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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刘府里已经哭声一片,到处都是白幡白旗白灯笼。
到底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啊!
祖母走的时候,自己不在,父亲走的时候,自己也不在,母亲这次也走了,自己依然不在。。。。
刘宏不知道只是是怎么走到灵堂里的,整个犹如梦游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刘宏站在灵堂上,不哭不笑,也不披麻戴孝,跪地磕灵。傻呆呆的引得周围一片瞩目,灵堂里的气氛一片诡异。
刘宏笑了,笑得放肆,笑得解脱。就在这灵堂之上放肆狂笑,手舞足蹈地拍起手来大笑。
“他疯了?”灵堂的人群一阵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快,快扇他两巴掌,他迷了心窍啦!”老族长一看事情不对,要这个家族里最让他得意地读书种子,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跟列祖列宗,跟他堂弟交待?(老族长是刘宏的堂爷爷)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想起,刘宏的脸颊瞬间留下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刘宏终于不哭了,脸上的疼痛无情的告诉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在做梦,这不是假的。。。。
“娘啊!~”刘宏终于哭了l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母亲的遗体身边,看着那熟悉面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自己如何呼唤也再也不会回应的娘亲,刘宏只觉天都塌了下来。
刘宏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彷徨无助,哭的犹如杜鹃泣血,哭得犹如一个小小的孩子,死死地拉住了亡母的手,一声声地哭喊着希望自己母亲能够起来。
刘宏已经失去了祖母。失去父亲,难道如今连母亲也要离自己而去吗?刘宏的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家人还在和和美美地再一起吃饭,谈笑。。。。
“哎!~”人群中一阵叹息,好多人偷偷地扭过了头去,悄悄地擦起了嘴角的眼泪。灵堂里哭嚎声一片,原本有几个人真正落泪?
“少爷,少爷您要节哀啊!刘府只剩下你一个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的起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啊?”灵堂上,刘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哭的眼睛红肿,声音嘶哑了,犹在丧母的悲泣中不可自拔。直到一个老仆人走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少爷,您的舅舅还有前岳父带着差人来府上了,说是要抓你啊!老族长正带着人去交涉,恐怕拦不住啊!”
老仆人话没还说完,一群差人竟然直接闯到了灵堂之上。全然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直接将铁链套在了刘宏的脖子上喝道:“解元郎,你的事发了,有人检举你们科场舞弊,现在你的恩师学政大人都已经下了大狱,你也要去衙门里好好说个清楚!”
周围的人瞬间倒抽一口冷气,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脸色一变地纷纷退后。看向刘宏的目光突然转换了颜色,带着置疑,鄙视,和厌弃。
“你胡说!”刘宏一声爆喝,震得人群一阵肃静。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什么委屈,跟钦差大人去分说。跟我们说了没用啊!”几个差人拉了刘宏便要离开。
“母亲!”刘宏心里一急,状若疯虎地朝着着自己母亲的遗体扑去,反倒差点把几个差人带到在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就怪不得我们了!”几个差役大怒,顾不得人家正在丧事之中,铁链一拉,就把刘宏拖倒在地,几条铁尺没头没脑地就砸了下来。
“你们刘家也有今天啊!你也有今天啊!”刘宏的世叔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刘宏咬着牙恨声道。
“世叔。“刘宏问道。
”别叫我世叔,我们家和你们几辈子的交情,你们竟然能将我女儿活活逼死,那你可曾想过我这个世叔?苍天有眼啊!你们也会有今天。前岳父恨恨地吐了痰沫走开了。几个差役立刻将刘宏生拉死拽地往外拖走。
”舅舅?“刘宏看见了自己的亲舅舅。
可是亲舅舅立刻别开了脸去,看都不敢看自己亲外甥一眼。
这一刻,刘宏全明白了,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静静躺在那里的母亲一眼,心若死灰地跟着差役走了。
刘宏知道,既然对方来抓人,肯定已经有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或许今年的乡试真的有人在舞弊,可谁会舞弊到自己中个解元出来,这么惹眼?
自己的亲舅舅好赌成性,一直是自己母亲心头挥之不去的担忧,如今和一直怨恨着自己逼死了她女儿的岳父一起出现,那么肯定是自己舅舅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和别人一起出卖陷害他了啊!
”或许这样也好!我们一家很快就可以团聚了吧!“刘宏心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前缘说尽明因果,一剑一书入道门()
眼看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再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凭着雨打风吹去了。家没了,钱没了,当年的仆从如云,良田千顷也没了。若非自己从小到大的书童,冒死鸣冤,惊动了新上任的学政老爷,一篇文章赢得沉冤得雪,说不定人也没了。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整个刘府一片寂静,犹若鬼宅。仆从星散,家财洗劫一空,庭院里满是枯枝败叶,池塘里泛起一池子绿水。
昔日的灵堂白幡依旧,几个破旧的白灯笼正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或者这些是他们唯一没有拿走的东西吧!毕竟不吉利。
刘宏苦笑着坐在了当年祭奠母亲的位置上,顾不得地上一地尘埃,静静地恍若活到了从前。欢声笑语,细语盈盈。外面寒风阵阵,吹动着枯叶搅动,破窗呜咽,犹自充耳不闻。
刘府里人来了,又走了,留下一地莫名的叹息。老族长老泪纵横地问起了刘宏的功名可还在?
刘宏苦笑着摇了摇头。科场弊案,所有名额自然作废,功名自然也烟消云散了。老族长一声长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化作了一声长叹,摇头而去。只是离开的身影明显苍老了好多。
夜晚的刘府枭鸟夜笑,风似悲鸣。光秃秃的树干上在寒月之下,形似鬼爪,死死地抓住了刘府的窗台。夜色中人迹渐没,整个世界一片萧条。
寒风中的刘宏瑟瑟发抖地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而自己除了这空荡荡地房屋,和身上的衣服竟然分文也无。
十几载富贵荣华,十几载笑语春秋。是要在这夜风悲鸣中尽化虚无吗?。。。。。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红尘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无根树,花正红,摘尽红花一树空。
空即色,色即空,识破真空在色中。
了了真空色相灭,法相长存不落空。
号圆通,称大雄,九祖超升上九重”
一阵飘渺沧桑的歌声传来,夜色中竟似有人弹剑作歌,由远及近,不过眨眼间便到达了刘府的庭院之中。
庭院深深,枯叶满地。可那个道人站在庭院之内,却犹若远在天边,飘逸得不染冬风半点。衣带不舞,发丝不乱。尽在眼前却又如远在天边,虚幻得不沾半点红尘一般。
“太乙无量救苦天尊!小道友别来无恙?”一身奇怪法袍的道人行走于枯枝败叶之间,竟然半点生息也无。全不似的生人一般,就飘到了刘宏的面前。若是不是那身法袍之上醒目的阴阳鱼,刘宏几乎要当对方是个妖人了。
“道长,安好,我们见过吗?”刘宏突然一阵奇怪,这道人出现得好生诡异,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便来到了自己面前。全无半点痕迹。为何自己会对一个陌生人全无防备之心,如此突兀地出现,自己不是应该马上质问:“何方贼人”吗?,怎么到了嘴边,反而变成这么一句话呢?
“贫道应约而来,我们自然见过!”道人微微一笑,形象瞬间一变。一个青年道士一身华丽法袍,头戴五岳冠,身背桃木法剑,微笑对着刘宏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小道友可还记得贫道否?”
青山石道,三清大殿,香雾飘渺间,一位道长正站在自己和爹娘面前稽首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
“仙,仙师?”刘宏心中一震,竟然带着点结巴地问了出来。
“你对贫道有三拜之实,你当称呼贫道一声师父,而今你尘缘已断,可愿随贫道入山修行?”道人微微一叹后问道。
“学生,尚有几事未明,恳请了尘仙师解惑!”刘宏道。
“贫道明虚,但你有何事未明,不妨开口一说。”道人面色不改,从容走进大堂,对着满眼的白幡白灯笼视而不见,对着神案上的几张神主牌稽首一礼之后,手上突然多了三柱清香,无火自燃地插在了香炉之中。
“明虚?”刘宏一愣;“仙长不是了尘仙师么?“
“明虚就是了尘,了尘也是明虚。纷纷扰扰,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你又何必在意?“道人一笑道。
”佛讲因果,道说承负。我刘家一向修桥铺路,为善乡邻。为何有今日之果?“刘宏问道。
”因果难寻,承负难测,凡人一生匆匆数十载,于天道而言,不过瞬息之间而已。你只见了刘府修桥铺路,为善乡邻。可繁花易落,烈火难持?凡事种因必有果报,天道承负如影随行。哪怕事过千载,轮回十世,凡事种种都犹可追溯!那你可知你未婚妻为何而来?“明虚道长晒燃一笑问道。
”啊!“刘宏闻言大惊道:”敢请仙师指点迷津。“
”你刘府家财万贯,烈火烹油。曾祖父却不过平常人家。平日里行脚经商,虽无大善,亦无大恶。奈何天意弄人,一日归来途中遇到一个青衣男子,匆匆而过,打翻了你曾祖父的货担。些许针头线脑撒落田间,已不可再用。你祖父不肯干休,要其赔偿。男子身怀银锭两柄,却别无它财。男子言:有急事归家,家中有妻子难产,才特去借贷而来的银两,只为救人之用。事情已急,耽搁不得,欲要留下地址,日后在赔就是。”明虚道长顿了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本是小事,你曽祖父确实唯恐他日不好寻访,偏偏拉人不放。你曾祖父会些拳脚,人也壮实。那人奈何不得,急得跪地哭求也是无用,但偌大银两岂是轻易能够化解开来?如此耽误之下,一个时辰已经足足有余了,才于地主家把银子兑换成了碎银。你曾祖自然找回了损失,还大赚了一笔,却不知那男子回家之后,家中已是一尸两命。”明虚说完。刘宏脸上已经是瞬间变色。
“那男子伤心欲绝,深恨你曾祖父害死他妻儿,投缳自尽之前,曾发誓欲让你家家破人亡,而今几代已过,那难产而死的妻子正是你的未婚妻,那刘小生便是自尽的男子,你岳父却是未曾见得天光的婴儿啊!”明虚言罢轻轻摇头道:“你若不信,可寻你家老族长一问,当年之事他当听闻。
刘宏一脸苍白地差点倒在地上,祖上几代种下的因果,竟然在这代开花结果。因果之事,承负之间竟然如此弥远。自让刘宏一时间又如何可以接受?
“若非你家从此积德行善,常施常舍,哪来这三代荣华?只是积善再多,一朝乡试,头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