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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生前有三子; 其长子李克; 次子李勇早死,而死也都死在了战场上。只这第三子是他最后的骨血,可是。。。。。。
一生守卫着这个国家; 可是却也一生失去了自己的至亲,李刚在看到那份信的心情时何等悲痛和绝望!
孩子,没有了。
国家,是不是也要没有了?
建德十四年六月初,李刚暴毙河间府,一时间河间大军群龙无首,太子拓跋景瑜临危不乱率军收复雁门关,并恳请皇帝追封李刚“忠烈侯”,李刚家眷赐“一门忠烈”牌匾,世袭爵位三代!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整个朝堂早已人人自危,就是当今圣上都已经准备携眷而逃!
三国联军一入玉门关,犹如脱缰野马再难遏制。大周守将或不战而逃,或不敌被杀,竟然只半月时间就已打到咸阳府,而与之相邻的京师长安已然岌岌可危。
“皇上,车马绢帛已经备好,我们快撤吧!”太监总管焦急道:“听闻那些蛮夷已经打到长安城外了,若是长安被围,咱们就来不及了!”
“童伯,童伯在哪?”皇帝惶恐不安,却还在东张西望想在这偌大的勤政殿里找到自己的主心骨。
“童大人安排防务去了,皇上就别记挂他了!”太监总管慌忙说道。
“不,童伯在,则朕无忧,童伯不在,则朕不走!”皇帝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说道:“朕不走!”
“皇上!”门外响起了童伯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伴随的还有他的脚步声,只见他一身大将军铠甲,威武不凡,可惜却没有任何虬髯遮面,暴露了他的身份。
“童伯!”皇帝一见到童伯激动的高喊道,人更是几步向童伯跑去。
童伯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皇上!”
“童伯你这是何意,还不速速起来,与朕南下越州?”皇帝看童伯跪下,不由停下了脚步。
童伯道:“皇上,老臣恳请您不要离开京城!”
“什么?”皇帝浑身一颤,迟疑地看向他。
童伯下拜道:“如今南面魔门作乱,陛下就是去了越州,没有军队庇护,也会被那些魔门鼓动的乱民追杀啊!”
“魔门!”皇帝又是一颤:“可是那皇甫家的余孽?”
“正是!”
“啊。。。。。。”皇帝无力的向后倒去:“天要亡我大周啊!”一股悲怆之感让他绝望。
“皇上小心!”大内总管太监立刻扶住了皇帝,避免他倒在地上。
童伯抬头看向皇帝:“陛下无处可去,可是陛下并未失去民心,那些草原蛮夷劫掠成性可是却战线过长难以维持久远。我长安城粮草足够城中将士百姓支撑三月,到那时不用我们打,他们都不得不退!”
“可是这一路来,他们必然劫掠了无数粮仓,如何肯退!”总管太监才不相信童伯的鬼话,说实在的,他更不想死在这里。他财富也攒了不少,人也伺候了大半辈子了,还想享享清福几年。
童伯不由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皇帝道:“抢到又如何,战线长远,他们运粮草辎重不需要时间?十万人吃饭,一日要吃多少,战马又要吃多少,他们又能送多少?况且只需一个月那些魔门余孽必然被平定,就算不平定,勤王大军也已经组建完毕,足够与他们抗衡,他们拖不起,我们拖得起!”
皇帝听了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希望,他道:“童伯说得对,朕不能做亡国之君,朕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
“正该如此!”童伯断然说道。
“报,皇上,皇上,北面来信了,北面来信了!”一名小黄门在外高声喊道,一路跌跌撞撞跑来,立刻匍匐在地道:“北边的消息!”他双手托着一封密件,赫然也是飞鸽传书。
皇帝立刻道:“快说,北边怎么样了!”
“撤了,契丹人撤了,太子殿下已经在命人收复失地!”小太监气喘吁吁道。
“契丹人撤了!”皇帝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神采。
“太子收复失地,那李刚做什么去了?”童伯却盯着小黄门问道,显然,收复失地对他来说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为什么李刚元帅没有提及?
“李帅,李帅久病不治,已然,已然离世。。。。。。”小黄门低声吸气说道。
皇帝刚来的好心情又是一个踉跄:“李帅,李帅居然去了。。。。。。”不知为何,他心中再次升起一股绝望,好像自己心中的主心骨彻底没了。
“皇上勿乱!”童伯一把扶住他,一股内气渡了过去,说道:“好在北边太平了,说明那个天策府的小丫头没有让陛下失望!”
随着童伯的内力在皇帝身上一转,瞬间让他精神一震,他喃喃道:“对,契丹人撤了,说明廖伊那个丫头还是有本事的,朕不能乱,朕不能乱!”可说着说着,他又一把抓住童伯道:“现在北边太平了,朕可以去北边,朕可以去巡查民情啊!”
唉~!童伯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言,他知道皇帝还是想逃,可是逃了军心不就真乱了?军心乱了,长安也就彻底完了!
“陛下!”童伯再次拜倒在地,深深磕了一个头道:“老臣恳请您勿要弃城而去,长安。。。长安真的不能失去您这主心骨啊!”
“童伯!”皇帝一脸严厉道:“你是想害死朕吗?”
“臣不敢!”童伯近乎哭音道:“可臣不能让我大周真的亡了啊!”
“朕离开就是为了筹备援军,然后挥师而来,那些蛮夷必然会撤军,我大周也就安稳了!”皇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陛下!”童伯抬头看他道:“老臣这辈子可曾有负陛下和太后?”
皇帝浑身一颤,他猛地想起自己已经亡故的母亲,还有母亲死前说过的话。
德儿,好生听你童伯的话,咱们欠他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想到他这个庶子出生的皇帝曾经遭遇的种种惨境,他握了握拳道:“朕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在皇帝的心中,他虽然胆怯,懦弱,贪图享乐,可是母亲是第一位的,母亲的教导,母亲的期望,母亲的爱都是他的勇气。
“朕不走了,朕要与京师共存亡,朕宁死不逃!”皇帝咬牙切齿道,随后看向大内总管道:“你去给朕准备一杯毒酒,若是那些草原蛮夷攻入长安,朕就魂断此间!”
“皇上。。。。。。”
“去!”皇帝断然道,恢复了他的威严和沉稳。
童伯看到他的表现,点了点头,站起来后道:“陛下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民心,只要民心所向万众一心,这长安城便破不了,我大周便不会亡!”
“童伯你去准备车架,朕要巡视长安!”皇帝一摔衣袖道。
童伯欣然领命道:“臣领旨!”
… … … … … …
此时长安城内早已鸡飞狗跳,一队队士兵正在大街上不断奔跑,朝着各处城楼奔去,而城内百姓也在成群结伴收拾行囊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间小宅,方闻庭一推开屋门,阿秀就站了起来:“郎君,外面怎么了?”此时的阿秀已经是人妇打扮,虽然粗布麻衣,却也掩饰不住她红润脸色,可见日子过得并不清苦。
方闻庭道:“一群庸人,乱七八糟的,你不要慌!”他说着搀着阿秀的腰,让她坐在自己怀中,然后另一只手抚摸着阿秀的腹部道:“今日宝儿乖不乖?”
阿秀见方闻庭这般沉稳,心也就不慌了,她也跟着方闻庭的手按在自己腹上道:“不乖哩,今天踢了我好几脚呢!”
方闻庭笑了:“那是好事,说明我家宝儿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要是个女儿呢?”阿秀有点不安道,此时的她已经有孕在身,可是农家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能不能给自己丈夫生个儿子。
方闻庭听后继续笑道:“是个女儿也无妨,我一样喜欢,只要是我的骨血,不论男女都一样,我都要把他们教成顶尖高手,不让人欺负!”
阿秀这才放心了些,随后握住方闻庭的手听着院子外面的车马喧嚣声道:“真的没事么?”
“没事!”方闻庭摇摇头道:“这帝京要是都不安全,哪里还有安全地方?”
阿秀:“怎么,外面不太平?”
方闻庭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伤得了你们母子!”他说着扶起妻子:“我这几日要去外面奔波几日,米面我都备了些,你先照顾下自己,我三五日后就回来!”
“去哪啊?”阿秀慌了神。
方闻庭对她展颜一笑道:“去城外看看!”说着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上一章的留言,我瞬间不想码字了。于是我愉快的放松了下o* ̄︶ ̄*o
162、第六十八章 劫掠上京()
契丹境内; 上京城外,乱军五万。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只听有人高喊着:“廖将军出行; 众人避让;廖将军出行; 众人避让!”
那些穿着破烂邋遢的暴民不由自主让开了道路; 只见一队身着草原装束的骑兵奔行前来,为首者正是廖伊!
待行到乱军之前; 廖伊一拉缰绳,战马嘶鸣,高高提起了前蹄,然后重重落下。跟随她的几名军士也不由勒住了缰绳。廖伊双眼雪亮; 扬起马鞭,对着空中就是一抽!
嗒~!鞭子在空中传来响声; 原本混乱的乱民之军突然陷入了安静,她高坐马背上朗声说道:“诸位将士,百姓!”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了这穿着裘皮,带着圆帽的女子,深色的狼皮将她的皮肤衬托的细腻白皙了不少,加上她俊俏的模样和英气,给人众人不少感染力。
回视着众人的目光; 这些人有些骨瘦如柴; 有些面黄肌瘦,还有些身上伤痕无数,他们的眼神充满炙热却又带着迷茫。
廖伊心中为自己悲哀; 也为他们悲哀,悲哀自己的心越来越阴暗;也悲哀他们的悲惨人生。因为就算是她救出了他们,也不过是在利用他们。一旦自己完成使命率军南撤,这些人的命运。。。。。。
廖伊想到这里,只觉得胸中沉闷地难以喘息,她深深呼吸了一口草原的空气,它们清凉却也带着一股芳香。她的眼睛隐隐含着泪光,她的皮鞭一指上京城的城门说道:“当初我承诺你们,血债血偿!你们被契丹人奴役,被契丹人夺走自由甚至生命,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子女被夺走,我就说过,我廖伊!”她打量着所有人道:“会带你们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还会带你们复仇!”
“将军万岁!”这时一名天策骑士高喊一声,他手中的长枪也举向了天空。
“将军万岁,将军万岁,将军万岁!”这些迷茫的人瞬间跟着高喊,一声比一声响亮,犹如他们心中的仇恨和胆气!
“记住!你们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而今,这座上京城就在眼前!”廖伊的语气带着一丝蛊惑人心:“你们的仇人就在里面!你们的财富也在里面!只要攻进去,里面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你们所有的财富都是你们的,本将军和本将军所率领的军队都不会抢!”廖伊高声保证道,她甚至举起了手发誓道:“我廖伊在此发誓,谁抢到的就是谁的,本将军及部队都不会抢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古至理。廖伊知道,自己其实给不了这些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