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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雪安心地睡了。
江东鳞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久久凝视着她面纱下的脸。
然后,他又轻揭了羽毯,仔细看了她的双足,还有她胁下的妖羽。
他不在意这些。
就像李西雪也没在意他在清远江上暴露的赤光魔眼,在斗法时露出来的龙鳞魔身。
“除了琉璃盏,还有什么仙药能治好李师妹?”
放下床前绡帐,他唤了蝉玉一起跃出了雕窗,隐在了泉园的玫瑰花圃中低声商议。
蝉玉果然见多识广,连忙道:
“小将听说,南海石矶娘娘岛上的彩泉仙乳是疗伤至宝,与琉璃盏有同样的用处。”
“石矶娘娘?”
江东鳞从李西雪嘴里听说过林锟的绯闻八卦。
石矶那不就是林锟的旧情人和死对头吗?
他沉思着。
“小将早就听说这位女妖仙位列金丹,法力高强,又是绿袍老祖的师妹。”
蝉玉马上就明白了江东鳞的心思,
“地宫里有人说她前阵子就来了陷坑洞,小将可以为祖上去打听她的下落。”
他想去找石矶娘娘,为李西雪求仙药。
……
李宝儿的客舍在安排在右洞揽玉轩,江东鳞过了两日才寻到机会去和他商谈。
“不仅是琉璃盏的事。”
见得江东鳞突然现身出来,李宝儿极是镇定,肖鹏已经知会过他了。
他仔细问过了胞妹的现状,听得她的伤势林锟说的一样,他这才敢稍稍放心。
毕竟林锟并没有隐瞒。
在揽玉轩中有李宝儿这个金丹剑仙,江东鳞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李宝儿看出他内府还有旧伤,让他服丹打坐,李宝儿在一边沉吟着道:
“我一直不让她修炼妖法,就是不想让妖胎坐大,这样十几年妖胎都是吸纳了她的道
气,本身并不成气候。到现在也只能靠林岛主的妖气培养。”
“……”
江东鳞一听之后也不禁无言。
李宝儿的意思是,李西雪从未修炼过妖术,妖胎也没有自愈的能耐。
它只能靠林锟。
“她要是不靠林岛主,就得自已再修炼十多年用道气把妖胎再养回来。”
李宝儿抬眼看向了江东鳞,叹了一口气。
所以林锟以她伤重不方便见为由,一直没让他见到李西雪,他也只能忍耐。
“江师弟,林岛主向我说起了小雪以后的事……”
“……”
江东鳞看出他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点头道:
“李师兄放心,我明白的。”
说罢,他一言不发就告辞而出,李宝儿却是苦笑。
“江师弟。”
“……”
江东鳞不想从李宝儿嘴里听到什么林锟已经提亲,要带李西雪回南海的话。
他会想办法治好李师妹。
但李宝儿还是唤住了他。
“江师弟,我有意和蓝师妹结为道侣。”
江东鳞诧异回头。#####
133 洞中相守(下)()
李宝儿端详着他的脸色,见他没有多少改变后,放心之余倒也觉得胞妹没有看错人。
他微笑道:
“我这次从峨嵋过来,路过了青城,蓝师妹已经结成金丹,破关而出了。”
虽然是在忧虑之中,江东鳞也不禁为蓝玉暖欢喜。
她停留在分神顶峰已经十年。
打从萧清山叛离青城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寸进。
“我在青城和蓝师妹长谈了一回,不过,她可能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李宝儿苦笑了一声,并没有细说,
“如果江师弟并无意与蓝师妹结为道侣的话——”
他和江东鳞对视着。
揽玉轩中仙灯翠羽,琉玉辅地,本来是绿袍老祖的居室。
听得李宝儿要来,他和众妖首商议之后,布置出来做了将来道门宗主的客舍。
当着李西雪双胞哥哥的面,江东鳞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干脆说上一句,道:
“李师兄,我确无此意。”
李宝儿显然正等着他这句话,神情松驰了三分,叹气道:
“既然如此,万一蓝师妹再向江师弟提起,悲风祖师所订你们两人结为道侣之事,还
请江师弟回绝于她吧。”
“……”
江东鳞点头答应了。
但他潜出揽玉轩的时候,脑子里却是混乱一片。
他忘记这件事是悲风祖师的意思了。
让他和蓝玉暖结为道侣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青城剑派,是为了蓝玉暖。
“东鳞,小玉呆笨,若是你能与她结为道侣我才能放心——”
“东鳞,要和小玉一起光大我青城一脉——”
他想忘记悲风祖师的嘱托,但他又做不到。
“李师兄是道门宗主,他如果能和蓝师妹结为道侣,不仅对蓝师妹是好事,有助于
她巩固道基,这件事也能让十二剑派对青城另眼相看。毕竟清山叛道之事让我青城声誉大损。”
回到地宫,他只能这样默默思索着。
大师兄宋明离开凤城前就曾经这样说过。
“当初在峨嵋时,李宝儿要是一口就答应这件事。祖师本来是马上准备把掌教之位
交给蓝师妹的……”
“什么人?”
江东鳞等了几日后,终于找到时机接近了石矶娘娘的客舍。
听禅室外假山瀑流,松涛带风。
他还未寻到合适机会去拜见这位女妖仙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碧游道兄?”
他意外地看到了麻衣赤脚的碧游公子。
他站在了瀑布前的花圃中。
与上一次相比,碧游公子的变化并不算太大,但仍是让江东鳞心底暗暗吃惊。
他已经剃发了。
这还是昨天的事。
就是因为请了一位妖僧进洞为他剃发,江东鳞才拖延了来寻石矶娘娘求药的时间。
他阴柔俊美的脸庞上,狭长目中眼眸青碧,似妖非妖,似僧非僧。
白净的光头与长颈露在了一袭旧麻僧衣之外,肌肤竟然有了莹洁如玉的佛徒光彩,要
不是这蛇妖的眼中还带着三分以往那样睥睨不屑的笑意,江东鳞觉得他简直认出不这个人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碧游公子赤脚站在了百花丛中,旧僧衣上落着五六只七彩妖蝶,光头还没有受戒。
他还没有出家。
待他突然微笑时,彩蝶与百花同时纷飞而去,只余春风送暖。
他朝江东鳞点了点头,
“原来你已经到了炼虚顶峰,倒也不应该小看你。”
“……”
江东鳞暗暗惊心。
碧游公子的法力又有突破。
他本能地没有提起李西雪,告罪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他看到了来路上飘来了一抹清淡的烟罗。
那烟罗来得似慢又似快,呼吸间便到得眼前,化成了一名身披烟罗仙衣的绝色女妖仙。
美得仿佛与天边晚霞相映成一色。
“……师尊。”
碧游公子缓步上前,合什施礼。
哼了一声后,石矶娘娘冷冷打量着江东鳞。
江东鳞微微抬眼,隐约看到石矶娘娘脸上有了些抽搐的表情,显然对碧游公子落发行佛礼的模样不太能接受。
“你这小贼是什么人?”
石矶娘娘决定无视这个得意徒弟,看向了陌生的江东鳞。
“……”
只凭她这一句,江东鳞就突然觉得理解林锟了。
他和初恋分手,也是有原因的。
石矶娘娘说话的刻薄劲真是对不起她那张气质清冷的出尘脸蛋。
对比太过强烈,其冲击感还远胜于碧游公子的光头。
那怕他江东鳞鬼鬼祟祟确实像个小贼,也弥补不了这种落差。
“晚辈青城弟子江东鳞,特来向娘娘求药。”
他断然决定直话直说。
果然,石矶娘娘的眼神一亮,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道:
“你就是林锟那心爱妖侣的附胎的李西雪的小道侣?”
虽然听出她话里的重点在林锟,江东鳞还是很自觉地回答了最后三个字,拱手恭敬道:
“正是晚辈。”
……
李西雪一直没能得到林锟的首肯出门,也见不到前洞里的李宝儿。
甚至江东鳞也有两日不见踪影了。
这一日,她终于寻了一个人在屋中的机会,冲着玉齿剑连叫了两声:
“老虎——老虎——”
寂寞难耐的白老虎应声从仙剑里探出来头来。
李西雪欢喜地想向它赔个礼。
“老虎,上回是我错罪你了,我不应该打你——”
正说着的时候,突然间一声笑声在身后响起,古怪道: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李西雪大惊转声。
果然,她看到碧游公子赤脚光头,一身麻衣胸挂佛珠站在房中的身影。
“游道兄,你怎么——”
她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才好。
他怎么伤心得把头发也剃了?
他真的那样喜欢史娘子?
前天她能听说这件事,不是经了雀童的八卦,而是匣钗女龟仙实在太伤心。
听说是龟灵老仙出面说了几回,林锟终于答应让匣钗来看她。
“游道兄,史娘子她回成都府娘家了,她一切都好——”
她没敢答应匣钗帮着劝说碧游公子不要出家。
她还记得去年冬日,院子积了厚雪,开着腊梅花儿,他坐在史娘子床前念佛经的模样。
他那时是笑着念经的。
而史娘子是快死了。
那样的表情她有时候会在庙里信众脸上见过,小时候收养她的老和尚说:
那样就是通透了。
后来她赠了海眼水仙丹,他一下子流泪的样子,她才觉得好象是她想多了。
现在,她只敢把史娘子的事情一一和他说清。#####
134 蛇妖本性()
“史娘子的大女儿年纪虽小却很体贴,史娘子一看到她就不哭了。她说为了女儿也要撑起来。史家来的人也很好,是她的两个亲兄弟,还有一个旁支的僧人堂哥。”
原来史家这位远房堂兄是大慈寺的内门弟子。
“两位史公子虽然只是成都府学的书生,但都很疼爱史娘子,说是父母都在家里等着要接她回娘家去。大史公子还特意送了一份厚礼给我。因为听说我是修道中人,除了三年上好的玉器,送的还是大慈寺里种出来的药材……”
她那时已经回了佑圣观,送礼送到她这里来,就是确实用心了。
“她家的叔父还托流云子师兄写了亲笔信过来——信是写给宋明师兄,托他们照顾史娘子那做阴兵的丈夫……”
她说到这里,悄悄看了看他的神色,碧游公子站在窗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丘仁被直接捉回青城关押了。
她也由此而知道,史家的这位叔父是青羊观的护法大施主,当初发现侄女儿和碧游这蛇妖相恋,请了流云子除妖的人就是这位叔父。
因为不方便唤雀童,她扶着墙到了桌边,又慢又小心地倒了杯仙露。
幸好没溅出来。
碧游公子瞥她一眼,在屏风桌边坐下,神情淡然。
上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