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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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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太清道:“虽然如此;但有些人是比过一场的;有些人没有比过;却可以直接晋级;这不免有失公平。”

    阴斜花道:“什么公平不公平?我们是主持人;又是裁判;公平不公平;还不是自家说了算。就算你热爱公平;不能等一等吗?这又不是决赛;还有下一轮。就算没实力的这回侥幸晋级;下一轮自然会被淘汰。就算是一直幸运拿了冠军;难道我们会收他入门?现在当然是自家的事最要紧;根本不必较真。

    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他说的都是歪理;但让人无可辩驳——或者说;不想辩驳。总之;他们也是想要赶紧去弄点宝贝为先。

    阴斜花见众人神情;就知道他们都想通了;无非不开口而已;道:“那咱们就进行下一步了?牧师兄;就麻烦你了?”

    到底是大荒的灵药;皇帝吃了果然神志清明起来。这时太医已经用药外敷伤口;把皇帝裹得木乃伊一般。

    皇帝从昏沉中醒来;猛然坐起;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唐羽初心疼的看着皇帝——到底她一身荣辱系在皇帝身上;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好在皇帝虽然烧了一身黑痂;毕竟人还在;她皇后的位子也还在;皇帝皮相什么的;倒也不必苛求;当下道:“陛下放心;那逆贼已经死了;再没人起反心了。”

    皇帝暴喝道:“查;给朕查那逆贼肯定还有帮凶;要将他们一查到底;连根拔起。还有他家人;他的亲戚;他的师父;都要抓来处死;统统给朕凌迟碎剐;挫骨扬灰”

    他发疯一样的叫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理智回潮;睁着模糊不清的眼睛往四周看;只看到太医和侍卫簇拥着自己;但自己身下的硬榻;并非寝宫的龙床;问道:“皇后;这里是哪里?还有谁在?”

    唐羽初道:“这里还是琼岛。外面……您之前知道的人都在;比赛暂停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开始。”

    皇帝想了半日;才想起来之前的情况;没好气的道:“还什么比赛不比赛。才看了三四场;朕就被刺激了好几次;若再比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鬼东西出来。散了;快散了。”

    唐羽初颇感为难;道:“陛下;如今的比赛;恐怕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道:“诸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十六个选手;现在剩下八个;第一轮比赛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说话的;正是叶孚星。

    唐羽初一惊;喜道:“好极了;果然他们也不想比下去了。”

    叶孚星接着道:“按照规则;现在留下的这八位;进入升土大会的下一轮。这一轮还会有其他场的优胜选手进来比试;我等将择日择地主持。现在尔等八人上前来领取信物;还有第一轮通过的小纪念品。尔等这一个月内不要离开皇城;等时间和地点定下来之后;会在京城张榜通知;谁要是离开了;那就作弃权论。”

    孟帅在花圃中听了这个消息;长出了一口气。刚刚那场比赛;把他刺激的不轻;田氏双子的实力远超他想象;虽然两人相继折翼;却也让他认识到;自己这点实力恐怕不足以更进一步。下一轮若是马上进行;他恐怕没有第一轮那样的好运气了。

    好在还有个缓冲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总能于点什么吧?

    保持着喜悦上去拿凭证——也是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土字;比之前那个升土令还粗糙;孟帅已经在考虑回去之后做点什么了。

    正在这时;只听湖上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诸位上使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迎迓;当面恕罪。”

    孟帅听了这声音;差点跌了一跤;不由目瞪口呆;跟见了鬼一样。

二四一 生如死,假亦真() 
但见湖面上;一叶扁舟缓缓行来;一飘一荡;已经近了许多。

    刚刚的声音正是从小船上来的;虽然略显苍老;却也中气十足;可见是一位高人。

    但今天晚上高人来得太多;众人都麻木了;除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谪仙人;或能叫人惊讶一下;像这等水上来的;惹不起多少惊奇。

    叶孚星踏前一步;扬声叫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这一句话的功夫;小船由漂近了不少;能看见船上有一老者;花白的胡子;双目似睁非睁;老神在在;很有几分世外的气度。

    那老者听见叶孚星问话;拱手道:“老夫龙木观田庚;见过诸位上使。”

    这田庚两个字说出来;倒没引起广泛的惊哗;只有两个人心情不同。

    皇帝本来又昏沉又暴躁;心情低落到极点;听到龙木观三个字;精神大振;便如打了强心剂一般;噌的起身;道:“老祖宗来了;快让路;朕去见见。

    众人本来都没想起来龙木观田庚是谁;但看到皇帝的反应;便有了联想;有的消息灵通的;已经猜到了**;但心中是喜是忧;却没人知道了。

    那小舟缓缓靠岸;田庚从上面走下;只见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气度着实不凡。

    他上岸与大荒弟子厮见了;相互只是淡淡一礼。皇帝挣扎出来;道:“老祖宗;你来了就好;快请里面坐。”

    田庚道:“你脸怎么了?”

    皇帝含糊过去;只请田庚往里面坐;又请大荒来的弟子往里面去。

    孟帅目送他们进亭;还是难以释怀;方轻衍看出他的异状;道:“怎么了?刚才看到什么鬼东西了;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孟帅一愣;才发现四周果然只有自己坐着;其他人为表示尊重;全都站了起来。好在比别人矮一截到底不明显;比不上比别人都高一截醒目;也没人来理会自己。

    他擦了一把汗水;道:“确实把我吓得不轻。我说;你要是骤然见到一个死了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会不会吓到?”

    方轻衍一怔;随即道:“你说谁?难道是刚刚那个叫田庚的老头?”

    孟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那个田庚;当然就是把他和田景莹从龙木观里面带出来的花白胡子。他们三个奉了皇上的命;本是要来个闪亮登场;为试剑会撑底;但半路上遇到了阴斜花;就悲剧了。

    当初田庚被阴斜花吸进去;已经奄奄一息;后来死不死;孟帅并不把稳。但无论如何;他是落在阴斜花手里的;不可能又跳了出来;没事人一样坐船出场;还和阴斜花毫无过节的样子。不然就算他装得像;阴斜花也早闹出来了。

    如果不是天降春哥;那田庚满血复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是阴斜花主动搞出来的

    难道是驱鬼术或者傀儡术一样的控制术?他们不是学武的么;怎么往道士一系走了?

    仔细回忆;那老头走路似有僵硬之处;比之活人;多了一分诡异。

    然而仔细回忆;却又不敢保证;他毕竟先入为主;觉得其中有鬼;才会觉得那老头走路别扭;事实上;除了他以外;没一个人发现不对。

    但无论如何;孟帅相信田庚的出现;至少有阴斜花的黑手在内。

    不知道是阴斜花一个人搞出来的;还是他们大荒弟子一起搞出来的?

    孟帅心中还是偏向他们一起搞出来的;毕竟如果是阴斜花一个人搞出来的;他实力又不算出类拔萃;难免会被其他弟子揭穿。倘若是他们一起搞出来的;他们个个都心知肚明;皇帝头晕眼花;田景莹不在;其他人连龙木观都没听说过;又哪能揭穿?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孟帅摇头;道:“他们这么假装;是什么目的?”

    方轻衍道:“怎么假装了?假装;自然是为了骗人。”

    孟帅道:“骗人?骗谁?”

    方轻衍道:“当然是清醒的人骗糊涂的人。”

    孟帅豁然开朗;道:“原来如此;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不过……以他们这样的身份;要做什么强取就是;何必玩这些伎俩?皇帝……值得这一骗?

    方轻衍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顺着他说;道:“倘若你认为不值;那么他们就骗的不是皇帝;或者不只是皇帝。”

    孟帅哦了一声;细细思量;突然惊道:“哎呦我去——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我他么要躲上一躲。”说着悄没生息的离开花圃。

    方轻衍愕然;不知道他又出什么幺蛾子;实在跟不上他的思路;只好目送他远去。

    皇帝愕然看着眼前的田庚;道:“把下一轮比赛弄到龙木观去?”

    这时亭中只有帝后、田庚和大荒几个弟子;相对正在谈论升土大会的机密事宜。

    田庚捻须道:“不错。今日就可以开门;把这几位有本事的少年迎进去;其他人慢慢再进去也不迟。”

    皇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道:“可是那……那龙木观是皇家重地;等闲外人都不能进去。这么一大群人进去;岂不打扰了老祖们的清修?”

    田庚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本是老祖的意思。龙木观多少年不开门;一开门就要让天下皆知。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要出来活动活动了。”

    皇帝被戳中了心事;他就盼着龙木观里的老头出来给他背书;这时听得有戏;立刻点头道:“说得不错;这件事很好。”

    田庚道:“既然如此;今天就把这些孩子送过去。这些孩子都是各地大势力的子弟;放在龙木观;你也好安心。你便下旨;让在座的和大齐上下众人都知道;要在龙木观举办下一场大会;升土大会和龙木观;也就牢牢地绑在一起了。”

    皇帝点头道:“不错;朕这就下旨。”

    唐羽初在旁边看着;越看越是不对;本来她旁观者清;就觉得这老祖宗有些不对头;听得下旨二字;心中一个激灵;就想要开口提醒:“陛下小心;他是专门骗你的圣旨来的。”

    哪知刚一张嘴;就感觉一阵压力从头顶压下;压得她呼吸都不通畅;脸色刷的一声变得煞白。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人言;道:“你敢多说一个字;小心你的小命。”

    唐羽初当即闭嘴。皇帝一来被戳到软肋;头脑发热;二来没从火烧中醒来;神志还有些不清;三来有几个先天大师在旁边做精神控制;虽然没被完全变成傀儡;但不知不觉中已经中了对方的引导;当即挥毫;将一张圣旨洋洋洒洒写下;又用朱宝大印盖上;一张宣布龙木观为下一次会场的圣旨;就产生了。

    眼见他写好圣旨;旁观的众大荒弟子都松了一口气;这一招是移花接木之计;也就是两头骗。龙木观虽然超然世外;但皇帝是田氏世俗界的首领;他的圣旨连龙木观也不得不重视;有一旨在手;进入龙木观就少费了许多事。

    玉淙淙手指在空中虚划;五根细细的罡气发出;仿佛琴弦;她另一手手指拨动;如弹琴一般。空中也真的发出声声琴声;悠远恬淡;入耳怡然。她一面虚空弹琴;一面柔声道:“陛下;你累了;休息休息吧。”

    皇帝身心俱疲;听了琴声和她温柔话语;登时头脑昏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唐羽初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心里发凉;就绝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一张白森森的脸伸过来;正是阴斜花。只听他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我听说最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装傻。现在;坐在这里;让所有人都别懂;你们随便弄点什么歌舞助兴;不要引起任何怀疑。事后你知道怎么说;若有半句言语泄露;嘿嘿;嘿嘿。听懂了么?”

    唐羽初感受到喷到自己脸上的阴气;只觉得一股寒意渗到了骨子里;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阴斜花摸了一把她的脸蛋;道:“真乖。“

    几人拿了圣旨出来;玉淙淙问道:“这样可以了吗?凭借这一张纸;可以顺利进入龙木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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