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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这便派人去回禀夫人。”管家很是恭敬的说着,退了出去。
这一晚得知夫人与将军一起用膳过夜消息的众妾室,暗地狐疑。
这一晚,周吉回到自己府邸后,却并未过早去歇息。
周吉出面,旬纪后备,这二人是同住在府邸,这样的安排并非是节省,单纯是为商量事情方便。
府邸说是一座府邸,其实是两座府邸打通建成的,一人一块地域,不会起什么纷争。
在山门,就是这样生活,虽是生活在同一地方,却各有独立空间。
“这是门里送来的消息。”望着一天内第二次收到的门派信笺,周吉心情很是复杂。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还有坐在他对面的师弟旬纪。
这份信笺,同样是雀鸟送来,刚送来不久,以至于到现在还被孤零零放置于桌面之上没有被打开看过。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周吉难得脸『色』沉下来:“莫非是门里的前辈占算到了什么,门里坐不住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想到这里,周吉打开信笺看了一遍,『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递交给旬纪。
“又一封催促的书信了,看来天下局势对我等不太妙。”眯着眼眸,周吉叹了口气:“大将军再不下定决心,门中长老,就要与大将军脱钩,同时物『色』新的人选来辅佐了。”
“真到这一日,你我也是无可奈何。”旬纪微微叹息。
真到了这一日,不仅魏越可能会丧失师门的辅佐,他们二人可能被当作弃子放弃。
早在被派下山,并且由这两人将平山印埋下时,二人就已有觉悟。
更加不要说到了魏越身边,进行多次献计谋算,世间的气数,早已深深缠绕到他们,他们不可能再超脱于外了。
除非最后取得天下之势,或者至少成蛟龙,否则就是极大的反噬。
这绝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至于平山印,反而没有这样危急,平山印是浮白山脉之凝聚,又是死物,就算有滔天孽报,但只是削去百年灵『性』,等孽报过去,又会渐渐恢复,不会动摇根基。
可是人却没有这样强,再说师门可不单是这一个平山印来镇压气数!
想到这里,周吉的心情不是很好,在师弟回到自己院落后,他没有入睡,而是来至阁楼,望月出神。
次日一早,在食过早膳后独自出去行走。
因手段了得,平日里又很是低调,喜静喜独,因此周吉换上普通衣衫出去,并无人意外,也不会发觉。
街道上往来百姓,周围叫卖声音,仿佛都离他甚远。
淡淡的疏离感,让一些见他俊秀而有意张望的少女不敢上前。
周吉在街上闲逛一圈后,本想返回,突然想到,在这座城池的临东门里,有着一座道观,是浮白山的落脚点之一。
脚上下意识的向着那座道观行去,因离的不是很远,他只是步行前往。
眼前的道观看起来不是很大,不显眼。
正门前有十几阶石阶,顺石阶而上,叩打门扉,不一会有道童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来。
“啊,是周大人!”
因为偶尔来过几次,道童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稚嫩小脸上顿时浮现出恭敬。
谁说方外之人便能免俗了?
这些在红尘中讨生活,有几个能真的超脱?
周吉甚至想到自己的师门,已是外人眼中神仙之流的存在,不一样派出弟子,来辅佐世间潜龙,预谋一分天下之势?
“吾来拜访观主,他可在?”周吉问着。
道童重重点了下头,清脆的童音很是悦耳:“观主正在茶室。”
“带我前往吧。”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周吉直接说着。
“请周大人随小的来。”道童恭敬的在前面带路,周吉走在后面,在穿过一条长长甬路,又走过几个角门,茶室终是到了。
“观主,周大人来了。”道童在门口说着。
禁闭的门,从里面打开,飘散出来的淡淡茶香,让周吉神情柔和了少许。
“竟是周大人到了,快快请进。”观主很快现身,将周吉请进茶室。
门从里关好,观主的神情,越发显得谦卑起来。更是重新行礼:“外门弟子龚叙见过师叔……每三日汇报还没有到,您怎么亲自来了。”
很显然,这位外表看上去近五十的道士,是浮白山一位内门弟子收的记名徒弟。论起辈分来,理应叫周吉一声师叔。
“龚叙,说说其他州府最近一段时日的情况。”周吉坐下后,淡淡说着。
这观主不敢多问,于是亲自汇报的说着。
这本来只是日常功课,可在听到一道消息后,周吉的眼眸顿时睁大。
“龚叙,你之前说过的事情,再讲一次。”周吉沉声说着。
龚叙见平日里很是冷淡的师叔突然语调里有着兴奋,心下思考,嘴上认真重复着之前讲过的事情:“师叔要听,可是这益州王弘毅,欲自称蜀国公的事?此事已迅速传播,不过传到这里,稍慢了些,师叔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也是才接到,才一个时辰。”
“可有具体详情?”周吉问着。
闻听此言,龚叙去寻了书信,给周吉观看。
看完,周吉的脸上已不止是欣喜能表达的了,片刻,他合上,拍着大腿说着:“真是天助我也!”
所谓的困龙困虎,往往是无形中锁链,使人安顿,不想破釜沉舟,可是这往往必会导致悲惨的下场。
要知道,对一般人来说,只要气运凝聚成形,都是大富大贵,往往能保一世安康如意,但一旦涉及到天下争夺,身有潜龙之气,就未必是福了。
数龙相争,非死就伤,这就是天无二日的原理,就算是臣服,一主气运越来越盛,导致对别的潜龙的压力越来越大,君不见历代的确有着潜龙臣服的事,但是都事后难以善终,就算活下来也往往在担惊受怕中熬死。
不过现在魏越气运正旺,天时也没有过去,地利还在,这时如果下一贴猛『药』,惊醒了魏越,只怕立刻又是一番天地。
毕竟魏越终是雄主,真的闻到锋利杀气,必会醒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变(上)()
魏府。主屋
刘氏小心翼翼的取过外套,给夫君披上,保养得宜的一张脸上,带着温顺的微笑。
“夫君,是否在这里用早膳?”服侍丈夫穿好衣裳,她轻声问着。
魏越随口应了一声,对于在哪里用早膳,他并不是很在意。
只不过……斜眼看了看正站在身旁的正妻刘氏,虽容貌保养得当,可到底是四十出头年纪,实在比不得几房妾室年轻貌美,连服侍他穿衣裳时的手劲,在他看来也是过于粗重些了。
“洗漱让她们几个服侍就好了,身为夫人,要有夫人的做派,不要什么都亲自做。”见有几个侍女端着洗漱用品进来,魏越淡淡开口说着。
刘氏的手一顿,不敢有丝毫异议,说着:“妾身这就去吩咐灶上去备早膳。”
“恩。”依旧是随口应了一声,魏越半眯着眼眸,让年轻侍女服侍着自己。
刘氏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出得门唤了仆『妇』侍女下去张罗,吩咐过后,她没直接回房,站在外厅继续指挥侍女。
虽说内房里留了年轻侍女服侍,魏越还给这位正妻脸面,即便喜爱美丽的侍女,也不会在妻子院内『乱』来。
刘氏知晓这是因为几位子女的缘故,即便如此,她已是很满足了。
直到魏越穿戴整齐从里间出来,刘氏方再次『露』出笑容,迎了上去,早膳被摆放在桌上,用过一些,魏越离开了。
到了宫前,就见殿前站满了官员。
魏越昂首而进,后面有侍卫两人,腰悬长刀,亦步亦趋,虽然到了殿门口,还是留在外面,但是却和内殿武士对上了眼。
君臣上了殿阶,有人高声喊着:“皇上入座,百官成礼!”
说完群臣跪了下去,魏越是第一个。
皇帝就吩咐:“给大司马看座。”
这时大殿香烟缭绕,庄重肃穆,帝座上的人,还是高居九重,垂裳治天下,魏越谢了,坐了,见得礼官出班唱仪,百官趋前跪拜。
魏越有着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的特权。
话说古礼,臣见君须趋,即快步走。入朝不趋,上朝可不用快步走。
古人上殿不得佩剑,剑履上殿,即穿鞋佩剑直入殿堂。
臣拜君时由侍臣唱名,谒赞不名就不需要经过这个程序,这三条是一种特殊的礼遇。
这时,坐在大殿中,不知为何,突然少了平日里的得意,只觉得心情变差了许多,这种情绪出现,让他感到很是烦躁。
大察觉到心情不佳,参加朝会的官吏都小心翼翼。
唱班话音刚落,突有一个御史越班站出,跪下叩头,奏着:“皇上,昨日有大司马的家仆纵马奔驰,连踏十数人,死三人。”
这时,大家都是一惊,虽说是家仆,但打狗还需看主人,这人行径,显然是针对魏越。
皇帝沉『吟』不语。
礼部尚书却怒着:“大殿之上,这等小事拿上来干什么?是否另有其意!”
这御史磕头说着:“不仅仅是百姓,其中还踏死一官,是正八品功曹,这事虽小,但是朝廷百官自有体面,被贱奴所杀,岂不是以下犯上,臣子有责,只是就事论事,也非越位而言!”
听了这话,顿时让魏越大怒。
在以前,魏越在公开场合,还是很给皇帝面子,对于抨击自己的文官,也不是一味的镇压。
出来指责多半是容了,这也是为了招揽人心。
可在这时,魏越猛的大怒,心想:“自己安『插』羽翼多年,却总有一些忠燕之人冒出来,实是可恶。”
一怒之下,蓦地立起,向皇帝略行礼,就嘿嘿冷笑,说着:“汝是何人,敢作此言?来人啊!”
这一喝之下,顿时有着侍卫上前,应着:“在!”
这顿时让整个朝廷猛的一惊,虽然魏越掌握大权,但是平时也会守着规矩,为何现在就如此大怒,公然号令禁军?
只听魏越怒着:“将此獠杖毙!”
“诺!”当庭,就有着禁军扑了上来,将这个御使拖下去,仗毙的地方离殿堂不远,寂静的大殿里众人,都听到了凄厉的叫喊,以及对魏越狼子野心的诅咒。
满堂百官,无人敢再出声,平日里不曾见过这些血腥场面的皇帝,吓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片刻后,喊声越来越低,终是寂静。
一侍卫上前,禀告着:“大将军,已杖毙!”
“哼!”魏越的心情这才略好转,憋着一股邪火的他,很快示意旁边太监宣布退朝。
站立在一旁的太监,甚至不去看座上的皇帝,直接按魏越吩咐,宣布退朝。
不去看那些官吏看着自己的目光,魏越率先大步流星的出得宫殿。
“大将军,这是外面新传回来的情报,请您过目。”回到府邸,有心腹将前段时日收集上来的情报,置于魏越面前。
魏大将军接过下人送过来的茶盏,里面是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