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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定这神秘人感应到分身被灭,定然会前来查看究竟,而且他还知道,这神秘人绝不会以真身来此。
要知道这寒林城地处青州,而青州就是医家山门所在,这天命教在这寒林城中杀人炼丹,做下如此恶行,医家怎会同意?
就因为引起医家不满,才有医门弟子石独秀前来寒林城查看端倪。
杨易可以肯定,只要天命教的神秘人敢以真身现身寒林城,医家家主李青囊就绝不容他活离青州。
天命教虽然了得,但与传承久远的医家相比,却还是差了几分。
医家家主李青囊几十年来坐镇山门,一向不曾现身红尘,但当年却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主,三根金针挑天下,一副竹简困万人,悬壶问世,踏遍十九州,留下了赫赫威名。
他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下山,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他,但凡知道李青囊手段脾气之人,就绝不敢来青州来捋他的虎须。
而且,李青囊的爱徒石独秀此时也在寒林城中,他岂能不对这里多加关注?
杨显甚至能够猜的出,若是刚才自己不将神秘人的鲜血分身打杀,也自会有医家高人亲自出手,前来搭救石独秀。
作为李青囊的真传弟子,行走江湖之时,怎么可能没有门内武道高手暗中保护?
就因为这个原因,杨显就判定这天命教的神秘人绝不会脑残到真身赶赴青州,前来送死。
而只要这神秘人真身不来,杨显的计划便能够实施。
杨显在与秦守接触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早就将秦守的脾气秉性摸的一清二楚。
秦守这个人,脾气大,嘴巴臭,对谁都不服气,对谁都不客气,说话时脏话连篇,举止粗鄙不文,可谓是自带嘲讽光环,最是能够吸引仇恨。
以他的狗脾气,定然能引起这天命教大宗师的注意,而天命教之中无不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辈,秦守若是在言语间得罪了他,他一定不会痛痛快快让秦守死掉,必然是酷刑手段对秦守进行折磨。
而这就是杨显想要的结果。
果不其然,在杨显身隐天地,完全消除了自身的气息之后,现场中最为跳脱显眼之人就成了丝毫不懂武道的秦守,石独秀与软红娘反而不如他的存在感强。
几句话下来,秦守自然而然的就惹恼了千里传音的这名大宗师,于是这名天命教的大宗师果然开始折磨起秦守来。
一个大宗师,若是想要折磨一个人,那一定是以无上手段,从一个人体内的最深层次处下手,因为只有达到最深层次甚至几乎涉及到灵魂之时,人的痛苦才最为强烈。
如此一来,一番内外夹攻之下,秦守体内的鲜血与毒素就全都被激发了出来,达到盈沸之态,而直到秦守浑身气血沸腾到最高点之时,杨显方才从合道状态中走出,随后以儒门清音对神秘人一连爆喝出三个“滚”字来。
他这儒门清音,至阳至刚,有扫灭群魔之力。
秦守正在承受不住体内痛苦之时,被杨显声音一激,体内与血液纠缠不休的毒素倏然分离,全都被杨显声音中所携带的奇怪律动震出体外,从毛孔中喷将出来。
也就到这个时候,秦守才真真正正的成了一名绝佳资质的修行天才。
现场众人都知道秦守被一名不要面皮的大宗师肆意折磨,却不知道“被大宗师肆意折磨”这件事乃是杨显顺势而为,巧借他人之手而为秦守洗髓的一个算计。
所谓善战之人,无有赫赫之功,此事若是是杨显不主动说出来,恐怕现场之人没有一个会猜出,眼前的这一切都在杨显的算计之内。
如今眼见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杨显哈哈一笑,将软倒在地的石独秀与软红娘扶起,内力到处,两人登时醒来。
见两人无恙,杨显手指寒林城中矗立在空地尚未倒塌的黑血炉,笑道:“两位,且随我前去取丹。”
第三十七章 心动()
“杨兄,你下次出手对敌之时,能不能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清醒过来的石独秀一脸苦笑的看向杨显,“咱两同样是宗师之境,我却连你一声大喝都经受不住,这要是传出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杨显哈哈大笑,“石兄莫怪,我当时状态特别,自己难以入微控制力道,殃及石兄两人,实非我所愿。”
他向石独秀与软红娘抱拳一礼,笑道:“是我不好,无伤了两位,对不住,对不住!”
软红娘此时功聚全身,身上衣衫咧咧作响,刚才从地上沾染的满身尘土被她振衣之下,全都飞了出来,形成一蓬烟雾,好巧不巧的向秦守当头罩下,“哎呀,抱歉抱歉!”
在尘雾笼罩杨显之时,软红娘瞪大眼睛,一脸慌乱之色,但眼中却流露出恶作剧时才有的光芒来,“起风了,这是风吹的,杨显,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杨显对扑面而来的尘土不躲不避,呵呵笑道:“我当然知道姑娘不是故意的,软红娘巾帼不让须眉,怎么会做出这种小孩子才能做的事情?”
软红娘脸上一红,她见杨显对罩下的尘土并不闪避,心中一股不忿的气息登时消了,心道:“以他的本领,别说这蓬尘雾,便是魔门的牛毛跗骨细针也休想近他的身,他现在不躲,那就是变相的向我道歉,这样以来,反而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她是魔门青年一代的佼佼者,虽然平素里接人待物都是满面春风,但内心里却极为自负,甚至是自傲。即便是知道杨显这个幼年宗师极其了不起,但自己竟然被杨显一声大喝就震晕在地,这还是让她有点受不了,不忿之下,才做出这个小动作来。
如今杨显不多不闪,反而使得软红娘很不好意思,对杨显低声道:“好啦,我原谅将你啦!”
杨显微微点头,“姑娘果然大度。”
他转过身子,向依旧呆立不动的秦守走去,伸出手掌在秦守顶门拍了一下,“啪”的一声,秦守身子一震,登时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靠,疼死老子啦!”
秦守睁开眼睛之后,先是开口骂了一句,然后才回过神来,看向杨显,“杨显,刚才哪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跑了?”
杨显笑道:“走了,人家以大宗师的身份,戏耍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平凡小子,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丢脸,于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忽然就消失了!”
秦守一愣,随即笑骂道:“我呸,你骗鬼呢?”
他大声道:“就听那人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一个心怀宽广之人,再看他收拾老子的手段,就更知道他更是一个心狠手辣不要脸的鼠辈。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羞愧之感?”
他看向杨显,“是不是你将他打跑了?”
杨显摇头失笑,“武道大宗师是何等人物?我区区一个小宗师,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嗯,或许他见石兄与软姑娘都是名门正派中的亲传弟子,心生顾虑,又见我是儒门中人,如此一来,随便哪一个门门派他都有点惹不起,是以权衡再三,就饶了我们几个。”
秦守将信将疑,“真的?”
杨显笑道:“是真是假,这谁又能知晓?大宗师都已经是超脱天地的存在,思虑远超常人,谁又能真正知道他们的想法?”
他叉开话题,伸手指向破损不堪的寒林城,“既然人家已经离开了,想来是不会再来,咱们还是再去寒林城探查一番罢。”
秦守叫道:“这才刚逃过一劫,还要进城?你就不怕刚才那个不敢路面的家伙再对咱们出手?”
杨显沉声道:“怕他作甚?做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绝,做好!如今寒林城中出现这等杀人炼丹的惨事,无论如何都要查探清楚!”
秦守至今还有点不信竟然有人真的会杀人炼丹,杨显执意要去,一颗心登时活了起来,道:“那就再去看看!”
他说到这里,晃了晃身子,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浑身轻松,似乎从身上驱除了千斤重担一般,但同时又感到整个身子轻飘飘跟羽毛一般,好像随时都能离地飞起随风飘飞,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杨显道:“失血过多,不死就算是万幸,没力气那是正常情况。”
秦守疑惑道:“真的如此?只是我明明记得刚才受了重伤,怎么现在一点伤都没有了?”
石独秀闻言看了秦守一眼,面现讶色,“秦兄现在虽然满身血污,但脸上神采飞扬,双眸莹然生辉,气度风韵远超你我初次相见之时。”
石独秀说到这里,将秦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越看越是心惊,“只是一场劫难,怎么将你打磨到如此程度?”
秦守不明所以,懵道:“啥玩意儿?”
杨显哈哈大笑,“所谓浑金璞玉,稍作打磨,便有璀璨光辉,秦兄金肌玉骨,乃是习武奇才,今日被这大宗师一番折磨,终于打磨出光华来!”
他看向石独秀,“石兄,你看这位秦兄资质如何?”
石独秀身为医家真传弟子,自然知道金肌玉骨是何等难遇的天才人物,听了杨显的问话,笑道:“若秦守真的是金肌玉骨,那他的资质可就世所罕见了。”
杨显道:“你们医家收不收这样的弟子?”
石独秀一愣,旋即大喜,说话的声音也颤了,他看了秦守一眼,激动道:“收啊!怎会不收?只要为人正直,资质出众,那就有入我门中的可能。”
他看向秦守,一脸热切,“秦兄为人刚直,宁死不屈,在大宗师的威逼之下犹自不甘示弱,正是我辈男儿本色!就凭这一点,我医家就不能不收他!”
他对秦守问道:“秦兄,你可愿意加入我医家,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杨显见石独秀只有壮大医门之念,毫无嫉贤妒能之心,心内暗暗佩服,“此人格局不小,日后成就也是不凡!”
要知道以秦守此时的资质,若是拜入医家,那必然会得到整个门派的大力培养,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很有可能会超越石独秀,成为医家年青一代的第一人。
这若是心胸狭窄之辈,见秦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定然不会像石独秀这般发自内心的想要将秦守收入门中。
对于一个人说的话到底是不是肺腑真言,儒门传承之中自有辨别之术,而此时石独秀对待秦守确实发自内心的热切。
一个人只有胸怀广大,能容人,日后的成就才能更高。
武学之道,前期看资质,后期看悟性,再到后来,看的就是胸怀。
其实即便秦守真的成为医家弟子,日后的成就也未必能比得上石独秀。
秦守这人性格刚,脾气暴躁,一点亏都不能吃,可以为快意恩仇的侠客,却未必能成为气度格局都远超众生的大宗师,而石独秀却有这个潜力。
杨显在内心评价石独秀之时,其实已经将自己的放在一个大宗师的位置之上,大宗师对他来说,那是早晚要成就的业位,算了不得什么了不起,他此时将自己的心态与眼光放在大宗师的位子上,那是自然而然之事,不是自大,而是理所应当。
但他却忘了,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此时对面的秦守在听到杨显与石独秀的话语之后,顿时明白了杨显的用心。
他在与杨显结伴而行之时,杨显就曾对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