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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主母的威仪,不由得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燕唯儿想了想,不以为意道:“等到时再说,我觉得你给秦三哥哥出的那个主意极好,以后我也可以效仿。本来被你说的主事夫人吓坏了,后来一想,这也没什么难的。再说,我还可以找你娘亲教我的。”
她先前确实被那什么主事夫人的头衔吓得手脚发软,后来渐渐想通了,便得出这样的结论。
季连别诺摇摇头,笑了,找娘亲教她,怕是找错人了。他拉起燕唯儿的手,走出院落。
门早已大开,家仆把秦三公子迎了进来。
“秦三哥哥!”燕唯儿一路小跑,奔上前去扑进秦三公子的怀抱。他于她而言,仿佛是重生后的亲人,一醒来,他就在她的身边。
秦三公子面『露』微笑,轻轻拍着燕唯儿的肩,与正在走近的季连别诺对视,目光清澈。
“秦三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燕唯儿见阿努又要往上扑,立刻叫停,生怕又像上次一样,把黑爪印在秦三公子纯白的衣袖上。
秦三公子『摸』『摸』阿努的头,对季连别诺笑道:“看来季连少主果然尽心照顾着我这妹妹,看她脸『色』红润,便知最近调养得很好。还有我们阿努好像也胖了。”
“走吧,三儿。唯儿都念叨你好久了,你要再不来,她快跟我翻脸了。”季连别诺望望天,这天气,竟似要下雨了。
“唯儿,可有记起一星半点以前的事?”秦三公子指了指身后家仆抱着的东西:“那个古筝是我专门买来送给你的。”
“我会弹吗?”燕唯儿脑袋混『乱』,一时又觉得自己好像会,一时又觉得自己全然不懂。
“当日唯儿在船上弹的小曲,至今仍然是我认为听到最有意思的。”秦三公子由衷说道。
一行人来到书房,华翼随后即到。
书房门窗上是菱花格纹以及大朵的祥云图案,墙上是骏马奔驰木质雕刻暗纹,极致精美。大大的檀木桌上,文房四宝整齐摆放。宽阔而宁静悠远,这是季连别诺的风格。
书房很大,用木格子做成屏风,把内外的视线隔将开来。
燕唯儿坐在外间,将秦三公子送的古筝放在桌上细细琢磨。她伸长雪白的手指,在眼前左看右看,始终没敢拨弄上去。
里间,季连别诺居中坐着,桌上沏好了碧螺春,云雾缭绕,清香满溢。
“别诺,如你所料,我工场里确实还有别的派系的『奸』细,此番动作,倒的确是清理干净了,剩下的几乎全是上好几辈都一直跟着我秦家的人。”秦三公子目光在香茶云雾里渐渐变得『迷』离:“只可惜了我大哥……”
季连别诺拍拍秦三公子的肩膀:“帮大哥照顾好嫂子和两个孩子,大哥会安心的。”
秦三公子点点头,正『色』道:“『奸』细是风楚云那一派系的,被我施了‘催眠术’,便一五一十全招了。我找了个借口,把那两人打发了,让他们去给主子汇报领赏,说说风楚阳的丰功伟绩。”
“干得好,三儿。”季连别诺赞赏道:“你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意气用事了。”
“我还敢不懂事吗?”秦三公子自嘲道:“家都快散了。”声音里逸出一丝淡淡的无奈,但是很快,他便声音清亮:“现在工场全都搬了过来,不过我知道,恐怕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放过我秦家。”
“三儿,我季连家和你秦家共存亡。”季连别诺抬头向站着的华翼道:“目前牧场的人员部署安排得怎样了?”
“回禀少主,月河沿岸的九个牧场中,最重要的折柱、扶生、华玉这几个牧场,每个牧场有一万五的兵力,其余牧场都在一万人左右。所有兵力已经全部到齐。”
华翼面『色』沉静,连日来,他便是在督办这件事情。如此大量的兵力要神不知鬼不觉到位,何等不易。
第八十三章、竹马吟()
秦三公子赞道:“短期内作这么大的兵力调动,居然外面鲜有传闻,真是了不起。”
华翼赧然道:“秦三公子过奖了,一方面,我们的人化整为零,扮成百姓连夜急行,到各牧场报道;另一方面,当然要感谢少主和未来的少主夫人……”
“又关我什么事?”燕唯儿探个头出来,吐吐舌头:“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她已经十分适应少主夫人这个头衔。
季连别诺向她招招手:“唯儿,过来。”他宠溺地让她坐到身侧,低语道:“现在季连少主大婚,到处传得沸沸扬扬,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风。”
燕唯儿目光落在那支玉石『毛』笔上,碧绿通透,『摸』起来,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冰凉,温润而微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季连少主的大婚上,自然没有谁会注意牧场人员的变化,就算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变动,那也会以为是少主大婚之需。”她仍然琢磨着那玉石『毛』笔,却清晰地点题。
“唯儿真聪明。”秦三公子赞赏道。
燕唯儿被夸赞得脸有些发烫,低头不语,只是羞怯地笑。她听到他们的对话,便作了本能的猜测,对于季连别诺的作法,并无异议。
“三儿,你有所不知了。上次集帕尔一役,我们以少胜多,完全是唯儿的功劳。”季连别诺摇头自嘲道:“外面如今把我季连别诺传得神乎其神,仿似三头六臂。其实他们不知道,如果上次不是唯儿算卦算出集帕尔牧场有危险,我们绝不可能提早赶到。那一战,若是去得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唯儿是我吗?我真的那么厉害?”燕唯儿不可置信。
季连别诺哑然失笑:“我们到底还能有几个唯儿?”
秦三公子也是一脸惊讶,认识燕唯儿的时候,便觉得她身上有许多随时让人惊喜的地方,当时没来得及细细了解,后来燕唯儿却失忆了。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我神机妙算,其实,我身后是有个军师的。”季连别诺想着那日在城楼上,他们并肩作战,不由得温柔地握紧燕唯儿的手:“唯儿当时自己还生着病,却坚持在城楼上包扎伤兵。”
华翼忆及当日情景,心头一阵汹涌澎湃。而秦三公子,心内复杂,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些妒忌起季连别诺来,是某种喜悦的妒忌。那两个人,手握着手,甜蜜相对。无论唯儿是否失忆,那样珍贵的日子都是属于他们的。
燕唯儿有千言万语想问个仔细,却一时半会不知从何问起。
季连别诺又道:“三儿,你可把我害惨了。如今江湖盛传,我将‘饿鬼’钱子魁一招毙命,那极修门蠢蠢欲动,不知我季连别诺到底武功是如何出神入化,纷纷挑战,以正极修门的名声。唉,殊不知,钱子魁已被你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轮到我时,自然就只用得了一招。”摇摇头,无奈的笑。
秦三公子洒然而笑:“别诺不要太过谦虚,其实就连我,也会觉得你深不可测。”
暮『色』洒进书房,烛光阑珊。屋里仍然清茶袅袅,那碧螺春的味儿都已经淡得被檀香盖过。
季连别诺与秦三公子一直谈了好久好久,分析了各派系斗争以及他们自己有利和不利的条件,如何保月河以北一方百姓的平安。
秦三公子自来逍遥惯了,几时如此正经坐在书房里谈时事聊这些宏伟话题,但又必须要聚精会神,事关秦家存亡,已经有一个大哥莫名其妙成了牺牲品,他无法再像曾经年少轻狂时那般放任不管。
作为秦家主事者,身上的责任非同小可。秦三公子如今更加体会到季连别诺这些年独自挑起整个季连家的不易。
燕唯儿一声不吭,规规矩矩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此时的她,出奇的宁静。姣好的脸庞在烛光下浅浅泛出柔和的光泽,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端庄而贤淑。
“我按照你教的方法,以柯大管事为首,打造了一个八人互相牵制的管理核心,其中大嫂也在列。”秦三公子转向燕唯儿:“你果然推荐得好,大嫂确实兰心蕙质,并且对工场所有的流程都熟悉之至。”
“这样,她也不会没事做,整天胡思『乱』想。”燕唯儿心道,女人确实要多学点东西,才能帮得上夫君的忙,不然总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夫君到底在忙些什么。一通遐想,不由得偷眼去望季连别诺。
“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被套住了。过了上元节,我和唯儿要回集帕尔牧场祭祖,你若有空,就一起去吧。到时给你引荐一位兄长,定可投缘。”季连别诺淡淡一笑:“宣家总算还有一脉骨血留存。”
“哪个宣家?宣正义大将军?”秦三公子讶异地问。
“正是,宣正义大将军的小儿子宣梧,如今便是在集帕尔牧场。他已经入我季连家的姓,现名季连轩梧。”季连别诺提起这个义弟,心中有些温暖。要不是他,微雨还不知道能否活在世上,当时中了蛇毒,若不及时将毒素排除,后果不堪设想。
秦三公子点点头:“朝廷钦犯随时会祸及家族,只有季连家才会如此仗义。”心中涌起万千豪情:“若是有一天,别诺有需要,秦家便只为季连家提供兵器支持。”
“好兄弟!”季连别诺心中也涌动着不可名状的感动:“不过,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季连家从不希望挑起战『乱』。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便是最好的世道。”
“别诺心系百姓安危,自然是好的。怕只怕,我不犯人,人要犯我。”秦三公子的家变,正是一个这样的写照。
“我季连家自臣服朝廷,从未想过要取而代之。但若人为刀俎,我必不会为鱼肉,任人宰割。”季连别诺沉『吟』道:“不过,那是最坏的结果,战『乱』纷争,受苦的,还是百姓。”
几人又谈了一阵,天『色』已晚。
燕唯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听得季连别诺说回“诺岭”吃晚饭,心下大喜,这便蹦了起来。
季连别诺令家仆将秦三公子送给燕唯儿的古筝包好,搬去“诺岭”。
“唯儿是否想起如何弹奏筝曲?”秦三公子面『色』温和,料想一个人失忆,只是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事,但本身会的技艺应该不会丢失。
燕唯儿一下午也在琢磨,该如何下手,却总是不敢抚上琴弦,愁眉苦脸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她失忆后,信心尽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啥都不会。
“不要紧,一会儿我教你起个头,你一定会弹得很好。”秦三公子鼓励道:“唯儿原来就弹得很好。”
“唯儿不止弹得好,跳舞也很好。”季连别诺『插』话道:“唯儿的‘燕裳’极致惊艳。”那夜如妖媚的精灵,她就那么直直闯入他的心扉,仿佛草原的仙子,洒下青草的种子,来年的春天,便可将蓝天下的草原点缀得油亮油亮。
“‘燕裳’?”秦三公子有些不可思议:“和纤雪枝的‘蝶裳’有什么关系?”
“呵呵,有过之而无不及!”季连别诺肯定的回答,他以自己眼睛看到的,内心感受到的来客观评价。
“纤雪枝是谁?”燕唯儿准确抓到这个人名发问,女人的直觉总是敏感的。
“她只是个舞者。”季连别诺倾身回应,想起那日在风楚阳的府坻,纤雪枝表白得那么热烈,不觉生出对燕唯儿的愧疚,是以连忙撇个一干二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