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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以前,子龙多半还要惊愕一会儿,虽然他冒充过正德,可是却无法保证能一直冒充!
不过自从马风月那里知道,正德就是自己的亲哥哥之后,子龙却觉得这也不算冒充了!
这江山是哥哥的,自己这样,也算是帮哥哥梳理一下他的江山了!
因此想到此处,他先是对惊疑不定的彦波笑了一下,然后板着脸,做训斥状,说道:“张镇抚”
“不敢,不敢”张彩本来还是颇有疑虑,虽然子龙与正德长的极像,几乎没有半点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张彩贵为北镇抚使,这圣驾离京,他怎么会得不到消息。
但此刻子龙却是一口道破了张彩的身份,语气神态,又是极似正德,他却不由得慌了神了,想到这皇帝陛下最喜胡闹,说不定真的是偷偷跑出了京城,刘瑾还没来得及通知自己,当下张彩不由得连连挥手,说道,“陛下来此,却是所为何事?”
“朕去哪儿,还需要向张镇抚汇报对吧!”
子龙早就把正德的姿态学了个足,上次即便是高凤只等侍奉圣驾许久的老人,都是看走了眼,何况是张彩呢!
此时听到张彩故意转移话题,子龙也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吓到了他,当即强忍着笑,说道。
“这怎么会呢!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陛下恕罪!”
张彩闻言脸如土色,不禁叩头如捣蒜,惊惧不已的说道。
“好了!别磕了!”
子龙也知道正德对刘瑾不错,这爱屋及乌之下,张彩身为刘瑾的人,想来也不会过多刁难,当下看得张彩磕的都有些发红的脑门,才出声赦免了张彩。
“谢陛下!”张彩当即停下了磕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今日倒是把天子亲军的脸都丢尽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与民争抢,真是败坏朕的清誉啊!”
子龙见张彩那额头猩红一片,心中也是颇为快意,当下说道。
“这微臣该死!”
张彩闻言又是一脸土色,正准备磕头,子龙虚抬了一下手,说道:“好了!磕头没什么用,你给我退下去吧!记住,日后再敢如此行事,你就自己脱了锦衣卫的飞鱼服,自行了断吧!”
子龙知道,正德多半不会轻易罢免了张彩,因此也就适可而止,小惩大诫一番就是!
张彩听的子龙的话,心中也是舒了口气,当即又说道:“锦衣卫身负护卫陛下的职责,这陛下无故离京,既然在这被臣下碰到,臣下却须伴随圣驾,以免惊扰了圣驾!”
“好了!”子龙却知道,如果被张彩知道自己是假的,只怕以此人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与自己为难。
当下只是找借口说道,“朕好不容易离了一次京,就是不想被你们这些人烦!好了,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是,臣下领命!”张彩本来还想跟着子龙,可是见到“皇帝”陛下龙颜大怒,又想及自己刚刚惹到了陛下,如果真的随扈圣驾,惹得陛下不快,新罪旧罪一并处罚,自己如何能受得了,当下只得领了命,真的连滚带爬,挤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斥退了张彩,子龙环视这黑压压跪倒的一片的人,说道:“好了,朕是微服私访,体悟民间疾苦,这事不得声张,不许教洛阳知府知道!都退下吧!”
说完之后,子龙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快速离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那些民众与捕快见到皇帝消失,都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亲耳听到皇帝教训身为镇抚使的张彩,心中都是极为快慰。
本来对皇帝还是颇有微词的民众,不觉心下以为皇帝或许是被奸人蒙蔽,本性倒是不坏。
彦波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子龙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正德?怎么不像传闻中那样昏庸呢?”
“公子,我们该走了!”一名彦波的手下打断了彦波的思绪,对着彦波说道。
彦波点了点头,就带着一众手下,搀扶着身受重伤的阿鼠,拨开人群,退走了。
子龙七拐八拐,确认没有人能再跟踪自己之后,回到了酒馆二楼,刚刚坐定,就听俞茗瀚笑着说道:“徐少侠这番假扮皇帝,呵斥北镇抚,真的是威风凛凛啊!本来我还颇为好奇,当日帮主说的徐少侠假扮皇帝,闯入紫荆城的事,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
“嘿嘿!不过是皇帝与我容貌颇像罢了!”
子龙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与正德的关系,只得与俞茗瀚闲聊了起来。
彦波一行人带着那玉佛像,来到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之内,走到后院一个雅阁附近的时候,一名长相颇为不凡的汉人迎了上来。
“公子,今日收获如何?”这汉人老远就对着彦波行礼说道。
“还行!”彦波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本来是想来给我母亲买一些牡丹花的,这洛阳号称牡丹之都,我母亲又是爱花之人,正是献给她祝寿的最好礼物!可惜如今是冬季,传说中在冬季盛开的牡丹花却没有找到,我本以为会失意而归,怎料”
“如何?”这汉人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手下捧进来的三尺来高的玉佛像,不由得眼前一亮,说道,“公子竟然淘得这等宝物!”
“嘿嘿!是啊!”彦波一把抱过玉佛像,得意的说道,“我母亲礼佛甚崇,有这玉佛像,也不差于牡丹花了,想必她老人家会很高兴的!”
“那是!公子仁孝之名,谁人不知!”汉人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话锋一转,小声的说道,“公子,那位小姐醒了!”
“哦?她醒了?”彦波一脸惊喜莫名的问道,“怎么样?她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何晕倒在路旁的么?”
“这个我看还是公子自己去问的好!”这汉人会心的一笑,说道。
“还是子雄你懂我!”
彦波听得这名为子雄的汉人之话,先是一愣,继而才笑着拍了一下子雄的肩膀,高兴的说道,“阿鼠,你先去休养!其他的人,给我把玉佛像搬回去,好好保管,不要有所损伤!子雄,你随我一同前来!”
说完之后,就拉着子雄,向一间屋子走去。
等来到这屋门前,彦波局促不安的搓了一下手,在子雄的鼓励的目光之中,才轻叩了一下房门。
房屋内传来一阵响动,然后就听得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谁?是莫日根大哥么?”
“是的!还有我家主人!”这叫子雄的竟然被房内的叫为莫日根,看来此人与那彦波真的就是蒙古人了,而莫日根就是这叫子雄的蒙古名字了。
“那请进吧!”这女声极为动听,但是却中气有些不足,显然是有些内伤在身。
子雄听得这女子同意,当即又是看了一眼彦波!
这彦波踌躇片刻,才鼓足勇气,推开门,带着徐子雄走了进去。
进得房间,就发现这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却收拾的极为整洁,正中一张挂有帷幔的床铺,一名若隐若现的女子,正斜倚在床上。
“小姐,这是我家主人彦波彦先生!我们主人于半路上见你晕倒在地,就把你带了回来,不知小姐可肯把芳名赐下?”子雄指了一下彦波,然后说道。
“莫日根先生!”那女子闻言不由得推开帷幔,显出一副清丽脱俗,但是却又肤色惨白的凄美容颜来,如果子龙在这儿,多半会高兴坏,盖因此女正是子龙苦苦寻觅的婉儿。
第二百六十四章 钟情()
只见婉儿唇色发白,黛眉轻蹙,在床上对着彦波与莫日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彦先生,莫日根先生,小女子贱名朱婉儿,本是江湖人士!只因练功出了岔子,心神受损严重,才晕倒在了路上!幸蒙二位先生搭救之恩,小女子日后必有厚报!”
“朱小姐言重了!”彦波听得了婉儿的芳名,不觉在嘴里念叨了两遍,又听到婉儿类似于感谢的话,他却是有些拘束的摆了摆手,说道,“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之人应有的道义!何况朱小姐不过是个女子,倒在路上无人问津的话,这天寒地冻,极是危险啊!朱小姐不用往心里去,且在此安心养伤就是!”
其实婉儿这时候确实是心神受损严重!
那一晚她本是满怀憧憬与彷徨的前往五月亭,等子龙前来私奔。
不料子龙却因为两人份属堂兄妹,只能挥剑断情丝,不与婉儿私奔。受着这巨大的变故,婉儿一时想不通,只觉得是子龙或许记挂着功名利禄,或是放不下阿司丽与谢青的感情,才如此欺骗自己。
当下婉儿气愤伤心之下,夺路而走,子龙也是心中郁结,没有及时跟上。
离开子龙之后,婉儿本是准备回到王府的!
可是想想已经跟哥哥朱执说下了自己要与子龙私奔的言语,婉儿虽然性格看起来温婉,实是刚烈无比,因此放不下面子的情况,又因为伤心欲绝,就想着自我了断。
可是纵马来到一处山坳,站在那高高的山岗之上,婉儿不禁浮现出安王与她之间的淳淳父女之情,又浮现出与子龙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不觉轻生之念大消。
当下婉儿就只想着在江湖上游走一番,散散心就好!
这一路南下,虽然看了不少的风俗景致,婉儿的心,却始终郁结不已,无法释怀。
每日里虽然也有练习武功,可是却每每因为思念过去,想念与子龙的点点滴滴,导致心中隐隐作痛。一直到来到洛阳近郊的时候,婉儿一日练起易筋经,却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与子龙一起共患难,北上河套的日子。
最终却差点走火入魔,真气乱窜,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晕倒在地。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却是因为少林的易筋经,最讲究的就是循序渐进,清心寡欲。
毕竟少林份属佛门,这佛门修禅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字!这个静不单是是指环境要静,最主要的其实是心静。
结果婉儿思绪杂乱不堪,自然与易筋经要求的心境相悖,没有走火入魔,身死道消,还是因为无仙大师传下来的清心诀的效用。
想罢这些日子的历程,又自感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婉儿心中也是看淡了不少。虽然还是为子龙这段情事萦绕心间,却也是再也没心力去辗转反侧,苦苦思念了。
因此听得彦波的话,婉儿也是淡淡的回道:“那就劳烦彦先生与莫日根先生了!只是我一介女流,两位又是办大事的人,如果两位有事要办,尽可以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就是了!”
这却是婉儿不想欠他人人情太多,才这样说的。
彦波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朱小姐客气了!我如今在洛阳的事还没办完,估摸着也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因此正好可以照顾朱小姐!你就安心的在这住着,缺什么就跟莫日根说,他必定会为你办好!”
“主人说的是!朱小姐,你就安心的住着吧!”子雄也是出声劝道。
婉儿想到自己如今身受重伤,确实不宜走动,也需要这些看似汉人,实则是蒙古人的好心人帮忙。虽然她不清楚这些蒙古人的身份,以及他们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但是如今自己孤身在外,这些人又没有显露恶意,那就先把伤养好再说。
当下婉儿想了清楚,就说道:“如此就谢过彦先生与莫日根先生了!不过小女子是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