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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牟尼顿了顿,道:“可得永生?”
二佛高宣一声佛号,闭口不言。
释迦牟尼知晓其中意思,静默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迦叶、阿傩两尊者抬一个巨大的蒸笼到场,热气腾腾,似乎刚出炉一般。
二佛看了眼蒸笼,合十再念佛号,与此同时,三道清光落下,三清去而又返。
释迦牟尼丝毫不觉意外,朝三清颔首,随后道:“开笼!”
迦叶、阿傩打开蒸笼,热气翻滚,蒸笼之上,端坐金蝉子,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已然蒸熟。
太上道祖叹息了一声,千般算计,万般腾挪,终是逃不过天命。
迦叶、阿傩不敢看蒸笼一眼,低垂头,心中惶恐,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释迦牟尼看了在场众人,道:“诸位分而食之,可得长生。”
……
金蝉子坐化的那一刻,地仙之祖镇元子,往西方灵山看了一眼,站在人参果树之下,久久不言。
“五百年后,与佛为战,你从此过,我行他方。开方便之门,还传茶之情。”
……
“你要轮回,我便随你去,执手走过奈何桥。”
一袭白衣,走上奈何桥头,等那月白僧袍,穿破鬼雾而来。
……
天界,灵魂海泉。
湘鸢死命往外跑,晚了,终是晚了。
晚了两天,错过百年。
金蝉子,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做不到,对吗?;
第91章 孔雀东南飞()
六道轮回,转一世因果。
奈何桥边,饮一碗忘记。
三生石前,刻一字眷恋。
黄泉路上,等一眼回眸。
金蝉子立在奈何桥头,回望黄泉,孟婆说别回头,回头看到的都是伤痛,撕扯了灵魂,钻裂的心扉。
金蝉子微笑,谢过孟婆,执意回头,比伤痛更痛的都经历了,害怕什么?幽幽黄泉里,腐朽的白骨游躺在曼珠沙华中啾啾悲声,麻木的灵魂走上奈何桥凄凄哀嚎。
子规啼血,魂入幽冥,一声声涕泣,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奈何桥上,薄弱的灵魂,禁不住诱惑回首,痛到痉挛,想往回走,想要归去,最终沉落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忘不掉,就永沉过去,是祸?是福?
金蝉子望向更远处,不见白衣,不闻音容。
白发婆娑的孟婆佝偻着腰,捧上一碗忘魂汤,苍老的声音絮絮叨叨地念着:“喝吧,喝吧,喝了孟婆汤,了却前尘旧梦,斩断前因后果,这一世终了,这一生完结。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一碗孟婆汤,千年忘情水。
金蝉子接过孟婆汤,黑乎乎的汤药中,倒映着锃光瓦亮的光头,依旧眉清目秀,依旧自信坚定,这一世,依旧未在轮回之中迷失自己,还是旧时模样。
这一世,依旧为僧,元阳未泄,阳神轮回,肉身被啖。
想来,诸佛众神正在回味我肉身的味道,这一世,我又让多少人得了长生?
金蝉子摇摇头,不去想,道:“孟婆婆,是我,金蝉子。”
孟婆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有一丝清明,璀璨夺目,只过一瞬间又重回污浊,道:“这一世,比前九世晚了很多。”
金蝉子道:“这一世,迦叶尊者来寻我,寻了时间久了些,我也就苟且了几曰。”摇了摇碗中汤,黑如墨,“这一世,最后一世。”
孟婆将一碗碗汤递给过奈何桥的亡魂,道:“快五百年了,你什么都没做,一世世轮回,一世世被吃。含笑走上奈何桥,漠然走进轮回,总让我觉得五百年与佛为战的豪言,不是你说的一般。”
金蝉子道:“一目了然的迷宫,总会让人丧失探索的兴趣,不是吗?”
孟婆顿了顿,没有答话,继续舀起一碗碗黑乎乎的汤药,递给过桥的灵魂。
金蝉子没有说话,望着碗中汤,听着哀嚎的魂灵,叹气了一声,道:“白骨去了哪里?”
孟婆道:“我以为你不会问。”
金蝉子道:“问也是错,不问也是错,不如随心而愿。”
孟婆道:“白骨是你绝对的弱点。”
金蝉子明白孟婆的意思,垂首:“谁欲对白骨不利?”
孟婆道:“地藏王城来过几次,欲让白骨入城,不过,老婆子拒绝了,老婆子看上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带走的。”
金蝉子道:“谢谢。”
孟婆没好气地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帮你照顾白骨,你传我驻颜之术,一场交易罢了,谈什么人情。”
金蝉子微笑,心中却是记下了孟婆的恩德,道:“你尚未告知,白骨在何处?”
孟婆道:“问出这句话,你缺点暴露得太过明显。以往的淡定从容,都不复存在了。”
金蝉子闻言,讪讪一笑,道:“教训得是,小僧领教。”孟婆当初岔开自己,便是不愿告知白骨在何处,想是有安排,有心让自己等待,自己问出那句话,一来显得不信任孟婆,二来暴露了缺点。
正在此时,一美貌少妇,行到奈何桥头,一身嫁衣如新,烧红了一片鬼雾,她立在奈何桥头,泪痕未干,一声声不如归去,搅得心乱神迷。
金蝉子九世轮回,九到奈何桥头,见过太多红衣如火的新妇,新婚之夜,魂入九幽,可惜可叹。
孟婆机械地递过汤,念叨:“喝了吧,喝了以后,走过忘川,忘情过去,燃情未来。”
少妇接过孟婆汤,红袖半遮,举起孟婆汤欲饮,满目哀伤,一男子从远处冲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要喝,我不要你忘记我。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言犹在耳,你怎忍心忘我?”
少妇冷冷看着他,眼中尽是失望:“也曾道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曰言,我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你却贪生怕死,不肯赴死,我尸骸未寒,你另娶新妇,此情又是何堪?”
金蝉子闻言,大致猜到二人身份,却又和时间对不上。
男子用力地抓住少妇,全身颤抖着,几乎不能言语:“家中高堂已然白发,兄长早夭,小妹未嫁,家中只我一男丁,我怎能做不忠不孝之人。为你一世的情,用命来偿。”
“既然做不到,你何必许我一世承诺?”她的脸上的表情哀婉伤痛,“我独自死去便罢,纵然有恨,奈何桥头一碗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你又何必伪造一曲《孔雀东南飞》,说什么自挂东南枝,说什么合葬华山傍,致使我魂生怨气,孤魂飘荡四百余年。”越说女子越气愤,泪流不止“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鸳鸯之物,产子之前,形影不离,产子之后,分道扬镳,如若无子,抛之弃之,你为何如此”
金蝉子这才确定,少妇是刘兰芝,男子是焦仲卿。,他是读过《孔雀东南飞》的,当初感念二人勇敢坚决,如今看来,不过一场骗局。
焦仲卿拉住刘兰芝道:“兰芝,家母恐我被世人唾弃,才出此下策,隐姓埋名,窝窝囊囊过了一辈子。”
刘兰芝闻言,更加失望,冷声道:“我倾心相恋之人,竟然这般懦弱,连自己姓名都愿抛弃,实在叫我心痛。”
刘兰芝终是饮下了孟婆汤,终是走上了奈何桥,终是走过了忘川河。
焦仲卿慌忙追上去,踏上奈何桥的那一刻,心神被惑,往忘川河中沉下去。
当初读孔雀东南飞的时候,就觉得焦仲卿不会自挂东南枝的,有同样想法的举手~
第92章 叹,众生悲苦()
(实在抱歉,最近加班太凶残了,天天凌晨,欠的以后必然补上,评论区开一贴欠更楼,大家共同监督)
忘川河中,滚滚黑浪,落入忘川河中的灵魂,被铜蛇吞噬,被铁狗咬噬,被撕扯的灵魂,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
那是最后的哀嚎,世间走一遭最后的发声,自此之后,彻底消失,痕迹不留。
孟婆呢喃一句:“痴儿。”
焦仲卿面含微笑,往忘川河中落去,铜蛇铁狗,等到一场饕餮盛宴。
突然,一条绿光袭来,将焦仲卿包裹住,猛地往岸上扔去。
焦仲卿落地之后,就地一滚,滚向忘川河中,自寻死路。
“虐畜。休想逃!”一声暴喝,金蝉子拿眼看去,只见地藏王菩萨降临,梵音高唱,佛威压下,万鬼匍匐,千尸静默,奈何桥边,只有金蝉子、孟婆二人站立,一个月白僧袍的和尚,一个黑袍霜发的老妪,显得极为突兀。
地藏王菩萨瞧了二人一眼,佛目之中闪过一丝怒意,佛光开启,七彩斑斓,佛相威压更重,金蝉子傲如孤峰,挺拔孤立,孟婆浑似不觉,喃喃“喝吧,喝吧,喝了孟婆汤,了却前尘旧梦,斩断前因后果,这一世终了,这一生完结”。
金蝉子一声叹息,道:“叹,众生悲苦。”
声音远扬,清脆洪亮,如晨钟暮鼓,敲人心弦,只一句话,地藏王菩萨威压尽消,地府之中,鬼哭尸嚎之声,再度响起,凄凄惨惨,悲悲戚戚。
地藏王菩萨还待施难,忽见忘川河中巨浪翻滚,黑浪冲天而起。
忘川之水,本为血黄,鬼雾之下,忘川尽墨。
“吼——”一声咆哮,忘川之中冲出一条百米铜蛇,昂起蛇头,蛇头之上站立焦仲卿,一身长袍,一头黑发,随风猎猎,浑如谪仙。
焦仲卿一样的脸,谪仙一样的气质。
铜蛇之侧,忘川之上,左右各立一巨大铁狗,状如小牛,呲牙咧嘴,呜呜发怒。
“一群畜生。”地藏王菩萨随手一挥,一片佛光落下,忘川之上,铜蛇铁狗,死去一片。
“嗷呜……”焦仲卿脚下铜蛇与两只铁狗怒目地藏王菩萨,随时准备冲上去。
焦仲卿怒道:“地藏王,你莫要欺人太甚。”
地藏王菩萨佛相严然,一脸慈悲道:“忘川鬼君,你受命于天,执掌忘川,纵容铜蛇铁狗吞噬灵魂,此乃一罪。你妄动凡心,轮回转世,此乃二罪。见吾不跪,出言无状,此乃三罪,三罪并罚,论罪当诛。”
“不妨多加一条,诛灭菩萨。”焦仲卿怒极,铜蛇腾起,冲向地藏王菩萨。
金蝉子凌空踏步,站在一菩萨一鬼之间,面向地藏王菩萨,道:“地府未成,忘川已落,铜蛇铁狗,亘古以此,纵容之说,从何说起?”
焦仲卿见此,喝止住铜蛇,浮在忘川之上,未进分毫。
地藏王菩萨道:“金蝉子,你此举何意?”当年释迦牟尼菩提树下成佛,致使中央现在佛位与自己无缘,更是被燃灯古佛打入幽冥界,并剥夺了佛位,降为菩萨,被迫立下重誓: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但究其根本,倘若释迦牟尼不成佛,现在佛应该是自己才对。
地藏王菩萨恨燃灯古佛,更恨释迦牟尼,连带金蝉子一并憎恨。
金蝉子淡然一笑,道:“我欲何为?说事实,讲道理。小僧所说,忘川之言,可有偏差?”
地藏王菩萨无所狡辩,毕竟先有忘川河,再有奈何桥,后有阎王殿,地府之中,神鬼皆知,道:“不差。”
金蝉子微笑看着地藏王菩萨,道:“如此说起来,第一条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