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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也环绕过来,绕在脖颈上,笑嘻嘻地贴近,在肩头蹭来蹭去。
不像条胆小的鱼,倒像小猫,撒娇的小猫。
钟临溪也喝得很多,而且很快,本是有几分醉意,在房中休息。
好不容易打发了长虹,休息了一会儿,又听到这骚动,才出来看。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维护她的形象,快点将她带走。
“你喝了多少?”
钟临溪皱眉,看着素念,从没看过这么狼狈的素念。
如瀑的黑发,全都湿透了,粘粘地沾着酒水;胸前衣衫,也全被酒打湿,引得内衫薄透,低头便能瞥见。
钟临溪调整了下呼吸,将头转过去,看着后院打翻的酒坛,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念,竟然来偷酒喝。蠢透了。
明明是鱼,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承受不了,岂不是容易伤及五脏六腑?
两杯酒,作为之前带回段清平的教训,已经足够了。而且教训的结果,就是眼看着素念呛得咳嗽,滑倒,眼前都跟着变黑了些。
恨不得将剩下的酒,全用来惩罚自己。
“你坐好。”钟临溪用命令的语气,试图将素念从身上扒下来,让她坐好,帮她运功调息下,但这小仙,反而不听话了。
这时,才更像条鱼。在身上四处滑动,还长出了八爪鱼的钩子,紧紧勾住他的脖颈,不肯放开。
如果是平时状态,被这么抱着,被这么贴近着,任天下哪个男人,也不可能把持得了。
何况小念,平时就很美。无需妆容,已清丽到水气霞光,都失了颜色。
再加上几分醉,神态更动人。眼神迷离,引得盈盈一片波光,在心中轻抚。
钟临溪周身发热,头脑却比平时还要清醒,可恨地清醒。
“小念,清醒一点。”试图劝说,但劝说无效。
“临溪……你说,你要去哪里。哪里都不会去,对不对。”素念抬起头,一双眼睛,烟波浩淼,“你不会扔下我,对不对?”
“我……”
钟临溪想决然,想重复遍对大家说的话,但一个个字,未出口,就已删掉。
和喝多了的小念讲这些……更无法脱身了。
可又不能承诺。承诺太沉重,一字千金。
“……你还有浅溪,可以陪你。”
钟临溪觉得一定是喝多了,不清不楚,才会冒出这样一句。但同时,也是盘旋在心中很久的一句。
……都已经扔在平沙镇了啊。为什么还能跟回来。
为什么,素念还去找他回来。明明那人对她无意,却还这么执着。
难道前世今生,一直执着下去吗。只是想着这点,就没法真正地冷静。
本以为,已经很淡然了。却还要被醉成这样的素念插上一刀,直入心底。
多少不满,也化成了疼痛。纠缠不清的疼痛。
素念听到浅溪二字,愣愣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
手,也一点点松开了。
“清醒些了?你坐在这里,别动。”
钟临溪松了口气,终于从难以忍受的躁动中解脱了会儿,想放空下思绪,调运仙力。
“浅溪……对啊。”素念痴痴地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好像想到了个天大的好主意。
“我们,也来做这件事吧。”
第239章 误解狂乱()
“什么?”
钟临溪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素念孩子般笑着,笑得无邪,面容微红,像是借着酒,亦或是更加害羞。
“哪件事?”
钟临溪有种不祥的预感,喝多了酒之后的素念,忽然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嗯……就是那件事啊。”素念笑得前后微微倾仰,“你知道的……别问我啊。”
“哪件?”钟临溪一把抓住素念,扣紧她的手腕,紧盯着她,像盯着猎物。
“疼……临溪,放开。为什么每次,都抓着我……”素念蹙眉,本能地想甩开。
“我在问你,哪件事?你和浅溪,做什么了?”
钟临溪恨直觉太过敏锐,也恨听力太强。一个“也”字,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会额外加个“也”。除非,已经有先例,已经先做过什么。
“就是那件……那件……男女,都会做的……”
素念朦胧地想着怎么表述,怎么才能回忆起段清平当时的话。
“啊,对了……该做的事。嗯……在一起,该做的事……”
万磬之音,在头顶轰然敲响。
钟临溪像是呆在,又像是石化了一样,猛地松手,自己向后倾倒了下。
“临溪……”
素念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单纯地觉得,那一定是个很隆重的仪式。
和盖上盖头,穿过厅堂;或者祈福祭祖差不多的大事。
从钟临溪的表情,也能看出来,这件事一定相当重大,不然也不能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
何止。倒好像真的有敌人一样……甚至有杀气,不断向外扩散了。
嗯……杀气?这件事,怎么了?难道不是什么好事吗?
“临溪……你怎么了?”素念喝得大脑一片混沌,但仙的本能,告诉她钟临溪正在变得危险,不禁害怕起来。
“我……我愿意和你……浅溪说得对。时间短暂……不要管缘分,不要拖。那就不知要等到何时,才……”
素念说着说着,就不敢说了,甚至不敢接近钟临溪,害怕得以手蹭地,向后移开了两步。
“他,是这么说的。”
钟临溪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却有大江大河之音,从中涌来。
素念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再问一遍。”钟临溪话音浅淡,“浅溪和你,做什么了?”
“……嗯?”
乱掉了。大脑中的弦,好像纷纷崩碎了。
素念睁着眼睛,好像看到钟临溪身边,似有如夜色般暗黑的气流,正在快速回旋。
杀气,穿透夜幕,直降到小院中。周围的草木,地上的流水,几乎都结了冰。
“我们……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素念到此才听懂,但好像又听不懂了,为什么突然间,就转到自己,和浅溪……
不是要珍惜当下,留住他,才这么提议的吗?
可这话语,说出时,气势就不由自主地弱了些。好像这些冰冷的气流,能穿透身体一样。
于是变弱的话音,在钟临溪看来,就像是忽然意识到害怕,才想起要苍白无力地解释。
“浅溪,对你出手了?”
钟临溪不想听,甚至不想承认这事实。
千百年,小心翼翼看守着的人,一颦一笑,都印在心里,印在骨子里的人……被人夺走了。
那么珍贵。连自己,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惩罚了两杯酒,都已经是能承受的极限。
她不会知道,为了见她,到底需要经历什么样的痛楚,经历多久的劫难。
她甚至不知道,七星镇看似不经意的会面,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策划了多久,又付出了多少勇气。
千百次否认,又千百次生出渴望,好想去见见这条傻傻的小鱼。
哪怕,就见一眼。就说一句话,让她记住一个名字……哪怕是假的。
明知道,这么做,会违反天理、道义,违反了一切尊敬之人的旨意……还是毅然走上了这条道路,经历数不尽的苦难。
天意弄人,总有人要承担。怎么舍得将来坠入火海,承担焚烧之痛的,是她。
可一个人,你守了千年,万年,沉陷于时间洪流,甚至为此,魂魄尽毁……
却被别人,抢走了。
却被那个夺她生命的人,夺走了。
身体,心,什么都没剩下。
“他终究还是,占有你了。”钟临溪笑了,笑得天幕夜光,跟着动荡,“小念,我一度以为……最终,能胜过他的。”
“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钟临溪伸手,带着满手的冰霜,轻轻抚摸着素念酒醉发烫的脸,“怪我不忍心。一直不忍心,是我错了。”
“……占有?临溪……你在说什么?”
素念难受得想倒下,却被钟临溪吓醒了,连酒气都像在漫天冰雪中颤抖着,消融了大半。
“你不懂吗?还是想试图弥补过去?”钟临溪自嘲地笑笑,“已经发生了,怎么可能不懂。”
“你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
素念摇头,抱紧双臂。好冷,院内的温度在不停下降,快要冻透了。
钟临溪伸出左手,手中幻化出道流光。渐渐地,流光向周围散开,变成通透、散落光芒的剑。
“这把剑,叫月心剑。”钟临溪看着流光,像是看着陪伴多年的老朋友,“二百年来,我虽使用,但从未用它,杀过一人。”
“临溪……”素念被这话吓到,不禁颤抖着,想推开他抚摸着的手。
“门规有令,不得擅自杀戮。去他的门规。”钟临溪手持月心光剑,冷月银辉,像是都凝在了嘴角,“我现在,就很想解封,杀了他,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等……等下,临溪!”素念这次是真的吓醒了,彻底吓醒了,因为对面的钟临溪,燃起层层杀气,燃得天光,都跟着明亮起来。
“临溪,别这样,听我说!你会后悔……”
素念害怕极了,冲动之中,只能用身体挡在他身前,却再次被钟临溪一把捏住了手腕。
“告诉我,你疼吗。”钟临溪只手之力,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被他压在身下,也这么疼吗?”
“被压在身下……?”素念听不懂,但知道事情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临溪,这是个误会……”
“误会,嗯。那,从哪里开始的误会?”钟临溪笑笑。
“从……从一开始……”素念浑身冒着冷汗,只清楚感觉到了一点,如果不解释清楚,临溪……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地在发狂,想要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
“一开始,好。”钟临溪轻蔑地笑了声,“让我想想,一开始,他应该是这样对你的……是吗。”
素念没来得及动,前方人,已经收了流光,强揽过她的腰,凑近过来。
酒气,对向回旋。
温热缭绕,封闭的唇,被某种力度,狠狠地撬开。
世界,只剩下寂寥一片。呼呼风声,不断回响。
素念不敢睁眼,怕一睁眼,就掉入无尽的噩梦。在现实里,生生上演的噩梦。
心事懵懂的时候,偶然看到相爱的男女在一起拥吻,都会脸红,赶紧转过去。
但又忍不住失眠,总是回想起那一幕,就更睡不着了。
他们的表情,是那么专注,那么忘情……好像一吻,融化了天地。
素念脸红,很想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三百年了,第一次……第一次轮到自己,亲身体验了。
可却不是融化,而是摧毁了天地。
被强夺。被撕咬,甚至一直小心保护的柔嫩,都被夺去,咬出了血痕,满嘴都是血沫的味道。
躲,也躲不过。钟临溪,从没打算放过,执着地纠缠不放。
素念大脑轰鸣作响,拼尽力气,才将钟临溪推开。
双腿无力,直接瘫倒在地上,素念捂住嘴,颤抖着手,手心都是嘴上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