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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现在住的房间的后面。
那里同样是一片荒地,高高低低的小丘陵,地上长满了杂草和一些吊儿郎当的树。地方不是很广,但是足够他用了。
于是吃过晚饭的时候,方天请来安德森大侠,以及他手下的那几个兄弟。
其实请沙迦出手更好,这位阁下一出手,那绝对是门儿清。只是,用原子弹打蚊子,打一次两次还可以,打多了,方天怕遭天谴。——魔法师不是让他用来这样糟蹋的。
先是除草。
这好办。如果说沙迦可以用来当推土机,那安德森这些野牛充当锄草机那绝对是宽宽有余。半个小时不到,一块长宽都有**十米的地方就被清理出来了。
安德森等人还想弄更大一些的,还是方天看出不对头,及时制止了他们进一步的扩张。
其实按照方天本来的意思,弄个长宽各有七八米的地方就差不多了。梅花桩嘛,其实这是一个美名,说白了,就是在地上埋上一截截木段,然后人在上面踩高跷就是了。
踩高跷能踩多大地方?又不是像在竹林中那样,附加风系法术在地面狂奔。那个时候,一秒几十米。不转向的话,一会儿,连几十里都能奔出去。
方天前世,还看到人家在房间里摆梅花桩的呢。所谓“方寸间见功夫”,那就是了。
地清出来之后,就是架桩。
架桩的第一步当然是找木段。
木段好弄,连大院杂物院那边的木头都不用,这里的歪脖子树多的是呢。如方天前世大海碗碗口般大小的木材,安德森拿起斧头,喀一下,像砍豆腐一样地就砍下来了,很多时候只用一下,有时两下,最多三下。方天看得直咋舌。
需要的木段砍下后,安德森他们三下两下把一头削尖,然后竖着立在地上,再双手抱起另一个大木段,哐啷一下朝下一砸,下去三分之一。
瞧,一根桩就这样埋好了,绝对稳实。
这个游戏,安德森他们很爱玩,甚至玩出了兴趣,不顾方天的阻止,愣是把附近所有合用的歪脖子树全部清了,用来埋桩。
结果,不多会之后,被他们清出来的偌大的地面上,散散落落的都是桩。要是谁在晚上跑到这里来,绝对会被撞得鼻青脸肿脖子歪。
安德森摸着粗粗胡渣的下巴,在这些桩之间来回走,一边走一边打量。他的那些兄弟们大多也一样。
这个时候天还没黑,那很显然的,小迪克小艾薇这些小家伙们绝对会是不会漏场的观众的。——这些天吃过晚饭后,方天就不让他们再上冰场玩了。一方面,小孩子玩那东西不能玩太长时间,哪怕是那些练武的孩子也一样。另一方面,对这些小家伙来说,晚上,用充足的时间放松一下身体,然后再睡觉,显然会是比较好的。
“哥哥,这个也是玩的吗?”小琪琪拉着方天的手问道。
“是啊,也是玩的。不过这个东西琪琪不能玩,只有哥哥才能玩。”方天笑着说道,看到小琪琪好奇地歪着头面露不解,他松开小琪琪的手,短短的一小段助跑,然后轻轻一跃,就跃到了一根较高的大概有一米五高的木桩上。
弄这些木桩的时候,安德森是问过方天要弄多高的,方天回答他随意。结果安德森等人就弄出了高高低低不等的一个木桩群。
有的矮到可以当小板凳,有的高到两米多。最高的那些甚至有七八米高,那不是安德森他们打的桩,而是原有的树被他们给断了,留下了那么高,就充当桩了。
当方天跳到桩上后,在场的大大小小,全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想看他耍什么把戏。
就连沙迦,都颇有玩味地看着他。
这小子,怎么看起来,像一个武者多过像一个魔法师啊?哪有魔法师像他这样,天天瞎蹦乱跳的?
第一百十九章 我从天外来,要破此界开()
第一百十九章我从天外来,要破此界开
梅花桩可以怎么走呢?
答案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手打小说)
站到桩上后,在沙迦、安德森、小琪琪等一众大大小小的注视下,方天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地向另一个桩上跨去。
这一跨,就是不停息。第二根、第三根
甩开大步去行走。
在沙迦的感觉中,方天这一刻好像与那些木桩融为了一体。在安德森等人的感觉中,方天好像把那些木桩当成了地面。而在小loli小艾薇小琪琪小迪克等小字辈的人眼中,方天现在那似乎是凌空的奔跑实在是太酷太帅了。
于是小琪琪扑着小手欢呼道:“哥哥好帅”
当然,“帅”这个说法,自然也是方天普及过来的。
而方天本人,则是另一个感觉。前世的时候,梅花桩他是踏过的,而它的作用,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弄出它来。但是,有了魔法的加成,另外,身份也和前世有了变换之后,再踏到这个上面,和前世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前世,他是以一种轻松娱乐的心态,踏上面耍着玩的。
而这个时候,当他以一个此世修炼者的身份踏上桩来,当元素的感应悉数放开,脚下那高高低低错错落落的木桩,仿佛如群山环拱,又仿佛如星罗棋布。
皇帝的威严来自于侍立堂下的臣子。
将军的威严来自于拱卫他的士兵。
修炼者的威严来自于他自己的实力和心态。
方天的实力,微不足道。尤其是到了此世,这两三个月来,他看到的,他交往的,无不是四五六级的魔法学徒,无不是三四级的武者。——稍微低级一点的,都不好意思趋近到他的身边来。
这些魔法学徒,这些武者,他们的身上,都有荣光,都有骄傲。尽管他们的绝对实力,在方天看来,并不是怎么高。但是,那种在底层打磨出来的,一层一层的坚韧,让他看了,只有惭愧。而他们在长期的逆水行走中一步一步踏出来的气度,或许有人看了,会觉得狼狈,觉得土得掉渣,但是方天看了,只有心折。
在修炼资源极其匮乏的环境下,能走到他们那个地步的,都是天才。也就是说,方天眼中能看到的,都是天才。那些不够天份的,或者不够努力的,或者志不在此的,还没有机会进入他的眼中呢。
这些,使得他们在方天心中,变得闪光,而让方天自己,在自己的心中,不是那么闪光。当这些人用一种旷世奇材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他感受到的,绝对不是荣耀,而是一种巨大到难以形容的压力。
他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孩童,一步踏入了无尽浩瀚的大海。
然后四周传来的,尽是对他不同形式的仰望。
可是在修炼这个方面,他有什么资格,笑傲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红石镇的那些修炼者给方天的印象。
而除了红石镇人之外,他的身边,目前还一直跟着一大一小两位尊贵级的人物。
大的就不用多说了,一名正式的魔法师,无论对什么样的魔法学徒来说,都是一座高山。而对方天来说,他现在别说上山了,离山脚还有个十万八千里呢。
十年后,他能顺顺利利地走到山脚吗?
二十年后,他能找到走向那个山顶的途径吗?
这都是未知数。
这也就是说,现在,他和沙迦,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两人之间,其实隔着至少二十年的距离。当沙迦面对着他的时候,他们两人可以一起坐在大树下闲闲对弈,一起肆无忌惮不太讲究地说笑。
可若是当沙迦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只能站在远远远远的山脚之下,仰头四十五度角,如同望着神一般地,望着被云遮雾罩的巅峰人物。
而那位小的,也许天真,也许单纯,也许未经世事可是,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重要吗?
方天可以肯定地说,不重要。
修炼者,不论走到何时何处,只此一身罢了。
就算是不经世事的魔法师,也仍然是魔法师。而就算是一个再经世事的魔法学徒,也仍然是魔法学徒。——莫里希的世事,帕特的阅历,会比他方天少吗?他们却为什么要用一种类似朝拜者的姿态,面对着他?
只因为,对魔法修炼者来说,除了魔法之外,其它的一切,什么世事,什么阅历,都只是脚下尘埃罢了。
谁会在意呢?
会在意的人,也只能一辈子做个尘埃中人罢了。
因此,他前世带来的许多许多,都只能让他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的时候,拥有一种可资闲谈的优势。而在面对这些修炼者的时候,他需要把前世的那些知识当成土壤,然后把此世的种子种下去,然后细心地点点滴滴地浇灌,然后
等待着它的长成。
这是方天踏上木桩之后,一瞬间的开悟,一瞬间的洞察。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方天有过迷惑,有过怅惘,有过思虑,有过感悟。在不时的前世和此世的切换间,让他有时如登高山,气势凛然,有时如临深渊,战战兢兢。
往往,这一脚,还踏在前世带来的巅峰体验中,傲视此间土著,下一脚,已移到此间地界,环目四顾,周围尽是天才,尽是豪杰。
然后身侧,还有一位未来的宗师。
于是或怅或喜,或傲或卑,心绪阴晴不定,心志高低徘徊。
有时想着悠游林泉,有时想着笑傲江湖。有时则想着,此世平平安安,有口饭吃就好。——是前世与今生的来回交错,让他找不着自身的定位。
而这个时候,当他在这个世界,站到前世熟悉的木桩上的时候,忽然之间,如同醍醐灌顶。
一切思虑尽去。
一切悲喜尽去。
脑海之中,如同日之升,荡尽一切阴翳,如同月之升,洗出一片晶莹。——
我从天外来,要破此界开。
就是这么简单。
不再是外界环境的逼迫,而是心中的自我定位。既然来到这片世界,那就敞开胸怀,放开手脚,尽情地接受这个世界的洗礼吧。
于是,一念空明。
于是,对于元素的感应,忽生变化。
身边,脚下,虫爬蚁啮,草动风吹,在无所不在的元素映照下,像是变成了真真实实的水纹波浪,一波一波地向他传递过来。方天的感应之中,刹那间,无比嘈杂,又无比清晰。
无数的声音,无数的动态,合集到一起,无有隐漏地向他传递了过来,让他目不暇视,耳不睱听,身不睱应。但是与此同时,他的主动向外发出的感应,像是从雾里看花,变成了临池观水。
清晰、透彻、空明。
在四周无所不在的元素的拱卫下,方天前世今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前世的某些小说中所说的“君临天下”的感觉。
那是元素在侧,天下在观啊。
那么,离无素在手,天下我有,还有多远呢?
方天禁不住的,脸上泛起微笑。不是骄傲,不是自得,而是忽然之间,找到了身为魔法师的感觉。原来,一个真正的魔法修炼者,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放开胸怀,拥抱天地。
然后元素自然与身相应。它们是天地的精灵,自然因天人的距离,决定与人的亲疏。
他之前,向来没有用心接纳过这方天地啊,那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