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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囊笑道:“贤侄,这条路不好走罢?”
杨显神情怪异,对李青囊道:“这次收获颇丰,与我修行有极大助力。”
李青囊对杨显的话也没有多想,笑道:“有收获就好,咱们继续走吧。”
杨显嘴巴张了张,本想将刚才感应到的武学心法说给李青囊听,此时见他迈步向前,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只好闭嘴不说,心道:“到山顶上再说这件事也不迟!”
两人继续踏阶前行。
在经过两侧的塑像之时,杨显又转身仔细看了这两个塑像一眼,然后才与李青囊一起向上。
在他离开之后,这两个塑像开始轻轻的颤动起来,而之前的两个持针的塑像也随之微微晃动,只是动静太小,并不引人注目。
在踏着石阶向上走的过程中,杨显双脚脚心与脚下的海阳石接触之时,只觉得一股股热流以脚底涌泉穴为入口,不断向自己体内灌输,他每踏行一步,就有一股热流沿着涌泉穴倒灌入经脉之内,使得他全身如泡温泉,暖洋洋的极为受用。
只是走了短短几个台阶,他体内的真气便增加至少十日之功,这海阳石竟然能储存日月精华,此时被杨显赤脚踏足其上,在真气勾连地脉之时,自然而然的便引动了海阳石内储存几千年的天精地华,在杨显真气流动之中,由脚底带入经脉之中。
估计在医家修建了这条由海阳石铺设的山道之后,还从未有人赤脚踏行其上,也或许是杨显此时状态特殊,才会有此种情形发生。
但不管如何,这海阳石阶内几千年的积累倒是便宜了杨显,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即便李青囊身为武道大宗师,也没有发现其中异常。
这海阳石中所储存的天精地华其实并不能等增加人的内力,但却对武者的根基有着极大的巩固作用,虽然这对早已经根基圆满的杨显来说如同鸡肋,多一点少一点区别不大,但对一般武者而言,已经是了不起的机缘。
在走了二十四阶台阶之后,前面又有塑像出现在他的面前。
左边一人是一个银须老者的形象,鹤发童颜,端坐在一张方桌之后,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个小小的垫子。
老者左手扶着一根系着大葫芦的藤杖,右手手肘搁在方桌桌面之上,手掌向前方伸出,五根手指做出按抚之状似乎在拨弄琴弦,但又有点不像。
杨显仔细看了一下,忽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拨弄琴弦,原来是号脉听诊之术。
医家寻医问药,这号脉之术乃是最为基本的东西,也是最为重要的东西,这塑像出现在这里,却也是情理之中。
而在这老者对面的塑像却是一个黑须中年男子,这名男子一手拿竹简,一手拿毛笔,双目炯炯,直视前方。
杨显见到这个塑像,略一沉吟,已然明了:医家之术望闻问切,左边的老者号脉是为切脉,而右边这中年男子拿着双目直视是为“望”,而手持毛笔是为“问”与“闻”,竹简则是作为记录所用。
这两个塑像将医家的“望闻问切”四个基本纲要全都表现了出来。
看到这两个塑像之后,杨显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在走到这两个塑像附近之时,忽然左手手腕一紧,浑身气息猛然一滞,随后体内真气的运转陡然加速。
正当杨显体内经脉因为真气运行过快而略感鼓胀之时,左手手腕忽然松开,而右手手腕却又一紧。
此时急速运转的真气倏然变缓,由霹雳闪电变为老牛破车,极快变成了极慢。
这要是寻常武者,体内真气如此运行,非被玩残了不可,最少也得吐出几口血来,但杨显生来与众不同,这气息变化虽然诡异,却也伤他不得。
他此时已然确定,这雕琢大道两侧塑像之人定然是一个了不起的武道高手,最少也是武道大宗师的境界。
可这名大宗师即便再高明,却也不可能比得上杨显的老师梅年生。
这名大宗师或许医术高明,雕塑的手法也是巧妙非常,但若是只比较武学修为,他较之于梅年生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杨显此时虽然还不太明了自己老师的武学修为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梅年生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武道大宗师,已经开始向最为神秘莫测的无上大宗师进军,若不是因为几年前被重伤伏击,说不定天地间又多了一位无上存在。
相比于无上大宗师,所谓的武道大宗师,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
即便梅年生没有证就无上大宗师业位,那也比寻常大宗师高明许多。
作为跟随了梅年生六年多的亲传弟子,杨显早就领教过大宗师的意念威压。
这大道两旁塑像中所附着的武道意念虽强,相比于梅年生却还不够看。
杨显连梅年生的武道意念都能承受得住,这塑像中的残留的意念自然不在话下。
因此这股子武道真意虽然在操纵人体气息时玄妙无方不可测度,但还不足以使杨显承受不住。
就在他体内气息变缓之时,就感觉右侧塑像如同活过来一般,一双眼睛将自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看个通透,同时大笔书写,将自己的气息记录了下来。
杨显在感应到这黑须中年人的塑像挥笔记录之时,脸上微微变色,经脉内缓慢运行的真气陡然加速,刹那间将所有感应都屏蔽在体外。
被第一对塑像中的武道残念以石针试探之时,杨显只是吃惊,而被推拿按摩的两个塑像点穴拍击之时,杨显也只是好奇,但如今感应到自身气息被右侧中年男子形象的塑像记录下来之时,杨显却是勃然大怒!
第五十三章 长啸()
在感应到右侧塑像竟然挥笔记录自身气息之时,杨显面色微变,杀心顿起!
他如今是儒门一门之主,此时身上所怀的武道心法,堪称是古往今来,威力最大的一门武学就,这要是泄露出去,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儒门自上古士子开创之后,其门中教义以及护道神功在一代代儒生的改进之下,吸收百家之长纳为己用,威力越来越强,境界越来越高,放眼天下,即便是比儒门要早上几千年的佛道魔三教的武学心法,也大大的不如。
神机门制定天地玄黄榜,将天下武学分为四等,最高者为天级,最次者为黄级,黄级以下的都是不入流的心法。
当初儒门初创之时,儒家心法只是堪堪达到黄级,等再过几百年之后,便已经到了玄级,又过了几百年,却是成长到了地级。
待到了杨显的老师梅年生执掌儒门的时候,虽然传统儒门式微,但其门中所传下的武道心法却是已经被神机门列入了天地玄黄榜的前三,与佛道魔三教心法并列,不分轩轾。
但因为儒门的浩然正气至强至刚,在同样的境界之中,儒门子弟的破坏力要远远强于别家,无论是兵家魔门都稍逊一筹,真若细论,儒门浩然正气,当为天下第一。
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诸多门派都觊觎儒门正法,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最后儒门士子不得已之下,在收徒之时,必然让门中弟子发天人大誓,以正其心。
这天人大誓暗含甄别细作之法,若是有三心二意心志不坚之辈,根本就入不了儒门心法的第一关。
靠着这套天人大誓,使得儒门在上万年来,心法一直不曾为外人窃取。
直到理学宗师朱子熹的出现。
朱子熹在加入儒门之后,在表面上并没有违背他所发的天人大誓,但他曲解经文,断章取义,将传统儒门的经义全都曲解成了他的一家之言,实际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与当初所发天人大誓相违背,但他善于混淆视听,最能蛊惑人心,竟然能将誓言以另一套相反的说辞解释出来,如此一来,自然不会受到誓言反噬。
单论危害,这比单纯的盗窃儒门心法还要严重万倍!
在朱子熹理学独大将传统儒门排挤走以后,儒门世代相传的武学心法也被他窃取,后来的传统儒门士子不得不绞尽脑汁更改以前的武学,以防被理学门徒克制,直到梅年生这一代方才达到顶级至善之境。
也因为发生过理学篡改经义,窃取儒门心法的事情,传统儒门对于自身的传承极为敏感。
此时感应到右侧的塑像竟然要将自己的心法气息记下来,杨显如何不怒?
事关一教传承,他又如何敢马虎?
就在感应到这种情形的一刹那,杨显脚踏石阶仰天长啸!
长啸声如滚滚炸雷,震的群山响应,百里可闻。
整个药山的医家门中人全都被他啸声所惊,纷纷向这白玉山道上望来。
站在杨显身边被啸声震得衣衫不住抖动的李青囊,看向杨显暗自讶异,不知杨显感应到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杀气腾腾的表现。
杨显脚踏石阶,长啸不停,每踏上一阶石阶,啸声便强上一分,待到他踏到第九个石阶之时,长啸之声忽然消失,但在他身后的两个雕像却同时晃了一下。
杨显脚步不停,继续前迈。
“轰”
就在杨显脚心踏在第十个石阶之上时,之前手持大笔在竹简上写字的塑像轰然一震,手中大笔连同竹简同时爆散开来,在半空中爆成一团粉末。
在塑像手中竹简、大笔爆散的一刹那,李青囊身子一闪,已经到了塑像旁边,随后手掌一伸,塑像身前刚刚爆散成的一团粉雾倏然凝固不动。
李青囊手掌去势不停,一拍一抓之下,粉雾回流,重又回到了塑像双手之上,在顷刻间又变成了竹简与毛笔的模样。
杨显以啸声震散竹简、毛笔,而沿途一应事物却无一受损,这本就是极为了不起的本领,但相比李青囊将已经震成粉末的东西还原的手法,却还是差了几分。
李青囊将塑像上的笔、简全都还原之后,拍了拍手掌,笑道:“贤侄,为何生出如此大的杀意?还把我门中老祖塑像也震残了?”
杨显此时已经停止了啸声,转身笑道:“刚刚被这两个老祖塑像勾起了一股莫名杀心,按耐不住之下,只好吐气化解。”
李青囊将信将疑,“贤侄,这里是药山,这些老祖塑像又都是医家先祖,他们此时都是展现医家手段的形象,如何能勾起你的杀心?”
杨显道:“刚才晚辈感觉被这塑像窥视了我儒门心法,因此才萌生杀意。”
李青囊微微沉吟道:“还有这事儿?”
他虽然是一副询问的语气,但对杨显的话并没有感到怀疑,这一点杨显根本无需骗他,不然无法解释杨显刚才的行为。
杨显道:“有!”
仔细看了看面前手持大笔竹简的塑像,李青囊脸上神情急速变幻了几下,随即对杨显笑道:“看来这塑像还有一些我没有发现的古怪。”
他迈步走到杨显身边,“贤侄,咱们继续往上走罢!”
杨显见他对塑像被毁之事不以为意,果然一副大宗师气度,当下笑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拜见一下医家的历代老祖。”
两人继续前行。
一段石阶走过,对面的塑像已经映入眼帘。
这又是两个老者的形象,这两个老者中,左边的塑像一只手持拿着刮骨小刀,另一只手却是拿着一根穿线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