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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遇到中原高手,今日战个痛快!”语罢,灼灼双掌攻向楚风。
楚风双掌间有星芒涌动与乌力罕战于船上。
二人以快打快,如风起落叶,在船上飘来飘去。虽看似优美,却招招致命,一个疏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眨眼间,二人已过百招。
朱允炆看得紧张万分,手心里满是细汗。几次想高呼楚风先走,可转念想起为他而死的众人,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不再累及他人性命!”
打斗声引来一小队燕军,眼见二人交战,纷纷弯弓搭箭,寒光对准楚风和朱允炆。朱允炆见此,不由得心生绝望。
楚风瞥见岸上燕军,略有分神。高手过招,只争一线。乌力罕看到楚风分神,左肩露出破绽,心道:此等对决,还有暇分神。运足内力,灼日手攻向其左肩。
手掌未至,灼灼掌风已扑面而来。楚风眼见灼日手来势汹汹,已躲闪不及,运转“太上感应诀”,部分内力暗转于左肩经脉,隐隐似太极流转。右掌化作瑶光,拍向乌力罕胸口。
乌力罕没想到楚风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硬抗一记灼日手,攻向自己。此时正值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只来得以内力护住心脉。
“轰”的一声,小船断成两截,楚风和乌力罕足下各控一截断船滑向两岸。
燕军刚想放箭,乌力罕伸手制止,向楚风道:“今日一战,足慰平生!请!”
楚风艰难抬起左手,拱手道:“承让。”
在朱允炆关切的目光下,飘身上船。一撑长篙,小船疾驰而去。
待小船消失在乌力罕的视野中,他再也压不住伤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暗自庆幸道:“还好他凝部分内力于左肩,这掌只得五分功力,不然恐怕我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乌力罕调息片刻,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一双鹰眼嵌于三角形眼眶内注视自己。开口道:“道衍大师何时而至?在下竟没有一点察觉,可见大师武功又有所精进啊。”
道衍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听闻打斗之音前来,双足刚刚立稳,草原武圣便心生感应。武圣被何人所伤?”
“出尘子楚风,他携一和尚离去,不过他中了我一记灼日手,想必也不好过。”
道衍和尚眉头一皱,问道:“可有度牒?”
“有。”
道衍和尚仍不放心,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展给乌力罕,追问道:“可是此人?”如果朱允炆在场定会吃惊,这幅画像惟妙惟肖,画中之人正是他。
乌力罕摇头道:“并非此人。”
“那还好,虽说朱允炆葬身火海,可贫僧仍不放心。”道衍和尚说着收起画卷,目光凝着望朱允炆离去的方向。
朱允炆虽逃出水道,可仍心悸不已。看到楚风左肩衣衫灼损,肉见焦色,不由得心生愧疚,认为是自己连累了楚风。
楚风正在运动疗伤,小船顺水而行。内力运转数个周天后,左肩灼烧感稍缓。睁开双眼,见朱允炆眼含愧疚,开口安慰道:“不必担心,贫道并无大碍。”
“朕一人之命,累及数人命丧黄泉,还使得道长受伤,内心如万蚁噬心。”
“命数如此,不必忧心,顺其自然,自有答案。”语罢,楚风起身,抓起长篙,边以内力运船,小船疾驰于水面。不多时,由水道驶入长江。长江浪花翻滚,暗流涌动,大船亦摇摇晃晃,楚风驾驭的小船却稳固如山。
日落长河,百鸟归林。
朱允炆随楚风下船,步行约数里,只见一座山峰直插云霄。待到山脚下,一座高大、宽阔山门映入眼帘,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神乐观。山门后青石阶蜿蜒而上,状如青龙。
第三章峰回路转()
朱允炆拾阶而上,沿途苍松如画,翠绿成荫。行至高处,山风拂过,有登云踏雾,飘然欲仙之感。朱允炆暗自称赞,心中伤痛稍缓。
柱香之后,朱允炆喘着粗气登上山顶。只见几座宫观依山而建,见水筑桥,因高建亭,就洞修宫,给人一种天人合一之感。
朱允炆跟随楚风穿过三官殿,方才发觉五座宫观暗成五行八卦拱卫中心三清殿。
一位道风仙骨老道手持拂尘向二人施礼,朱允炆急忙摘下人皮面具学着楚风还礼。
老道开口道:“贫道无极子王玉真,与你祖父乃生死之交。允炆今要忘记九五之尊的身份,否则有性命之忧。”
“朕……”朱允炆刚想应承,一开口便出纰漏,硬生生改口道:“晚生懂得了,多谢道长救我性命。”语罢,长揖到地。
王玉真看向楚风左肩,惊道:“师弟被何人所伤?”
“途中遇灼日手乌力罕,并无大碍。”
“师弟此行路途辛苦,先带允炆去西房歇息吧。”
“是,掌门师兄。”
朱允炆辞别王玉真来,一路走来未见几个道士。心中纳闷:神乐观贵为道家三大圣地之一,道长怎如何稀少?不过他并未发问,行至西房,朱允炆从怀中摸出人皮面具双手捧给楚风,感激道:“多谢出尘道长救我性命,物归原主。”
楚风微微一笑:“贫道顺心而为,此物原主乃掌门师兄。”
朱允炆只好将人皮面具塞入怀中,拜别楚风,推门而入。房内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四张条凳。榻上一床麻布被褥,再无他物。
朱允炆细嫩的手掌抚过粗糙的被褥,心中悲痛万分:荣华富贵、万千佳丽都如同风中飞絮,一去不返。念及众多为他送命之人,只觉得心如刀绞。脑中忽而闪现林茹烟花容月貌,又担忧她活命与否。
一夜无眠,朱允炆在悲痛与担忧中度过。时至天光微亮,他才昏昏睡去。
直至正阳高悬,朱允炆才醒来。粗食果腹后,来到三清殿外。正在殿内盘膝打坐的王玉真有所感应,缓缓睁开双眼,慈声道:“进来吧。”
朱允炆得许而入,躬身道:“打扰无极道长清修了。”
“允炆不必客气。”王玉真一舞拂尘,身旁一块蒲团离地三尺有余飞到朱允炆面前,轻轻落下,未溅起丝毫尘埃,“坐。”
朱允炆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盘膝坐下,从怀中取出人皮面具,躬身叩首,将人皮面具捧过头顶,感激道:“多谢无极道长宝物救命!”
王玉真一舞长袖,一股柔和之力将朱允炆托起。开口道:“这张人皮面具为鬼谷子所作,未曾示人。贫道早年救其性命,得赠此面具。鬼谷子一代圣医,所做面具精妙无比,你戴上它可改头换面。自鬼谷子死后,世上流传其面具不过三张,这张不在其中。”
朱允炆虽不知鬼谷子是何人,可从王玉真所言中得知这张人皮面具十分珍贵,连忙推辞:“道长万万使不得,晚生承蒙道长救命,无以为报,怎敢收如此大礼。”
王玉真手抚白胡笑道:“若无此面具,只怕你此生将终老于神乐观。”
朱允炆面露悲伤神色,凄然道:“晚生亡国之君,又累及众人性命,若终老于神乐观,实乃幸事!”
“你与我在此清修,以解心结。”语罢,王玉真传他清修之法。
一晃数日,朱允炆随王玉真清修,逐渐将亡国之殇、愧疚之情埋于心底,不再如行尸走肉。
朱允炆向楚风讨要些上等木料,刻下皇后、王钺、卢安等人灵牌,又将不知姓名等人共刻一块灵牌,葬于神乐观后山。跪拜吊唁后,眼神中多了一些坚韧,整个人如获重生,起身走向三清殿。
“噗通”朱允炆刚进三清殿都跪倒在地,叩首道:“无极道长,晚生欲弃文从武,以复山河,请道长传授我武功!”
一股柔和之力将朱允炆托起,王玉真开口道:“允炆可知山上道士为何如此稀少?”
朱允炆早有此疑问,但不知王玉真此问何意,诚恳道:“晚生不知。”
“弊派重在修道,习武次之,且武功生涩难懂,想要习武需得深谙道法。世人入派多为习武,故弊派道士不多。如今江山易主,定局已成,想以武复国无异于痴人说梦。”
王玉真的话如诛心利剑,斩灭朱允炆心中那抹希望,他痛哭流涕,哀嚎道:“我对不起祖父传位之恩啊!”
王玉真手抚白胡:“允炆不必自责,这天下仍是朱家的天下啊!”
泪水模糊双眼,曼妙身姿的林茹烟,嗷嗷待哺的幼子相继浮现在朱允炆眼前。他再度开口问道:“若不为国仇,只为家恨呢?只为刺杀朱棣,救出深宫之人?”
王玉真摇了摇头,劝说:“新帝初登,皇宫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刺杀不提,即便想潜入宫中救人也难于登天,况且你已过习武佳龄,哎!”
一声长叹似重锤锤心,朱允炆仍不甘心:“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玉真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尚有一法。”
朱允炆欢喜至极:“道长快讲!”
“巴蜀一带,有一门派名为巴山剑派,该派传于唐代刘梦得。据传,该人已过而立被贬至巴蜀,耗费二十余年光阴创出‘问情剑法’,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跃成为剑法宗师,武林泰山北斗难以匹敌。不过,传说是否属实不得而知。”
人最怕没有希望,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可以燃起一个人心中熊熊圣火。朱允炆不管传说是否属实都决定一试,急忙道:“道长能否引荐晚生前往?”
王玉真笑道:“贫道与该派掌门乃至交好友,待贫道修书一封,你携其前往。”
“多谢道长大恩!”
朱允炆拜谢后取来笔墨纸砚,只见王玉真龙飞凤舞不消片刻便修书一封,待墨迹干涸,入信封漆,交予朱允炆之手。朱允炆郑重接过书信贴身藏好。
王玉真收起笑容,颇为严肃叮嘱道:“自此,你不得再唤朱允炆,也不得姓朱,贫道将朱姓抹去一笔,打今日起,你改姓未。心中可有名选?”
朱允炆想起代己投火的卢安,不禁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凄然道:“晚生欲以安为名。”
“未安……”王玉真手抚白胡,欣然道:“好名字,可时刻警示自己尚未安全。”
朱允炆再度叩谢王玉真,退出三清殿,来到后山。一一跪拜王钺、未安等人坟墓,许诺道:“我将远走巴蜀,不知何日可返。待武功大成,必将杀入京城,直取仇人首级,祭拜诸位。望诸位在天英灵佑我平安!”
收拾好细软,朱允炆环顾一周,走出西房。待来到三清殿前,王玉真与楚风已在此等候,二人送朱允炆至三官殿止住脚步。
王玉真叮嘱道:“此行下山,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
“晚生受教了,请两位道长受晚生一拜!”朱允炆撩起长袍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王玉真与楚风并未制止,片刻后,朱允炆起身,沿着蜿蜒石阶而下。自此,世上再无朱允炆,而多了一个未安。
王玉真望着未安的背影,对楚风道:“师弟,此行颇为不安,你暗中护送他,不要让他有性命之忧、肢体之残,可让其受点苦,打磨性子。”
“谨遵师兄法旨。”楚风左脚踏地飞身而起,忽起忽落,消失在密林之中。
第四章历经劫难()
自小深居皇宫,未安初次行走于世间对一切感到新奇。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