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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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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洞望着眼前平静汲水河,叹息一声,上次便是在这汲水河上,他们察觉出那不祥之感。

    只当时,自己虽有所察觉,却不以为意,只留爱徒周竹于此,以为便可扭转冥冥之中或可出现之变故。

    却不知,天意威严,实非凡人可『操』控,曾几时,这天地之间,潜龙之气,变的如此复杂难辨?

    真人,当日的你,是否算出今日之局?

    若已算出,又为何又放任至此?

    若未算出,现在蜀地之局,又何去何从,真能否如师门所言,可趁势而起?

    玄洞沉默多时,心下茫然,不知师门所为,到底是否真的对了。

    回转头去,却见天驱武士,面上表情平静,不为这些景『色』所感染,或许知道越多,便越为之所困,不知者反倒轻松自在。

    “张铁,再过半刻时间,便可至文阳府范围内,我等先寻一落脚处,再做打算。”玄洞淡淡说着。

    张铁闻此,点头应着:“诺。”

    到了一处,二人上岸后,不加耽搁,直接向文阳府行去,根据师门指示,需在文阳府寻一处落脚。

    而在这文阳府城十里处有一道观,就是预备的落脚之处。

    上岸之处,距这道观,不过十里。

    路上因有行人,只作寻常之速,半个时辰后,才至此地,只见一片郁葱树间,一座道观,现于面前。

    张铁上前,扣打门扉。

    “门外何人?”门内有一清脆声音询问,听声是一个小童。

    “山隐之人,是观主故人,前来拜访观主。”玄洞止住张铁,亲自上前沉声说着。

    “观主故人?还请少等片刻。”观中那小童听闻,说着。

    脚步声渐去,去向里禀报。

    二人在外等候,不过等候所需时间并不长,只一会,一阵脚步声便再次传来。

    吱呀一声,道观大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个老年道士,现于门前,目视众人,身后,有一小童,是适才应答的小童。

    这老道士目光带有审视,少顷认出玄洞,面上顿时现出惊喜之『色』,说着:“原来是仙师到了,快请入内。”

    态度甚是殷勤,向里行走,还感慨说着:“已过十载,不想仙师风采依旧。”

    “你也依旧健朗。”玄洞笑笑,说着。

    看向后面这人,老道士忍不住问着:“这是?”

    “哦,这是我所收记名弟子仙师之徒张铁,到你这里少住几日,还方便吧?”玄洞说着。

    老道士却甚是高兴,连声说着:“方便,方便!仙师这次多留几日吧。”

    “倒有此意,只怕讨扰于你。”

    “怎么会,仙师在此留住,小道高兴还来不及,只管住下,只要不嫌道观简陋便可。”二人谈起来,真是旧识。

    远处十里,就是府城,用脚步行走,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路途,正好窥之。

    到了一处静室,道士命小童捧出了茶盘——茶、云片糕、红枣。

    又命二个小厮赶快去打扫房间,空出两间静室来。

    老道士尊玄洞坐在首席,斟上茶来,见他看着,就笑的说着:“本乡有个周进的先生,甚敬先尊,每年都捐银二十两银子,还打发了一些年轻的伙计来帮忙,却是真的善行。”

    玄洞笑的说:“这等是善人,应该有福德。”

    等得点心吃完,又斟了一次茶,小童报告,净室打扫出来了。

    老道士就稽首行礼:“仙师先去休息,我这就去整治晚宴。”

    话说地球上,释迦牟尼在世时,僧团都是奉行托钵正命,清净乞食,除开酒类,不论荤素,在家人供养什麽,就吃食什麽,此于经律皆处处可见。

    佛教里最早公然主张吃素的就是佛门叛徒提婆达多,他嫉妒释迦牟尼的地位,处心积虑想超越释迦牟尼,甚至想灭释迦牟尼取而代之。

    他为向世人表示他比释迦牟尼还优越,便提出五项苦行,其中一项便是「终生不吃鱼肉」,这一点也遭到释迦牟尼明白的驳斥。

    地球吃素缘起是肇始于南北朝梁武帝,先是佛门推广,后就是连道教也吃了。

    这个世界的炼气士不能简单视为地球道教,当然也没有梁武帝,荤素之别,并不重要,各人口味和进境。

    老道士整治晚宴,当然不忌荤素,玄洞也稽首还礼。

    门里出来,观中却也有几株桃花柳树,看了一会,只见蒙蒙的雨下了起来,烟笼远树,景致更妙。

    一时间,却在寻思:“王者集百万之气,掌握移山倒海之力,或生或杀,皆在一念之间,我等微薄法力,如何才能干预?”

第四十四章 来由(下)() 
九月

    王彦为开明县县令,也有着一个月,他可是带着一营上任,又是大帅的亲弟,当这县令,不管是资格还是实力,都绰绰有余。

    一个半月来,王彦领会大帅的意思,虽然没有雷厉风行大动干戈,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动声『色』,只通过几个案子,便让原本在开明县的几个家族血流成河,一时之间,人人侧目,争先投靠,李家失去了政权,在开明县的根基就土崩瓦解。

    也就在这一日,王弘毅大清早就出行,带着二火骑兵,已经足够保护安全了。

    到了虞府,只是稍微时间,里面大门而开,虞府的虞昭就开门迎接了出来,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虞昭就行礼,谈不上跪拜,至少得先拱手为礼,说着:“少镇前来,真是寒舍生辉。”

    王弘毅带着和询的笑容,此时穿着蓝『色』宽袖长袍,头上束着银冠,体态修长,英气『逼』人,微笑还礼:“不敢!老先生素有儒士气象,我在少时,即慕大名,今来拜访,实是大慰于心。”

    两人行礼,进入了大厅,分了主宾坐下。

    此时,初到九月,天时还热,说了几句,王弘毅就说着:“久闻老先生治园甚佳,可容我观摩一二?”

    虞昭听了得意,说着:“不敢,小家园子,寥表吾心!”

    一径来到园中,遍处观看,虽然不是很奢华,但是清槛精舍,走廊假山,盆鱼卷石,的确有着间苗之处。

    王弘毅观看,连连称赞,说着:“此园虽小,疏密有度,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可见老先生心中度量,只治一家实在可惜,不知可愿出仕乎?”

    虞昭听着,心知这句才是最关键的,心中寻思,又打量着王弘毅,就答着:“少镇不以老夫老朽,老夫自愿从命,拜见少主。”

    王弘毅大喜,扶手说着:“有老先生在,我无忧也!”

    当下又回去喝了茶,就此离开。

    等王弘毅离开,虞良博就出来,问着父亲:“父亲为何答应出仕?”

    “此子行事有章法。”虞昭说着。

    见儿子一时不解,他又说着:“你看他杀了陈翔也就罢了,死中求活,败中求胜,自古虽然不多,也是不少,当时为父觉得他有福气,不然怎可如此?”

    “当他占了汲水县后,安抚流民,开垦良田,充实县衙,都是堂堂正道,为父觉得他有能吏之名,并不算过分!”

    “至于阵斩吕济,更是堂堂之师,一时镇内哑声,不但见其武略,更见其正,已隐隐有大器之相,为父觉得此子继位镇帅足矣!”

    “当上嗣子时,一诗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足可见此子的器量,不过言谈还不足为凭,你看他当上嗣子后,不急不徐,整日和军中『操』练,或有人说此子过于重于武夫,为父却不然……『乱』世之重,军权最胜,你看这一个半月来,黑衣卫和义从军,已经渐渐掌控在手,这就是明略。”

    “大军入手,此子又立刻拜访乡老贤士,这是何等所作所为?”

    虞良博想了想,似有所悟,犹豫了下,没有说,问着:“父亲,有哪些人做过?”

    虞昭轻声答着:“荀方、宋文鼎。”

    这两个名字,声音虽轻,在虞良博耳边竟如同平地了打了个霹雳,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父亲。

    荀方何许人,赵太祖是也,白手起家,五十岁统一天下,虽然由于在位时间太短,后世子孙无能,三世而亡,但是说到他,史称都是明君。

    宋文鼎更不得了,本朝太祖,鼎革改命,南征北战,由弱到强,一统天下,虽然由于六王之『乱』,使天下崩『乱』,帝都迁移到金陵,但是到现在也有二百五十年的天下。

    王弘毅只是嗣子,现在不过拥一县之地,连上义从军,也只有三千兵,父亲对他这么高的评价,嘴上虽不敢反驳,心里总有点不以为然。

    这神『色』一『露』,知子莫如父,虞昭就说着:“吾儿可是不以为然?”

    虞良博连忙说着不敢,虞昭却说着:“若是其它事,都可含糊,这事却要和你说个清楚才可。”

    “汲水县又得了千户,据说开垦连绵,又是十万亩,来年就计二十万亩,一年可出粮六十万石,有三十万石养军,此是帝王之基也!”

    “汲水收降兵五百,连上原本,就有一千,而义从军和黑衣卫,现在都落到少主手中,加起来已有三千。”

    “你想想,有兵有粮,又有名分,谁能阻挡他日后登位?”

    虞良博想了想,又问着:“但是就算如此,也只是一镇之力,说类似太祖,实在太远了些了吧?”

    “不远不远,长定文阳二镇相互纠缠,已经十数年,柳思明一死,其子柳朝义虽然继位,却只怕很难节制手下骄横之将,再加上太素县一失,更是不堪,我可以说,二年,最多三年,长定文阳必可统一于此子手中。”

    虞良博思考了一下,又说着:“还有成都魏存东,坐拥三郡,当是英雄。”

    “魏存东的确是英雄,可是年已五十,以他岁数,最多还有攻打一镇的精力,已经不是统一蜀地的人选了。”

    古人七十古来稀,实际上,五十岁以后,就旦夕不保了。

    “蜀地数镇,都有新旧交替,有的是青黄不接,有的是老朽精力不济,少主恰逢其时,只要他攻下长定镇,就可横扫蜀地。”

    “三十年前,有歌谣传闻,蜀中出龙,辨其要旨,恰是此事也。”

    说到这个,虞良博脸『色』就些古怪,说着:“还有人说是此歌谣对应李家。”

    “胡扯,若是没有少主,还说不定对得上,有少主,现在又定了君臣名分,哪可能如此,这你不必多想——那个田纪是妖人,妖言『惑』众,杀头灭门不冤了他!”看出来,虞昭对田纪很没有好感。

    虞良博仔细想想,觉得父亲说的是,口中就说着:“原来如此,所以父亲出仕,是以从龙,自古从龙之功最大!”

    虞昭摇了摇头,说着:“为父老了,仕不仕,从不从龙,都是无关要紧,却是为了你以及家族着想。”

    “老夫在此镇也有些薄望,出仕官位不会低,自然可扶你一把。”

    听了这话,虞良博不由深深施礼:“父亲!”

    此时,在马车之中,王守田很是高兴。

    虞家是镇上大户,他一口答应自己出仕,显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也说明自己的影响力不断扩大,渐渐形成威望。

    凝视着顶上云气,不过倒也没有立杆见影,多出云气来,但是这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马车猛的一停。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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