公子改名避讳即可。”

    “倒用不着。”竹生微微一笑,“那个人根本不在这个世界。”

    原来是已经逝去之人吗?那就无妨了。范深欣然点头。

    很快就有诏书颁布天下,皇子赐名“寿”并受封太子。与此同时,昭告天下,大澎皇室以“元”为姓。

    这个消息传向了四面八方。自然也不可避免的,飞快的,传到了还在将军府闭门思过的赵锋赵敛之将军的耳中。

    感受到了美好错觉幻灭的疼痛,七刀握紧了刀柄。

129() 
三个月之后;七刀的闭门思过终于结束;奉诏入宫。

    毛毛已经变得珠圆玉润;不再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皮猴子样了。竹生把这么一团白白胖胖软软的东西放到他怀里;从来握刀手不会抖的七刀;也手忙脚乱了一番。

    侍女们都掩着口笑。

    竹生耐心的指导他该怎么抱孩子。那么软软的、热乎乎的一团抱在手肘间;贴在心口上;七刀的心里涌动着不一样的情绪。

    一抬头,竹生的脸庞与他近在咫尺。她眉睫低垂,看着他怀中的孩子。她的皮肤被夏末的阳光照得剔透;还能闻到她身上混着奶香尿臊的属于母亲的气味。这气味比她刚生产完那天还要浓烈,还要好闻!

    七刀被这气息包围,觉得浑身都变得柔软无力。他怔怔望着竹生的面颊;鬼使神差的便神过头去亲了一口。

    周围忽然静了一瞬;连竹生都怔了怔。

    紧跟着就是侍女们掩在袖中的嬉笑声。竹生也笑了。七刀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毛毛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尿了,七刀的衣摆都湿了;他抱着湿乎乎的小娃娃;很是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侍女们的笑声更响了;乳母也笑着过去从七刀怀里接过了小皇子。竹生笑着扯七刀的袖子。

    “走;去换衣服。”她说。

    侍女们识趣的没有跟上。

    从殿门到内室,君王的常服和将军的官服掉落了一路。

    夏末的阳光穿透白色的窗纸;侍女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她和他。

    已经快要入秋;殿室内不再放置冰盆;正午的阳光却将室内熏得热了起来。七刀汗流浃背。他觉得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没有碰过竹生了。

    竹生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温柔。她好像知道他心里暗涌的那些不满、不甘和不忿,她以她的柔软抚慰他。

    七刀放肆的做了许多以前只敢想不敢提的事,竹生都依了他。

    七刀数次登上极致,觉得身体和心里都空了。只有紧紧抱住竹生柔软的身体,才找回了充实感。

    竹生的肌肤仿佛会发光。她和七刀在榻上紧紧相拥。关于那些事,他们谁也没提。

    七刀觉得内心恢复了平静,那些不忿和不甘都变得波澜不惊,重新被压到了心底。唯有竹生的存在可以这样抚慰他的内心,他想,只要他能一直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人生总是要有取舍,与和她在一起比起来,有些别的,便不那么重要了。

    七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竹生不在身边。七刀披衣起身,在殿外喊住了一个宫女,问竹生在哪里。

    小宫女不敢看赵将军结实的胸膛,脸红红的,引着七刀去了竹生平日起居的侧殿。侧殿亮如白昼,而且没有烟气。殿顶梁上悬着的,是只要吸收日华,便可以明亮好几天的晶灯。

    这珍贵的晶灯世间只有三盏,皆在竹君的手中。一盏在竹君处理公事的书房,一盏在竹君日常起居的寝宫侧殿,一盏被赏赐给了国相范伯常。

    据说有好几国的国主打听不出来这晶灯到底是何人献给竹君,只好悬赏千金求购。有商人以夜明珠磨成粉,制了假的晶灯卖个某个国主。国主在国宴上拿出来向外宾炫耀,孰料外宾中有人曾去盛日城朝见过竹君,有幸得见过真正的晶灯。

    国主成了别人的笑话,大怒要斩杀商人,商人却已经无影无踪。

    明亮的灯光下,竹生负手而立。她的背影身姿挺拔,与中午时分那个肌光如雪的柔软女人仿佛是两个人。

    七刀的脚步顿了顿。她除了是他的女人,还是他的君主。她能同时担任好这两个角色。

    七刀大步走过去,抱住了竹生的腰,亲了亲她的发顶。不知不觉,他就从当年的只到她胸口高,到现在高过她一头,低头能看到她的发顶。

    姐姐不知不觉……就变得如此娇小。

    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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