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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徵退后了一步,让烈狂邪走上前来。
烈狂邪的半边青面抽动了一下,随后露齿一笑:“赫连战堂啊赫连战堂,当年围攻老夫的也有你一个,没想到还有今天吧!”
“呵呵。。。。。。”赫连战堂苦笑一声道:“几年前得知你逃出藏剑阁后,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晚才来,更不会想到你是要来屠尽我满门!”
“哼!”烈狂邪的袖袍一抖说道:“你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那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赫连战堂说道:“不错,你是这般作风,否则当年我们也不会一起诛杀你!”
烈狂邪扬了扬头道:“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群没有本事,鼠目寸光,又贪小利的匹夫,老夫在那天坑中受苦每日便想着怎么将你们一个一个拔除!”
“呵呵,我们抓得了你一次,就能抓得了第二次,当年他们为了敬元丹所以留你性命,可这丹药真有假有却是不知的,要我说,就该将你一刀杀了省事!”赫连战堂说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道:“就算我死了,你的行踪也暴露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抓你的!”
“哈哈哈哈。。。。。。”烈狂邪放声大笑道:“就凭你们?还以为我是当年的刺头么?”他说着对张徵下令道:“杀了他!”
呲~~!只是一声轻响,张徵手中的小刀一收,赫连战堂脖颈间的血痕越来越深,随后开始咕嘟咕嘟冒出鲜血来。
“你。。。你。。。。。。”赫连战堂指着张徵,想要去抓住她,可最后却还是倒在了地上。。。。。。
张徵侧眼看向那个还在冒血的尸体,心理想到:我能给你的,只剩一个痛快了!
“走吧!”烈狂邪只是看了尸体一眼,便转身要走。
张徵没有说话,她只是沉默地跟在烈狂邪身后。
扑通~!就在二人即将离开赫连山庄的庭院时,突然一口井里传来了声音,如同一颗石子坠入水中般。
“去看看!”烈狂邪立刻看向了那口井。
张徵走了过去,向内望去,左右打量了下,随后回头看向烈狂邪:“没有。”
“没有人?”烈狂邪突然上前一把推开了她,俯身看去。
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吊在一个木桶之中,紧紧抓住了井绳,惊恐地看着烈狂邪,似乎她们已经石化,连呼吸都停止了。
啪~!烈狂邪挥手就给了张徵一个耳光:“没有,这是没有?”
张徵的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她冷漠道:“她们不是威胁。”
“放屁!”烈狂邪一把抓住她狰狞道:“杀了她们!”
“不,她们是无辜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杀了她们,要么我杀了你!”
张徵平静地抬头看向烈狂邪道:“杀了我。”
“你!”烈狂邪伸手抓起她的衣领道:“再说一次,杀了她们,要么我杀了你!我不是开玩笑的!”
张徵笑了:“我不杀妇孺,更不会杀一个保护儿子的母亲!”
烈狂邪的罗刹眼再一次凝视她,空气中传来肃杀之气,他紧盯着张徵的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想在张徵的眼里看到什么。
终于,他一掌出手,将张徵打了出去说道:“你就算不杀她们,你也救不了她们!”说着手中赫然出现了张徵手里的那把弯刀。
嗖一声,那弯刀横切过去,井绳断裂,那沉闷的井中传来了悲呼声,重重落入了井底水中。
张徵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却茫然的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抓不到,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站了起来,想要去看看那井底的情形。却看她的师父突然疯狂大笑,一脚将井口上的辘轳(古井上的吊水装置)踢飞了出去。
张徵的手就僵在半空之中,烈狂邪叫嚣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记住杀手的法则,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说完趾高气昂的侧眼看向张徵,却发现张徵已然跪倒在地,捂着嘴哭了起来。
是的,张徵在哭,她低声着抽泣着,不让自己发出哭的声音,却难以抑制住双目的泪水。它们就像情绪失控的孩子不断的涌出,不断的宣泄!
“哭什么!”烈狂邪没有想到,他让张徵杀了那么多次人,张徵都是顺从的完成任务的,而这次却是让她杀一对母子,居然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不许哭!”烈狂邪有些狂躁的一脚踹倒张徵:“我说了不许哭,我的徒弟不许那么懦弱,不许!”
“杀了我。。。。。。杀了我。。。。。。”张徵倒在地上抬头看向烈狂邪大喊着:“杀了我!”
“你疯了不成!”烈狂邪扬手就扇去!
张徵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甩开道:“我自己来!”
她说着居然站起了身子,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烈狂邪一眼,然后笑了,是的,没错,她是笑了,她那梨花带雨的泪眼之中带着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意深深刺痛了烈狂邪的神经,然后他猛地发现张徵居然再向那井口走去。
“你在干什么!”烈狂邪有些惊恐的喊着。
迎接烈狂邪的却是张徵的纵身一跳。
噗通~!
烈狂邪冲上前去却已经晚了,他低头看去,却发现那对母子居然还活着,而那母亲正在用自己的双手抱着儿子。
“嘿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烈狂邪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猛地又跑去那散架的辘轳那里取下绳索往井边树上一系,再拦腰一捆就跳进了井中。
张徵跳入井中,冰冷的水直接没入自己的喉头,她紧闭着眼睛,不想看,不想听,只想一口气沉入水底,死了就好,却发现脚下居然有些淤泥,踩实之后自己居然还有半个脑袋露在水面外。
她看见那对惊恐的看着自己,那个母亲紧紧抱紧了儿子似乎在做自己最后的努力去庇护。
呵,她对那对母子笑,想要友善点,却将那小男孩吓得惊声哭泣起来。
“不要哭,不要哭!”母亲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巴乞求着:“不要哭好么,千万不要哭!”
张徵看在眼里,她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了幻象,是的她的眼前是出现了幻象,那幻象里她的母亲就这样跪在众人的面前,求他们放自己的女儿一条生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就算还没有记忆,也知道她的母亲是何等的伟大,何等的卑躬屈膝!
她想到这里,眼泪再一次落下,可是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幻象却迅速被打破,一个漆黑的人影犹如恶鬼般俯身而下,直接一把抓起了她,将她拖拽了出去。
浑身狼狈不堪的张徵就这么被丢在地上打了个滚。
烈狂邪的眼睛被张徵的身影刺痛,他眯起了眼睛说道:“你真的要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
张徵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又向那口井爬去。。。。。。
“逆徒!”烈狂邪再也忍无可忍,他狠狠一脚踹在了张徵的腰间,将张徵踢飞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
“可以,你要想清楚,等这个孩子长大了,他就会来找你复仇,而那时你已经老了,等你老了,他正值壮年顶峰,他再来杀你易如反掌!”烈狂邪妥协了,他将那个已经被疼痛麻木的无法开口的人捡了起来说道。
张徵的冷汗与泥水混在了一起,她只说了一句:“我不后悔!”
“好,如你所愿!”烈狂邪最终没有再管那井底的母子,而是将张徵扛在肩上向山庄外飞去。。。。。。
第二十一章 不想杀人()
张徵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她的身边暖暖地,她熟悉这个环境,这是她与师父住的闪动。
吼吼~!厚重的大舌头突然向她脸舔去,刺得她脸颊生疼,她一把抱住那个大脑袋说道:“大喵,别舔了!”
巨大的白虎收起了舌头,显得有点委屈,张徵这才发现大喵卧在自己的身边,用自己的皮毛轻轻压着自己,以此来给自己取暖!
“大家伙!”张徵对它笑了笑,然后缓缓坐起靠在它的身上。大喵很健壮,身上的皮毛柔软发亮,只是如今已经入夏,它开始褪毛,很多毛都粘在了石床的被褥上。
大喵的尾巴动来动去,还时不时往张徵的身上扫一下,弄得她痒痒的。
“大喵,你故意的!”张徵怒斥它一句。
谁知大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站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只把张徵弄得哭笑不得。
偏在这时她听到了她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大喵出去玩去,我和徵儿有话说!”
大喵立刻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跃下了石床,屁股一扭一扭走出了山洞。
整个山洞立刻陷入了安静之中,张徵看到自己的师父立刻闭上眼睛躺倒在床如同死了般。烈狂邪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走上前去,捡起她的手摸了摸脉搏,随后放下了手:“起来。”
“杀了我!”
“可以,我会杀大喵和你陪葬的!”
张徵的眼睛立刻睁开,寒光闪现:“不许你伤它!”
烈狂邪呵呵一笑,嘲讽道:“果然人不如兽,你若是有大喵那么听话为师也不会那么操心了!”
张徵立刻反唇相讥:“师父说哪里话,以师父的手段,在你手里的人有谁能活下去?”
“至少你现在还活着!”烈狂邪说着坐在了床边。
张徵沉默了,随后问:“他们呢?”
“什么他们?”
“你杀了他们吗?”
烈狂邪伸出手抖了抖道:“你应该知道为师的手段!”
张徵再次闭上了眼睛,她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泪水,不再看烈狂邪。
烈狂邪也不在意,而是说道:“无相真功你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境界速度很是超出我的期待,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潜力远胜于当年的我!”
张徵毫不在意道:“就算远胜又如何,还不是你的一枚棋子?”
烈狂邪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教你第六层口诀,然后调养几天我们便要去天泉剑庄!”
“去干什么?”
“你说呢?”烈狂邪冷冷说道:“以后不要再问为师这么愚蠢的问题!”烈狂邪说着开始读诵口诀,让张徵默默记忆,这一次他却是把后面的口诀都说了出来。
“还有。。。。。。”烈狂邪准备离开时突然转身说道:“你要留下后患,我会帮你清除的!”
张徵倔强的转过了头去。
烈狂邪道:“你今日的心慈手软终有一天会给自己结下恶果!”
“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张徵说道。
烈狂邪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拂袖而去。
待烈狂邪走后,张徵又躺了半天,实在无趣了才起身,此时她身体还有些疼痛,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无大碍。烈狂邪虽然下手够狠却极有分寸,并没有去伤了张徵的內腑和骨头。
这山洞却是幽州与冀州交汇处的一处山林之中。张徵刚来时,便看出这里曾经有人住过。因为这山洞似乎是人工改造而成,里面有石室和机关不说,生活用具也很齐全。
这山洞并不小,前洞进入后,内里还有中洞和后洞,就如同三个山楂扎的糖葫芦般。而中洞左右还各有两室,两室之内还有偏室。后洞之内还有两室,而这两室却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