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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周继君三跪九拜。转眼后,周继君身后就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望不着尽头,百姓们只顾着向周继君表达他们难以言喻的感恩,却没有一个人再回首,再去看一眼那个孤伶伶矗立在府城中央的皇宫。
“我师父何止能活一万岁呢。”
齐灵儿一蹦一跳地跑到周继君身边,八名少年星主也激动地围了上来,看向他们竟能驱策鬼神的公子,满眼崇拜。
看了眼宛如血人的齐灵儿和少年星主们,周继君欣慰地一笑,适才他们奋力拼杀不肯退后半步的表现,周继君都看在眼里,门下众人渐渐都成长了起来,不弱周继君当年,待到日后定会成为他最信赖的臂助。
“灵儿,你将这人的头颅带往天吾山。”
“哦,是。”
齐灵儿摸了摸小脑袋,不多时就已想通周继君此举的目的,欣然一笑,抽出短匕割下白启的首级,也不多说,飘身向天吾山飞去。
“廉贞。”
“公子有何吩咐?”
一名虎头虎脑的少年越众而出,他身形敦实,面貌亦憨厚老实,可看到第二眼,却会发现浓浓的眉宇间隐隐散发出桀骜之色。
“你取白家军兵符前往豫东战场,示与白家军余孽,并将白启身死的消息宣扬出去。然后”
周继君脸上浮起犹豫之色,他揉了揉眉毛,尔后接着道。
“你让那里的北朝统帅分三万人马给无生,就说是我的意思,然后你就和紫微、李车儿他们辅佐我那个小书童一鼓作气拿下雍州吧。”
“廉贞领命。”
廉贞星主也是沉默寡言之人,也不多言语,朝周继君行礼作别,随后从腰间抽出长长的软剑,驱驾着十余匹战马奔向豫东而去,却是思量着中途换马。
“离天机。”周继君打量着那个神情最淡然的少年,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你从京城取来的帝王石碑该派上用场了,你寻百名匠人,日夜赶工,将这石碑复刻千余份传入扬州。”
“属下领命。”
离天机拱了拱手,却没离。
“好个机灵的天机星主,知道本公子还有话说。”
周继君洒然一笑,麾下十二名星主中,他最喜欢的不是拥有领袖气质的紫微,也不是美艳讨喜的贪狼,而是眼前这个少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隐约透着比其余十一星主更为卓越的气质,日后的成就绝不在紫微和尚未出现的太阳星主之下。
“临走之前,你去趟天吾山,找下摩尼,他一定有很多话想问你。”
“沙四公子吗,属下知道了。”
天机星主淡淡一笑,随后转身而去,那句“沙四公子”道出,却让剩下的星主们相视而笑。
“沙四公子?这么叫似乎也不错,就怕罗刹不愿意当那月三公子。”
望着离天机的背影,周继君嘴角扬起,随后转身朝着余下六名星主道。
“你们几个前去投入李平麾下,就当历练一番吧。白家军乱我北朝,大煜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然举兵出豫扬走廊。我已命李平佯装回援,暗中却在豫扬走廊布下杀阵,这也是你们的机会,或许还能在此战中杀它一两个仙神。”
将星主们都分派完毕,周继君转身向皇宫走去,北朝臣民们“哗”地让开一条道,恭敬地朝他们年轻的国御行礼,直到看着周继君走进皇宫亦没散去。
冷清的金銮殿上,一头枯发的老人坐在龙椅对首,金案上那盘棋才刚走了半数。
“等了你一夜了,来,来,接着下棋。”
看了眼满脸淡然之色的东来客,周继君登上帝王台,随意地坐在龙椅上,捻起黑子,专注地打量着诡异莫测的棋局,眉头皱起,尔后落子。
东来客眉头微微颤抖,思索片刻,落下白子。
两人就这样坐于帝王席上,执棋又落子,空旷的金銮宝殿中只有棋落的声响,两柱香过去,已近终盘。
“你就不担心我回不来吗。”
周继君打量着大势渐定的黑棋,终于开口问道。
“你们布局一快一稳,若是入夜前平南府陷落,他胜你败,反之亦然。”
“我之棋局虽稳,可却总是险中求胜。”周继君淡淡一笑,他抬头深深看了眼面色沉凝的老人,沉吟半晌开口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他派来的卧底,若非我隐约猜到了你的身份和用意,我定会不计后果地将你斩杀。”
老人脸上的皱纹簌簌颤抖着,不在阴沉的京城牢房,不在勾心斗角的深宫军阵,东来客这一笑竟隐约露出几分暖意。他拂袖将陷入囹圄的白棋挥散,透过漫长的宫闱望向天头的朝阳,幽幽一叹道。
“我的用意你又能知道多少,与其做个下棋人,我宁愿做个看客,奈何这世道实在太乱,一不留神就会跌出历史进程。你和千十七输赢各半,又或者没人会赢,不过,你的所作所为却让老头子我大开眼界呵,这么多年来,终于出了你这个异类。”
“异类吗。对于你的流派,你也是个异类呵,上古时流传至今的史录者一脉,竟然做起插手历史进程的勾当来了。”
周继君目光扫过东来客,微微凝滞。
“怎么,被我看穿心思,君公子想要灭口了。”
东来客揶揄地一笑,他站起身来,望向殿外的秋景,轻叹一声道。
“这秋收时分,北朝却被白启祸乱如斯,农田定也荒废了,今年的收成少说也会减个四五成,接下来的长冬却是对你和北朝最艰难的考验呵。”
“白启正局下的副局罢了,抑或是说下策。若是无法一举颠覆我北朝,他这一搅和,也可让北朝元气大伤,我无力占据这江山,他虽死也是胜了。”
周继君淡淡一笑,尔后拂袖向深宫走去,清朗的话音回荡在东来客耳边。
“只可惜他还是漏算了,我从豫东天宫中取出的水土每一亩可种万余斤稻谷,一月一收,虽只有百亩却也够用了。等到冬去春来时,就是我挥兵倾倒大煜之时。”
看着周继君渐行渐远的背影,东来客眼底闪过复杂的光彩。
“是啊,等到冬去春来时,你才会招他回来。可到那时,这北朝臣民心中早已容不下其他人了,你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便等你离去后亦如此。洛继伤创出人人为皇的教义,你也丝毫不弱于他呵。真想看看你平定七州后的情景,到那时候,皇权被削弱到所剩无几,或许你的君子道意也会流传开来。”
“好大的野心呵。”
东来客一步一步走出大殿,猛地止住脚步,呆了般地站在空空如野的玉阶上,看着流转的日光,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散去,似乎陡然想明白什么似的,苍老的面庞上堆满复杂的神情。
“你所图谋的不是一个王朝,一座江山,而是接下来的整个七州历史。”
“那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老人莫名的一笑,随后消失在皇宫中,从此以后却再没出现过。
第397章 倾国大战()
大煜圣德五年秋,北朝帝王薨。
十月初,龙翼侯百里无生攻陷紫峡关,斩首近万,得入雍州。
十一月中,宝塔元帅李平伏兵七万,于豫扬走廊大破扬州铁骑团,尔后布阵败煜军,重夺走廊。
十二月,幽州灾荒,时人封柗矗侍旖逃嗄跤韵接闹荩用绞疽蕴煨辛睿崖移健�
圣德六年正月初六,东征军入主雍州。
二月中,百里无生骑鹤返,世人惊为吉兆,又以为先帝义子,群臣传诏天下,共立无生为帝,年号圣武,公子陪殿摄政。
北书太宗传
鹅毛大雪压垮孱弱的树枝,扑棱扑棱地洒落一片,秋去冬来,冬去又春来,二月末最后的这场大雪足足下了十日,高耸入云的天吾山也变得晶莹,远远看去就好似雪白的通天巨柱,将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和洁白的天云连在一起。
凉亭里,白衣青年挥毫而书,头戴斗笠的男子盘坐于木榻上,指尖掠过光影变幻,眉头时皱时舒,却是在参悟着功法。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亭中两人嘴角同时微微翘起,一身火红短氅的女童蹦蹦跳跳地来到凉亭前,她四处打量着,眼中闪出疑色。
“沙叔叔呢?”
“你沙叔叔这会儿恐怕还在屋里做着春梦哩。”
月罗刹嘿嘿一笑,收敛功法,手影如电捏上齐灵儿粉扑扑的小脸蛋。
“呸。”
形貌已有八九岁孩童大小齐灵儿轻啐一声,皱着鼻子躲过怪叔叔月罗刹,随后走到周继君旁,静静凝望着。齐灵儿天赋异禀,非是世间俗物,她的生长规律也不同凡人,要么两三年不见动静,要么半年就长大个两三岁,至少看起来如此。周继君百思不得其解,而月罗刹则总爱来打趣,说不准过个两年齐灵儿就会出落成婷婷玉立的美少女,到那时候你这个做师父的可要小心夜里入睡时被子里突然钻进一个俏女徒儿,如若把持不住可就是一场孽缘。往往这时周继君佯装动怒要和月罗刹火拼,憨憨的沙摩尼就会突然出现,名曰拉架,可言语间却头透露出对月罗刹深以为然,以及对周继君深切的怀疑。
三人闹归闹,可心底里却都盼着齐灵儿长大后的情景,那年京城,他们和千宁臣从大煜宝库窃出八斋,一同见证了这个给他们生活平添不少色彩的女童诞生,而这些年,他们和齐灵儿几乎是朝夕相处,看着她长大,这等感情也只有他们哥三儿懂,说与旁人听却会让人皱眉不解。
“讨煜书师父,你都列出十余条罪状了,还嫌不够啊。”
苦等良久不见师父理睬她,齐灵儿忍不住摇晃起周继君的胳膊来,幽幽地说道。
“罄竹难书呵,好了,就这二十一条,再写下去恐怕十天十夜也写不玩。”
周继君淡淡一笑,放下毫笔,回身将不安分的女徒抱在横塌上,余扫过窃笑不已的月罗刹,狠狠瞪了他一眼。
“嘻嘻,师父啦,灵儿刚从无生那回来,当皇帝真好,吃个早茶也有七八盘菜。”
“无生这也算是行简了,历来帝王哪顿不是百来道菜。”
周继君颔首道,打量向已有乍露出几分倾国姿色的齐灵儿,心头微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灵儿你好偏心,只给你师父捏,就不给你月叔叔捏。”
月罗刹在一旁不满地囔囔道,齐灵儿翘起小腿嘻嘻一笑,刚想说什么,就见一只青色的小狐狸从不远处跑来,猛蹬后踢跃入她怀中。
“嘻嘻,小青最亲灵儿了。”
齐灵儿怜惜地抚摸着蜷缩在她怀中不在动弹的三尾狐狸,却没发觉她师父和月叔叔微微凝滞的表情,雪地尽头传来一阵佛号,不多时,手提降魔杖的光头青年缓缓走来。他每一步都在雪中落下深深的脚印,手中铜杖蹭明发亮,也不知被磨了多久,隐约间,浓浓的杀气从青年身上浮起,冰雪飞绽。
“好了摩尼,知道你心急想要去救你家美娇*娘,可也不用摆出这架势啊。”
月罗刹看了眼满脸笃然的沙摩尼,阴阴一笑,身旁的齐灵儿也不满地插嘴道。
“沙叔叔,小青都被你吓唬到了。”
转眼间,月罗刹还未冲至巅峰的杀气荡然无存,他讪讪一笑,歉意地摸着头顶,脸上浮起红晕,这个老实巴交的模样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