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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朋友会去,因为他也会这样对朋友,所以,他不必推辞。”
黑狼沉默一会儿,是吗?原来,你师长真的比我师长强,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都是冷玉那样的王八蛋,原来,我只是运气不好,落到北极,这个世界并不全是零下四十度。
黑狼半晌,苦笑:“你问我打算,我告诉你,我回去,先潜进庄子里,把黑英杀掉。因为,我救不出他,不能留他拖累我,也不能留他在冷玉手里受折磨。然后,我找到冷玉,擒贼先擒王。就这些,你要跟我去吗?”
帅望呆呆地:“杀掉黑英?!”
黑狼微笑:“不是一声战斗,只是垂死挣扎,希望黑英与我,都能去得痛快点,如果再奢求一点,希望能杀个够本再死。如此而已。”
帅望半晌,拍拍黑狼:“猪头,你真有韬略”笑,苦笑:“你竟然真的准备去送死。走吧,虽然老子很想豪迈地跟你唱悠悠岁月,实际上,是山人自妙计,老子可没准备去白白送死。”
九十六;三人行()
帅望催马前行,笑:“你是打算回家把你弟弟一刀宰了,还是跟我走,听我的安排,保你兄弟无事?我的办法虽然不是一点危险没有,可也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让你们两个都活着。比你那个最好结果是立刻死翘翘的方法好多了。”
黑狼沉默一会儿,内心交战一下,韦帅望的样子很象吹牛,韦帅望的态度很可恶,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可真是欠扁。不过,既然韦帅望一马出就干掉了他两个厉害的师兄,黑狼对韦帅望的计谋又一向有耳闻,活下去的愿望终于战胜一切,他打马追上:“愿闻其详。”
帅望道:“我现在去查你师门行刺公主的证据,你别问我怎么查,帐务问题很复杂,然后,我一定会得到证据,我愿意把证据中牵连到你师父的那些隐去不提。我可以把一切证据指向你已经死去的两个师兄,但是,条件是,你师父要放过你师弟和你。这个办法简单可行吧?”
简单是挺简单,可不可行,黑狼就不知道了,他瞪了一会儿韦帅望:“你觉得他的承诺有信用?”
帅望微笑:“只要黑英活着回到我们手里,一切都可从长计较。我已经给过他机会,如果你师父真的非要你们的命不可,那就不怪我了!”
帅望拍拍黑狼:“我们冲到狼窝里冒险,同把狼引到我们挖的坑里来打,那效果是不一样的。我猜,你师父就算想反悔,也要考虑到自己中圈套的可能性,他不一定敢追击我们,外一他敢,好的很,老子可是挖陷阱的好手,诸葛亮的八卦阵我也很熟,明年我们就可以烧纸钱祭奠他了。”
黑狼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一直以来他的杀戮都是血雨腥风,忽然间羽扇纶巾了还真不习惯,就这样子解决?
黑狼的不放弃不过是困兽之斗。冷玉门下二三十人,虽然有一半功夫不如黑狼,却也有十几人功夫与黑狼相仿,冷玉断了一臂,却也只有在对阵韩青韦行那一级别的高手时才会显出差距来,十几岁的小孩儿,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黑狼唯一的愿望也不过是不要活着落到他师父手里。
人家敢大模大样写上“师父有话同你说”,连欺骗都不屑,当然是算准了,你不可能不回去,也不可能取胜。
猫伸着爪子拨拉老鼠,笑道:“过来,咱们谈谈。”
冷玉还有同族长老替他说话,他黑狼有什么?
他希望自己不要活着落到他师父手里,唯一的办法不过是杀掉用来胁迫他的人质。
最美好的结局,不过是在战斗中死去。
现在韦帅望嘻皮笑脸地告诉他:等我查下帐,就一切搞定了。
不是做梦吧?
真的?
黑狼半晌喃喃夸了韦帅望一句:“你,你很有自信。”
把韦帅望气得:“兄弟,我当你是在夸我了!”听着好象你是在骂我吹牛啊!
黑狼想了又想,终于道:“你,伪造证据,你师父会同意吗?”
韦帅望登时倒吸一口气,哎,你一提这事,怎么我的后背就开始痛,韦帅望咧着嘴:“我师父不知道,总不会宰掉我吧?”
黑狼看着韦帅望的表情,他终于忍不住慢慢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低声:“我想他不会,不过,恐怕你又会挨揍吧?”
帅望苦笑,只要我师父别打腻,换新花样就好了。帅望想了想:“也许,不过,我想我师父一定会认为我做的对。”
黑狼再一次内心羡叹一声:“这样,我师父连你也会报复吧?”
韦帅望笑:“别怕,老子当年炸断他的手臂,他也早晚会报复的。哼,我猜他同冷家山也是早晚有一仗要打的,我不过把战争时间推后,换你同你师弟的命而矣,很值。
黑狼不再出声。
帅望说得很简单,只不过韦帅望找到证据,是冷家山组织进攻,找不到证据,就只能等冷玉发起进攻,战争由谁打响的,当然不一样。如果一样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甘冒众人的唾沫抢先下手。
韦帅望认为,人命比一场战争的时机更重要。
黑狼觉得韦帅望错了。
可是,他不得不接受他朋友的错误,并从中得宜。良久,黑狼道:“你可想过,你这种决定,也许会令害死你亲近的人?”
帅望想了想:“所以,这一战之后,你要帮我保护我的亲人!”
黑狼点点头。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了,不管是战斗还是生存,阳光总是最美好的。
帅望大喜,兄弟,你这可算是投诚了,立刻扑过去准备给黑狼个拥抱,吓得黑狼一闪身,顺手在韦帅望后脑勺上敲一记,韦帅望“扑嗵”一声,就直接趴地上了,韦帅望气得,捶地大骂:“你这个叉叉叉叉!”
黑狼笑,被偷袭怕了,看见韦帅望伸手,他就有斗志。
冷玉看着手里的信,半晌,终于问:“韦帅望真的说黑狼是他的朋友?”
送信的低头:“是。”
冷玉笑了:“真的?”
良久,冷玉问:“难道黑狼是我所有弟子里最聪明的一个?”他有啥品质能交到韦帅望呢?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呢?我觉得这小子即不聪明也不忠厚,功夫也不是觉得最好的,反应也不是最快的,人也不是最善良的,为人处事也不是最圆滑的,到底韦帅望看中他什么了?
也许,他最大的长处,就是他的愚蠢吧?他会护着黑英那个废物。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点好处而矣,别的人踩他的脚,他会直接把人家眼球挖出来,韦帅望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狠人吗?
冷玉喃喃:“也许,我应该试试再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我没看出来的品质?”
他看看颤抖着站在他面前的黑英,笑问:“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你师兄一次机会?”
黑英只是发抖,不敢回答,不,他不知道,再给一次机会好,还是立刻死了的好。
冷玉微笑:“你师兄越来越不听话了,上次拿他喂蛆,也没教育好他,这次得拿去喂老鼠才行吧?”想了想:“会不会,有点本事的孩子,都不听话?或者,不听话才证明他们有主意有胆量呢?”
黑英颤声:“求你,不要”脸上一行热泪,两腿间一股热热的液体涌出来,吓的。
冷玉听到滴嗒声,慢慢垂下眼睛,看到地上一小滩冒着热气的液体,他终于皱起鼻子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来人,关到地牢,上枷锁!”
黑英疯狂地挣扎惨叫:“不不不!求求你,不要,求你,不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送我去地牢,不要把我锁起来!”
冷玉抖抖衣服站起来。如果是别的弟子,吓到尿裤子,他一定让他把尿舔了,对黑英,他真是没办法。
帅望在山下写了两封信,一封给韦行,要求查询整个月的镖局有无往墨泌方向去的大镖,如果没有,再查有无能单独押镖的道上朋友出入京城。另一封信要何添查询所有钱桩可有大笔银两存兑。
想了想,给韦行的信里又加一句,那当然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查一下两个黑小子在京城里是否收到过大额银票或者财宝。
黑狼不安地:“如果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帅望叹气:“那就只得伪造证据了。”
黑狼微微尴尬,同韦帅望在一起真考验正常人对善良的定义。
帅望把两封信交给山下冷颜处,写明是急信。交待完毕,出来牵马,只见山上下来一人两马。
帅望站在那张望一会儿,终于确实来的是冬晨。
他正纳闷冬晨来干什么,惊喜地发现冬晨带来了他那匹曾被白逸儿霸占的白马。冬晨笑道:“田际心疼他的马,我替你把你的马带来。”
帅望高兴地拍拍自己的小白马,看看冬晨:“你这么有空?”
冬晨道:“韩叔叔去同长老说,三天太急促了,请他多容几天空,然后问长老能不能让我帮你,长老说,韦帅望那个小混蛋如果有心伪造证据,恐怕冬晨去了不方便。”
冬晨很纯真地笑,韦帅望气得:“这个狗长老!”白冬晨一眼,啊对呀,你去了是不方便啊。
冬晨拍拍帅望的肩:“放心,你随时可以说冬晨闭上眼睛。”
韦帅望忍不住笑道:“你长老好奸滑。我请教下,你是非去不可,还是我可以拒绝的?”
冬晨道:“长老说,你要我去,我就去,你不要我去,就让我回来。韩叔叔说,让我一路上看着你,也算是你取证时的一个人证,要是你捣鬼,小心你的屁股。至于我自己嘛,混蛋韦帅望,你要是敢说不让我去,我现在就揍你!”
帅望无语望天,半晌,心虚地:“你你你好象打不过我吧?”
冬晨捋袖子:“唔?真的?”
韦帅望可怜兮兮地,冬晨虽然打不过他,可他哪敢打他干娘外加丈母娘的心肝肉儿啊。
黑狼在边上一声:“请回去转告你们掌门,我陪韦帅望去。”
冬晨这才看到黑狼,看看韦帅望,看看黑狼,韦帅望陪笑,呵呵,不是我说的,我啥也没说,当然我就是这个意思。
冬晨目光敏锐地把两位兄弟扫了一会儿,微笑,温和地:“韦帅望!”
帅望陪笑:“呵呵,呵呵。”
冬晨笑:“韦师兄。”
帅望呻吟:“兄弟,我的牙好象倒了”
冬晨笑道:“二哥”
韦帅望吐血了:“谁是你二哥?”
冬晨大言不惭地:“桑师兄是大哥,你是二哥,你要是不认也成啊,以后别到我们家骗吃骗喝,还有啊,你敢不带我去,你就是不认兄弟了,不认兄弟的后果就是你师叔再打你,只有人煽风点火,没有劝解拦阻。”
帅望无语,这威胁太有力了,他指指黑狼:“这是咱四弟,走吧。”
冬晨看看黑狼,没吭声,黑狼看看冬晨也没吭声,韦帅望看看他们:“你们有意见啊?很不幸,这事已经定了。”
黑狼看看冬晨,看看韦帅望:“他去,我就不去。”
冬晨愣了:“为什么?”
黑狼沉默。
冬晨道:“那么,不送了。”
黑狼转身就走,韦帅望道:“回来!”
冬晨道:“你们有事瞒我!”
黑狼愤怒:“我们的事,有什么必要告诉你!”
冬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