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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是作什么呃”埃里克先是不解,然后在方天的小小示意下,终于理解了,于是瞠目结舌,连连声地道:“殿下,这太浪费了,太浪费了”
方天只是笑。
方天所说的,当然是卫生纸。
既然都造纸了,那么这种纸当然是重中之重,比书写用纸还重要。而至于此时,三人会不会在心中说他“暴殄天物”,就不知道了。
估计还真会这么想!
就如他来的那个时代的人们,假若看到有人用丝绸而且是上等的苏绣蜀绣擦pp一样。
“如果真能开通什么两界贸易,卖什么高科技,卖卫生纸才是王道啊!超市十块钱一袋的卫生纸,在这里不上拍卖场,卖它个一百吨黄金,那就绝对是委屈了!”
“就算吐血大甩卖,也卖它个庄园价吧?一袋卫生纸,一个庄园。嗯,这个价钱是比较公道的。”
方天心中略带好笑地想着。
末了。三人在方天的“强迫”下,一人弄了一叠回去。
三天后,藏书阁中有了第一本书。
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同样制式的第二本书。那第一本,方天弄给小loli了,话说自从把那本书放到小loli的书房后,第二天小loli刚兴冲冲地进入书房不久,就发出一声尖叫。
激动,以及惊喜至极的尖叫。
埃里克是藏书阁的第一位读者。
他是带着一种肃穆的神态打开这本书的,说肃穆,其实更接近于“朝圣”。
自从上一次精神力连接之后。方天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陡然攀升了一大截,以前是巅峰入云,现在么,可能就直接是升到天上去了。
方天的前世有一个词叫“天仙化人”。这个世界没有“仙”,但有类似的一种存在。
事实上。在三人心中。方天差不多真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书的封面上,文字是竖排的。
埃里克略有诧异,但也只是“略有”,殿下所行,必有其理!
埃里克更诧异的,是这字。这字。乍看与寻常一般无二,但只稍微仔细一看,便但觉一笔一画之间,尽是元素之流动。看着看着,埃里克久久移不开目光,并越来越陷入了进去。
接下来,这位阁下更是直接进入了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
其身周的元素,在微不可觉地动荡着。这动荡,其实是自身的一种调整,而这调整,调整的方向,正是书中那字,字中那起伏。
仿佛好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其实,两个魔法时,已经就这样过去了。
埃里克带着不舍地略移开目光,终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字的内容上。
“闲言碎语四十三则。”这是第一排,略大的字。
“方天。”这是第二排,小字。
“书于中位法师阶。”这是第三排,也是这个封面的最后一排,更小的字。
目光在这三行字上扫过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如是几番过后,埃里克才轻轻却又是极其庄重地,掀开这封面,然后,这本书的第一页,如是而来:
“修行。”
“说修行,何为修行?”
“修,然后行。譬伐山中树,先得斧,厚其柄,锐其锋,此是修,执斧而动,此是行。”
“法师前,行在修中。法师后,修在行中。”
“法师前,为学徒时,不必论行,清修勤修,此心此意,惟修而已,修即是行。”
“法师后,不必论修,行即是修。行不能稳,则修不能固,行不能通,则修不能达。欲求修之精进,先把行来勘磨。行若稳,修必固,行若通,修必达,行能进,修必随,久而久之,不修而修自来,此是不修之修,胜过一切修,胜过一切想。”
“如何行?”
“曰,向事功中觅。”
“事功不必求大小,而只求其安稳,安稳后,复求圆达。”
“事无巨细,只须自问一句,我能做得更好否?”
如中雷殛。
就像是被突然从天而降的惊雷劈了一样,这就是埃里克此时的感受。一种感知、一种明悟,如惊雷,如闪电,在埃里克的心神之中不停轰击着。
“法师前,行在修中。法师后,修在行中。”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尤其是后半截,埃里克如痴如迷。
而这痴这迷,一直持续了很久,待埃里克终于回得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天色已然入暮了。
没有再翻开第二页,埃里克合上书,恭恭敬敬放回原处。
走出藏书阁的时候,埃里克转过身来,对着那书的位置,重重就是一礼。
“法师后,修在行中。”
此一语,可以为法师阶段之修行,作奠基。
此一语,将贯穿埃里克日后之修行。(。。)
第六百章 新的发现()
方天当初和众人约定,要在藏书阁放上一本我对修行的思考的,而现在这本书的题目,换成了闲言碎语四十三则。
这四十三则,确实也是对修行的思考,其中每一则,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提出,切中学徒阶段及法师阶段的修行,但与本来预定的,定位并不一样。
“我对修行的思考”,该是一个系统的东西,而“闲言碎语”,真的只是闲言碎语。
并不是不能写得系统,而是方天忽然觉得,这个题目,这本书,或许不应该由他一个人来写,以后,让协会的每一位成员,包括学徒与法师,都来参予这个构建,更好。
比如说,就拟定一个题目,“你认为,在修行中,或者说在修行这件事上,什么是最重要的?”
方天会有方天的看法。
众人会有众人的看法。
学徒会有学徒的看法,法师也会有法师的看法。
不同的资质、不同的出身、不同的际遇、不同的层次,这种种“不同”,汇集起的“修行之最重要”,才更有看头。
比他方天自己一个人的“真知卓见”,要有看头的多。
这许多人,在这个问题上,不用沟通,不用碰撞,不用相互影响,他们只须拿出自己的认定就可以了。但是到最后,这些结论,却必定有所重复,有所交结,然后汇成一二三四五六。
把这些要点归纳起来,其实就是修行总纲。
后来的修者,无论是谁,只要拿到这份总纲,都能从中筛选提取,凝炼出属于自己的修行之道。
这样一本书。字数不会太多,或许只能称之为“小书”,但就是这样的一本小书,将有资格,陪伴一个魔法师从刚接触魔法的小学徒开始,然后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五级、六级,七级、八级、九级。
然后新晋法师、初法、中法、高法。
或许可以直到**师。
一本书,一生为伴。
而一个修者,有这样的一本书。也就足够了。
从协会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一本书,有利于产生凝聚力,有利于造就归属感。
从方天个人的角度来说,一方面。是他越来越领会到,作为一个船长。“集众”最重要。另一方面。则是方天本身,在逐渐走向纯粹。
一棵树,有人看到它或挺拔或遒劲的树干,有人看到它或繁多或醒目的分枝,有人看到它浓密的叶,有人看到它灿烂的花。
却也有人会看到它。那深藏地下的根。
干可有二,枝可有百,叶可有千,花可有万。
而根必惟一。
回过头来。方天才发觉,一路上,随着修行的进展,他其实一直在自觉不自觉地向着这个“惟一”靠近着。
“立世、游世、经世”是靠近。
“本心、尘心、道心”是靠近。
“十字修行体系”,是靠近。
“阴阳之道”,同样也是靠近。
这般走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真正地寻着那个根,摸着那个一,然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持一可以识天下,持一可以行天下。
这持的,持的这个一,并不是“理”,而是“道”。
“理”,前世数千年来,该讲的,世人早已讲透。而在世间运行的,也并不是“理”,有“理”走遍天下,那是最大的谎言。
就说那个为许多人所熟悉的苏东坡吧。
这个人天生就不凡,是属于那种天才并且是超天才级的,更厉害的是,他还很有学问,才+学,那就是既才华横溢,又学富五车了。
这样的人,才如利剑,学如重斧。
一剑劈出,水为之断,一斧砍下,山为之崩,在此剑此斧之下,世间无人能挡,无人可御。
但也就是这个人,在为官的第一任上,就被上司弹劾了弹劾了弹劾了
上司弹劾下属,这上司必量小且无能。
量小不用说了。
就说无能吧,你说你要无能到什么程度,才能想到去“弹劾”你的下属?直接把他叫过来扇他耳光不行?
但透过这个记载,也可以看出,这位苏东坡阁下必然也是做了什么让这位上司忍无可忍的事。
什么事呢?
其实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必然是这位阁下自诩才学双全,然后就觉得真理在握。
结果却是才高人不识,学多世不用。
他当然不可能认为是“世”不用他,而是这位上司不用他。
如果只此一例,那可能确实是这位上司有问题,但后来的事实证明,确实是“世”不用他。
世道容不下他。
而关键就是这个世道的“道”。
论“理”,别说他的那个时代,就算是所有时代,也未必有几人能说得过他,因为有才的人很多,有学的人也很多,但像他那么既有才又有学的人,真的不多。
但这个世界如果讲“理”的话,对一个个人来说,还要拼搏干什么?还要奋斗干什么?还要占握某个位置干什么?
事实是,有“位”才有理。
或者说,有道才有理。
这道,其实通俗点说,就是“公道”,所有人或至少大部分人都认可的道。
不只是拳头。
也不只是言语。
而是一种更玄妙的东西,是所有人都日常践行而不自知的东西。
这是一个较为高远的目标,最终也可能仍然是什么都找不到。所以对于当下的方天来说,要做的还是只有两个,一是理事,一是修行。
理事,理身边之事,从亲近之人。到较为亲近之人,再到疏远,一二三四五,这么着来。
修行,就是在十字修行体系的四个方面,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之所以说寻“道”,为什么要寻?不是自找苦吃,而是修行的需要。
这需要,方天想到了,这是横亘在他修行体系前面的大石。但目前来说,其实并不急迫,这块石头离他的距离,还远着呢。
当下,他只须“清心”即可。
一点又一点地研磨自己、沉淀自己。让意识纯粹,让精神力纯粹。让心纯粹。然后也让身体纯粹。
这四个,既是四件事,也是一件事。
有一才有二,有二才有三,有三才有四。
而把这四个都贯穿起来,才是他的修行。
仍然是夜。
暮色笼罩四野。方天垂着手静静站在协会大平野外围无数大小交错山脉的其中一座之上,头上是星空,脚下是涧谷,身边是微风。
方天此时的心神之中。却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