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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白,有的只是道义,忠义、情义。没有人是真正的好人,就是小伊儿她也不是真正的好人,也许你现在觉得她很好,那是因为她还很单纯,等再过两年,她看清这人间真相后,她也会和我们一样!”
张徵默然,她虽然不能说完全理解方正天的话,但却也能本能感觉到他说的是对的,想自己出生在藏剑阁,那也是一个名门正派,可在里面的遭遇有好有坏,你能说它的阁主是好人吗,他从小对自己就多有怨愤!可你说他不算好人,他如今却已经一脸悔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已经成为废人了!”方正天说道:“现在的江湖已经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天下了。”
张徵没有说话,她转身就想向外走,却听见方正天嘶吼道:“你不能走!”
张徵回头看向他,他说:“我这一辈子教了四个孩子,哲旭最为忠厚,却被闻廷给杀了;汉正虽然天性风流却并不算恶劣,他杀妻女是我逼他的,可以说他是最听我话的,可惜。。。。。。”方正天停顿了几个呼吸后,继续说道:“闻廷因为我的错误,所以对我怨恨到了生死仇人的境地,只剩廖伊了!”
“廖伊儿心中最是尊敬你,这我知道。”张徵说道。
方正天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些,而是我想你去救救她!”
“她怎么了?”
“闻廷可能已经前去长安杀她了!”
“什么!”
“闻廷打算亲手毁了天策府的一切,所以。。。。。。”
“我去!”张徵说着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卧室。
过了一个时辰,外屋的小厮被吹进来的寒风冻醒,他迷茫的看向周围,发现门窗大开,不由打了个激灵奔进了内屋:“侯爷?侯爷?”
方正天呼着气,艰难的说道:“我还没死呢。”
小厮闻言放心下来,立刻将周围的门窗关闭,然后小跑出去端了个火盆回来,往里面加了几块原煤后才将老府主扶起:“侯爷小心。”
方正天无力的靠在床弦上,看着小厮将被褥掀开,只听小厮哎呀一声喊道:“这是怎么了?”
原来方正天的双腿因为长期无法活动加上被褥盖着不透气,居然生出了几个拇指大的暗疮,那些疮裂开处还有脓汁流了出来,看起来恶心难当。
方正天看着那两条腿的暗疮没有吭气,小厮却是大着胆子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这一下看见更多的暗疮分布在屁股和背上。小厮这下是真的慌了,立刻向外奔去,连夜找总管大人汇报此事。就算老府主失势,也不能真的不管他啊!
……………
京师长安。
长安的天要比洛阳更冷,廖伊穿着官服还套着个皮毛马甲向一座府邸疾行。
一番通报后,大门打开,廖伊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府邸。
京师重地,寸金寸土,这府邸的门头看起来很普通,进去却极其宽大,前厅、后院、花园一个都不少,期间雕栏走廊更是四通八达,甚至花园之中还有一处小湖。虽然地处中原腹地,却添加了些许江南水乡的柔美。
“叫她进来!”硬朗的声音传来。
“廖大人请进!”下人将屋门轻轻推开,请廖伊进入,待廖伊走进屋中后,他有轻手轻脚的将门从外面闭合。
廖伊进入屋内便知是一处书房,童公公正手拿毛笔在写着大字。她上前两步立刻躬身行礼道:“廖伊见过大人!”
童公公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个:“坐!”
廖伊看向四周便坐在了靠墙的木椅上。
童公公写完字后,将毛笔放在了笔枕之上才抬头看向廖伊:“什么事?”
廖伊抱拳道:“大人答应下官的事,今日可否履行?”
“答应你的事?”童公公想了想后说道:“哦,你是要回天策府?”
“是的!”
“你才成为武功郎,而这骑军初建,你天策府的骑军不是也扩编了吗,你哪有时间?”
廖伊说道:“廖伊来京师便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官,如今已经过了初五,下官实在担心天策府安危,还请大人成全。”
“你要回去,先看这些!”童公公擦完手后示意廖伊将桌边放的两张纸拿起。
廖伊上前将那两张纸打开,第一张写着一排小字:天策府□□,新府主下毒,老府主病摊。
第二张写的是另一句话:江出南下,府主失踪,疑追杀之。
“江出南下?”廖伊不由看向了童公公。
童公公道:“你们天策有谁姓江?”
廖伊立刻反应过来,她慌张道:“如此廖伊更该速回!”
“速回?回去你能做什么,救方正天还是杀了方闻廷,听闻方闻廷已经入了先天之境,天蚕功的战力我是了解的,你去也是送死!”
“可我的师父。。。。。。”
“你要是离开了京师,你们天策府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童公公打断了她的话。
廖伊浑身一颤,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是谁命那苗先生来杀你们的,是苗先生自己吗?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方闻廷已经疯了,他要的不是荣耀,而是天策府彻底消失!”童公公的话如同一根根针扎在了廖伊的胸口之上。
第八十四章 得失得失()
童公公说道:“方闻廷已经不是天策府的希望了,你要想清楚你离开京师后的代价,那可不是送命这么简单!”
“可是。。。。。。”廖伊犹豫不决:“我的师父。。。。。。”
童公公道:“天策府如今也只剩下你还能扶一扶了,若是你也死了,就真的没人了!”
廖伊的双目蓄起了泪水:“为什么会这样。。。。。。”
“在本座收到你们被伏击的消息后,我便差人关注天策府安危,谁知道探子进入天策府后给我回复的就是这两条消息,廖伊,你要明白天策府名门百年,你真的想让它在你们这一代消亡吗?”
廖伊双手抱拳跪在了童公公面前:“大人,天策府绝不能亡!”
“好!”童公公坐在了太师椅上说道:“那么你就要懂得取舍,你现在回去已经改变不了天策府的一切了,但在这里,在京师你至少代表天策府获得了个从七品的官位,只要你安心报国,本座自然会保你升迁,以后封侯拜爵也不是不可能!”
“廖伊不在意这些功名利禄,况且廖伊不过是名女子,封侯拜爵实在不敢想!”
童公公眯起了眼睛道:“你知道,西山猎场本座为什么要保你获得官职么?”
廖伊想了想道:“大人也不想我天策府灭亡!”
童公公说道:“这是其一,其二,你很聪明很识时务!”他的眼睛睁开说道:“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喊得不是童公公而是童大人!”
廖伊一时愣住,她之所以不喊对方“童公公”而是称呼其为“童大人”,是有所顾忌。童伯位高权重,但毕竟是太监,是太监都会敏感,自己不喊只是觉得称童大人应该显得更加恭敬,说到底也是剔透心思里藏着拍马屁的心思。
童公公也不看廖伊表情继续说道:“这一声‘童大人’便已经说明你还是有城府的,不过你这样的人本座知道,虽然有城府却也很顽固刻板,但不管怎么说你也算可造之材,若是个废物,本座也不会保你,只会看着你回去送死!”
廖伊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抬头看向童公公问道:“那么廖伊该怎么做?”
童公公:“我得到消息你那师娘很安全,她顺水行舟,已经南下了!”
廖伊松了口气,说道:“虽然如此,可是方闻廷他肯定不会死心的!”
童公公看向她说道:“你只管守住现在的一切吧,弃车保帅的道理应该不用我再解释了。”
……………
廖伊浑浑噩噩走出了童公公的私宅,她的脑海矛盾重重,一方面理智告诉她应该听童伯所言,师父已经病瘫,师兄死绝,最后剩下的那一个却已经成了罪魁祸首,若是自己这方再出现意外,天策府就真的完了。可是令一方面她的感情又在作祟,师父的养育之恩,师娘的生死安危,天策府整门的弟子未来,想到这些,她就揪心,实在不安。
难道,我真的就这样躲在京师里不顾师父的死活,师娘的安危?廖伊想着想着,理智和情感不断碰撞,让她心神不宁。
如今夜色深沉,行人已经稀少,廖伊在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下骑着骏马向城郊的军营赶去。
行走间,路上近乎没有一个行人,廖伊身下的骏马突然停止了脚步打了个响鼻似乎显得有些不安,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前方小道上居然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锦衣的人。
“方~闻~廷!”廖伊沉下了心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虽然她还看不清远处的人影,可是直觉却已经告诉了自己对方是谁。
果然那人朗声笑了说道:“哎呀,我的小师妹,我在这等了好些时辰了,你怎么才回来?”
廖伊望向远方,大约还有二里地就能到骑军营寨,那里还闪着不少火光。明明觉得营寨就在眼前,可是廖伊却觉得今日要到那里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她翻身下马,将马背上的包袱取出,里面是一根根枪杆,她将枪杆一节节接上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样做?”方闻廷对她的行为显得很平淡。
廖伊拧上了最后一节枪杆抬头看向他:“师父,师娘,如今不是轮到我了么?”
“呵呵,你消息还挺灵通。”方闻廷笑得无害,偏偏知道他根底的廖伊却觉得他有些恐怖。只听方闻廷漫不经心说道:“本来呢,我是想寻着咱们的小师娘回去的,谁知道一路我都没寻见她,想来她应该知道我会追她便改了去处,我想既然我已经来了,总不能空跑一趟,刚好又听说你居然成了一名武功郎,呵呵,一名女武功郎,朝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方闻廷说着嘲弄的笑了两声。
廖伊却没有理会他的戏谑,而是质问他道:“师父为什么会卧病不起?”
方闻廷朗声笑道:“你不就是想说是我害了你师父么,何必绕弯子。”
廖伊没有笑,她只是严肃认真的看着方闻廷,方闻廷笑过之后语气轻松道:“没错,是我给他下了药,而且我来之前还捏断了他的手脚!”
“他是你父亲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廖伊愤怒道。
“父亲?”方闻廷轻笑了两声:“父亲又怎么样?”
“父命大于天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父命大于天,如果父亲是个禽兽,难道儿子也要助纣为虐跟着禽兽吗?”
“师父他不是禽兽!”
“强娶了他儿子的未婚妻还不禽兽吗!”方闻廷怒吼道:“他就为了让他儿子娶你这个女人,所以他可以丧心病狂的做一系列不耻之事!”
廖伊浑身一颤,嘴巴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听方闻廷继续说道:“既然父亲已经不配做父亲,那么儿子也无须再去做那孝顺儿子!”他看着廖伊充满仇恨说道:“他这辈子最看重的不是父子,也不是你,而是天策府,只要他觉得对天策府有利的,就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而我不过是揭开了他的虚伪,让他看清自己的肮脏罢了!”
“那你呢,你这样不忠不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