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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御医进屋给李氏把脉,有意无意的撩了眼这位茜姑娘,茜娘见庞白进来,面上便是一沉,并不现笑容的脸便不怎么出色了,细眉小眼睛,鼻头圆小,嘴唇略微有些厚,好在肤色红润白净,也是年轻才如此。有位御医还在心里点头:也真是皇家血脉了,与当今天子有三分相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春晓与龚炎则出府,说是去看戏,龚炎则却引着春晓先在银楼绣坊香料铺子并绸缎行典当行车马行里走了一回,原是龚炎则要巡铺子,每到一处地方只留春晓与丫头在前面游览,又叫随从守住前门免人打搅,他带着小厮与铺子管事在后院说话,处理好一处再去下一处,只把春晓走的腿脚酸软,后来竟去了赌坊,春晓说什么也不下马车了,歪着身子不想动一下。
龚炎则轻笑,先陪她去了临近的茶楼安置了,才带着人去办事。
春晓在茶楼吃茶,等了两刻钟才见龚炎则回来,也坐下吃了一盏茶,与春晓道:“一会子带你去看戏,就在前头不远,叫做鸾意楼的地方。”
但见龚炎则笑的促狭,春晓心头觉着不好,却是出来都出来了,不去也说不过去,只等他又用了些糕点,两人才上马车去鸾意楼。
鸾意楼是座四面二层阁楼,中间有天井的临街宅子,门开双扇,刷黑漆,门上无牌匾,檐下只挂了两盏气死风灯笼。春晓见福海敲门,有人开门与福海熟稔的说了几句话,又朝春晓的马车望了望,扭头叫人出来,一起把门槛卸了,随即马车进入,春晓也把帘子松了。
马车转了个弯在一侧停下,春晓戴上帷帽才被丫头扶下马车,龚炎庆道:“你们几个就这等着,身后有茶房,喜欢听戏就叫来听,只不许乱跑。”原是个戏园子。
安置了丫头婆子,龚炎则带着春晓与福海、福泉两个进了内室,早有管事的等在里头,见到龚炎则先请安,才说:“三爷,已经准备妥当了。”龚炎则点点头。春晓就见偌大的屋子挂满幔帐,层层叠叠的纱罗隐约能看见人影,却不知进来做什么。
龚炎则见她眼底疑惑,笑了笑,也不解释,拉着她的手在一边的椅子坐了。
不一时,就见屋里进来许多女子,身段环肥燕瘦,容貌方圆美丑,衣着有好有坏,似全世界的各式女人都在着,一瞬间涌进春晓眼帘,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眼睛上都蒙着黑布条,最前头老嬷嬷领着,长长一串慢慢穿过层层幔帐进到最里面。
春晓发怔,惊叹如此长的队列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可后边绵延不绝,便算不出到底多少人了。
“这是……”她扭头看了眼龚炎则,又去瞅那些女人,已经懵了。
龚炎则却做了个‘嘘’的手势,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说话,叫她们听见就不好了。”
春晓只觉湿漉漉的气息喷到耳廓痒的发麻,半边身子都被吹的酥软了,余光里瞥见龚炎则说完这句话便坐了回去,歪着身子,懒洋洋的拿眼溜着这些女人,从头到尾,一番品鉴般的神色,而后发现她在看他,一时露了些讪讪然来,就是一笑,又靠过来低声道:“没个像样的,加一起赶不上我家晓儿一丝头发。”
春晓眼帘一垂,再不愿看他一眼,却是暗暗唾弃:色胚!
龚炎则也觉无趣,轻声咳了咳,端起小几上的茶碗,才想喝,就见因他那一声咳嗽引的蒙着眼罩的女子们侧目过来,齐刷刷的倒有些慎人,他端着茶碗顿住,不自在的又放了回去。
春晓斜睨着,见状不禁弯了弯嘴角,未曾想还有女人能叫龚三爷窘迫。
这时那个与龚炎则请安的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龚炎庆,春晓一见是他,忍不住站了起来,龚炎庆本是耷拉着眼皮,似有所觉的抬头,正与春晓视线交接,龚炎庆愣了愣,再一转头,看到了龚炎则,立时低下头,如往常一样显的蔫头耷脑,道:“三哥,您要做什么。”
龚炎则压下嘴角,不咸不淡道:“晓儿。”
春晓僵了僵,慢慢坐下来,也不再去看龚炎庆,就听龚炎则对龚炎庆沉声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站在龚炎庆身后的管事男人听罢,也不管龚炎庆是否还有话说,就将轮椅推动,把龚炎庆一直推到最里面,龚炎庆似乎也察觉到事情不寻常,有些慌的喊:“三哥,弟弟做的不对您教就是了,弄这样的阵仗出来做什么,三哥!……”
………题外话………估计再有两章就写到金簪引出的后果了……
第118章 金簪为引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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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pt>; 春晓也道:“您是要对五爷做什么?”
龚炎则见春晓凑过来,虽不至于贴上脸颊,也是鲜见挨的近,他觉受用,掀着眼皮闲闲道:“听没听说过‘一双玉臂千人枕’,小五既是欢喜女人的手臂,爷做兄长的,怎么也要叫他得偿所愿不是。”
春晓闻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僵了僵身子,暗道:龚炎则现世现报的性子也真个叫人打怵,龚炎庆要受报应了偿。
才这么想,就听里面传来龚炎庆愤怒的叫声:“滚,都给小爷滚!别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幔帐层叠,只看得人影在里面晃动,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听龚炎庆这样喊,大抵也猜的到并不是好事撄。
春晓看了几眼幔帐,便斜了眼睛看龚炎则,但见龚三爷端着茶碗,悠哉悠哉的颇为闲适,瞅都不往里面瞅一眼。
起初龚炎庆喊的又急又怒,而后没了动静,只有里面不住挪动脚步的声音,进出幔帐的女人似没有尽头,春晓紧绷着身子渐渐也松懈下来,没人说话,只眼巴巴坐着,着实叫人烦躁又无趣。许有一个多时辰,龚炎则已经合了眼睛半眯起觉来,春晓也悄悄挪着身子适度活动活动,忽地就听里面一阵脚步错乱,有人发出干呕声,福泉疾步奔了进去,没一会儿又从里面出来,近前低声道:“五爷吐了,三爷,还继续么?”
龚炎则仍旧合着眼睛,似睡的沉了,福泉不敢再多言,退后侍立。
春晓很想问福泉里面怎么了,可福泉眼观鼻鼻观心,规矩的很。再去看福海,福海竟是站着快睡着了,身子直打晃,看的人心惊。
再半个时辰,管事的脚步很快的走了出来,径直向他们走来,春晓打起精神盯着那管事的,管事的有些为难的看着正睡着的龚三爷,下意识的看向春晓,但见摘了帷幔的女子美貌摄人,顿时一怔,忽就听三爷道:“眼珠子不想要了,爷帮你收着。”
管事的脊梁骨一软,弯腰垂脑袋道:“哪能呢,三爷留小的一双眼珠子给您办事也方便不是。”不见龚三爷真的动怒,才略略松口气道:“五爷吐不出来东西,只怕受不住了,您看要不要叫她们停手。”
“多少时候了?”龚炎则睁了眼睛问。
“快两个时辰。”管事的恭敬回道。
龚炎则坐正了身子,揉了揉额头,看向春晓道:“你觉着呢。”
春晓眼睛瞠大,心想:难不成是我在掐着时辰么?但见龚炎则还在看着自己,显见是叫她表态,春晓不得不气闷道:“想是五爷有这一回也长了记性,就饶了他吧。”
果见龚炎则露出满意的神色,转过去对管事的说:“听见了?还不去办?”
管事的极快的看了眼三爷带来的这位仙姿国色的女子,看出三爷现在宠的是这位,不敢怠慢,讨喜道:“奶奶稍坐。”
春晓被称呼的有些不自在,淡淡‘嗯’了声,那管事的进里屋处置。
龚炎则觑着她道:“这一番下来,不死也要恶心死了。”
“五爷到底受得什么责罚?”春晓自重生以来还没这么好奇过,人也见了,声音也听的真切,独独猜不透发生什么,着实搔的人心尖痒痒。
“我的宝儿,爷告诉你也要厌腥的吐了,还是不知晓的好。”龚炎则一径笑着,又见龚炎庆被人一床毡子裹了身子,只露个脑袋将人两头抬了出去,那些个女子也都踢踢踏踏得陆续离开。
春晓心道:张罗的欢实叫我来看戏,前头又陪着走了那些许铺子,到头来只有我一个没看懂,不禁瘪了嘴。
龚炎则见状大笑,却嘴巴牢实的很,只叫春晓憋着,不与她说。
两个出了屋子,龚炎则本有意亲自送她回府,却是半路上被周云祥几个截住,春晓坐在车厢里就听外头有人道:“有人见哥哥往鸾意楼去了,兄弟几个急忙就要赶过去,不曾想道上遇见,旁的不说,又几日不见,合该今儿碰上了聚一聚。”
龚炎则打趣骂道:“几只旷野的猢狲,成日的在外疯跑,爷能与你们一样?是谁见爷去了鸾意楼?嘴巴倒是勤快,怎么不见爷是去看账的。你们几个是不通这些的,说也白说,如今爷还要送内眷回府,没空与你们胡扯,后日爷的喜宴上你们再来杯中逞能,爷也服他。”
周云祥几个互相看了看,赵瑢天道:“哪位小嫂子在车里坐着?还要三爷亲自护送,可见是招人疼的。倒是请出来叫我们拜见拜见,以后也是正经亲戚,常要走动的。”
春晓闻听紧张的绷紧了身子,若大庭广众之下叫许多男子围上品头论足,便一头撞死也就干净了,正咬唇竖着耳朵听,外头龚炎则笑道:“滚你的正经亲戚,爷才要说,什么时候你领着伞娘到爷府上走动走动,也叫她们娘们说说体己话,倒比什么正经亲戚强些。”
伞娘?春晓恍然间记起龚炎则曾说过两句,舅舅豆腐坊对面住的小寡妇被瑢六爷养在外面了,如今又听龚炎则这样说,她便满嘴苦味的想笑:她以后的日子也就只能与那些侍妾亦或外室打交道了,哪来的正经亲戚,将来的正头奶奶娘家才是正经亲戚呢。
赵瑢天几个只拦着龚炎则不许走,闹哄哄的你一句我一句要见春晓,春晓面沉似水,眸子透出决绝来,直把在车厢里侍候的夕秋几个吓的不轻,夕秋怕真惹的春晓性儿起出什么事,忙朝外小声叫福泉。
福泉听见动静挨过来,春晓却按住夕秋的手,眼中神色复杂,莫名的叫人心酸。
夕秋看着春晓,隔着帘子与福泉道:“无事。”
龚炎则余光瞥见,与周云祥几个又说了几句话,道:“就鸾意楼,爷再请惠泽酒楼的方大厨给你们置席面,你们自吃酒乐呵,爷一会子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几人见龚炎则语气郑重,不敢再劝,周云祥又是个有眼色的,扯着赵瑢天带着一众子弟告辞了。
春晓直到这些人走的没了动静,心才晃晃悠悠的落下来,只笑自己也有一份痴念,竟敢真的去赌,若他只把我当戏子粉头对待,我也真就认清了。如今没这么做,却又迷茫,以后少不得被人看轻,每每都要这样去赌么?
龚炎则将福泉叫过去问方才的事,福泉一阵挠头:“夕秋将小的叫过去,却说无事。”
龚炎则若有所思,看了眼随着车行微微吹动的车帘子,微微将唇抿成一条线。
一行回了太师府,春晓带着丫鬟婆子自去歇息不提,龚炎则却因寿宴后赶着出远门,两日来忙的马不停蹄,头天晚上赶夜路去了临县,寿辰当日天色微曦时才带着小厮随从回来。
这两日春晓如油在煎,好在茜娘自那日回去便没再过来,也落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