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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主,我已经很帮你了。
但你的红颜知已一个接一个地来,燕妖要生气我管不了的。
林锟倚在屏风边瞅着她,待她在丹炉里配好药材,燃起丹炉,他才拉住了回房的她,哄着道:
“又生我的气了?”
他弯腰看着她,紫眸含情笑语着,“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李西雪看着林锟,再看看他牵着她的手,她憋着一口气没有甩开他。
她知道,这位南海妖首根本看不起她。
他从没有指望过她能修炼到分神期,然后把妖元分离出来。
他经常就直接把她当成了燕妖。
“岛主,下回你给我说说南海海眼里的事好不好?世上六大绝境,我哥哥去过三处,
我也把那里面的情形说给岛主听。”
林锟也知道急不得。
他笑着放了手,召了妖仆替她端水洗漱、照镜梳头。
她迟疑看他一眼。
他抬手让妖仆放下了几层绡纱帷帐,他倚在乌玉榻上含笑看她梳妆。
纱帐朦胧,见得满头乌亮长发在她腰后披下,他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锟一走,她马上跳了起来,也不管妖仆在一边就满屋子贴符纸,统共设了三层禁妖阵,然后才去温泉里洗了澡,又看了一次丹炉的火。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隔壁林锟和妖仆说话的声音。
他让妖仆去向翠屏说,晚上不用过来侍奉他梳洗。
李西雪放心睡下。
燕妖应该是满意了。
那翠屏宫主再是恭敬,却故意在林锟的房间里毫无顾忌地进出,取了他床上的玉枕还替她铺榻,连她李西雪都觉得尴尬了。
更何况是燕妖。
所以,她入睡前又嗅着榻角小鼎里的熏香时,也觉得是件小事,懒得起身去灭了。
而碧游公子深夜在房中打坐,想起这熏香猛然睁眼。
“……”
他叹了口气,撑额面露苦笑:
他总算想起,他去见李西雪,真正重要的并不是要索回招人怀疑的那封信。
他本是想提醒她提防离魂香。
匣钗借给翠屏宫主的秘香,可以让人魂沉睡,助长妖元。
这本身没有什么害处,但用在半妖李西雪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更何况,这秘香本是一些离经叛道的男女妖仙制出来的。
他们模仿了鼎炉魔功,又不愿意堕入魔道,所以会对看中的鼎炉用了这妖香,对人魂无害,还可以保住她们的阴元不至于耗尽。
……
李西香半夜里从床上起身,紫发拖地,妖眸朦胧。
在床前绡纱帐上,七道朱砂符摆成了北斗七星阵,在月光下暗红闪动。
她睡前设下了严密的禁阵,被禁不住自己走出去。
夜月透过晶窗,照出她一身粉红色的交襟罗织寝袍,袍下露出纤足,香熏缭绕间,她一步一步向林锟的房间摸了过去。
秦岭月色,亦斜照巴蜀之地。
北方的雪花没有飘过与铁叉山只有一江之隔的岷山北岭。
巴蜀之地还在秋末之时,魔修们在攻占的龟仙洞府中大摆宴席,共贺魔尊清山收伏了巴蜀所有魔众。
离着魔巢不过两处断崖的绝谷之底,江东鳞赤着半身,正盘坐呼吸吐呐。
他用流转全身的道气,驱除三道伤口上的魔气。
月光照出他健壮坟起的肌膊,肌肤光滑如缎。
他乌发胡乱扎起,凌乱披下,露出俊美凌厉的脸庞,在他身后是满崖的枯藤老树。
藤蔓上攀断崖,枝叶几乎到延伸到月宫之上。
月光透藤而下,照出绝谷之底有一处岩山石洞。
洞中草床上,魔将周纪一身重伤,却还在兴奋叫嚣着,
“尊上!多谢尊上出手救小将的性命。尊上不用担心小将,还请收下小将仙壶里敬献的鼎炉美人,以表小将的心意。”
“……”
江东鳞恨不得进去给他几腿让他闭嘴。
要不是他实在打不开仙壶,他压根就不会救这魔将,更不会因为周纪死也不肯向清山献出六欲仙壶,而连累他也被一批又一批的魔修追杀。
结果,他背上周纪,怀藏仙壶,一路向西北而逃。
不把这些事摆平,他根本不敢回青羊观,又因为惦记李西雪,追追逃逃的,居然逃到了岷山北岭来了。
不向青城剑派求救,他只怕连岷山都走不出去,更不要提去救李西雪。
055 魔香迷幻 (上)()
叶嘉儿的衣裙在六欲仙壶里都被化去了。
她的肌肤和魂魄,都受仙壶魔气所染补充了阴元,肌肤与乌发柔光如斑斓织绫一般,眉尖眼梢浮现出魔媚的诱色,让她就像是春风阳光里一朵绽开的鲜嫩桃花。
花开堪折。
他侧目不看,半蹲了下来,随手一指点在了她的眉间,轻唤道:
“叶师妹,醒来。”
周纪却在还在嚷着,得意笑道:
“尊上,不需顾忌小将在一边。小将只要用耳朵听,就可以指点尊上与鼎炉的采补秘法,尊上尽管施咒屏挡就是。小将只要听听就行。”
“……”
江东鳞觉得蓝师姐说得太对了。
剑仙真不应该和这些外道妖魔打交道,说上几句话都能摧毁他纯朴的道心。
……
林锟在深夜里侧卧而歇。
玉柱玄纱间,有心腹妖仆的身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没有阻拦紫发拖地的李西雪。
林锟没有马上发现李西雪进了他的房间。
“岛主……”
等到她的手抚到了他的脸庞上,他才吃惊睁眼,却马上震惊于她近在咫尺轻吐的甜美呼吸,金月光下她深紫的美眸,还有从她脸侧柔柔垂下,密密包围了他的紫发。
“燕娘……”
他眼神转柔,不需费力就认出了来人,“我以为还要许久之后才能见到你。”
李西雪此时却要急疯了。
打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脱离了离魂香的范围,她就已经在渐渐清醒。
她只是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四肢手脚。
她甚至看清了林锟房中的夜明珠,看清了一层层玄色绡妙上织就的鹏鸟金纹,看到玉柱后刚才有两名高大红衣妖仆闪出来拦路,还有他们吃惊的灰色妖眸。
其中一名妖仆是白天悄悄跟着她进药谷的妖怪,她本来以为他们马上会禀告林锟,林锟会醒来,会发现她中了毒。
当然是她床角熏香有问题。
然而妖仆们眼神闪烁,互视一眼后闭嘴不语地隐到了黑暗中,她甚至能看明白他们神色中觉得飞来艳福,岛主不会拒绝的意思。
她赤足踏进了林锟床前的禁阵。
符咒浮现,脚底传来一阵灼热,接着是无法抬足的凝滞。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远比她七道朱砂符要强大的符图阵闪过了几道判断来者身份的紫光,还是让她轻轻易易地走过去了。
林锟在床前布下的禁魔阵没阻止她。
她走入了月光之中。
林锟的床榻正在晶窗的月色之下,老梅疏影斜照床头。
他的紫玉高冠放在了床头几案上,仙衣在帐后衣架上如飞翅展开。
他玉面紫唇,英眉疏朗,半敞开的寝衣下露出宽阔光洁如雕玉的胸膛,他的玉枕让给了她,此时他单手枕在脑后,一头紫黑色的长发铺满了宽大的漆墨玉榻。
也许是因为符阵破除了一些些的香毒,她感觉到了喉头的松口。
所以她无法控制四肢地在榻边坐下后,拼尽全力,轻声地唤着,道:
“岛主……”
燕娘是不可能会唤林锟为岛主的,雀童们说,燕娘都是叫他的名字。
他会知道,她是李西雪。
她中毒了!
她的紫发与他的紫发纠缠在一起,她伏下身去,他徐徐睁开的紫眸和她的紫眸交往辉映。
在一瞬间的了悟后,他半坐起,用薄织羽毯把她卷进了怀里,捧起她的脸。
“怎么了,睡迷了……?”
他在她耳边柔声安慰着,“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妖香。我陪着你就好。”
她意识到他没有马上给她解毒的打算,说不定,他还觉得翠屏宫主在她房中熏上一缕秘香,真是太体贴太深情太为他着想了。
这样的“鼎炉”他实在是离不开,决不能真的赶走翠屏。
李西雪没觉得多奇怪。
指望林锟本就是她中了毒脑子不清醒。
她努力想着解毒的法子,双手不受她控制如缠藤般依恋地揽在了他的颈后,贴进了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还有他愉悦的呢喃声在耳边响起。
“燕娘,回去妖岛后我们成亲好不好?李宝儿一心盼着你能和他一样长生,他终归是不会拒绝的。有我在,你平常也不用修炼妖法,陪着我就好了。”
“……”
李西雪突然想起,据说燕妖的妖元里有林锟一部分元神。
要暗算林锟没有比用她来更容易的。
“岛主,小心——”
她拼尽全力也只能喃喃低语。
晶窗外的月光照在她交缠的十指上,她手指间有一张折缠的破妖符。是她临睡前抓在手心里的。
翠屏宫主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林锟凝视着她。
四面垂着层层玄黑的金纹帐,帐顶空对明月,纱间淡香浮动。
她努力想用眼神让他明白危险。
“别怕,一会儿我就送你回房去。睡着后明天就都不记得了。”
他低头,想吻到她唇上时,她就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林锟根本没注意她缠在他颈后的手上有一张破妖符。
“岛主,绿芍夫人——”
她努力在她与他的唇间吐出轻弱一句,果然换来他一顿。
凭他的法力,她一进房门,他就应该发现的。
那两个妖仆应该是想拦着绿芍夫人?
“她……她半夜也会进你的房?”
她的身子向他的怀里紧贴,仿似要揉进他敞开的胸膛里去,她的双眼却是燃烧着质问。
林锟本来以为,来的是翠屏宫主?
而这二百年来,他也习惯那位深情的女妖仙自荐枕席吧?
“……”
林锟僵住了。
他足以看明白她紫眸里的怒气。
除了碧游公子秘传大法撒娇吃醋,李西雪也找不到其他让林锟远离危险的办法了。
“并不是——”
就在他苦笑解释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四肢的控制力恢复了。
禁阵的紫光一直在闪动,熏香的毒解了。
她手里的破妖符终于停住。
她连忙跳起来就要大叫道:
“岛主我是中毒了,我不是想暗算你才跟你来的,你不要怀疑我——”
话还没有说完,林锟就反手抽走了她指间的妖符。
“这难道还能真伤了我?看你急成这样……”
他苦叹笑语着。
“……”
本来还急得想指天发誓的李西雪,她凝固了。
窗外月色悬空,碧游公子匆匆出了所居的玫香斋,向李西雪的石室赶去。
相隔不过两处花圃,他很快看到了林锟所居梅影小筑。
凭借他那柄赠出去的妖剑剑气,他化成一道绿色,转眼到了李西雪的门前,他的手刚伸到了房门上,就听到了绿芍夫人的惊诧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