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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许多人其实早就争辩过了,并基本得出了答案。孙悟空,是一个会魔法的武者。当然,魔法师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孙悟空是一个会武技的魔法师。
“虎哥,你是说,龙傲天会既学武技,又学魔法?”又一大汉眼光发亮地问道。
“上一次,城主大人不是讲到龙傲天从那个通天桥上跳下去了么?我估计,这一回中,魔法就要出来了,不然,那个桥实在不好过啊!”虎哥这般说道。
之前和这桌有过短暂互动的魔法师那一桌,几人静静地听着旅馆中众人的议论,而这桌那虎哥的说法听得几人同是点头。
“之前,龙傲天一直是勇气用事,到这一回,我也觉得,应该是魔法上场的时候了。”一位老魔法师轻轻说道,“光凭勇气,那桥确实不大好过啊。”
“那他的魔法会从哪里来呢?天上掉下一本书?或者水里冒出一本书?又或者有个人突然出现,扔给他一本书?”说这话的,是桌上一位比较年轻的,才三十多岁的魔法师。
三十多岁。在武者那是已经走向当劲,在魔法师,则基本都是小老弟,还没怎么开始起步呢。
“会不会是之前,在荒野上卖书的那个老妇人?”听到这里,桌上又一老魔法师说道。
这话一说,之前的那位老魔法师甚至直接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或许,这一回里,那个老妇人真的会出现?”
这老魔法师说着。转头之间,看到同桌一位一直静静坐着的魔法师,那也是桌上最为年轻的魔法师,才二十左右的样子,这老魔法师不由心中一动。问道:“瑞特,你怎么看?”
“我只是在想。如果什么都没有出现。如果连那绳索也没有了,那桥彻底中断,龙傲天会怎么想?会后悔吗?”这年轻魔法师如此这般,淡淡说道。
他这话,却是说得整桌都是一呆。
南风镇。
一个不大的庭院中,一个四十左右的魔法师端正而坐。
“我从一无所有中来。”
“我是一个站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人。”
“我欲向天行,苦无朝天路。”
卡巴斯基故事里,龙傲天在那个出现三块石碑的岛上曾经说过的三句话,在其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直到最后,变成了另外的一句,“我龙傲天是谁?我是那大多数吗?”
卡拉多山脉,紧邻炎黄城东南域的一处丛林深涧中。
一个老魔法师站在涧边,静静看着身前的流水。
“洪荒旧事、开天记闻、封神演义、迷失永恒,上一回的故事里,那个老妇人的出现,只是为了让龙傲天看到这几本书吗?”
“封神演义,封神,封神,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段故事?枉老夫活了几百年,居然也是按捺不住地想知道啊。”
“不知这一回里,那个老妇人还会不会再出现?”
“呵呵,幽冥河上通天桥,几人走过几人夭。若是再无突破,二十年后,老夫便也将是那夭亡中的一个了。老夫的机会,会在这里吗?”
炎黄城内,炎黄城外,随着那个信息的发散,无数修者,陷入了议论,或种种不同的沉思。
三天,炎黄城内外,不知有多少人焦急地等待着。
不过于方天而言,却是转瞬即过。
转眼,即是三天后的早晨。
大雨仍在哗哗地下个不停,不过几乎没有一个人在乎,红石镇,特别是枫林大院西边的喷泉广场那儿,早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那是真正的摩肩接踵。
按照以前的惯例,方天应该会在西边的那个小高塔上,开讲卡巴斯基。
只是这一次,往这里以至于往整个红石镇聚集的人,却是有点失算了,对今日的方天来说,炎黄城这千里区域,任何一个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方天就在七星岛上,待在自己的小楼里,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大雨哗哗。
虽然窗外支出了好大一块遮挡,但没有玻璃镶嵌的窗户,偶尔还是有一些雨水,被风带着灌了进来。
小loli偎在方天身边,她也和方天一样,静静坐在地上,看到方天没管那些雨水,她也没管,而是与方天一般,静静地看着窗外。
“丫头,你说天上为什么会下雨?”方天忽然开口,这般问道。
小loli惊异于方天会在这个时候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却还是想了想,然后道:“哥哥,因为天上有云啊。”
“那么,天上为什么会有云呢?”方天又问。
如果是以前,小loli大抵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因为被方天带着到了不止一次天上,知道天上的那云,不管白云黑云还是灰云,都是水,又歪着脑袋想了想,她便道:“哥哥,是不是太阳把水晒到天上去了?”
“太阳太大,天上就会有云,云多了,天上就会下雨。丫头,你说,这雨是不是太阳带来的?”方天说道。看着小loli陷入沉思,然后笑了笑。
再然后,方天收敛了所有思绪,意识几乎一片空白,而心神,在刹那便进入了一种浩渺幽深之境。
同一时间,那个平时已经被方天收敛到了身周十三四米方圆的领域,却是被放了开来,缓缓扩散着,扩散到这座小岛。扩散到七星湖,扩散到魔法师协会的大平原,扩散到整个炎黄城区域。
炎黄城,南边是海,北边是河。东边是卡拉多山脉,西边是荒野。荒野之外。方接壤着巨岩城及临海城等辖区,可以说,是“四面不靠”。
当本是十数米的领域扩散到这整个千里之域时,就如一滴墨汁,滴入了大海中,被完全地稀释。
但是。任怎么稀释,方天还是通过这领域,感受到了这千里之域的一切。
具体地说,是一切生命之火。
那真是如同这个世界晴朗无月夜晚的星空。繁星点点,不可胜数。
这些生命之火,有的在稳定地照耀着,那大抵是一些树木,有的如烈火一般在燃烧,那基本是五六级的武者,还有的,灿烂、明亮,既如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太阳,又像是夜晚宁静的月亮。
这些,就是魔法师了。
从一到九级的魔法学徒,从新晋法师到大魔法师,俱在方天的清晰感知之中。
但是很快,方天连这仅有的感知也放弃,整个身体、心神、意识、精神力,全都汇入了领域之中,把身心的一切,全都交给了领域。
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生命之火,如繁星点点依旧,但是很快地,所有的繁星都似远去,感应中,只有一片深邃而宁静的夜空。
而就在这一大片的宁静之中,无数青、蓝、红、黄的光点,组合在一起,如聚如散,如轻纱一般,飞扬流动着。
那是任何画师,都难以描绘万一的纯粹和美丽。
方天无思无念,只是通过领域,看着这些轻纱,在漫飞漫舞。
那其中,有凝重,也有轻盈,有宁静,也有活跃。
而通过这四种既截然分明又似乎纯然如一的飞扬流动,方天渐渐地,似乎感觉到,那些漫布在这千里之域的生命之火,既似分散着,哪怕最微小的一点也独立自在,又似融合着,所有的生命之火,共这天地,共这天地之间的流动,融合在一起。
无数的心念或者说意识的波动,在其中进行着,有喜悦,有激动,有急切,有愤恨,有不安
这是个元素的世界,这是个生命的世界,这也是个情绪的世界。
种种不同的情绪,在静静地生发。
元素的轻纱,却在一如继往地飞扬流动。
渐渐地,那些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些轻纱,裹着,带着,如被风吹,如被水流,消融无迹。方天感觉,那所有的生命之火,都在这轻纱的飞舞中,慢慢慢慢地,一点点步入了宁静和深邃。
而此时,整个炎黄城的数千里之域。
动作的人,失去了动作,交谈的人,失去了交谈,甚至连思考的人,也都失去了思考,慢慢地,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在失去,整整千里之域,一切来自生命的声音,都在消失。
从任何一个生命的感知往外,身周,身外,十里,百里,千里,渐静渐寂。
直至,从南到北的整个千里之域,只有风声,只有雨声,只有水的流动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整个炎黄城辖区,变成了一片寂静之域。
而对于辖区内的生命来说,那些风声、雨声,乃至水的流动声,也在远去,慢慢地,无思亦无觉,无察亦无虑,意识进入沉寂,心神归于空明。
而就在这沉寂与空明之中,忽然地,一个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大河出现在所有人的意识之中。
河水流淌着,却是静静的。
那是绝对的静,那也是绝对的黑。
在其出现的一瞬间,就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
大河出现之后,紧接着,一道贯天彻地的桥亦为之出现。
再接着,那桥从河岸开始,渐渐向上,老树出现,数个中年人出现,小镇出现,“五通神境”出现,种种不同的人物与花海之后的老者亦一一出现。
总而言之,上一回的故事中,其所有的述说,此际,一一恍如真实地呈现在所有人的意识之中。
再然后,场景继续向前演变。
一个面容坚毅的少年孤独但坚定前进,那桥由无边之宽渐渐变窄,直至完全掉裂。
那少年在断桥前静静站着,站了好久。
突然,那少年哈哈大笑一声,一个纵身,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下边紧邻黑河之水的那不知道多深的绳索,扑了过去!”
无数心神,在此一紧。
那少年跃下,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那幽冥黑河亦越来越近。
跃下的过程中,那少年一直只是紧抿着唇,紧瞪着眼,终于,在与那黑河之水即将紧接的一瞬间,那少年如风行虎跃一般地手脚并用,两手抱住了上面的绳,两脚勾住了下面的绳。
似乎安全着落。
但那两道绳索,随着那少年的手抱脚挽,上面的下荡,下面的上扬,这上下齐动,使得那少年整个身子一歪,半截衣衫入水。
半晌后,待绳索回位,那少年亦站稳之际,其之前不慎与黑河相触的那半截衣衫,无声无息地,化作点点细屑,然后同样无声无息地,落入黑河之中。
而那黑河只是一如故往,静静流淌。(。。)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不悔()
就在这时,场面倒转。
或者说,上一回的故事中,某个片断的形象,此时,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炎黄城千里之域无数人的意识之中。
那是一个形容枯槁,面色沧桑模糊的老妇人,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在说、哼或者说唱着:
“生死桥,生死桥,几人走过路迢迢。”
“生死桥,生死桥,十个来者九个夭。”
“生死桥,生死桥,桥下枯骨都没了。”
“生死桥,生死桥,多少亡灵在呼召。”
老妇人的形象,只是一闪,而更多的,只是这话语,既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却又似清晰无比地,流荡在风中。
“这就是生死桥啊,当真是桥下枯骨都没了,其实,连枯骨都不可能有吧。”
那当是名龙傲天的少年喃喃自语说道,神色肃然,接着,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