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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未安躬身还礼道。
不远处,青龙见此,心中暗道:“未安这般重情义真让人敬佩啊!”
敬佩未安的不仅只有青龙。将卒街上不少人见此纷纷投以敬佩的目光。
许久之后,未安方才告辞而走。
整个将卒街不少将士及家眷纷纷冲未安执礼,高呼“未将军”。
未安一路拱手还礼,五里长的将卒街足足走了近一炷香,待二人来到天然居门口已近巳时。
天然居乃是京城三大酒楼之一,占地数亩。楼高三层,呈四方之状。在酒楼中间有一棵巨大的海棠树,此时。正值初春。海棠树满树嫩芽,一片盎然之色,冲淡了未安心中的悲情。
二人在店小二的引领之下步入雅间。随后,店小二奉上天然居特有之茶……海棠茶。
青龙将一杯海棠茶推到未安面前,介绍道:“此茶名为海棠茶。乃是用院中海棠嫩芽所泡制。只有此时来到天然居方有此茶,未兄弟且尝尝。”
未安小咂一口,只觉得海棠茶清香怡人,口齿间有淡淡的海棠花香,开口赞道:“果然不负海棠之名!”
二人饮了一会儿海棠茶,没过多久,店小二便呈上酒菜。
青龙给未安斟了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举杯道:“这一杯酒庆贺未兄弟凯旋而归。”
“多谢青龙大哥!”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青龙再度满杯,开口道:“这第二杯酒庆贺未兄弟青云直上,成为指挥使司指挥同知。”
未安再度拜谢。一仰头,将杯中酒尽饮。
青龙又一次倒满酒,笑道:“这第三杯酒便遥祝未兄弟能够如愿以偿!”说着,他目含深意看了未安一眼。
未安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忍不住问道:“青龙大哥提及此事,现在我心中仍有悬石,不知道能否得到林皇后召见。”
青龙放下筷子,正色道:“未兄弟现如今贵为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乃是正三品官员。况且又被圣上破例封为安远将军,乃是京城众多权贵欲结交的红人。我想,若是大明再起战事,未兄必然会领兵出征,那么前途不可限量。而我听闻林皇后招揽有领兵之能的将军,想必不会放着未兄弟这等英才去招揽他人。是故,我觉得未兄弟不必担忧此事。”
听闻此言,未安悬心方落。
第一百六十八章力保香菱()
未安心头所悬的巨石终于落地,脸上难掩笑意,为青龙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酒,举杯恭敬道:“多谢青龙大哥开导,小弟这才悬心落地。”
青龙与未安碰杯,将杯中酒饮尽,放下酒杯。面色严峻,说道:“未兄弟能为倾心之人奋不顾身令我敬佩不已,我当年若是有未兄弟这般勇气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为兄尚有一言相劝。”
未安放下酒杯,诚恳道:“小弟洗耳恭听。”
“若是有朝一日未兄弟被林皇后所召见,你看到了林皇后遂了心愿便好,不可再多言什么。”青龙说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未安的双眼,问道:“未兄弟。你可明白为兄的意思?”
青龙言外之意无非是告诫未安不能多言,不可表露心意,毕竟林茹烟已贵为皇后。若是未安一时间没有忍住表露心意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未安并非蠢笨之人自然知道青龙所言之意,见他目光似电看向自己,不禁微微低下头。心中暗道:“青龙待我如同兄弟一般。我若是欺骗于他岂不是不义?况且我若是有所闪失只怕香菱也难以保命。虽然孙家贵为八大世家,但是孙若雨未必保得了香菱。能保香菱之人恐怕只有青龙。”
心念于此,未安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青龙,只见他正目露期待看着自己。
二人目光交汇。青龙从未安的眼中看到一抹坚定之色,心中暗道:哎,恐怕未安不会听从自己的话。
未安斟酌道:“青龙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小弟心仪林茹烟多年,若是不能一诉倾心之意只觉得此生再无意义。青龙大哥应知小弟此去安南九死一生为得就是见到林茹烟,能吐露多年倾心之言。”
“哎……”青龙长叹一口气,心道:果然如此。他拎起酒壶给未安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酒,开口道:“未兄弟,你这种勇气令为兄敬佩。不过,你想过没有,若是你吐露倾心之言,这便是亵渎之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未安正色道:“小弟当然知道,不过若是不吐露的话,只怕此生留有遗憾啊!”语罢,端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
烈酒入喉,未安想到倾城倾国的林茹烟,想到宫中幼子,想到为自己而死的众人,又想到灵玥漓和灵松仁等人。暗道:不知自己若是见了林茹烟吐露实情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想到这,两行清泪沿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青龙见此,心中也有些悲伤,提起酒壶又给未安倒满一杯酒。
未安眼含热泪,看向青龙,诚恳道:“青龙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未兄弟请讲。”
“若是小弟受到林茹烟的召见,吐露真心被冠以亵渎之罪,烦请青龙大哥将小弟府中侍女香菱送走。此女自小受苦,虽然香菱名为侍女,但是小弟早已视她为妹妹一般。”
听闻此言,青龙想起未府中的香菱,问道:“未兄弟,我观香菱有武学根底,似乎还颇有内功底子,你是不是曾传武艺于她?”
“青龙大哥火眼金睛,不错,小弟确实传授于她一些基础武学和剑法。若是她能逃出京城,应有自保之力。”未安回道。
青龙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未兄弟尽管放心,我必可保她性命。”
“有青龙大哥此言,小弟便放心了。”未安笑道。
青龙见未安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说,只好举杯道:“那我便祝未兄弟入宫诸事顺利!”
“多谢青龙大哥!”
二人再度尽饮杯中之酒。
这场酒宴一直从白天喝到晚上,二人这才尽兴而归。
入夜时分,未安迈着步子回到府邸。
此时,香菱正在院中练剑,听见叩门之声响起,急忙奔至门前。
朱门轻启,香菱看见满脸通红的未安立于门前,高兴道:“公子回来了。”
未安见香菱手持宝剑,儒雅一笑,问道:“香菱又在练剑?”
“嗯,不能辜负了公子传艺之恩。”
未安笑了笑,心道:香菱这般用功,日后我便不再担心了。想到这。他吩咐道:“香菱,随我来厅堂,我有要事与你说。”
“是,公子。”香菱说着紧随未安身后,步入厅堂之中。
二人落座之后。香菱眼含期待看着未安,心道:不知公子有何要事吩咐?
未安运转“十三经”散去一些酒劲,脸色恢复一些,不再那般红润,这才正色道:“香菱。我虽官升至三品,成为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但官场争斗比战场更加残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机暗藏。若是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祸。”
香菱自小在京城长大。看过不少抄家灭族之事。她又经历过靖康之难,自然是知道官场中险恶的争斗。听到未安这么说,她心中暗道:莫非是公子刚升官遭人嫉妒?想到这,她面露担忧之色。
未安见香菱面露忧色,笑道:“香菱不必担忧。我只是今日与青龙大哥闲聊得知官做得越大便越凶险,因此才这般说。”
听闻此言,香菱面色稍缓,点头道:“公子无事便好,若是觉得官场凶险。香菱愿随公子远走天涯,服侍公子起居。”
未安看向香菱,内心涌过一股感动,心中暗道:若不是为了见林茹烟,自己怎么会去为官呢?不过这件事他并不能跟香菱讲诉。只得开口道:“也没有你想得那般,况且我入朝为官尚有要事。若是日后我身陷危险之中,你去找青龙大哥,他可保你无恙。”
香菱听到这话,双目微红。心中涌起感动之情。自她丧父以来经常受人欺辱,少有人关心,甚至不得不卖身葬父。可这一切在遇到未安之后便发生了转变。未安不但待她如亲妹妹一般,而且言明若是陷入危险仍不忘安排她逃命。直觉告诉她只怕未安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之事,她很想开口询问。仔细想了想。她并没有问出口,而是点头应道:“香菱记下了。”
未安儒雅一笑,话锋一转,问道:“今日还有何人送来拜帖吗?”
“有,公子请稍后。”香菱语罢,走出厅堂。
片刻之后,香菱双手捧着十余张拜帖回来。
未安看见香菱手中的拜帖之后,惊道:“竟然这么多?”
“看来公子荣升一事颇受权贵们重视,不少名门世家都想宴请公子。”
未安接过拜帖,粗略翻看一遍。只见京城八大世家拜帖皆在其中,还有一些他不太熟悉的朝中权贵。
看着桌子上的拜帖,未安挠了挠头,心中犯愁:就算每日赴宴,恐怕也有赴不完的宴席。可若是不去。未免失了礼数,这可如何是好?
香菱见他面露忧愁之色,猜想到未安不想赴宴,轻声问道:“公子可是未赴宴发愁?”
未安点了点头。
“公子明日前往孙家赴宴,不如问问孙家主此事该如何处置。”
得到香菱提点。未安这才恍然大悟:“香菱此意甚好,明日我且问问孙家主,他曾久居官场,又是世家家主,必然有不少办法。”
此时。孙府厅堂之中,孙家之人也在谈论未安。
孙安晏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落在厅堂内的孙明远身上,问道:“明远,你如何看待若雨所言?”
孙明远沉思片刻,细想刚才孙若雨所言未安与青龙的关系,开口道:“父亲,青龙贵为锦衣卫指挥使之首颇难结交。而且他向来对各大家族不假辞色,若是能通过未安结交到青龙当然是好事一件。虽然现如今锦衣卫权势不如洪武年间,但仍是圣上的耳目。若是能结交锦衣卫指挥使,可保家族无忧。”
孙安晏微微点头,看向孙明见,问道:“你如何看?”
“我也赞同大哥的看法,能通过未安结交青龙再好不过了。”孙明见回道。
孙明卓面露担忧道:“可是青龙向来疏远世家,他虽与未安交好。可是我们若是想交好于他只怕也非易事。”
“确实如此。”孙安晏点头道,“这样,明日宴请未安,我们且旁敲侧击询问他与青龙交好原因,看看能否投其所好。”
孙家三子闻言皆尽点头。
一旁的孙若雨见此。心中暗道:“爷爷和伯父们利用未公子接近青龙未免有些过于功利。”不过,她自小生于世家,知道世家本就是如此。因此,她也没什么办法。
月落日升,晨光笼罩下的京城一片祥和之色。
两辆华丽的马车从孙府驶出,直奔皇宫而去。
不多时,两辆马车驶过皇宫,来到皇宫边的青莲巷。
此时,未安正在府中教导香菱轻功。突然,他双耳微动,听到巷子里传来马蹄声,且马蹄声越来越近。心道:难道是孙若雨?
第一百六十九章奕剑之术()
“当当当……”一阵叩门之声响起,香菱闻声收功,奔向大门。
开门一看,满脸慈色的孙安晏和略施粉黛的孙若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