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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天尊!你我师徒缘尽,此生再不复相见。山林红尘,各有其道。望你好自为之”了尘的语气古井无波,却听在云狐子的耳朵里,心有如刀割一般。因为平淡的语气里何尝不是一种最终的决绝之意?
云狐子已经感觉不到胸口的疼痛了,此刻它的心里全是一片乱糟糟的。自己不过想要救自己妻子一命而已,何以师父会突然如此决绝地将自己逐出门墙,并说下“再不复见”的话语?
不但云狐子傻了,就是倩娘跟阿依朵也傻了。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想到自己会连累得夫君被逐出门墙,会累的夫君如此伤心欲绝!
早知如此,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一时的任性,一时的贪心,就一定会有如此的后果吗?
看着云狐子傻呆呆的再不复往日半点灵动的样子,倩娘跟阿依朵就是宁愿自己被杀死,也不愿意看到云狐子如此悲伤的样子啊!
“仙长,仙长,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迷惑了夫君,是我们不该连累他,请您收回。。。。”阿依朵跟倩娘跪在了了尘面前苦苦哀求道。
了尘却只能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随手一招,云狐子乾坤袋中一颗黑色的石头便自行飞了了尘手中。了尘望了望手中的“杀生石”一眼,最后看了一眼犹自未成从迷茫中醒来的云狐子一眼,叹了一口气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际深处。
大明,紫禁城。
相比于生性好玩的朱厚照,朱载墲无疑是一个比自己父亲合格得多的君王。因为朱载墲比自己父亲懂得更多,也更明白大明江山的岌岌可危。
大明看似天下升平,武功赫赫。到处一片繁花似锦。朱载墲却早已清楚的明白这一切的现象背后,有着多么可怕的东西。
文贪武腐,财政亏空,藩王太多,臣子太滑。大明各地富着天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天下积怨已久,整个大明其实一直都如一个火药厂,随时都会引爆,将大明江山炸得四分五裂。
掌国越久,朱载墲越有一种时不我待,却日益艰难的感觉。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一个要对自己的统治基础动刀子,要动一大批既得利益团体的蛋糕的时候。
文成,武将,勋贵,藩王。。。乃至于佛道两门。
哪一个是可以轻易摆平的东西?
自己父亲不过是想要收拢一下兵权而已,便遭到那般险境,自己如今要动的动静更大,一不小心可就是生死之局。自己死了尚不紧要,可祖上传下的大明江山怎么办?
夜已深沉,乾清宫内依旧灯火通明。朱载墲已经坐在龙椅上几个小时了,哪怕手中的朱笔一直不曾停下,可龙岸案上的奏折一点都没有要减少了样子。
一阵夜风吹来,整个紫禁城内一片寂静。正一心扑在朝政上的朱载墲忽然好想听见了什么似的,刚一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一身青色道袍,背着一把木剑的道人正在站在大殿之上静静地看着自己,而自己身边的太监宫女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
“师公!”朱载墲一阵惊喜,赶忙走下台阶向着了尘迎去。
“福生无量天尊!陛下万福,陛下九五之尊,叫贫道一声道长即可,不敢当师公之谓”了尘轻轻一稽首,却把满心欢喜的朱载墲弄呆了,旋即一脸刷白地问道:“师,师公,你,你可是怪朕?
了尘摇了摇头,舰队出海东行本就是了尘的主意,朱载墲说出来自然便没有什么问题。就算里面有一点帝王心术,转移臣子仇恨的举动,也不过不得已之计,了尘还会怕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官员们记恨?
“贫道蒙孝宗皇帝加封御赐之恩,守护大明皇室已有甲子之年。如今因果已还,承负已尽。贫道不日将归山林,不再出山。从此人间不复得见,一切尘缘尽皆放下。陛下再不必以师公称呼了”了尘缓缓解释道。
“可,可。。。”朱载墲急的额间微微冒汗,赶紧抓住了了尘的衣袖道:“师公到底何故一定要弃朕而去?若是因为前番之言,朕当立刻收回,再不复犯就是。。”
朱载墲一国之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怎么着急过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早已成了日常,此时却如一个马上要失去最心爱东西的小孩子,茫然而无助。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陛下何故如此?”了尘叹了一口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箓来道:“贫道观陛下颜色,最近有小人作祟,恐有不臣之举,此道符箓留与陛下防身,等闲不得离身,陛下好好保重吧!”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一声喧颂,微微一稽首后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朱载墲急的赶忙伸出手去,却突然听到啪嗒一声,接着就是一声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
朱载墲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心腹太监的一张老脸,赶紧嫌弃地推开,然后手里紧紧地簨着一张黄色的符箓,盯着掉在地上的奏章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江水滔滔,绿草青青,无名山上依旧还是那两座坟茔几十年如一日静静地守望在江边。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山下的人家早已换过一波,倒是这座小山上两座坟茔主人的凄婉故事流传了下来。
人物没变,时间没变,故事却变了好多,多到了尘听到了也恍如隔世。实在是听不出再和从前的故事有什么牵连。
时间改变了一切,就连了尘亲手打造的石碑之上也长满了青苔。
“我就知道你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无名山上,青石碑前,小渔笑着流泪对了尘道。
“福生无量天尊!小渔你还是放不下吗?”了尘微微一叹,转过头去看向了小渔身后的坟茔。
前世今生,了尘并不奇怪小渔为何会来到这里,只是这一切真的就是天意安排?
“你觉得你是她妈?”了尘走到一座墓边,轻轻地亲手一颗颗拔起坟上的青草,头也不会地声问道。
前世的三妹勤劳且快乐,在遇到了尘之前唯一的心愿不过是想在出嫁前多攒一点点积蓄,让二老好好安享晚年而已。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水中救起晕迷中的自己。
痴心错付误终身,芳华早逝留余恨。
前世已是如此,为何今生偏偏犹再钻进这个死胡同来?
“对,那只是前世的我,她不是我,我不是她,今生为何又要我梦见你,为何你又要给我一个美梦?如果你不出现,我只会当做梦一场,为何你又偏偏要来到我的面前?上辈子你已经害了我,这辈子我都不想理你,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不能,我宁愿跟上辈子的我葬在一起,做这无名山的第三座坟,可不可以?”小渔很聪明,当然能明白了尘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伤心,哭着大声喊道,简直恨不得咬死了尘样子。
上辈子无情无义,这辈子还想做梦打发自己。修仙的家伙都这么无情无义么?
了尘微微一愣,两辈子都没怎么跟女人打交道的他如何能明白一个一再“被拒绝敷衍”的少女的心?很是不明白为了小渔会如此大的反应,看那样子都已经恨不得咬死自己了。
女人心,海底针,了尘两辈子都别想弄明白了。
了尘可以强行横下心来,斩断跟云狐子,跟云华他们的牵绊,却无法对着小渔恶形恶状。
因为了尘自觉并不欠云狐子他们什么,却自觉欠了小渔的。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为难。
一个下午,无名山上的草棚又多了一间。小渔决定跟了尘战斗到底,了尘却没那个心思了。
有因必有果,有果当有因。这一夜了尘又一次看见了无边的血色,看到了废墟之中的玄光观,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洞府,也看到了玄光观后山那有序的七座新坟。
杀气再一次弥漫,刚刚退下的心魔又一次袭来。浓浓的夜色之中,连山间的夜鸟跟草虫也没有了声息。
夜色静得吓人。
就在了尘草棚的不远处,小渔也正在梦中时不时在无声地叫喊着什么,两只手紧紧去抓着了被子,青筋暴起的好像要把天都撕开一般。沾满了汗水的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倒是有着一层层的黑气让草棚中的小渔显得分外狰狞。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三尸难斩悬崖边,死中求活算计难()
人有三尸,上尸名“踞”,中尸名“踬“,下尸名“蹻“。乃人之痴,贪,嗔三道恶念所化,痴者执念,贪者恶念,嗔者杀念。一念兴起便是成道大忌,更可能走火入魔,无意之中惹下滔天恶业。
旋即恶业临身,杀劫难逃。一旦生死道消,反而三尸借此逃出肉身,自在逍遥。
了尘当然知道三尸之事,但驻身恶神却不是想斩就能斩的。三念源于自身,自身欲念不消,更是上天监察之神,一日三念不消,则斩之不尽。可不是光守庚寅能对付得了得。
这个不光了尘,凡修道之人大抵都知道。只是恶神所忌,大家都有了默契罢了。
月光如水,就在离者无名小山几十里外的一个山丘之上,早已是旌旗招展,甲兵森严。山上山下站满了整整齐齐的带甲兵士摆成了周天星斗大阵,各执星斗旗幡地将小小山丘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山丘之上更是早已坐满了和尚道士,一个个闭目肃然,认认真真地诵读着加持经文,丝毫不敢懈怠。而僧道诵经前面,却是一个老道高衣深坐,犹如木像一般纹丝不动。
夜风吹过,山上山下旗幡飘飘,几十里外却是火光四起,哭声震天。一村又一村,一家又一家,无缘无故地被大群兵丁团团包围,然后满门屠戮,怨气冲天。
而在这群兵丁的后面却总有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手持一杆奇怪的白色招魂幡从一具又一具惨死的尸体旁满面慈悲地走过,看着一个个血泊之中的死不瞑目的眼睛哀叹落泪。然后一招旗幡,无数虚影带着尖利的哭嚎与怨气犹如长虹吸水一般,尽数被吸入了旗幡之中。
七星点莲台,黄绫覆神案。
小小三尺神案之上香烛纸火,铜铃法钵一应俱全,这分明就是一张作法祭台。祭台前端坐不动的老者突然睁开的眼睛,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空,突然哈哈大笑着振衣而起。手中拂尘一扫轻轻地到了一声:”时辰已到,更衣开坛!“
老道声音落下,立刻就有道童双手托起一件华丽地八卦道衣,一顶莲花紫金冠恭敬上前。更有两名美丽的侍女立刻小心翼翼地上前帮助老道现场更衣。
就在老道人刚刚换好衣服的时候,山头的三尺土台旁边突然走来了好些官员。有一身禽鸟的文官,也有一身兽类的武将。纷纷聚到台下,恭敬地行礼之后小心地问道:“仙长可真有把握吗?“
短短一句,却满是疑虑跟焦急恐惧。唯有老道呵呵一笑,轻蔑地望了望台下一班文武官员,笑道:”想也无用,事已至此再无回头可能。你们既然坐下了此局。便有进无退,你真以为以那位真人能如此慈悲,会放过尔等?“
老道长说完,下面立刻一片惊恐不安地指责道:”既然仙长也无把握,为何现在才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贫道何曾说过一定成功。贫道只是告诉你们有办法而已。成与不成,关贫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