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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用了五年才破第一境,这样的庸胚也能得八祖真传么?再望向苏景时的目光藏了些鄙夷;再看堂堂离山,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少年煞有介事地办礼典、大群凶猛可怕的离山精锐对他又跪又拜,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当然,只一瞬便即刻隐去笑纹。
而小门宗中也不乏精明之辈,此刻暗暗皱眉,他们与冲霄不是一路,来观礼就是为了和离山拉拢关系,那个离山小师叔无论是天才还是蠢蛋都和他们没有半个大钱的关系,没想到现在情势突变,观礼道贺变成了来看离山的笑话,说不定还会让离山弟子误会,冲霄这么一闹简直把大伙都给搭进去了。
有些与离山亲近的修家,神情更是无奈,如果是旁人笑话,他们早就出声呵斥了,偏偏那个人是天元掌剑,万万得罪不起。
众多宾客念头各异,剑坪上离山内外门的弟子们却大都是一样的心思:恼怒。
被外人在门宗内、在众多宾客起笑话了,如何能不恼怒?
人心之中暗藏嫉妒两字,就算修行中人也不能免俗,离山众多门徒自忖比苏景强得多,却没有他那么好的机缘,难免对他看不顺眼,现下离山因他被人嘲笑,众多弟子不自觉地就把一部分对冲霄的愤怒,转移到了苏景身上去:若他争气些,也不会被人上门笑话。
而当众多弟子也想苏景怒目而视的时候,这份恼怒也就变得更甚:高台上的那个小子,不知何时竟低下了头,双手垂下低头肃立,真就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样子
当知,冲霄的大笑仍未落,无数外人都还在旁边看着。你非但不昂首挺胸反唇相讥,反而摆出认错的模样,这是在告诉外人冲霄笑的对、说得对么?这是在告诉我们刚才对你又跪又拜,的确是个笑话么?
苏景只是低着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目光看着自己的鞋尖,一动也不动,不知是傻了还是僵了。
红长老一直跟在他身旁,见他情形越来越古怪,顾不得去理会其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苏景放松些,不用把眼前这点事情放在心里。同时红长老也有些纳闷的,在她看来,苏景的修为、天资的确不值一提,不过这孩子绝不是个懦弱性子,回山之后赏赐、收徒、献宝、轰走任东玄等等事情都做得利落得很,现在他身后有整座离山,断断不该怕了那个冲霄,可少年却全无反应,没有一点要反击的意思。
甚至,对红长老的轻拍,苏景也没有反应。红长老美目轻眯,怕苏景真有什么不妥,正打算送一道真元进去探查,沈掌门传音入密就过来了:“无妨,不用打扰他,静静看着吧。”
红长老收手,略带不解地看了沈真人一眼,后者迎着她的目光轻轻一笑。
剑坪北侧,天元冲霄把笑声一敛,又换做关切语调:“台上的苏前辈,似乎有些不妥,没什么事情吧?贫道这里有些清心醒神的丹丸”话还没说完,脚下地面忽然晃动了起来!
幅度并不算大,但频率奇快。
不止离天剑坪,而是离山核心、所有的飘渺星峰,都在轰轰震颤,轻,却急还有西北方向,七彩光华流转不休,散起层层旖旎,天现异象。
有离山弟子低低惊呼:“是九鳞星峰。
西北方,九鳞星峰之上,白云从四方汇聚而至,转眼凝聚成一朵巨大云莲,含苞待放。
那盏云莲就在众人的目光里,缓缓开放,一瓣一瓣地绽开来,不长功夫云莲盛放,又是一道白色云气,自莲心猛地冲起,一路扶摇直上、直到九霄高空,凝止、凝止、凝止突兀震颤一下,云气崩散四下散落,如一场半空里的鹅毛大雪。
雪花落下,轻轻盈盈地飘荡着,三三两两地追逐着,又开始再度凝聚,最终在初时那朵巨大云莲周围,又结做三朵小一些的白莲,争相盛放!
而离山众多弟子,也在此刻尽数爆发出一阵欢呼云莲异象,与体内爆豆、空气暴鸣一样,都是修行破境的征兆,只是云莲的境界远超其他:破第十一境、远游子修炼大成,一气化三清、得三座分身的征兆。
四朵云莲飘散,换而一串畅快无比的长啸声,四道人影快若闪电,自九鳞星峰飞至离天剑坪!
一前三后,四个一模一样之人,面色威严目光锐利的玄袍老者。
内外门众多弟子尽数拜服,齐齐吼喝:“恭贺任长老破关!”
声音响亮直冲云霄,远远回荡于离山界内。所有弟子都运足了真元,任长老出关得刚好,要知道修行道上,已经整整三百年无人勘破远游,如今离山再拔这五甲子的头筹,这可比着用言辞去回击冲霄要更有力得多!
离山之前破十一境的高人,或是飞升去了或是未过天劫身死道消,就只剩下两个与苏景同辈的师叔祖,一姓贺一姓林,这两位高人早就入世去领悟‘大逍遥问’去了,几百年都没再回过山。
如今离山界内,修行境界第一人,长老任夺。
莫说离山了,就是七大天宗全加在一起,也只有十一个进入第十二境的仙长,如今离山又多出来一个,十二人中占了三位,更站稳了天宗之首的位置,这让剑坪上的众多弟子如何能够不喜。
不止弟子们,包括沈真人在内,众多长老、执事也都向任夺道贺。
台上的苏景,依旧低头不动,根本不知道任夺来了、不晓得门中又出大喜事似的。
任长老好歹应酬了几句,并不在台上多待,更没看苏景一眼,转身直接走向剑坪北侧的冲霄,三个分身紧随本尊身后,从动作到表情,全都一般无二。
冲霄仍闭着眼睛,只是脸上的笑意勉强了一些,起身拱手道:“恭喜任师兄破关,证道飞仙指日可待。”以前在其他场合,冲霄与任夺也见过面,不用旁人引见。
“多谢。”任夺声音天生带了些嘶哑,两个字就回复了冲霄的致贺,继而话锋强劲:“我破关之际,听闻冲霄道友放声大笑,不知何事让你那般欢喜?”
冲霄语气淡淡:“与老友交谈甚欢,故而发笑,和离山、和道友没什么干系。”
任夺点点头,岔开话题:“若没记错,差不多十个甲子前,任某见过天元冲虚仙长一面,当时相谈甚欢,他老人家现在可好?”
冲虚是天元道三个掌剑真人之首。谈及师兄,冲霄语气恭敬:“师兄一切安好,劳任道友挂念。”
任夺再问:“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冲霄微笑回应。
“那就还在欢喜儿上修炼?当初见到冲虚时,我是如意胎的境界,比他老人家差了一层,想不到如今却高出仙长一境了”讲到这里,任夺忽然放声大笑,殊无欢愉、尽是轻蔑!虽未明说,但他这一笑,笑得是天元三重之首资质不堪进境缓慢,十甲子未有寸进,实实在在被任夺给比下去了。
随着长老的笑声,离山弟子个个都觉得心情舒爽,刚才受得气尽数被讨了回来,看冲霄、说不出的憎恶;看苏景、心里着实厌烦;看任长老,则是无以言表的崇拜。
大笑同时,任夺转身便走,但才走了几步他就停步、转回头,对冲霄道:“道友勿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趣事,这才开怀而笑,与天元、与道友都没有干系。我是在想若我离山也设立三剑之位,我这三个分身,刚刚好能胜任。反正他们三个也不可能有太多作为,一人分一把剑至少能落个威风,哈哈,说笑,说笑而已。”
哄的一声,许许多多的离山弟子都随任长老一起发笑,不管好笑不好笑,笑就是了,笑话天元道,人人不甘落后。
冲霄脸上怒色一闪而没,随即也笑了起来,就此岔开了话题:“任道友刚刚出关,怕是还不知道门内喜事,台上那位少年得了八祖传承,按照辈分来算,是道友的小师叔,你出关的时机正好,正值礼典,不用再应酬贫道,快快去给长辈见礼吧。”
求鱼老道附和着点头,眼中笑意昂昂天元三重再不济也都是元神境界的修为,至少不会给一个庸胚磕头行礼。
任夺扫了苏景一眼,又去看其他同门长老,当即有人上前,低声给他解释过往,任夺早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摆出了一副初闻的样子,眉头皱起最后望向了掌门。
沈真人也不拆穿他,点了点头:“苏师叔由九祖代收、八祖亲传,有命牌和陆老祖的令玦为证,师兄请上前见礼。”
任夺却岿然不动:“这个少年资质愚钝,五年时间才破第一境,以陆九祖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将其收入门宗?此事来得蹊跷,还请掌门真人彻查。”
谁也没料到事情再起波折,任夺竟会不认苏景做师叔。
第55章 鸦潮乌涡()
不等沈真人再说话,掌刑长老就沉声开口:“命牌、令玦,已经由掌门和诸位长老反复查验过,确属真实无疑,苏景的身份绝不会错。”
任夺缓缓摇头:“命牌、令玦都是真的,也不代表人就是真的我不是说这少年就一定是假的,只是想不通,凭他的资质本万无被九祖看重的道理,当做细查,弄清此子与九祖结缘始末、取旁证笃实。当知,邪道妖人手段层出不穷,凡可疑之事我辈都应小心以对。无论如何,都应先查清苏景身份。”
他这一番话,真正打中了大多数弟子的心坎。
众多门徒本来就对这个凭空跳出来的师叔祖心无敬意,再加上外门人物的嘲笑和苏景今天那副窝囊样子,众人是真不想以后对着这个人磕头。
任夺说完后,不少离山弟子都轻轻点头。
刚刚任夺帮离山出气,就算平时与他没什么相干的弟子都觉得这位长老令人敬佩,此刻更觉得任夺做事明白,相比之下,掌门真人这次似乎都有些托大了,直接就把这小子认作了师叔、领着大伙一起磕头。
掌刑长老为人刚正,不肯就此退让:“有关陆九祖一切,苏师叔说得准确无误;有关苏景的音形特质、陆九祖在玉玦中也讲得一样不差。且苏景的真传命牌中由陆老祖亲手炼化,其中有他一道魂印为证,身份毋庸置疑,任长老多虑。”
“已经说过妖人手段防不胜防。只是龚师弟久居门内,对那些妖邪的心机有些轻视了。”说着,任夺微笑起来,话锋一转:“若要我信他身份也不难,只要他能讲清楚、且让我相信那个关键:他何德何能,会让九祖选中。”
不知为何,任夺才一出关就要拿下苏景。而他牢牢抓住苏景资质差的这一点要害不松手,任谁也无法去反驳什么。
掌刑长老不再反驳,掌门真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数千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苏景身上,少年仍低着头,不用问了,他没话说
离天剑坪一片寂静,片刻后,任夺又复开口,问台上的苏景:“怎么,少年,你低头半晌,仍没想好要如何分说么?”
苏景垂头、不理,木头桩子一样。
任夺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刚说了四个字,晴空之中,忽然炸响了一声惊雷,将他的说话拦腰斩断。
雷声来得突兀且无端,人人心中吃惊。而惊雷并不止歇,第二响、第三响、第四响轰轰巨响接踵而至,不计声响只论频率,比着爆竹还要更快更急!
仿佛鞭炮般的持续雷鸣?就在这个时候,沈真人也莫名其妙地,蓦然放声大笑,对着苏景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