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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蹭着她的头发,恨不得将她跟自己融为一体,微微细喘着。
“陛下?”是陛下吗?他来看她了?
他差点哭出来,“绿之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瞪大了双目,用力地推开他,警惕地说道:“你、你来做什么?”
原来不是。心底的那份期盼啊,枯了又开花,于是又枯了。
他语气里尽是对不起她,“是我不好,如若当初再坚定一点,不让母妃左右我,可能我们早已在封地上过着属于我们的日子了。”
她突然意识到,他不傻!一点都不傻!
哦,有其母必有其子。他母妃那么老谋深算,儿子自是更胜一筹。
她冷冷一笑:“王爷演技与你皇兄一样,好得没话说。”
傻?只怕从一开始到现在,傻的只是她一个。
皇帝深沉,要做什么她岂猜得到?每一次都是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
而他,文成王,装疯卖傻这么久,她发现了?不,自己才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难道帝王家的人都是如此深藏不露吗?
他抓住她的手,眼里流露着对她的心疼,温声道:“我没有骗你,只是迫不得已。”
她笑意更凄冷,“你皇兄也跟我说过迫不得已,可惜我不信了。你们都是一样,就会在别人面前演戏!想想、以前皇帝多疼我,他说什么我都信,。可是我错了他不爱我,所以我也不会爱他、以后,柔福宫就是我绿之的栖身之地。心灰意冷了,自是不用再抱着希望。王爷,你说对吗?呵呵”
他反驳道:“那是因为他不爱你!他根本不爱你!皇兄后宫女人那么多,他对你好,只是图新鲜罢了。绿之你记得吗?那年去封地的前一晚,我认识你,那时我便喜欢上你了。如今我离开不久,看皇兄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以前那么乐观调皮,是他!是皇兄让你变了!你跟我走、走了,就不会再在这里受苦了。”
她愣了、
是啊,他说得对,陛下他也许对她只是图个新鲜感罢了
她嘴角一扯,苦涩的笑了声,“王爷也口口声声的唤他皇兄不是?陛下对我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对王爷,却远远胜过我这个舒昭仪、”
“绿之你不明白,皇兄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他从来都没有戒除过对我的疑虑,我这次是偷偷回来的,也许很快便要走了。”
那一刻,她竟想清清楚楚的去看文成王一次,他是脆弱的,但却能准确敏锐地捕抓到她所需要的、所缺失的。
但她还是想说:“因为王爷也不曾对陛下坦白过,因此,陛下也不必对王爷敞开心胸说话。难道不是这样?”停一停,又说,“王爷,你可知我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知道。
“是你的母妃,张太后。是她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恨她,也恨你!”
他咽了下喉头,淡淡地:“母妃只是对皇兄抱恨,不关你的事。”
“可是我恨她!王爷、你坦白说,如果有一天,陛下杀了张太后,你会怎么样?”
他略微低垂的眼眸睁大了些,语气也变得冷厉,“如若那样,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微怔,又问他:“如果是我杀了她呢?”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许久,突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那时、那时只怕自己也会不知所措。
她听他笑声,不明所以。但是,却不再问了,只别过头去,轻轻地道:“王爷、你走吧。我患了雪盲症,看不到你,你依旧可以在陛下、所有人面前装傻,我不会揭发你的。”
他很惊喜,她竟会为他考虑?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傻笑一声:“王爷是好人。只是绿之不想再被帝王家的人束缚,那样太幸苦太累了。”
有些失望,只是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母妃的阻挠,你会心甘情愿嫁给我吗?”
“会、只是我与王爷之间,有皇帝、有张太后,因此只能是如果。”
绿之的解释,到文成王这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而她,只是很感激。发自内心的感激。谢谢他回来看她,哪怕只是短短几日,便已足矣。
“绿之,我很爱你、”
“爱比死更难!”
爱是诱惑人的东西,恋上了,迷上了,于是不可收拾——痛,痛到令人窒息。比死更难,比死更痛。
她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喜欢上文成王,那样真的很难,很难很难。可一旦自己爱上了,将是比死更难!就好比如她跟皇帝。
她也明白,文成王对自己,亦是如此。
那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这句话,很痛彻心扉。
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听到这句话,后来,这句话又出现了,并且,愈加深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她说,即使自己不愿听那些话,还是想要说,谢谢在她最难的时候,回来陪陪她。
那时,至少自己感动了。
因为在她需要人陪的时候,伴在她身边的,不是皇帝,而是他。
这一点,他已经胜过皇帝了,不是?
而绿之显然是心虚的,她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直到文成王离开,她都在想,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第85章 对峙(上)()
(必读)老三回洛城的事很快被长乐知晓,她刚得消息便立即派人快马加鞭给皇帝捎了信去。信到宫里是,已是三日后的事了,从赵启魏怔忡不安的表情里,可以看出,皇帝又要发脾气了。
果不其然,皇帝放下信封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之气,冷冷道:“三弟几时回来的?”
赵启魏战战兢兢地答道:“禀陛下,奴才、未有接到王爷回宫的消失,会不会是”
他盯着赵启魏的眼睛,多了分冷芒、赵启魏连忙说了几声“是、”,“老奴这便去慈宁宫看看。”
他脸依旧紧紧绷着,忽而喝住正要出去的赵启魏,“去将李赫唤来,朕有要事找他。”
老三突然回宫,城外是否带了他的兵马还是未知,倘若不能牵制住他,兵马一旦入城,将是后患无穷!
如今张太后对他戒备松懈,势力不断地在扩张,是该整一整了!
赵启魏来回禀的时候,皇帝和李赫已然谈妥。老三现下不在慈宁宫,也便是说,正如长乐所说,他是回来找绿之的,张太后根本不知道。现在只需将老三丢出来,张太后一党,非浮出水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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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半。这两日来的调理,眼睛已经朦朦胧胧能看清楚一些了。雪似乎特别大,吵得她辗转入眠。她本是要捂上被褥睡觉,谁知见门外隐隐约约有人影儿在月光下闪烁,好奇地起身笈了鞋,喊了一声:“是谁?”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雪不断地涌进来,那人连忙关上门,提着绢灯朝自己行色匆匆走来,一边喘一边慌促道:“不好了绿之,皇帝说你宫里藏了个男人,要派人来搜!说要是搜到了要把那男人碎尸万段!”
她脸色一紧,男人?三王爷?
明眸掠过一丝精光,“张太后那边有什么消息?”
阿娇很是疑惑,她宫里藏了男人跟张太后有什么关系?
但还是照实答了,“不知道,只听说太后今晚要在佛堂静心礼佛,让后宫所有人都去参加了。”
她微怔,后宫所有人、张太后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冷冷一笑:“连宫里的掌司、宫人等,也去了?”
“是、都去了!绿之我们要不要逃?”
她淡淡笑,“逃去哪、”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大氅,摸索着座位,坐在榻上,“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见阿娇一脸迷雾,她咳了几声,有些干涩,“我有点冷,你去给我烧壶热水来。”
阿娇出去不久,便有人从后窗闯了进来,她知道是他,没有睁眼去看,只是先开了口,很平淡的语气:“王爷知不知道,一会陛下就要派人来抓你了?”
他用力将她的手拉起,“跟我走。”
她挣开他的手,反问他,“王爷要我去哪?封地上?王爷可是想过,陛下会不会放过你?或者,会不会放过张太后?”
他脸色微变,眉目间凝聚的凌厉之色,也渐渐褪去。
“本王绝不会留下你一人独善其身!不能去封地上,本王带你去别的地方!去一个皇兄找不到的地方!”
他句句冷厉,却都只是为了她。仅此而已。
绿之开始有点迷茫,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手指紧紧蜷紧,欲张欲合。
蓦地闭了下眼睛,伸手抱住他,声音软下去,“王爷,绿之不想你死。来日方长,不是吗?”
那声音极其绵软,一如小时候的她,稚气而娇憨。总是那么可爱。
他被这声音深深地诱惑住了。
“王爷,您答应绿之一次,一次就好。现在连夜赶回封地、好好活着。如若我们有缘,一切都不会晚。”
他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她却后退一步,眼圈开始红起来,“趁现在皇帝只是怀疑我宫里藏了男人,而不知是你、你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舍不得,也不想挪步。她就在他的对面,想要靠近,却只能看到她却步。一切都是这样不凑巧,如果当初她嫁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她终于忍不住将他推到后门,声音也严厉起来:“王爷!绿之求你!”
柔福宫外已经是星星点点的火把举起了,她看不到,三王爷却看到了,他有点恍惚。
前门是阿娇的敲唤。
他突然将她紧紧抱住,拼命想攫取属于她身上的那股少女淡淡幽香,略微哽了一声:“绿之、等本王真正能照顾你了,一定会来找你。”
她苦笑:“会的,王爷一定可以的。走吧、”
他放开她,她从他颈项上扯下一条狼牙状的坠子,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等你回来,我再还你。”
他本是有些紧张的表情突地松弛下来,点头微笑,“好、”
然后,他终于离开了。
她握着手中的坠子,有些难过。随即敛色,收起坠子,昏暗中扶着墙壁来到门前,开了门。
阿娇放下手里的热水壶、“绿之、正和殿里的人来了!”
神色一紧:“快、我们从后门离开!|”
“要、要去哪里?”
“别多问了,快将我的昭仪宝册拿上。”
不容阿娇多问,便匆匆从后门走了,阿娇从后面追上来,捧着盒子,忍不住问:“绿之,宝册不是交给皇帝了吗?怎么会”
她笑了声,“交给皇帝的,是珠宝盒。”
阿娇一怔:“我们要去哪里?”
笑靥凝固,“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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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外面数十名带刀侍卫看守着。
大殿里面,睡倒了一地的人儿,尽是被熏了迷魂香,如妃、宝绣、玉妃等人都倒在地上,殿前熏燃着的迷魂香的香炉已被拧熄了。
内殿却是挤满了许多妃嫔、宫人。当然,为首的是我们的张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