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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话语被无情打断,一向性子阴沉的傅景渊却并没有半分恼怒,嘴角的笑意反而愈加明显,他近乎宠溺地笑道,“OK,我这就出去,保证不打扰你。”
他的话语不掩饰深意,秋也懂,他以为她要自己解决。
在男人控制着轮椅离开浴室后,女孩冷淡的脸上才显出一丝讥讽,又似是不屑。
“哗啦——”
芙蓉出。水,步步生莲。
她莹润的脚趾踩在黑色的地板上,巨大的色差引起强烈的对比,显得愈加美妙绝伦,透露出一丝禁忌的美感。
双腿在颤抖,而秋也却走得坚决。
“啪嗒——”
浴室的门被反锁,这回,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而她,要毁灭自己……
傅景渊的手机仍旧亮着,那一段视频播了一遍又一遍,喧闹的人群,怒气腾腾的男人,满眼柔情的女子……
一幕幕,一句句,混合在一声声压抑地低吼中,凑成了今夜黑色的乐章。
只不过,花洒被开到最大,混淆了女孩痛苦的低吟,所以,在外待了一会的傅景渊,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他勾了勾薄唇,控制着轮椅离开卧室,朝客厅走去。
**
凌晨。
一脸肃杀的男人在走廊上留下一道沉重的影,张晋神色紧张地紧随其后。
终于,来到顶层的8号房。
张晋自发前去敲门,谁知,身边的男人竟然不由分说地抬起腿,猛的一脚就踹到门上。
“砰——”
一声巨响自走廊传出很远,遥远的回音不绝于耳,然而,男人却并未罢休,接着又是一脚踹上去。
这回,终于引起了顶楼客人的注意,旁边几间房的人都闻讯走了出来。
也不管其他人,傅寒笙又是狠狠的一脚,厚重的房门都因此而颤了颤。
终于,就在傅寒笙再度抬起脚的时候,那门自内缓缓打开,然后,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人前。
只不过,若是细心观察,却不难发现,现在的傅景渊,虽然面上一如既往的阴冷,但那双锋利的眼眸中,却隐隐藏着一道戏谑。
傅寒笙看到他只着浴袍的样子,顷刻间便勃然大怒,猛冲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眼神狠厉似要将之剜心掏肺!
“你把她怎么了?!”
然而,对比傅寒笙的暴怒,傅景渊此刻却悠闲得很。
也不急着扯开领子上的手,轻描淡写勾起嘴角,“她热情似火,我还能把她怎么?”
“你他妈找死!”
傅寒笙怒吼出声,只不过,拳头却比话语更快,稳准狠地揍向轮椅上的男人。
一记铁拳将傅景渊英俊的脸打得偏到一边,若不是还被人揪着领子,恐怕单论这一拳的重量,就足以让他的轮椅后退好几米!
“呵……”
傅景渊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将鲜血尽数汲进指腹,只不过,下一刻,便有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红得令人惊艳。
腥得让人陶醉。
傅景渊微眯着眸子,犹如醉醺醺的状态,轻飘飘地嗤讽着,“她的皮肤可真白,浪/叫的声音也够味儿!啊,还有,她下次该穿蕾丝内/裤,我不喜欢棉——”
“砰——”
露骨而下~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携着风刃的第二拳打断,这一次,比刚刚那一拳还重,简直要他命的架势。
以至于,不消片刻,男人的脸便高高肿了起来!
傅景渊用舌头舔了舔腮,将一口污血吐了出来,干脆利落,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
他看向双目猩红的傅寒笙,眼神里终于掠过一抹快意凛然,随之而来的,是要碾压到底的疯狂。
他的好弟弟,发疯的样子,真令人热血沸腾!
然而,不等他刺激的话继续说出,就只见傅寒笙如同看待蝼蚁一样讽刺的眼神扫过来,傅景渊皱眉,却在下一秒,因为对方的话语浑身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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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她枯竭了(4K+)()
“就凭你个残废,也能硬?”
傅寒笙嘴角翕动,吐出讥讽至极的一句话,那眸中的不屑,赤luo裸地拔起男人心底的芒刺。
一瞬间,陈年的污血汩。汩涌出,将男人的四肢百骸尽数淹没。
傅景渊攥紧了轮椅的把手,因为压抑,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虬起的,是浓浓的不甘与愤怒。他的目光化成毒箭,根根刺向站得居高临下的男人。
是他!
让他堂堂傅家二少爷,在轮椅上整整度过了十五年偿!
十五年,他活得男人不像男人!
全都是拜傅寒笙所赐!
然而,面对对方噬人的目光,傅寒笙却嗤讽一笑,随即,直接绕过傅景渊,大步进了房间。拧开卧室的门,在看到整齐洁白的床时,男人紧绷的气息不知不觉间松弛了几分。
但也不敢耽误,视线在卧室里迅速逡巡。
一切都别无异样,除了浴室里,隐隐响起水流声。
傅寒笙眉头一拧,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在手指触碰上把手时,却有一瞬间的迟疑。
忽视那一瞬间涌上的莫名恐惧,男人咽了咽喉咙,下一刻,大力拧开,动作利落,而沉重。
然而,当他看清里面凌乱至极的景象时,那墨黑的瞳孔猛然缩了起来。
满地的水。
满地的瓶瓶罐罐。
满地的血!
而在这满地的狼藉中,从最里面的浴缸后面,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一动不动。
傅寒笙迈出脚,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像是踩在通往地狱的悬崖上方。他攥紧了拳头,指骨绷出钢铁般坚硬的轮廓。
他屏住呼吸,空气中的所有因子也都仿佛变慢了移动的速度,随着男人的前进而慢慢漂浮着。
是要一探究竟吗?
连空气也对浴缸后面感到好奇吗?
一秒,两秒……
终于,男人走近了。
不止看到一截小腿了,往上,是淤青遍布的膝盖、大腿……
大腿。根,鲜血淋漓。
“嘀嗒……”
“嘀嗒……”
还有血色的液体不知疲倦地从那里滴下来,有些滴到地板上,在积水上激起轻微的响动,而有些,则沿着大腿的弧度,蘸染了那因为湿透而薄得近乎透明的粉色裙摆。
从此,粉色升华,蜕变成鲜艳的红,犹如喝饱的海绵,服服帖帖熨在女孩的大腿上。
傅寒笙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跪了下来。
单手在浴缸的边沿撑住,男人的上身却摇摇欲晃,仿佛一座大山,正无形压在他的身上!
“小……”也。
男音沙哑,仿佛被撕裂的破铜烂铁,再无往日磁性醇厚的好听。
她竟然,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来自我解救……
傅寒笙扶着浴缸,膝盖僵硬地往前挪着。
一步,两步……
最终,将女孩的全貌尽收眼底。
不。
这哪是那个时而娇憨,时而野蛮的女孩?
分明是一滩烂泥,一堆垃圾!
“小也!”
男人猛地扑上前去,双手却在距离她血肉模糊的身体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修剪整齐的指甲慢慢变成惨白的颜色,颤抖着,犹如筛糠。
他甚至,不知该怎么下手。
没有一处好地方!
没有一块好皮肉!
大腿。根部、小腹、胸口、脖子,全都是鲜血淋漓的抓痕和剪刀刺过的痕迹,甚至有几处,伤口竟然深可见骨!
一瞬间,傅寒笙如同被抽离了灵魂,颀长的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上。
然而,当他不可思议地抬起撑在地面上的手时,男人终于彻底崩溃了。
满手的红色!
原来,这地面的黑,不光是地板的颜色,还有她的血!
而她,就那样安安静静侧躺着,半张如蜡纸苍白的脸淹没在肮脏的积水里,头发纠结成枯萎的水草,混合着被水稀释过的鲜血,黏。腻地散乱在地面上。
她的周边全是血!
映衬着地板的颜色,变成一大片暗黑,从她身底下慢慢蔓延到四周……
“小也!”
男人发了疯,再也不顾是否会把她弄伤,一把将破碎的女孩从满地的浑浊中捞进怀里,狠狠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
只不过,那仰头的嘶吼中,却充满了绝望的无助。
要怎么做?
才能变成原来的样子?
要怎么做?
怎么做!
张晋听到动静,在浴室外面踯躅着要不要进去,着急问道,“傅总——”
可是,还不等把话说完,就被一道足以撕破天际的怒吼狠狠打断,“滚!都给我滚!”
他的小也啊,怎么能让别人看到这副样子?
怎么能……
怎么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傅寒笙将头埋进她纤细得一掐就断的脖子,不知不觉间,眼角与她的皮肤,同时湿润了……
可是,无论他怎样呼喊,那身体软得像一滩泥一样的女孩始终都没有回应半句。
那个曾经喜欢捶他一拳,再娇嗔地喊他一声“好老公”的女孩,终于不再回应他了。
小也。
宝儿。
你睁睁眼。
老公来了,来接你了。
你睁睁眼看看……
*
暴雨,瓢泼。
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散满整个房间,“滴滴”的仪器声音有节奏地回响着。
身形高大的男人独自立在窗户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被雨水打得凌乱的树叶,一坠一坠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暴风雨而折断了身子。
门被敲响。
张晋走了进来。
他看向病床上如同睡美人一般的女孩,眉间隐隐泛起一层悲悯,不过,这层情绪,在他走近男人身边时,便很好地收敛起来。
“傅总,唐佳颖和那两个男人都招了,幸亏……二少解救及时,他们并没有得手。不过……”
张晋顿了顿,似是有些为难,“唐佳颖背后的人没查出来,她称有人给她留过纸条,说太太那晚会被下/药,让她带几个男人去909房间。傅总,您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其实,他第一想到的是傅景渊,毕竟,那晚他也是亲眼看到傅景渊出来时只穿着浴袍,而且,后面还明显用语言激怒傅寒笙。
既然挑衅意味如此重,那么,会给秋也下/药也说得过去。
而且,傅景渊那晚也出现得太及时了,一贯不住酒店的人,竟然恰好在秋也出事的时候,在酒店订了房?
这不是太巧合了么?
正当张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猜测时,那个一直都未出声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嗓音沙哑到极致,那吐出的话却让张晋听得心颤。
“今晚,把安嫱绑了。”
“傅总!”张晋讶异万分,但是,在傅寒笙身边十年的人又岂是愚笨之辈,心念一转,便想了个大概。
不过,却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您为何认为是她?”
毕竟,那晚她也去了医院,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据,而且,整件事滴水不漏,幕后黑手是谁根本无迹可寻。
若真是安嫱,那,这个女人,未