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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是堕魔了,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向她出手。
“难怪蝉玉前几日去找你,灰溜溜地回来了。”
江东鳞笑语着。
城内,周纪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城中的腊梅小院,冲到蝉玉面前就埋怨着:
“那小半妖一定是被你缠怕了,竟然修炼出那样防不胜防的女娲图符出来!”
蝉玉正在堂屋窗前坐着赏雪,喝腊梅泡茶,屋中三四个女魔修皆是骊山魔宫里几百年交情的老友。
她全身上下仍然是柳青衣裳,小家碧玉的规矩打扮。
见着周纪进来。她放了茶没好气地冷笑道:
“小魔尊这阵子古里古怪的,连我们都害怕他突然就失了神智修炼魔功,抓着我们几个要吞魂炼魔增加法力。那小姑娘会感觉不到?她可是李宝儿的妹妹。”
说罢,她又奇怪道:
“小魔尊不是看叶法善身边的一个宫中供奉不顺眼,说好了今天晚上追去渭城驿馆抓他回来。你们不去了?”
“怎么不去?就是刚才出城时,小魔尊非要再去看看那小姑娘。结果才发现她出了关,一个人半夜出城。”
护城河边,李西雪自问,她修炼这随身图符的起因,确实也是被蝉玉缠烦了。
这女魔将接近她的意思太明显。
她直接就问了这女魔修知道不知道她的哥哥是准?
蝉玉打听了一圈后,看她的眼神从“姑娘反正你是半妖配个魔尊挺合适我们是同伙”变成了“李宝儿的妹妹你是来监视小魔尊顺便吹枕头风的吧道门剑仙真是比魔修还没底线”
而且她已经收到了青丘剑会剑贴,江东鳞却一直没收到。
青城剑派的师叔伯们还在观察江师兄。
江东鳞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按着她双肩的手滑到了她的纤腰上,慢慢把脑袋疲倦地压在了她的肩上。
“你总是躲着我,我送你去闭关的时候你不和我说话。出关也不告诉我,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李西雪这才意识到,她这几天装驼鸟让江东鳞误会寒心了。
“江师兄,对不住。可是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怕你问起这镜子。”
她难过地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襟,
“我想把镜子恢复成原样后再和你说。我记得叶主持那柄剑的剑柄虎纹和这虎纹一样,镜子有古怪时,叶家主剑里的剑灵还叫了起来——”
经她一提,江东鳞也意识到难怪他觉得这镜子的锈迹眼熟。
原来是在叶法善的那柄剑看到过?
“好,我们追上去。”
他深知那柄玉齿剑里没有剑灵,应该不可能鸣叫起来,看到李西雪有些迟疑,他笑道:
“我本来也要去渭城驿馆,有一位宫中供奉前些日子潜进了青城山,还是把他抓回来仔细查一查看他是不是暗中投靠了梅山魔宫的魔修。”
……
叶法善一行人押着关押丘神绩的囚车,出发后只走了不足百里,停歇在了渭城驿馆里。
御剑追来时还在半夜,驿馆中人早已经睡下,玉齿剑压根不在叶法善的房中。
江东鳞微一沉吟,直接寻到了隔壁女眷院子里。
“果然在这里。”
从窗外窥去,玉齿剑在叶嘉儿的房中。
突然间,他脸色一变。
空气中飘来了浓烈的魔气。#####
092 公子法相()
他揽着李西雪的腰就闪进了叶嘉儿屋内,贴在了窗边漆黑的墙角。
整个渭城驿馆都死寂了起来。
“不太对劲,刚才我们去叶家主的院子里,他身边的宫中供奉里有分神期的高人,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我们?”
他悄声耳语。
今晚上进驿馆顺利得有古怪。
阴气袭来,窗外廊上烛光灯笼透出暗橙色微光,冬日深夜弥漫着凝结升腾的的氤氲。
阴兵持戈的身影一队队映在了棂窗上,踏过了刚才两人在窗外窥探的位置。
“这个院子也在阴位。”
李西雪掩住嘴,用眼神向江东鳞示意着。
阴火一点点燃烧起来,暗中进驿馆的阴兵们在院中涌现。
他们头戴明盔,身披铠甲,盔下的面孔惨白,丝丝缕缕的阴气游走在寂静的冷雾中
阴兵之后,最后出现的是一名个子极高挑的披甲女子身影。
她头戴凤翅明盔,高鼻深目生着一双琥珀色的美艳眼眸,看起来有突厥人的血统。
她腰间束着玉板带,左面悬着两枚巨大的浑圆魔锤,右面罩着一袭黑裘魔披,从左肩直垂到了脚边。
江东鳞猛然一惊。
魔帅阴丽在此。
好在阴兵们似乎都没有停留,只是把叶嘉儿的院子当成了临时过路的地方,阴风魔气都涌向了隔壁叶法善的庭院。
院子里押着丘神绩。
“姑母,救我——”
死一般的寂静中,丘神绩惊喜呼唤的声音特别清晰。
接着是阴丽的说话声响起,江东鳞和李西雪都不敢置信,他们互相交换着震惊的眼色。
魔帅阴丽是丘神绩的姑母。
“你怕什么,你向武皇后献过了魔药药方,不是已经让李治多活了三日?如今武皇后是太后了。她一名后宫妇人,难道不想延寿?她不会杀了你的。”
“姑母,你把废太子李贤做成了阴兵,太后不会发现吗。这几天我听说宫中的大供奉已经换成了一个和尚。我担心太后已经发现我献上的首级是假的。”
丘神绩提起了总掌宫中所有供奉之人换成一个僧人,江东鳞和李西雪都是心中一动:
江东鳞想起了梦境中见到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僧人,分明是站在皇宫里。
李西雪也想到了她在镜中看到的僧人背影。
然而她只要那个人不是江东鳞,就好了。
江师兄会因为什么事和碧游公子一样地伤心要出家为僧呢?
为了蓝师姐吗?
她只是担心这件事,才在出关后非要偷偷出城追来这一趟。
“……你怕什么?李贤被做成阴兵的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
“叶法善他虽然是李治的心腹,但这样的大事他不会隐瞒武太后——”
“不让他开口就行了。”
听到阴丽的笑声,江东鳞轻轻松开了李西雪的腰,悄声叮嘱着道:
“李师妹,你千万不要出去。”
阴丽要杀叶法善。
“江师兄,周纪和须虎他们现在还没有来——”
她知道他怀疑宫中供奉里有一个梅山魔修,但外面阴丽等人多势众,眼见得他仍是要
去,她连忙塞了两张破阴符给他。
“你小心些。”
现在阴丽的说话声并没有掩盖,隔壁院子里的叶家子弟和供奉们居然还没有醒来。
一定是中了阴瘴。
“你放心,你先去看看那柄剑,万一不好就带上剑我们先回凤城。”
江东鳞起符纸越窗而出,潜去隔壁院子准备援应。
枯黄的老柳种在窗前,月光将柳枝窈窕的身影投影在了叶嘉儿房廊下的棂窗上。
丝丝垂枝在深夜寒气中飘浮。
夜色魔气中他突然掠过一个念头:
他在梦中见到的僧人幻影,那和李西雪手牵手离开的男子虽然和长得和他江东鳞一样,但他的穿戴却截然不同。
头一两回做梦时,那幻影男子的打扮本来是一名光头麻衣僧人,接着他换了官服。
他像是有品级的宫中供奉。
后来,他似乎因为容貌俊美时常陪伴宫中贵妇,他蓄了发,束玉冠,着华服,他在宫中仍被那些侍儿尊称为:
法相公子……
内外室间没有屏风,叶嘉儿明显还在床上养伤,沉睡未睡。
外间里有小婢女在炭火边打着地铺睡觉。
炭火盆上架着一只药罐子,吐着阵阵药香。
李西雪早已经让那小婢女睡死了过去,而玉齿剑就摆放在了叶嘉儿床对面,在一座乌木条几剑架上。
江东鳞刚才离开有些欲言又止。
他没敢在她面前说让她危机时带上仙剑和叶嘉儿一块儿逃。
李西雪却不能不这样打算。
没料到她匆匆走进内室就是一惊。
她顾不上担心江东鳞,急步上前,一脚踢散了剑架前一座小小的七星符阵。
屋中漆黑,六颗小指头大小的符石分布在条几与地面,闪烁着湛蓝光芒。
符石散乱开来,这个符阵就被破了。
这个符阵很古怪。
她看到重伤的叶嘉儿身上浮出了同样湛蓝色的光芒,涌进了仙剑里。
“是海眼水的仙丹药力。”
她自言自语着。
叶法善居然不顾叶嘉儿的伤势,想抽取她身上海眼水仙丹的法力?
这法力透入北斗七星符石阵中就可能催醒剑灵。
李西雪破了符阵后,见得叶嘉儿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从袖子里拿出了那面小镜子。
她琢磨着到底要怎么让剑再鸣叫一声。
隔壁院子里传出江东鳞的一声长啸,接着驿馆四面传出无数魔啸之声。
她连忙转身到了窗边探听。
要不是李西雪明知他只是孤身一人,几乎都会以为凤城上百的骊山魔修都跟着来了。
渭城驿馆突然间沸腾了起来,她心中一喜。
江东鳞应该是祭出了专破阴魔瘴气的符纸。
以道气焚烧之后,叶法善首先醒了过来。
“什么人!”
拨剑声清,叶法善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仙宝祭上天空,白光闪过扫荡了阴气。
阴丽恼怒的声音传来。
“江东鳞!你不要多管闲事,要不是魔尊有意放你一马。你以为前几日在凤城城外,
你还能在我的血魔锤下保命吗?”
破风声响,魔香弥漫,彤艳的娇笑声起。
“废话什么,杀了他!”#####
093 太后情郎()
江东鳞被围杀之时,李西雪在叶嘉儿的房窗边,亦看到了魔修逼近的身影。
她听到了有魔将们从半空掠过时的低语声。
“魔尊回宫之后心情不好。要那个叶家的小女冠做鼎炉,彤师有令马上把她找出来。”
她听得暗暗心惊。
……
月洒清辉。
梅山魔宫峙立大江南岸,云霞楼阁之间尽是漫山早放的艳红春梅。
魔尊清山看起来不太像受伤的模样。
他仍是雪白左衽宽衣,一支乌玉簪挽了个懒人发髻,曲膝倚坐在了梅山魔宫之巅的登仙玉台上。
台上摆酒,四位魔帅跪坐在地席上,席前摆几置果,有美艳魔姬俏立在月下横笛。
清山半阖双眼,独卧在正中席榻上,也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在听曲。
几位魔帅看他回来后就是这般懒洋洋的模样,只敢互相交换着眼色:
魔尊这般不悦,是因为那要杀师的徒弟蓝玉暖?
还是在惦记他新看上还没有到手的小女冠?
直到一曲清音吹罢,雕栏处有美姬引路,将客人带上登仙台。
丘神绩之父丘和跪伏在了玉台中央。
“阴山魔宫外门护法丘和拜见魔尊——”
丘和大礼参拜之后,先是送上了四名绝色鼎炉。
魔尊眼皮都没抬,丘和暗忖他有蓝玉暖那样的美人徒弟,平常看女人的眼光未免太挑剔,好在他早有准备。
丘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