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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的橼子先烂,基本上成了华人的共识。无论在大明还是在海外。若土人真的要乱来,他们首当其冲。
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为首的张家满门覆灭,家财抢劫一口,店铺家园被烧,妻儿被掠走肆意凌辱加害,可是让所有人一想到这里,都心中惴惴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前往玄光观拜会的华人富商族长送来了一份请帖,在华商会馆开席宴请各大宗族族长跟商号东家做客。虽然没说什么事情,但在这般情势下,要谈的是什么,无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可以想见土著在今后的几天里,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找华人的麻烦。华人倒是不介意出些小钱,花钱免灾,可就怕土人们人心不足,酿成血难就不万事皆休了。
华人如何应对,是该大家商议一下,共同进退,难道土人还能把华人都杀光吗?
不客气地说,要是这个土著的国度消灭了华人,对整个国家都是一场灾难。会不会退到石器时代不好说,至少就工商而言,没有了华商和华人工匠,现在的土人连把铁刀都打不出来,更别提海商贸易。
土人会做生意吗?所有华商都表示怀疑。
而且没有华商,光阿拉伯的船只就北向在前往大明贸易。没有了来自大明的商品,这个国家的海港就废了大半。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只是这次的华人团体之间的聚会效果如何,就是谁心里也没底啊!
转眼花灯初上时,城南的华商会馆内红灯高挂,楼下车水马龙。无数华人巨商大贾跟家族族长果然应约而来。
整个会馆里一片热闹,到处都是打招呼,拉关系的人。
“哦,李老爷,焦老爷,兄弟在这里给您请安了。不知二位最近在哪发财呢!近来身体可好?”
“哎呀,,钱员外来了,听说最近贵府大公子大婚,我这不身在海外,未能亲自道贺,实在有罪,有罪!今日小弟一定罚酒三杯,以表歉意,歉意啊!”
。。。。。
三宝垄的华人群体无疑在乡村的华人群体复杂得多,宗族抱团没那么明显,但一个个家族之间既有合作,无疑也有一种竞争关系。但能到这里来的,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的华人富豪阶层?发财立品,平日在勾心斗角,至少面子上总是要笑脸相迎的。
华人在相互联络,土人当然也一样。只是土人们有官府,有军队,还有阿匍。
待到火势终于过去,二皇子就以自己老师的名义,召集个城内所有的讲经人和阿匍。
城里的这场大火实在来得蹊跷,而且也让土人们损失惨重。作为天神的信徒,彼此当然有互助的义务。只是相对华人来说,土人都很穷。要帮土人重建家园,自然需要从华人那里弄到钱财。只是要用什么办法,却需要大家一起商量。
“他们占了我们的土地,剥夺了我们的财产。他们一个个都很有钱,却不为天神供奉一星半点,也对着土人的善良和痛苦视而不见。我就们应该把他们统统赶走,他们都是一帮蛀虫,会让说有的天神信徒陷入痛苦之中。天神至大,既然他们不信奉我们,。我们要么把他们驱离,要么把他们都杀死。那些钱财自然要为他们的行为赎罪”作为一个从被华人奴役的长工成长为一名讲经人的:阿卜杜勒·拉赫曼·苏阿洛,无疑是最虔诚的教徒和最痛恨华人的激进分子。整个大会当然也首先发言,坚持这他一贯的提议。
“天神是仁慈的,总是宽恕的。杀光驱离的华人,我们如何再获得财富?我们的人实在太懒了,也不如华人聪明。虽然有天神的庇佑,但也不能将华人全都消灭。我们或许只要他们拿出一大笔钱财来,补偿一下穷困的信徒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让刀子沾满鲜血,让天神的仁慈无法贯彻”苏阿洛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人起来反驳了。
“瓦哈诺,你自己和肮脏的华人搅合在一起,还帮他们说话,你这是要当叛徒吗?”
“对,你这是在背叛天神,是在和不信教的卡菲勒勾结在一起。不然你为何要帮那些蛀虫说话?”
“你们除了眼红那些财富,你们还会什么。没有了华人,天神的子民就一定会变的更富有吗?”
跟华人一样,土人之间也会有争斗,会有争吵。只是争吵的内容却不是该不该对付华人,而是要慢刀子割肉,还是要一道斩下头颅来得痛快。
不能不说这是华人的悲哀。软弱的屈服从不会让加害者反省。
第二天的一大早,玄光观前的一处院子里就挤满了前来烧香的信众。
“福生无量天尊!几位善福寿此次前来,可是有好事告我”道观后院的清修堂内,了尘对着昨天前来拜访过的几位华人富商笑问道。
几个华人富商一阵尴尬,嚅嗫了半点才叹了一口气道:“不敢有瞒仙长,昨日聚会,虽然大家都认可道长的话语,但彼此之间,异间太大,实在无法谈拢。而且很多华人和土人之间相处也还和睦,不想引起无谓的纷争。”
了尘闻言,便闭上了眼睛。
刀不临身,不知反抗。死到临头,方才悔悟啊!后世的华人为什么地位比黑人还不如,正是那几千年深入了骨子里的懦弱跟得过且过啊!
勤劳又如何?聪明又如何?一个没有勇气,而且计较与私怨,不能团结对外,不懂积极参与或者反抗的民族何来地位可言?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了尘叹了一声又解释道:“人们却为什么总忘了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善意是要相对善意而言。若事事不争,何以来江河泛滥,何以成湖海之大啊!”
“贫道愿开普渡之门,却奈何有人临河止步。既然如此,几位若是愿意,可告知愿有为者,三天之内,来我玄光观三里之内避祸。天尊慈悲,救该救之人。道法无类,当渡有缘之人”。
了尘一席话,说的坐下几位华人富商通体冰凉。
“大祸将至啊!”了尘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就让几位先自行离开了。
第八十章南洋之行(11)()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也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心中所希望的那样。却不知道,正是这种把脑袋埋起来当看不到的心态,造就了一个又一个悲剧。
周而复始,华人终究成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杀一次的肥羊。
善财难舍也罢,不愿相信也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人先自助,而后人助之。了尘倒是愿意帮华人一把,摆脱几百年间一次次被轮回收割的命运。
但若是此地的华人到了刀子砍到了脑袋上的时候,还不知道反抗的话,了尘与能如何,了尘总不能越撸代庖地亲自提刀子上吧!自己若是立不起来,了尘再花心思也无用。
况且了尘以三里为界,已经足够收留所有的华人了。
到时候一边天堂,一边地狱,就足够告诉所有华人,什么叫夷狄禽兽,不可亲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随后的几天里,城中的气氛果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空气中满是异样的气氛。不安的气氛正在城市的上空酝酿,很多嗅觉敏锐的华人纷纷开始了有意无意地防备土人。
但这种有意无意的戒备,又似乎从另外一个方面刺激了土人对华人的不满,各种各样的小冲突开始频繁发生,再加上土人领袖的默许,阿匍的鼓动一阵风暴转眼间便要形成了。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不少预感到风雨欲来的华人纷纷将自己的生意关门歇业,全家老小不是开始寻求离开就是开始邻里互保。还有一些大家族跟普通华人在那几位华人富商的劝说下,搬到了玄光观的附近暂住。
“师公,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可为什么那么多华人明知道危险,也要守在家里啊?”朱载墲可是全程观看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但发现很大一部分华人似乎并没有将自家师公的话放在心上。按道理来说,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可那些华人的行为实在太过有违常理了。
“这就是人心人性。世人皆怀侥幸之心,偏偏自身又善财难舍。你今生注定了富贵荣华,自然不知道,何为生活不易!你若愿意,明日起可以去劝劝那些尚留在家中的华人,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了。”了尘笑了笑答道。
不是那些华人不怕死,而是舍不得他们的家的。几十载辛辛苦苦,如今分明大乱还没临头,一切还只在流言跟猜测之中,怎么可能不让那些华人怀上了侥幸之心。
后世死难的那些南京居民不也一样么?后世那些眼见就要溃堤,还死守着自己的家园,跟武警躲猫猫的居民不也是如此么?
总以为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抱着侥幸之心留在了城内。等到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再跑也不可能了。
“为君者,最重要是识得人心,知百姓之心,知群臣之心。为君之道,就是一个能善察人心的过程。只要懂得了这个,你以后自然就不会被身边的人,或者群臣们欺骗了”了尘嘱咐道。
朱载墲刚刚退下去,虚平子又来了。
“师尊!马家的人又来了,就跪在了大门之外。说他们知道错了,想请师尊饶过他们,不然他们就跪死在道观门口。现在哪里有聚集了一大帮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影响太坏了”虚平子打了个稽首道。
了尘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哦,既然如此,就说我们原谅他家了,让他们回去吧!”
马家为何而来,岂能瞒得过了尘?若真是悔改,又岂能如此作为?说是请求原谅,却跟威胁差不多。无非就是马大老爷实在不行了。都这么多天了,马大老爷的手指头估计早就坏死了,若是早点切掉就好。可看现在的样子,马大老爷还是舍不得自己身上的那些琐碎零部件啊!
“师尊,其实。。”虚平子有点为难地道。
“没有其实,祖师有云:和大怨,必有余怨;报怨以德,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有时候,宽恕之心必要,但有时候却作不得妇人之仁。你是一观之主,为师也不可能长留此地。马家是否真心悔改,大家心知肚明。有时候,除恶务尽也是不得已之法。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莫太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啊!”了尘摇了摇头道。
“是,弟子当铭记师尊教诲”虚平子躬身答应着离开了。
“哎!还是贫道自己太过天真了啊!”待到虚平子退下之后,了尘却暗自叹了一口气。
弘法之道,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是要想长久流传下去,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了尘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以为改一改道家规则,教一些防身立命跟传道法门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南洋这里已经不是昔日一片蒙昧的景象了。
了尘需要的是道家在此扎根,需要的是华夏文明在此千秋巩固。若是两者皆步了此地佛门的后尘,了尘又所为何来?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世界上没有突如其来的灾难,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华人和土人之间的隔阂已深,无论什么样的举动自然都会给双方一个恶意的解读。
当华人的店铺开始关门歇业,少量居住在土人社区的华人纷纷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