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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凤冷笑道:“我为什么不能?你说这是你们的地盘,你有地契没有?有官府的书没有?没有是吧。那就是公物了,既然不是你的私有物,我为什么不能来?”
小飞儿瞠目结舌,半晌方说:“你找元帅说去,一定要你好!”
“哼,你不要拿他来压我。”聂凤哼道。
说话间,几人已临近一处茅舍。罗妙妙望去,眼前是一座庭院,篱笆围绕,里面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举步从院落间的小径走过,就到了茅舍边上,共有四间,搭建得十分古朴幽雅,正的一间显是客厅,门额上挂一块横匾,上面是三个苍劲的大字:“听风庐”。
三个人走近,忽然左侧一间房里有人问道:“是小飞儿回来了吗?一大清早地你跑哪儿去?”声音虚弱,但很清明,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小飞儿朝罗妙妙她们抬抬手,要她们到正厅里去,一面走向左侧,说道:“元帅,我上山去了。最近天气很冷,你的身子又不能受寒,我就去找找有没有野兽,这一次没有白去,用元帅教我的功夫,打回一张豹皮来了。”
那虚弱的男子声音叹道:“小飞儿,你一个小孩子,不必为我这般操劳,山上凶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呢?”
小飞儿走进去,说道:“元帅别担心,小飞儿福大命大,是不会有事的!豹皮还在外面,待我冼干净,晒干了,你就可以用来取暖了。”
那青年男子又摇摇头,靠坐在宽大的后背椅上,闻言道:“我都说了,不再是什么元帅,你为什么偏要这么叫?唉,我这副身体,怕是难好了。”
小飞儿一边为他沏茶,一边道,“不叫元帅叫什么,你姓孙,我要能叫老孙就好了,可是不敢呀。”
这句话有点老气横秋,却也透出他的调皮。那个病态青年笑了笑,点头道:“老孙不错,那就这么叫,反正我就要死了,只恨很多事情不能完成,徒增遗憾啊。”
小飞儿忙道:“老孙别说泄气的话,咱们不是还有一棵‘九叶灵仙草’么,过几个月就是开花期了,到时……”
青年男子打断他的话:“小飞儿,外面是什么人?”
“老孙好灵的耳朵。”小飞儿天性顽皮率真,直呼“老孙”反而更是亲切,忙道:“是两位姐姐,在山迷了路,我……我就带她们回来了。”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招呼了她们,就送她们走吧。”他轻轻地咳嗽。
小飞儿不敢违拗,点头说是,走出左偏房,来到客厅。罗妙妙和聂凤俩正在低头私语,小飞儿道:“元帅爷老孙说了,招呼了你们之后,你们必须走。因为元帅爷老孙的病,是不能让人打扰的。”
这下可妙,开口“元帅爷老孙”,教罗妙妙、聂凤一愣,不过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谁。聂凤柳眉倒竖,首先气道:“我们打扰到他哪里了?他养他的病就是!你们这人,人家大老远地跑来做客,半天时间不到居然就向客人下起逐客令了!好生叫人奇怪!”
罗妙妙本想快点拜会孙逸飞,闻言愣了愣,忖道:“元帅不想我们打扰,希望凤姐姐不要得罪了主人才好。”就说:“凤姐姐,也许主人有他的苦衷,病人要休养,这也怪不得的。”又转过头,向小飞儿道:“小兄弟,我们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既然来了,不去拜见大神仙怎么行呢?”
小飞儿沏好茶,为她们送过来,闻言低下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罗姐姐,元帅爷老孙的话,谁也不敢不听的!我也是几天前才找到元帅,老孙对我好,可我不能违拗他的话呀!”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没办法为你们引见。
聂凤冷哼了一声,就要往左偏房里去,小飞儿急忙挡住,皱着眉头不悦地道;“你这位姐姐,怎么这样子?等会儿元帅气恼了……”正说着,倏地住了嘴。
罗妙妙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走进厅来。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却很匀称修长,脸容是英俊的,但是此刻英俊得近乎惨白,眼眶有点下陷,眸子四周的青晕像染了色似的,只有一对流利的眼球在内转动。这是一副病人的脸。
这张脸本来是非常和谐的:漆黑的剑眉,高挺的鼻子,灵称的眼睛,刚毅的唇角……但此刻,因为他的病态,因为他的从眼眸里射出来的两道光芒,让人觉得骇异。
风从门口吹进来,吹起了他的白色的狐裘,衣领被吹松动的当儿,他就轻轻咳嗽了,这一咳,两道如电的光芒,便从眸消失。到底是一个病人,论他生病之前多么伟大,此刻他却只是一个虚弱的病人。
第174章 似曾相识(上)()
罗妙妙听得一怔,嚅嚅地问道:“我……我认识你吗?”
是的,她的印象,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呀,虽然知道他或许就是传说的神仙人物孙逸飞。【】此刻她的心既是激动的,又是惊异的,忽然有种想要深入了解他的冲动。
白衣病青年注视着罗妙妙,忽又摇了摇头,喃喃道:“你不是妙妙姐姐,却是年轻多了。”
罗妙妙更是不解,暗忖:“奇怪,我就叫做妙妙,难道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跟我长相一样,而且名字一样的人吗?”想归想,不由暗暗留了心,却没有马上问出来。
白衣病青年怔了怔,便转向聂凤。然而寒风从门外吹进来,他就开始咳嗽。一个原本丰神俊逸的男子,如今不过是一个虚弱的病人而已!
小飞儿迎上去,扶住心目的元帅爷老孙;他进入大厅坐下来,闭目养神,像是很累了。
聂凤有点怜悯和不耐,不敢相信对方就是传说救国救难的敌英雄,愣了愣,正想说话时,他的眼睛又倏地睁开,声音依旧很冷:“小飞儿,送客!”
这种声音是低沉的,却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小飞儿可奈何地向罗妙妙道,“罗姐姐,真对不住,元帅爷老孙要休息了。”
他不好直接跟聂凤说,因为他知道这位姐姐的嘴皮子厉害。聂凤却不放过他:“你们这两人,有什么了不起,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不通情理的人。”
“很好。”白衣病青年忽地扯出一抹淡笑,聂凤觉得这笑不像笑,让人感到生冷,只听他又道:“今天让你们见识到了。”
聂凤气乎乎地拉起罗妙妙就要走。罗妙妙望了眼前的病青年一眼,想要说话,他早已又闭上了眼睛。她只好跟着聂凤退出厅来。
半个月后,“听风庐”正对面的山谷边,忽然新落成一个工地。不到半天时间,一座房子的轮廓大致建成。聂凤拍着手儿,不停地招呼工匠干活。罗妙妙呆在一边,心神有些恍惚。
几个工匠正在上梁的时候,罗妙妙见小飞儿跟着那个病青年走过来。那个病青年仿佛很生气,大声地冷笑道:“谁叫你们在这里盖房子?”
聂凤脸上含着报复性质的笑靥,走上去,理直气壮地道:“本姑娘要在这里建房子,你怎么着?”
病青年恨恨地别过脸,望向工地,半晌回过头来,说道:“我不许你们在这里居住!”
“嘻嘻,自从上次来到这里之后,我忽然喜欢上了这里的景致,你呀,这里风景有多幽雅,有多美丽!以后我可以在这里书啦,玩儿啦,我还会唱歌,我唱的歌是最好听的,包管你在房间那头听得如醉如痴睡不着觉……”
病青年打断她的话,冷然道:“我不喜欢陌生人打扰,破坏这里的清静。”他轻咳了一声,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青紫,“听见没有?我说的话一是一,二是二,你们赶快滚开,永远也不要再来!”
聂凤展开双臂,作了一个飞翔的姿势,大声唱起了自编的山歌来:“这里青山是个好地方呀,我做梦儿来了这里呀,遇见了一个不讲理的病大虾……唉唉,唉唉,我要把这里改造成我的家,我的家,啦啦啦……”
小飞儿在背后听得想笑,瞥见元帅爷老孙气得脸上神色瞬息万变,从白变成紫,从紫变成红,再由红变成白,说多生气有多生气,心里就不好笑出来了。突然听见老孙大吼一声:“小飞儿,拆了它!”
小飞儿当然听出“拆”的意思,不由得怔住,想道:“拆了人家的房子,这,这可不太妙。”抬起头,向聂凤道:“聂姐姐,没办法,大命不可违,我要工作了。”
说完,“嘿嘿”笑着扮了一个鬼脸,就要动手拆屋。那些工匠们一时愕然。
“你敢!”聂凤一手插腰,一手舞着长鞭,怒道:“你拆吧,拆啊,我就不信到官府告不倒你们!”
听到“官府”两字,小飞儿嘻嘻一笑,停下身子望向白衣病青年。唐朝皇帝老人家对元帅的敬重,那是举国上下皆知的,这个聂凤姐姐莫非不想活了,敢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白衣青年病重垂危,生死知的情况下,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聂凤这话刚好堵住他的心,不由又怒又恨,又不方便跟女孩子争嘴,忍不住怔道:“你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有银子有地契,爱怎么盖就怎么盖,你管得着吗?”聂凤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份契约,“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倒是你,有些来历不明!”
那份契约是她父亲耐不住女儿的死磨硬缠,才委托地方上的官员帮着认签的。聂凤要建房于此,一方面是为了出口闷气,一方面却为了方便查访“九叶灵仙草”因为她的心已经有所决定,必要抢夺仙草,好威胁这个男人。
只要他点头合作,服用仙草后病好了,就会帮罗妙妙报仇雪恨了。
罗妙妙虽然有点不认同,但是义姐一副兴致勃勃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实在不好唱反调,而同时又想试试这个病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孙元帅?
病青年见到契约,又听人家说自己“来历不明”,当时真是哭笑不得,偏偏人家说得在理,自己又能怎么样?这座山不是自己的,凭什么管起人家来?这样一想,沉下脸,转向罗妙妙,“姑娘,难道你也要住进这个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不成?”
聂凤“噗哧”大笑,说道:“鬼地方?原来人家住了这么久的地方竟是个鬼地方,这倒是有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年轻病人,她就特别想要抬杠。
小飞儿怒道:“你不说话会死呀?整个就像一只野山鸡,喳喳地叫着乱七八糟的鬼话!女孩儿家也不害臊!”
“你才是野山鸡!死小子,你想怎么样?”聂凤插腰瞪眼。
第174章 似曾相识(下)()
这边两人在吵嘴,那边罗妙妙在红着脸答道:“我们姐妹同心,姐姐要住这里,又花了钱买了地皮,这……我做妹妹的,自然也要住进来了。【】公子,真是对不住,我们尽量不吵到你就是了。”
“但愿如此!”病青年冷声说完,招呼小飞儿过来,两人一起愤愤地走开。
夜色初垂,聂凤叫工匠们先收工回镇,明天再过来继续工作。晚上,姐妹俩也不回市集,就在那未搭建成的房屋里面,铺地盖毡,宿起夜头。她们早就备好日常必用品。
罗妙妙到底持重一些,担心地道:“凤姐姐,你今天说话实在使他难堪,试想一个年轻气盛又身患重病的人,我们实在不应该那样对他,再说将他惹恼了,‘九叶灵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