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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隧道,唯反观者能照之。”
双手被温暖如玉的柔荑握住,周继君心头仿佛被雷殛了般瞬间酥麻一片,放目望去,周继君清楚地看到女子眸中隐隐浮出几分不悦,那丝冷漠宛若一柄利刃,深深刺进他的心窝。
“心无旁骛,神入藏象,经络如河而外流。”
女子的一番话打消了周继君风花雪夜的念头,苦笑着,几乎下意识的,周继君心念归于藏象府邸,心念之力顺着二十经络向上蔓延,仿佛流水般涌向手心。越过手心,恍惚间周继君忽地发现对面是一片茫茫混沌,纯阴之气聚于那方世界中,磅礴若海漠,却又无比吸引着周继君。
“阴阳合,连藏象,聚六气养之。”
女子话音落下,周继君只觉体内有如翻江倒海般,正在缓缓修补经络血肉的道力精气一股脑的往上奔涌,顺着二十道经络,流向对面的混沌世界,仿若滔天大火熊熊燃烧,而从对面亦涌出道力和精气,却阴柔如水。转眼后,两股道力精气融合在一起,渐渐变作一只漩涡流转开来,水火相依,一阴一阳,和世间一切变化般,终脱不了阴阳之数。不多时,阴阳漩涡已饱满如圆,不住有道力精气顺着经络回流向藏象,十多天来一直浑浑噩噩的藏象仿佛苏醒了般,重复生机。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些像男女云雨,可却比云雨更多了几分魂牵梦萦的滋味,让周继君有些心乱神迷。
“到时候了,六气聚。”
女子的声音依旧冷漠,可此时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柔情。
或许她现在的感觉也和我一样吧,周继君心中暗道。
下一刻,他昏暗的眸中溢出一丝精光,虽只有短短半寸,可对比之前病怏怏的他已大为不同。
北俱芦洲上空,风云变幻,电闪雷鸣间,从穹宇高处飘来六道天地之气,厥阴风木之气、少阴君火之气、少阳相火之气、太阴湿土之气、阴明燥金之气、太阳寒冰之气,诸般天地之气皆由这六气衍变生出,为穹宇万物根本。顷刻间,藏象光华大作,尔后从中分开,化作五团光晕,却是当初周继君在天机府修炼出藏象前所见的那五团藏象雏子,分别对应肝胆心脾肾。这五团藏象雏子各分出先天精气连通向体内经络,而六道天地之气亦顺着那些经络逐一流入藏象雏子中。厥阴风木之气入肝经,少阴君火之气和少阳相火之气入心经,少阴湿土之气入脾经,阳明燥金之气入胆经,而最后那丝太阳寒水之气则顺着肾经而入。须臾后,六道天地之气化作海水奔腾流泻于经络中,而五团藏象雏子光华大作,借着阴阳相融的圆之境界将六气炼化成先天精气,从藏象里分出,再向上回流。
周而复始,体内九数先天精气渐渐恢复原先的饱满和浑厚,仿若滔滔海水般冲刷着经络、血肉、骨骼和皮毛,每一次回流,周继君心中就会涌起莫名的愉悦和快感,远胜云雨。神志渐渐恢复,如梦如幻的感觉不再,周继君轻舒口气,张开双目,眸中精光阵阵,刚想细细领悟面前的阴阳之圆的意境,可当目光投过阴阳大圆,落向对面的女子,周继君浑身剧颤,眸中溢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依依,真的是你”
落满梨花的荷塘前,那个一身素雅不经风尘的女子正坐在他对面,不是七州时迷惑百里雄的白伊伊,也非是被天涯阁只人依据他心意炼制而出的那个木甲傀儡,而是真真切切,让周继君朝思暮想了百多年,百多年后始终无法忘怀的女子。
如雪般白嫩的颊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透过阴阳之圆,白依依怔怔地打量着自己曾经的徒儿,神色迷离,眸中情思绵绵,宛若秋水细长却不绝。
双修之术为天地穹宇最古老的功法之一,历经无数载变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渐渐被天地强者所遗弃,古老、充满约束宛如鸡肋的功法被淘汰,为世间常理。双修之术限制颇多,比如修炼功法的根本需得一致,且需情投意合,世间强者大多是那等绝情寡义视女人如衣衫者,又有几人能舍下王图霸业专情于一个女子。然而此术亦有其独到之处,不单可以用来提升道力修缮重伤,若两人皆是修为高绝者,且相差无多,凭借阴阳之道甚至可以去追寻传说中的大圆满境界,例如眼下。
双修重在一个情字,宛若云雨,内中滋味又胜过云雨,修炼者甚难自持,因此即便能达到阴阳圆满的意境,可能专注领悟者寥寥无几。
相隔百多年,方才得见,无论周继君还是白依依皆陷入情事中,怔怔地望向对方,谁还有心思去顾及那个让世间无数大神通者垂涎无比的圆之意境。
最后那几道天地六气狂涌而来,阴阳之圆临近饱和,下一刻仿若朝花夕拾,转瞬散去。
体内五团藏象雏子渐渐聚拢,九数先天精气散发着勃勃生机,带动三道之力,流转过体内经络,此时周继君的经络、血肉非但恢复如初,且比起从前更加牢固又饱含韧性。
通天那一剑下的重创不再,只除了被诛仙绝剑击中处淤血未散,想要完全愈合至少还需半个多月。随着重伤渐愈,阴阳之圆的意境也烟消云散。
“依依。”
怔怔地看着面前让自己魂牵梦萦了百多年,深藏于心底的女子,周继君再忍不住了,好似那些猴急的少年人般,张开双臂将依依搂入怀中,看着那双莫名复杂的眸子,指尖轻轻滑过曼妙的胴*体、细嫩的肌肤,深深埋下头,印上芳唇。
耳鬓厮磨,颠倒凤鵉,周继君一寸寸的吻过那片足以让世间所有男子不惜损寿消阳只欲一亲芳泽的美妙胴*体,大手向下伸去,刚触上幽幽芳草,就在这时,却被握住。
疑惑地抬起头,再对上那双眸子,周继君心头一紧,先前娇羞的红霞已从白依依脸上褪去,那双眸子也变得冷漠了下来。
第679章 落花流水何处逢4()
“记不记得,那年分别时,我曾说过让你答应我三件事。”
推开周继君,白依依站起身,披上素白的裙纱,静静的凝视着周继君。
心中一阵黯然,半晌,深吸口气,周继君缓缓穿好衣衫,看着那张已错过了百多年,再不容错过的容颜,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紧张,强压下不安,开口道。
“你说过,让我永远记住你”
“嗯。现在答应我第二件,也是最后一件事。”
依依撇过头,目光划过幽冷寡落的亭台楼阁,良久,开口道。
“那第二件事便是忘了我,往后再不要来找我了。”
话音落下,仿佛一柄铁锤,重重的敲击在周继君心头,刚刚愈合的心脉又是一阵摇晃,胸口淤血处剧痛无比,疼的他几无法动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周继君怔怔地看着长舒口气的白依依,颤抖着手臂向她伸去,却被侧身避开。
铺天盖地的寒意和失落涌上心头,周继君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口挤出。
“为什么。”
一脸云淡风清,先前那丝红潮还能见着些许端倪,可眸子已冷漠如冰,白依依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露出半点迟疑之色,径直向府门走去。
“若你真这么想,又为何要双修助我疗伤。”
不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依依脚步微微顿,沉吟着,尔后缓缓开口道。
“因为你是我徒弟,徒弟受伤,做师父的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不过现如今,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往后便是陌路人了。”
一句陌路人,生硬冷漠,世间绝情之事,莫过如此。
心中焦急,戾气生出,躁火攻心,周继君面上浮起病态的红色,一口鲜血喷出,溅落满地。再望去时,香消花散,伊人已然远去,只剩下冻得周继君心底发寒空旷府邸。
“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周继君摇了摇头,仰天苦笑。
那些英豪帝王左拥右抱,享尽世间绝色美人或许真有,可如此狗血的故事大多只会出现在说书人的桥段中。红颜美人再如何也是活生生的人,又怎会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如依依,如碧华,抑或算上客家娘,皆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非但貌美,且性情卓然,自己想和当年的月罗刹一般醉卧花丛,将她们一起收入自己的金屋中,却只是大梦一场。
曾几何时,自己或许真这么想过,一步步爬上高位,野心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变大。可眼下,大梦破碎,深藏梦中的女子就这样冷漠无情的弃自己而去,说到底,还是因为红尘扰扰,情事纷纷,迷乱眸眼,让自己没能守住当初的承诺。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眉宇间戾气大作,周继君低吼一声,猛地挥舞右手重重轰向地面。穹天境界的道力毫无阻碍的流转而出,奔涌开来,冰水筑成的亭台楼阁纷纷碎裂坍塌,化作齑粉消散一空。
“恭喜道主大伤痊愈。”
体内传来三道蛇人的恭贺声,周继君微微一怔,出神地望向地上刺眼的鲜血,面色复杂变幻着。
“道主,莫非你还没想通。”
阴森森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是诡道蛇人低声笑着,向他说道。
“双修之术虽能修复道主的经络和血肉,却无法完全治愈圣人留下的伤口。那伤化作淤血,凝于道主心脉处,妄动则危,不动亦伤,若等上十天半月却又会生出无穷变数。她临走前所言,是在激怒道主,肝主火,一怒则动火气,火气攻心方能冲散淤血。”
听得诡道蛇人娓娓道来,周继君深吸口气,神色时阴时阳,亦喜亦忧。喜的是依依或许真没像她所表现出的那么决绝,若她真对自己再无半丝感情,绝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忧的则是依依临走前的那番话,师徒缘分已尽,往后便是陌路人,说的如此绝然,不留半点余地,直到现在仍回响在周继君耳边,让他失魂落魄。
“道主何必去想那些无关紧要之事,男女之情,那些山盟海誓哪是说断就能断的。她说要断绝道主和她的师徒缘分,却是再好不过,公子行君子之道,留下那不逾越礼法的真君子之道,只有了断了师徒之谊,往后行事起来,才能再无任何约束桎梏可言。”
诡道蛇人这番话好似醍醐灌顶般,听得周继君豁然开朗,浓浓的阴霾从心头散去,面上浮起一丝喜色,转瞬又是一黯。
不再做师徒,将最后那一丝顾忌也丢下,这世间再没什么能阻止我去追寻你了。只不过当年的承诺,还有碧华又该怎办
眸光阴晴不定,许久,周继君长叹口气,站起身来。
罢了,不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寻着你再说吧。既能在北俱芦洲遇上,那你定在不远处了,不在群妖大山,就在人间诸侯国中。
等了你百多年,这一回算是我们最接近的一次了,若还是错过,不知我又要后悔上多少年。
“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瓜娃子呀,你再不去,恐怕村正大人真要走了”
屠户杨甲很是得意自己那句“吟诗作对”,向着男童唠唠叨叨个不停,起初男童尚惊讶,可听了他爹爹重复唠叨了无数遍,只觉双耳生茧,冷哼一声,拨浪鼓般摇着头道。
“爹爹,我要等神仙出来。”
“我说瓜娃子,神仙在神通广大也不能教你识字念书呀,你再等下去,爹爹可要和你急了。”
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