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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唯儿,她是个那么善良的姑娘。
诸葛大夫来了,探过燕唯儿的脉息,又开了些止痛的『药』,忧心忡忡道:“小姐这头痛,应该不是今天才发作,恐怕已有好一阵了,为什么拖到现在?”
季连别诺听得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暗恨自己忽略了唯儿:“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她前阵受了伤,把头部撞伤,导致了失忆……”
“头部被撞后,颅内有淤血,所以导致失忆。”诸葛大夫沉『吟』道:“为今之计,只能先开些『药』,让淤血慢慢散去。不过大意不得,千万不能像之前那样忍着,需要随时有人守候在身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季连别诺向诸葛大夫道了谢,又听他嘱咐了事宜,便命华翼送大夫回去。
这一折腾,又去了半宿。
燕唯儿止了疼,已基本清醒,撑起身歉然道:“我真没用,让大家都不能睡觉。”
柳氏眼睛一红:“傻孩子,怎么痛也要强忍着?”
“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燕唯儿避开季连别诺深邃的目光。
“你知道刚才有多吓人吗?”季连别诺沉下脸,一脸严肃:“大夫说了,你强忍着,后果不堪设想,随时都会致命的,懂不懂?”
燕唯儿咬着嘴唇,点点头。
季连别诺对柳氏道:“娘亲,您先回房休息,唯儿我来照顾,您放心。”
柳氏本想留下来,听得季连少主这样说,忙点点头,有他照顾,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季连别诺打发了一屋子人,将门关好,对燕唯儿道:“你想睡就放心睡,别怕。疼了就叫我,好吗?”
燕唯儿仍旧点点头,眼睛『迷』茫地望着他的脸,半响,轻声道:“诺,要不叫茉莉进来陪我,你明天还要忙,晚上这么照顾我,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不要隐瞒不报,再跟我闹小脾气,我就很感谢你了。”季连别诺侧身躺在她的身旁:“唯儿,还记不记得,你以前也这么躺在我怀里?”
燕唯儿摇摇头:“不记得了,只是觉得熟悉,失忆后第一次见你,就很熟悉。”她果然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像只小猫。
“好了,唯儿,不要东想西想。”季连别诺拍着她:“睡吧,头要是疼,无论如何都要叫醒我,听到吗?要是你不听话,我会生气的。”
燕唯儿确实累得不行,头刚剧烈痛过,吃了止痛『药』后,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便疲乏至极,偎在季连别诺怀里很快就熟睡过去。
而季连别诺却是胆战心惊,无法入睡了。刚才燕唯儿脸『色』从白变为紫,可见痛到如何锥心。这样的夜晚,照大夫的话说来,已不是一天两天。
他的心忽然疼痛难忍,怀中这个女人,年纪虽小,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智。大夫刚才拉着他到屋外,特意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大意,颅内出血与别不同,说去就去了。
季连别诺侧身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小女人,百感交集,无法言说的怜爱,她受了太多苦,以为快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却不料,其实正过着走纲丝的生活,战战兢兢。
最要命的是,今后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会时不时想起些莫名其妙的片段,那种片段,任谁都会猜疑。
尤其是她,太过聪明,心思细腻,更是会有的没的全想了个遍,还不往好的方向猜测。而他正待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才发现她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
她不能受刺激,但这种刺激会时时闪现出来。
要命!季连别诺无力地感叹命运弄人。他的头也开始痛了,燕唯儿逃走的第一次,那个大雨的天,在泥水里,两人都疯狂之至。
燕唯儿恨他入骨:“你就算给我正室的名份,我也不会上你的床榻……”
而他,当时多么混蛋:“你已是残破之身,谁会要你?”
如果这些片段断章取义地跳入她的脑海,会有什么后果?唯儿会有多绝望?她是个那么在乎名誉又小心翼翼的人,只是因为一个小妾的身份,都卑微得怕污了季连家的声誉。
季连别诺此时真正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他犯了错,便要受到惩罚,不会让他安安心心,高高兴兴地娶妻生子。
但是,要报也报在他的身上啊,为什么让唯儿受那么多苦?
这一宿,季连别诺几乎未合过眼,就那么醒醒睡睡,睡睡醒醒,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只要身边的燕唯儿轻轻一动,他便赶紧起身看她,发现她只是睡着了翻翻身,并没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这才安下心来。
季连别诺早晨轻手轻脚起床,还真怕吵醒了她,正要出门,扭身却发现燕唯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他倒回床边,轻轻抚着她的头:“还疼吗?我吵醒你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燕唯儿悠悠叹口气:“真好。”
“什么?”季连别诺听不明白她的话。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原来是这样的感觉。”燕唯儿『露』出温柔的笑容,恬静而淡然:“我很踏实,心也不『乱』了。”
“小傻瓜,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守护你,无论你怎样了,我都和你一起。”季连别诺的笑容微微的,很沉静,也很令人心安。
他们互相凝视着,仿佛时光都凝固了。
这是一个**详太恬静的早晨。两人不抬扛,不吵架,不赌气,只是那么轻轻地看着,不是很热烈,宁静得令人不忍打破这样的氛围。
就像老夫老妻,相濡以沫。
季连别诺道了别,去忙他的事。而燕唯儿经昨晚的折腾,仍然全身无力,躺在床上。
她心中有了清晰的影像,她和季连别诺之间,曾经一定不是很愉快的开始。他们经历许多,也许有误会,折磨,无比令人煎熬。
可是,又怎样呢?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爱着她,她不是傻瓜,能感觉得到那份挚诚。
不是听了那个“只娶你一个”的誓言,而是用心去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真心和狂热,视她如珠如宝。
她下了决心,无论以后想到什么,听到什么,一定会先选择相信他,然后给他解释的机会。
第八十八章、蝶伤()
风起雨后,暗香来袭。红梅的艳红,腊梅的浅黄,纷纷扬扬,如一场有颜『色』的冬雨。
纤雪枝的惊鸿舞姿带起一阵阵香风细雨,轻纱长袖在梅林中似玉带穿梭。
天与地,万物无声。
长空寂寥,芳草凄凄。
纤雪枝泪如雨下,旋转到至死方休。季连少主要大婚了,而新娘不是她。
甚至,季连别诺曾经明明白白告诉过她,他心中有个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会是他季连别诺一生中唯一的妻子,也是季连家今后的主事夫人。
纤雪枝自与季连别诺分别后,无数次幻想过,他说的绝不是真的,那仍然只是拿来骗她的话,怜惜她,不让她当妾室。
可是,季连少主大婚的消息传出,彻底浇灭了她幻想的火焰。
她整日如一只受伤的蝴蝶,扇动着忧伤的翅膀,没日没夜地跳着“蝶裳”。她知道,这不是“蝶裳”,而是“蝶伤”,仿佛是被遗弃的女人。她等了他这许多年,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连作妾的资格都没有。他要给那个女人唯一的爱,唯一的位置。
“小姐,您歇歇。”丫头蓝蝶在一旁急道:“你前天扭伤的脚踝还没好呢,小姐。”
纤雪枝充耳不闻,似乎漫天的梅落都在祭奠她悲怆的情爱,她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只听“啊”一声,摔在地上,头撞到一棵梅花树,顿时天旋地转。
“纤雪枝大家,这是何苦来着?”不知何时,三皇子风楚阳已经来到梅林,那一幕伤情尽收眼前:“请保重身体,本皇子邀请纤雪枝大家过府,实有要事相商。”
“谢三皇子关怀,雪枝不胜感激。”纤雪枝在蓝蝶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脚仍然痛得钻心:“雪枝只是见得三皇子这片梅林,实在是美得让人心醉,这才情不自禁在梅林中起舞,还望三皇子切勿见笑。”
“哪里?纤雪枝大家若是喜欢,可随时到梅林观赏,这也是本皇子的荣幸。”风楚阳微微一笑,命几个丫环一起将纤雪枝扶去书房,又找来大夫替她上『药』,十分礼遇。
纤雪枝的余光,微微打量三皇子风楚阳,只见他居中坐在富丽堂皇的书房中,那大大的雕刻着百鸟朝凰图案的乌木桌上,放着好些卷册。
“三皇子今次邀雪枝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纤雪枝坐在垫有软垫的椅上,微微颔首。她面『色』惨白,自听到季连少主大婚的消息后,茶饭不思,又日日舞蹈以解愁苦,身体迅速消瘦下去。此时雪白的锁骨愈加明显,倒平添了楚楚动人的风姿。
“纤雪枝大家可知季连少主大婚的消息?”风楚阳明知故问。纤雪枝倾慕季连少主,这本不是秘密。更何况季连少主又维护此女,不知情者自然要猜测两人的关系。
“略有所闻。”纤雪枝矜持回道,心却痛如刀割。
“那可曾知晓未来的少主夫人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小姐?”风楚阳看似漫不经心闲聊,实则是一针见血。
纤雪枝缓缓低头,难堪至极,却装得云淡风轻:“雪枝潜心舞蹈,心无旁怠,未曾知晓是哪家倾国倾城的小姐有此荣幸,坐上季连少主夫人的位置?”
“哈哈哈,”风楚阳长笑一声:“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未来的季连少主夫人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家世显赫?本皇子也在好奇,这才查探了一番,却令本皇子深感意外。”
纤雪枝听闻此言,轻轻抬起头来,侧耳倾听,这是她最最关心的问题。
风楚阳从纤雪枝的表情中看到了某种渴望,他很满意,并不直接给出答案,转头对家仆道:“去把燕管事叫来。”
纤雪枝不明就里,明明在谈“未来的季连少主夫人”,为何平白又要叫一个管事过来。她不言不语,只是矜持地坐在椅上,不知风楚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燕无晨走进书房,向风楚阳行过礼,站在一旁。
风楚阳脸上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纤雪枝介绍道:“这是我府里的燕管事,名叫燕无晨。”关子卖了个足。
纤雪枝一头雾水,但也知风楚阳绝没那么无聊,莫名拖个燕管事出来介绍一番就了事,是以在燕无晨向她行礼后,轻轻点头,算是回礼。
风楚阳却话锋一转,又扯出别的事:“本皇子曾经出远门游历,在途中偶遇一女子,一见倾心。”他忽地摇摇头,自嘲道:“却不料,她竟是魏王爷正要过门的小妾。天意弄人,本皇子心中感慨良多,只得打消了念头。”
纤雪枝狐疑更甚,聚精会神聆听,心中隐隐抓到了一丝半毫的思路,却偏又混『乱』之至。
风楚阳自嘲的笑容在嘴角微微浮动,竟似受了无尽的相思之苦:“很巧,那位女子便是我手下这燕管事的妹妹燕唯儿,更巧的是,她也正是季连家未来的少主夫人。”
纤雪枝一瞬间,面无人『色』,这是真正当头一棒被打得晕头转向。
若论美貌,她纤雪枝纵然算不得天下无双,却也是我见犹怜,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千金散尽,却仍然得不到她的芳心。
若论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